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林捷和維德在車子停下來的同時醒了過來,卡車後面布罩被拉開,男子的聲音催促著他們走下車。
外面的陽光十分炎熱,應該是接近下午了。
一下車,突如其來的昏眩使維德險些站不住,她緊緊地靠在車上,努力喘息。
「維德?」
「沒事……大概是坐得太久了!」
林捷擔心地朝著她的方向,在車上時她粗重的喘息聲和那一聲冷汗,令他擔心得快瘋了!「把我們眼睛上的布拿下來!他忍不住咆哮!
士兵們商量了一下,終於上前解開在他們眼上的黑布。
強烈的陽光刺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一等眼睛適應他便想奔向她--」走!「」你這混蛋!你看不出她病得很嚴重嗎?「他吼道。
維德的面色已呈死灰狀態,嘴唇乾燥得裂出縫來,他又驚又怒地掙扎著。」哇!像圖畫一樣美麗的人!「」哥!「
小威和雪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你們怎麼來了?「」還廢話什麼?還不趕快把我們解開!「
小威向著那幾個士兵,非常不開心地說:」你們沒見我送給他們的通行證嗎?為什麼這樣對待我的朋友?「
為首的士兵有些尷尬:」他們私闖我們的領土……「」廢話!要不然人會在這裡嗎?「小威氣呼呼奔到維德的身後:」你不要緊吧?「
雪兒則上前替林捷鬆綁:」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林捷詛咒:」你說呢?我當然是來當屠龍騎士的!「
繩子一鬆開他變便衝向維德:」維--「
還沒來得及扶住她,她便已筆直倒進他懷裡。
迷濛中彷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冰冷的毛巾覆在她的額頭上好舒服--」是啊!『屠龍騎士』,不過不知道你想解救的公主到底是那一個?「雪兒笑瞇瞇地望著正忙著扭擰毛巾的林捷說道。
他瞪了一眼看起來十分恬適的妹妹:」早知道你這麼不知感激。我就應該不管你的死活!「
雪兒朝他扮了個鬼臉:」很公平啊!我趕到中東來救你,你又趕來這裡救我,我們誰也不欠誰了。「」少跟我耍嘴皮子!你什麼時候救過我?如果不是為了你,我現在應該舒舒服服的躺在大使館裡喝可樂!「」真沒感情!「她咕噥。
林捷摸了摸維德的額頭:」怎麼還沒退燒?「」拜託!仙藥也沒那麼快!她才剛打過針,至少也要一、兩個鐘頭,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她不會有事的!「
他歎口氣,不斷地換毛巾。
雪兒斜睨他,忍不住大笑:」又有人被逮到了!真是恭喜!「」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少在那裡幸災樂禍?「他咕噥。」我忍不住嘛!「
林捷拍拍身邊的位子。」過來。告訴我為什麼還沒有把這裡拆掉?「
雪兒依言而行,坐在他的身邊,整個人掛上他的肩膀:」是很想啊!可是他們活得實在是太苦了,我忍不住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
林捷斜睨她:」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雪兒居然也懂得大發慈悲了?看樣子我得去感謝西沙,他竟能激起你那為數不多的同情心!你需要多多被綁架!「」林捷!「」別吼叫!「他輕笑揉揉她的頭髮:」看到你安全我就放心了,那傢伙膽子夠大,竟然趕把你從旅館偷出來,我真擔心你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雪兒皺了皺她可愛的鼻子:」我知道那麼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奇怪,可是就著一次,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你這句話照著說給林奇聽,也許他會滿足你的心願。「」哦。「她立刻委靡下來。
林捷大笑:」開始擔心吧!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彼此彼此。「
床上的維德呻吟了一聲,他急忙向前盯著她看:」維德?「
她努力睜開雙眼,將焦距調好:」我--「」好一點了嗎?「
維德掙扎著想起身,他輕輕按住她:」醫生說你嚴重脫水,現在很虛弱,不要亂動。「」這是哪裡?「」他們的大本營,你那個小朋友很擔心你,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了。「」小威?「
雪兒輕笑:」他和喜歡你,一直叫你:像圖畫一般美麗的女人。「」他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維德虛弱地笑了笑:」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她不把他們怎麼樣算不錯了。「
