「完了,都已經是九月中旬了,到現在工作都還沒有著落,怎麼辦哪……」 —個披頭散髮、猛抓著腦袋的女孩,在人行道上來回踱著步,苦著—張臉自言自語。 「完了、完了,今天我再找不到工作的話,回去肯定又會被老爸罵得狗血淋頭。」朱昕走過來又走過去的,低著頭嘀嘀咕咕念個沒完。 「啊——」 她突然蹲下來,叫了好大一聲。 經過的人,全被她嚇得快步閃到一邊去,並用著怪異的眼神看她。 有人低聲說:「她是開始發作了嗎?要不然幹嘛無緣無故蹲在路邊亂叫?」 「啊!怎麼辦哪!」朱昕又仰天長嘯一聲,這一叫,竟把退到一旁的路人嚇得驚慌害怕不已,繼而大步快跑逃開。 朱昕這才發現周圍怎麼有那麼多的人,還邊一臉恐慌的看著她邊跑。 「幹嘛?他們是看到鬼啦,難道我蹲在這裡不行嗎?」朱昕習慣的又抓抓頭髮。 蹲累了,她一屁股的坐在地上。「法律有規定不行蹲在路邊嗎?那我用坐的總可以吧,何必嚇成這樣?本小姐找不到工作心情不爽,想蹲在這裡叫一叫讓心裡舒坦一些也不行嗎?幹嘛嚇得全都要用跑的,莫名其妙!」 朱昕坐在地上,雙手支著下巴,頭髮亂成一堆,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坐了一會兒,她氣餒的站了起來。 唉!好不容易混到商科畢業,結果讀的科目沒有一樣會、難怪找工作到處碰壁。尤其是遞出履歷表時,一看見她的名字對方總是瞪大眼睛,用著懷疑的口吻問她,「你叫朱昕?」 哼,她還豬肺咧! 老爸給她取了這個『好名字』,一共羞辱了她十八個年頭! 每天報紙上的求職欄都快被她翻爛背熟了,有幾家公司還天天刊登,但人家就是寧可慢慢找人,也不肯錄用她。 「啊——這是個什麼世界啊!」朱昕不甘願的又吼了一聲。 她又來回踱著步,低下頭對著地上的紅磚抱怨,「試算表算錯也不是我故意的呀!資產負債表的借貸方列得一塌糊塗我也沒有辦法嘛!嫌我打字速度太慢?我也不願意啊!誰教一個電腦鍵盤上密密麻麻的,害我都已經手眼並用了,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要打的符號在哪裡,那些人怎麼可以怪我呢?要怪就怪發明這些鬼東西的無聊傢伙才對,你說是不是?」一位中年婦女經過,對朱昕發出歎息的聲音說:「唉!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就精神失常,一個人對著地上講話。唉!可憐哪!這大概都是大學聯考害的,可能是落榜受不了刺激,才會發瘋變成一個神經病的。」 朱昕聞言愣了一下,她是在說她嗎?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像個瘋子、神經病嗎? 「「奇怪了,我跟自己講話都不行嗎?還大學聯考?本小姐可以把私立高商混到畢業已經算不錯了。啐!什麼落榜變精神失常?我看你才有病,『爬帶』兼秀逗哪!」朱昕看著中年婦女的背影碎碎念。 唉!每天早早頂著大太陽出門應徵,結果總是被公司當場把她給『退貨』了。她懊惱的一直低著頭,走在人行步道上,越想越難過,難不成天天窩在家裡看小說? 哼!這一定又會被老爸念個半死,說什麼『在家光看小說,能夠看出什麼名堂來?難不成你還想學人家寫小說』,真嘔!她氣得將地上的空鋁罐狠狠地一腳踢出去。 「哇——」 怎麼會有個男人在哀叫?朱昕自然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前方,不看還好,一看她當場就很不給面子,又很誇張的笑個沒完沒了,笑到彎下腰抱著肚子,咧開的嘴巴還未合上,「有這麼好笑嗎?」倒霉被空鋁罐砸到的男人,強壓著怒氣悶悶地質問她。 「你……哈哈……好好笑,真的笑死人了……」朱昕還不知死活的指著他大笑,「我……嗅!我笑得肚子好痛啊!哈……」她乾脆坐上在人行道旁的一輛機車上。 岳曦左手拎著一個透明包裝的精美洋娃娃禮盒,拿在右手中的冰淇淋不偏不倚的貼上他臉部正中央。 沒了,小侄女吵著要吃的冰淇淋沒了,而那個空鋁罐好巧不巧的竟自動掉回冰淇淋上面蓋住。 賓果!居然這麼準耶!如果找工作也這麼順利的話多好朱昕心想。 「哈哈,淋上頭的巧克力沒了,而咖啡的空罐子頂在上面,剛好代替淋在上頭的巧克力,反止兩個顏色都差不多…… 哈……」 過往的行人看到這一幕,莫不掩口低笑,加快腳步離開。 「你就打算坐在這裡一直笑個不停?」岳曦眼中燃燒著怒氣,臉部表情僵硬的直立在她面前。 完了,這個男人一副好像要把她掐死的表情。朱昕此時才發覺事情似乎有點嚴重,她趕緊收拾起笑容,從機車上跳了下來。 「難道你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岳曦面有慍色。 看著他那副矬樣,朱昕壓根兒不知道怎麼向他說抱歉。 「真的需要我跟你道歉嗎?」她很認真的問他。 「你……」岳曦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你別打我呀!」朱昕被他嚇得大叫。 「我有說過要打你嗎?」這個女孩未免太神經過敏了吧!他心忖。 「不然你突然走過來,靠得這麼近做什麼?看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很恐怖耶!」 岳曦真的快被她打敗了! 朱昕自作主張將他手中加了『奇異果』香料的冰淇淋丟人一旁的垃圾桶。 「喂,拿去。」她塞給他一包面紙。 岳曦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你……」 「別一直你你你的,我也不是小器的人,就這樣啦,整包面紙送給你擦,應該夠了吧?好嘍!不必太感謝我啦!拜拜。」 說完她便打算開溜。 「你給我站住!」岳曦對著她的背影大吼。 朱昕回過頭來,也有些不悅了。「那你想怎麼樣?需要我去買支冰淇淋還你嗎?」 岳曦迅速將臉上的東西擦乾淨。「還我一支冰淇淋?那我身上這件襯衫呢?」 「赫!乖乖,怎麼連衣服也沾上巧克力了?」語畢,朱昕低下頭在包包裡面翻呀翻的。哦哦,面紙沒了。「抱歉,面紙全都給你了。」 「然後呢?」岳曦想看看她要怎麼處理他的襯杉。 「大不了這樣嘛!朱昕突然掀起一片裙的裙擺,拉得好高,死命的猛擦他胸前的巧克力漬。 岳曦被她這突然的舉動給嚇著了。怎麼會有女孩子當街就撩高裙子幫陌生男人擦衣服?「不好意思,我已經盡力了。」朱昕聳聳肩。 看她一臉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剛才她是故意非常用力的,根本就是在整他嘛!低下頭看著還有咖啡色印子的襯衫,岳曦突然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就這樣?」他問她。 「喂,別太過分哦!我的裙子山弄髒了耶!」朱昕又將裙擺拉得高高的,扯到他面前。這個『證據』能證明她已經很努力向他『道歉』了。 岳曦朝她的方向著去,不小心瞄到裙下一隻雪白的大腿。 「看什麼?你這個大色狼!」正奇怪他的眼神怎麼怪怪的,還老半天不吭聲,原來是在偷瞄她的大腿。「好了,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你的衣服我已經用我的裙子幫你擦了,至於冰淇淋呢?不用我買,想必肯定也讓你吃了不少,互不相欠,咱們永遠不見。」 朱昕轉身拔腿又要跑走,這回岳曦比她更快,一手便抓住了她背包的帶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啦?」 