雪兒聳聳肩:」這種地方我還能怎樣?難道放把火把他們的駱駝全燒死?那太奢侈了,他們吃駱駝肉的,總不能餓死自己。「」原來你這麼暴力?我真不該讓你在營裡走來走去的!「西沙掀開帳篷的門走了進來:」對不起,我的手下對你們不太客氣。「」現在才來道歉?未免有些遲了!「雪兒不滿地瞪著他:」沒誠意!「」你教教我如何證明我的誠意?「西沙端了杯果汁給維德:」來,補充水分是很有用。「
維德在林捷的扶持下坐了起來,朝他感激的一笑」謝謝。「」我已經叫蜜娜替那麼準備住的地方了,等一下就送你們過去。「
林捷打量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的男子:」你不打算送我們回去?「」你是雪兒的哥哥林捷?「西沙同樣地打量著他:」恐怕我還不能讓你們走。「」能不能請問為什麼?「
西沙搖搖頭:」時候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了,不過請放心,你們都是我的貴客,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不行!「雪兒抗議:」你可以留下我,可是不能叫他們也留在這裡!等維德病好,你就得安全的將他們送出國界!「」這……「西沙有些憂鬱。
林捷立刻搖頭:」不可能!我是來帶你走的,沒有你我們不會離開。「
西沙突然笑了起來:」看來三個人各持己見,不如你們協調好再告訴我吧!「
雪兒急得暴跳如雷:」你這隻老狐狸!「
西沙微笑,撫了撫她的頰:」不錯!我已經進化到了動物了!再接再厲。「」西沙!「」晚餐見。「他走了出去。」混帳!「雪兒怒罵。
林捷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嗎?「」沒有!「她沒好氣的回道:」我只是突然想當生物學家不行嗎?「」為什麼還不送他們走?「
西沙自帳篷中的小桌子抬起頭來,蜜娜已站在他的眼前:」進來前該先通報。「」我是你的妻子。「」未來的妻子。「他糾正。
蜜娜走到他的面前:」林雪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為什麼還不送走她?「」那是我的事,蜜娜,你管得太多了。「
蜜娜一愣,過去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她說話!
雖然他們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可是西沙對她一直很溫柔。
西沙變了!
從雪兒到這裡的第一天起他就變了!
蜜娜揭開自己的面紗,露出窒息絕美的臉:」你不再愛我了嗎?「」這和我送不送走雪兒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你一定是愛上她了對不對?如果你沒有愛上她,為什麼不送走她?為什麼不再像過去一樣對我?「
西沙靜靜望著她。
蜜娜是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她聰慧而且和他一樣受過教育,早在他們出生前他們便在長者的安排下互定終身,從小蜜娜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成為他的妻子。
曾經,他有以為自己會與她共度一生。
而現在,他卻不再那樣肯定。
嫉妒會使女人醜陋。」為什麼不說話?「」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無法改變你的想法。「
蜜娜驚訝得變了臉色:」你不否認?「」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什麼,為什麼要否認?蜜娜,你說這些話是為了要我證明我是不是愛你是嗎?過去你不是這樣的,為什麼現在你邊成這個樣子?「」因為你過去沒有別的女人!「
西沙輕笑:」我現在也沒有別的女人。「」那你為什麼不送林雪走?「」那是我的事不是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居然也想左右我的決定?你不是一向很相信我的嗎?「
她搖搖頭:」西沙,女人的感覺很靈敏的 ,你對林雪另有用心已是全族都知道的事!同族的女人,你和誰在一起無所謂,可是她是外面的人!你不能使我蒙羞!「」是嗎?「西沙淺笑搖搖頭,蜜娜一直在暗地裡監視著他,只要他和誰多說幾句話,那女子的日子便不會好過,大家都知道她是他未來的妻子,誰也不敢懺逆她的意思1
只要他娶了她,她不會允許他再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雪兒不同,雪兒根本不怕她,不把她當一回事,所以她慌了,當然會想盡法弄走雪兒!」你只擔心我會使你蒙羞嗎?「西沙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俯視她絕美的臉:」或是你擔心雪兒不受你的控制?「」西沙!「