「不怎麼樣,衣服弄髒了,你就得負責。」岳曦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朱昕大吼,「喂!我還要負什麼責?」 「我的衣服還沒有擦乾淨。」 朱昕又哇啦、哇啦大叫,「哇拷!我連裙子都擦髒了耶!」 「女孩子別學人家罵髒話,裙子弄髒了那是你的事,你並沒有把我的衣服全部擦乾淨,這是事實。待會兒我還要到一個朋友家,難道你要我穿著這身髒衣服去?」 朱昕瞪了他好久,才道:「大不了我幫你拿去送洗嘛!」 「未嘗不可。」岳曦當街從容不迫的把襯衫脫下交給她。 幹嘛呀?她隨便說說,他竟然當真?豬八戒,早知道她就不要這麼多嘴。 「既然你寧願穿目前這身『禮服』去作客,如果我再不趕緊把你的衣服拿去送洗的話,好像實在說不過去哦!」真是他媽媽的圈圈叉叉,見鬼了。她於心中啐道。 「這是我的名片,洗好了,麻煩你送過來給我,我們一定再見。」岳曦學著她剛才說話的語調,笑著轉身大步離開幸好待會兒要去的大哥家,手中的洋娃娃是給小侄女的生日禮物、不然西裝褲配無袖汗衫內衣……大哥和大嫂應該不會介意吧!朱昕還呆呆地杵在原地,已然忘了手上的男性襯衫和名片。 直到人都走遠了,她才突然回過神來。 「哇拷!我最近是走了什麼霉運哪!」她得趕快回看看最近的星座運勢才對。 一路上朱昕不停地咒罵著。 ◆◆◆ 回到家後,朱昕氣憤的把襯杉丟在房間的地上,她氣急敗壞的踩了衣服—腳。「我踩死你!臭男人。」 越想越不甘心,她乾脆整個人跳上去,雙腳輪流踐踏著。 「從沒見過這麼小器的男人,一件襯杉了不起啊?才沾了這麼幾個小印子而已,送洗?我乾脆踩得髒一點再拿去洗,這樣才划得來。」她不甘願的又補上了一腳。 踩累了的朱昕,癱坐在地板上瞪著那件『罪魁禍首』。 「最近真是有夠背的,找工作不順利,走在路上又被人家說是神經病,偏偏還碰到一個把襯杉脫下來要我帶回家洗的臭男人,我錢都還沒賺到咧,現在居然要花我一筆乾洗費,哼!」 朱昕心疼的低頭望著自己新買的一片裙,現在是一片污漬。 她瞪視著地上的襯衫,「哼!莫名其妙的臭男人,要我送洗?免談!」 ◆◆◆ 朱昕終於應徵到一家電腦公司小妹的工作,今天第一天過來報到。 嘎?怎麼那個臭男人也在這裡上班?朱昕的心裡直泛嘀咕。 才剛踏進公司的大門,迎面就碰上了她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的人。 「嗨!怎麼?良心發現了?現在終了想起來,要把襯衫送來給我啦!」岳曦主動跟她打招呼。他還記得她,一個印象非常深刻的女孩子。 「什麼襯衫?我聽不懂。」朱昕故意裝糊塗。其實他的那件襯杉,還被她跟舊報紙一同塞在床底下。 「好吧!看來你是想占為已有,那我就大方的送給你穿吧!」 朱昕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把將他推開。 但岳曦偏偏故意擋在她的前面。 她很不耐煩的對他說:「讓開啦!我是來找岳副總報到的,又不是來找你,擋在這邊幹什麼?」 「找岳副總?你是今天要求報到的小妹?」難道她不知道他就是岳曦?她很不耐煩的回答,」對啦!」 岳曦懷疑的問她,」那你還……」 「快閃啦!還囉唆?」朱昕斜眼瞄他。 莫非當時他給她的名片,她看也沒看就把它丟了?岳曦心忖。 「哎呀,我就叫你別擋路,你是聽不懂人話呀!」朱昕氣他還站著不動。 岳曦再問一次,「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如果你擋在我前面,真的只是急著想要回那件爛抹布的話,改天我拿去洗好再把它送來給你行不行?」 朱昕氣呼呼地說。 岳曦露出一抹笑容,「敢情你到現在還讓它『保持原狀』?」 