他輕輕抬起她的臉:」不要動歪腦筋,蜜娜,我太瞭解你,你這甜美的外表或許騙得了其他的人,對我卻是一點用也沒有,你的野心太大了,最好收斂一下。「」你污蔑我!「
他微笑放下手,往帳篷外走去:」你自己心裡清楚。「他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微笑,眼神卻是冰冷的:」如果你敢對他們任何一個採取行動的話,你會更清楚我將要做的一切!「
西沙走出帳篷外,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沙丘坐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養只母獅在身邊不辛苦嗎?「」誰?「
林捷燃著一支煙,就坐在他的身後。」我。「」你都聽見了?「」恰巧要去找你。「
西沙微微苦笑:」當然很辛苦。「」為什麼不譴走她?「林捷到他身邊坐下,交給他煙及打火機。
西沙點起煙,深深吞吐兩口:」很難。蜜娜的家族在這裡很有勢力,我不想弄得太難看。
「後患無窮。」
「你好像很瞭解?」
林捷笑了笑:「可以想像,有野心的女人通常不太討人喜歡,尤其是像蜜娜那種有甜美外表的,你永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翻臉不認人。」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希特勒小時候也沒立志當納粹。」
西沙苦笑:「那麼兄妹的幽默感實在很類似。」
「雪兒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還好,她只是常常突發奇想,精力過人。」
「比野心好一點。」
西沙凝視山丘下帳篷裡的燈光,雪兒現在張在做什麼?他突然十分渴望見到她的笑臉。
「為什麼帶雪兒來這裡?」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還不送她走。」
林捷笑了笑:「對於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實在沒必要問。」
「有那麼明顯?」
「我瞭解我妹妹。」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西沙再度點起一支煙:「當初帶她來是項冒險,我沒有把握事情是否會照我預料的進行。沙侖爾的野心太大,我不會接受他的條件成為他們的一份字,可是我也不想一再的發生流血事件。」
「軍火庫的爆炸不是我們做的,那只不過是異常意外,可是他硬要推到我們頭上,目的就是讓雙方打得更激烈些!而且他不希望聯合國插手,藉這次機會遣聯合國的大使團回去。」
「你帶走雪兒,是希望大使團留下?」林捷掩不住他的驚訝!「真是鋌而走險若不是金森回去被我大哥殺了的話,他們一定會立刻走的,而且萬一沙侖而政府知道著件事,那你豈不是更百口莫辯了嗎?」
「所以我說我沒有把握,我之所以挑上雪兒,賭的也不過是數分鐘的談話。我相信她回去之後,不會作對我不利的外交宣言。」
林捷苦笑:「你真是夠大膽的!賭的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西沙歎息:「當時我別無選擇,著場仗再打下去只會越演越烈,我不希望族裡的人再去送死!」
「到目前為止你有多少勝算?」
「還不能肯定,但至少我的目的達到了,或許這次可以和平解決這場糾紛。」
「雪兒呢?」
西沙默然。
雪兒,雪兒心裡又怎麼想呢?她一直像一隻鷹,渴望自由不受拘束,卻又嚮往家鴿的歸屬感,他不知道如何對待這樣的雪兒。
林捷拍拍他的肩膀:「雪兒很難馴服,她被我們寵壞了,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她很真,不管怎麼樣她都能保持她的純真,愛上她的人很倒霉,可是被她愛的人很幸福。」
「我不瞭解她。」
林捷大笑:「老兄,她我妹妹,我和她相處了二十多年,從來也沒真正瞭解過她!」
有一種人天生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或許特別美麗、特別聰明,特別瀟灑或特別--不同。
林雪就是這種人,她身上總有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吸引人多看她一眼。
維德半躺在床上,看著雪兒教小威念故事書,兩個人的神情都十分專注,看起來像是在課堂上乖乖上課的小孩,那種純真真令人莞爾。
「好了!很晚了,你再不回去蜜娜又要來罵人了。」雪兒拍拍小威的頭:「明天我教你念伊索寓言。」
小威意猶未盡地磨蹭著,跑到床邊賴在維德身上:「我今天和維德一起睡。」
維德輕笑:「你被雪兒教壞了,越來越皮。」
「我喜歡賴皮。」小威笑嘻嘻地,這幾天有她們陪他,他過得比任何時候來得快樂!