朱昕吐了吐舌頭。該死!她怎麼這麼不小心說溜嘴了?「我不跟你廢話了,讓開!」她又凶巴巴地想要推開他。 這時剛從洗手間出來的總機小姐看到了,不禁揚起職業性的笑容朝朱昕走來。「小姐,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朱昕笑嘻嘻地告訴她,「昨天有人通知我今天來上班,要我找一位岳副總報到。」 總機小姐愣了一下。副總不就站在她旁邊,她怎麼還…… 岳曦對總機小姐使了一個眼色,阻止她說話。 「你就找個座位給她。」他跟總機小姐交代。 ◆◆◆ 朱昕東摸西摸的,就混掉了一個上午。 她趁著午休時,『無聊』到偷偷摸摸溜進了岳曦的辦公室內。 她往裡面走去。「咦?這裡怎麼還有個小房間?」 她好奇的把門推開一看,喲,還是一間小和室的套房呢!她突然想到。「不對,要整理副總的辦公室,是不是連裡面這間也要一起整理?該不會連廁所也要吧?」她苦著臉自言自語。 長這麼大,她還未洗過馬桶呢!在學校有同學,在家裡有老媽,怎麼才上個班,卻淪落到幫別人掃廁所! 朱昕坐在辦公皮椅上,哀聲歎氣,想著、想著,竟被涼涼的冷氣吹得睡著了。 ◆◆◆ 忙了整個上午的岳曦,好不容易午休時回到公司,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斜斜躺在皮椅上睡著的朱昕。 看她睡得斜頭歪腦的,半張著嘴流口水,他忽然覺得她好可愛,不像是平時見到的『恰北北』。 原本工作都安排的非常妥當,怎知今天下午卻平白無故在他的辦公室裡多出了一個熟悉又算是陌生的『員工』,還大咧咧地在他的辦公椅上睡著了!岳曦想叫醒朱昕,又有些不忍,害他整個下午的工作全部必須延後。 ◆◆◆ 「哇!這—覺睡得可真舒服哦!呵——嗯。」 朱昕自然的舉起手臂伸著懶腰。 她自言自語的猛打呵欠,「呵——嗯,呵——嗯,噢…… 實在舒服。嗯,這皮椅又大又軟又好坐,難怪我睡得起不來。」 她很滿意的拍拍椅背。 揉揉惺忪眼睛,她不停的猛打呵欠,連眼角都流下眼淚。 枯坐等待多時的岳曦,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個小女生可終於願意醒來了。 朱昕還一臉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咦?我身上什麼時候多了這件西裝的?」 「你總算睡飽了。」岳曦站起來。 「啊——你是誰?」她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第一個反應就是尖叫。 岳曦揚起笑臉,「怎麼?一覺起來就忘了我是誰啦?」 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他幾秒,突然又叫得好大聲,「你、你、你怎麼跑進來的?這裡足……是副總的辦公室耶!你怎麼可以趁他不在時偷溜進來?」 岳曦好整以暇的回答,「公司並不大,我用走的進來就可以了,還不需要用『跑』的地步;而你,不是也趁著副總不在時偷榴進來?」 「我?我不一樣,我是……進來打掃的,只是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了。你不去你的位置上工作,還溜進來偷看我睡覺,你這個大色狼,你簡直莫名其妙!」這下子朱昕清醒過來了。 「哦?我偷溜進來……偷看你睡覺?」 她板起臉,凶巴巴地說:「難道不是嗎?你這個員工老是這麼會摸魚,總是趁主管不在時到處閒逛。說,你是哪個部問的?我要告訴老闆要你走路!」 岳曦不禁發噱。她怎麼跟剛剛睡醒時那副迷糊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哦,我到處『閒逛摸魚』,那你呢?