「小威!」
「哦!」小威噘起唇:「又來了!」
雪兒朝他扮了鬼臉:「快去吧!惹她生氣小心的項上人頭。」
「好吧!好吧!」小威垂頭喪氣地吻了維德一下:「晚安,」又吻了雪兒一下:「晚安。」
「乖乖睡。」雪兒說道,看著小威走出去。
帳棚外傳來蜜娜冰冷的訓誡和小威唯唯諾諾的回應聲。
「小威真是好慘。」雪兒伸了伸懶腰:「他們當他犯人一樣管束,什麼都要管,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受得了!」
「他們?」
「小威和西沙啊!」
維德輕笑:「我看西沙好像過得還不錯。」
「你沒學過兒童心理學嗎?不快樂的童年,對一個人未來的影響是很大的,西沙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沒道理的。」
「你好像很瞭解他?」
雪兒掠掠頭髮:「我不瞭解任何人也不想瞭解任何人,該說的對方自然會說,該做的自然會做,為什麼要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如果有個人只在心裡愛著我,卻什麼也不做,不表示,那他的愛實在是值得懷疑。」
「很多事不能只單看表面。」
雪兒趴在她的床邊,眼神十分清澈:「我知道你的意思,例如說:有人嘴上恨你,可是心裡卻愛你愛得要命?如果你瞭解他,自然知道他其實是愛你的對不對?」
「對。」
「可是那種愛還不足以讓他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或者說你還不足以讓他為你做什麼。那種愛要來做什麼?很多時候最表面的東西也最真實,也許他對你另有企圖,關心你、愛護你、其實一肚子壞水。如果你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那一切都將被抹煞,何苦來哉?」
維德沒想到雪兒完全是這種論調:「萬一你相信了表面的東西而受騙付出了呢?」
雪兒很有趣地望著她:「如果一個人能做到讓我受騙上當愛上他,那他必付出了相當的心血,這個當上得還真划得來。你知道嗎?女人都很敏感的,他嘴上說愛你,可是你十分清楚到底有沒有愛的存在,如果只是說,而沒有任何實際行動,你還上當,那只表示你是甘心的,當然也就無所謂受騙了,只不過說是受騙,面子上好看一點而已。」
「雪兒,你應該去開愛情講座。」維德歎口氣。她的確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論,而且十分透徹!
雪兒輕笑:「所以我不想去瞭解任何人,大家都是很浮面的,我不相信真的有誰比誰聰明上十倍的事,大部分的人都差不多,我當然也只和大部分的人相處,以前很多同學想和我套交情,不過是因為我有錢罷了,可是他們連表面功夫都做不好,一昧說他們有多喜歡我,我為什麼要相信?而有些是真的關心我,處處為我著想,那我又何必去猜測他心裡在打什麼注意?」
或許她便是失敗在這一點吧!維德忍不住忖道。
總是認為棋心裡是愛著她的,只不過是為了種種理由無法為她做什麼,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雪兒的表面論聽來簡單,但仔細想想卻真是如此!
他心裡在想什麼有什麼重要的?問題在於他做了什麼。
人畢竟是活在實際的社會裡而不是思想的世界裡,如果連表面都無法周全,又怎能去奢求那殘敗的表面下有一份完整的愛呢?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的,可是那種情況就因人而異了。」雪兒歎口氣:「柏拉圖式的戀情通常是悲劇,那就太深奧了。」
「是啊!」維德苦笑:「我們都是平常人,當然不會去談那麼深奧的戀情。」
雪兒點點頭:「我一向相信思想會轉化成直接的行為,有愛的行為和沒有愛的舉動一看就知道,幹嘛談到『瞭解』?那太難了。」她滿意地做了總結。
「那你覺得西沙愛你嗎?」
雪兒一愣:「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我從你們的相處中看到火花四射。」
「彼此彼此,要不要告訴我,你覺得我老哥愛你嗎?」雪兒狡猾地笑道。
維德一下子答不出來,他在車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一想到這裡,她不禁啞然失笑,舊習難改,她竟又可是臆測別人的心態了!「應該是夢吧!至少他自己是那樣說的。」
雪兒皺鼻子:「你比我幸運,至少林捷是那種勇於表達的人。西沙不是。從他的行動中大概可是看出三、四分,可是他太深沉,懂得隱藏自己的感覺。」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和西沙啊!」
雪兒大笑:「老八股!難道一定要結婚或分手才算有結局嗎?他現在再愛我也沒用,難道叫我當他的後宮佳麗?他又不是蘇丹王!」
「那……」她又說不下去,發覺其實看似簡單的雪兒比任何人都來得複雜!