打掃辦公室也會掃到椅子上睡覺?」他突然玩心大起,想要逗逗她。 「我睡著……那是因為我太過於……勞心勞力了,跟你不同,況且我也只是先進來熟悉一下……嗯,公司的工作環境,畢竟從今天起,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的辦公室歸我『管理』,我只是觀察得太累了,你懂不懂?」朱昕一副理直氣壯的回答。 「哦,這麼說,是我的不對嘍?」 「哼!你最好趕快離開,順便報上名來,我可不想每天上班時,總是很不幸的讓我看到你。」朱昕像隻母老虎一樣。 岳曦岳曦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派悠閒的對她搖搖頭。「那很抱歉,我可能每天都會很『不幸』的讓你天天看到。 「你……哼!咱們走著瞧。」朱昕這時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西裝外套。「哇!好臭!上面怎麼濕濕粘粘的?」 岳曦笑著問她.「連你自己也覺得臭?」 她站起來嫌惡的將外套丟進辦公椅內。「是誰這麼壞心眼,竟把這麼噁心的外套拿來蓋在我身上?」 「是我。」 朱昕一副想要把他吃掉的模樣,大叫道:「什麼又是你?」 「不過,在你尚未把口水流到它上面之前,這件外套保證絕對不臭又不噁心。」岳曦盯著她笑說。 「啊?我睡覺流口水?」朱昕不敢相信。完了,全毀了,竟然被這個討厭鬼看見她睡覺流口水的樣子。朱昕臉紅的低下頭,垂得好低,連耳根子都覺得發燙。 「說吧,這是第二件了,你的良心,請問有打算將它一起拿去送洗嗎?」岳曦悠哉問道。 「什麼?是你的外套?」朱昕再次大叫,「我怎麼這麼倒楣啊!一遇見你,就是要幫你洗衣服!」 「誰教你這麼『欣賞』我的衣服。」 朱昕氣得頭皮發麻,一雙眼睛瞪得好大。「別太得意,這次我會連同上次的襯衫一起送還給你。」 「再給你一張名片,別又弄丟了。」 她生氣的將名片接過來一看。「岳曦!怎麼……怎麼會……」 「知道我的名字,有必要叫得這麼大聲嗎?」岳曦挑高眉毛問她。朱昕咬牙切齒的直瞪著他,氣鼓鼓地說:「可惡!今天早上,你為什麼不說?」 「說什麼?」岳曦故意裝迷糊。 朱昕臉紅脖子粗的叫囂,「說你就是這裡的副總啊!」 「說了你會怎麼樣?」 朱昕氣呼呼地嚷嚷著,「說了我就不會留下來上班了!」 「你好像很討厭我,不然怎麼每次見面,講話都這麼不耐煩?」岳曦仍是笑嘻嘻的。 朱昕臉一撇。「哼!小器的臭老頭,動不動就要我洗你的髒衣服,我又不是你老婆,我當然討厭你啦!」 想起那個她一腳踢向他的空鋁罐,他道:「哦,原來你還再為那件事情生氣。」 朱聽從鼻孔裡吐著氣說:「那當然。」 「可是工作跟我的衣服,完全是兩碼子事啊!」 朱昕的臉又是一別。「哼!誰理你啊!」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做了嗎?」 朱昕想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如果不做的話,回去一定又會被老爸臭罵。 「這麼難以決定啊?真的不做了?」岳曦還是一臉的笑容。 為了耳朵著想,免得在家又被老爸念個臭頭,她只好委曲求全,忍氣吞聲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忿忿地說:「誰說我不做了!」 她暗忖,哼!她一定要找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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