雪兒拍拍她的臉:「安心睡覺吧!想太多沒用的,事情該到的時候就會自己來了!」
「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喬拿了一堆傳真資料擺在他面前:「你可不可以停止咆哮?我被你吼得快聾了!」
林奇瞪著:「聾了算你運氣好!」
喬回瞪他:「你小心我翻臉!」
「你們不要吵了。」吉兒輕嚷:「幹什麼自家人起內哄?」
「你自己看看他這幾天,每天見到我都像仇人一樣,弄得我心煩。」喬委屈地叫道。
林奇咕噥:「我心情不好。」
喬斜睨他:「我心情也不好。」
「還吵?」吉兒歎口氣:「你們倆互相掐死對方好了!」
「我道歉就是了!你們兄妹先不要聯合起來對付我,可以嗎?」他惱怒地咕噥。
喬笑嘻嘻地:「我就知道找吉兒來有用。」
「少廢話!」
他斂起笑容:「派出的人都找不到他們,他們的飛機場已經可以使用了。在一秒鐘內變成最專業精明的秘書。」
林奇沉吟一下:「我和林磊的入境證辦好沒有?」
「可以了,如果你要,明天就可以安排好送你們過去。」
「那邊的局勢任何?」
「聯合國大使團斡旋的結果很樂觀,戰事暫時停止。不過沙侖爾的動向還不清楚,他似乎有意思取代現任總理,這一點頗為危險。」
「我們的籌碼?」
「油田和採礦權。」喬推了推眼鏡:「我們有充足的資金可以買下采油權和採礦權,所以不管是沙侖爾或西沙都會對我們禮讓三分,不過我沒有發佈消息,我擔心他們會利用林捷和雪兒。」
林奇點點頭,眼神十分專注。
吉兒坐在一旁,注視著她這一生最愛的兩個男人。
林奇是個十分精明的決策者,雖然暴躁,卻絕不衝動。他的眼光獨到,是個不可小看的商場戰將!
他向來對政治沒有興趣。但為了他的家人,他會不顧一切!就算要他顛覆一國的政權他、也會全力以赴!
而那的確在他的能力之內!
喬是個絕佳的秘書人才,他補足了林奇在細節上的不足,掌握了最新最快的資訊,不可諱言的,喬是活在暗處的人,他是林奇的影子--一個絕對忠心的影子!
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哥哥,她深深以他們兩個為榮!
雖然他們私底下比兩個孩子還糟!
「我可以帶多少人出去?」
「一個外籍兵團。」
「你開玩笑!」林奇叫道:「我帶那麼多人出去做什麼?」
喬聳聳肩:「以策安全,再加上我派在那裡的人,大概有兩百個人左右。」
「唔!還有我,別忘了。」林磊推開門,和他的新婚妻子走了進來:「一組特種國際刑警,十個情報高手。」
「這不會太誇張嗎?」林奇呻吟:「簡直是個特種集團!」
「那裡政局不穩,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光你的隨身保鏢就要五十個,這已經是最保守的方法了。」
這間近百坪的辦公室裡坐著及站著的人共有五個。
林奇--林氏企業的總裁。
喬漢--林氏企業的總秘書長。
吉兒--電腦天才。
林磊--國際刑警緝毒組組長。
潘亞迪--情報組織首腦。
已是站在尖端的小型兵團!
有些人,他們的生命十分戲劇化,你或許永遠認識不到他們。永遠無法想像他們的生活,可是他們,確確實實存在!
「光是這些費用,我就要恨恨敲林捷那混帳一年!」林奇咬牙切齒叫道。
「別忘了雪兒好不好?你嚴重地患有性別歧視,老是對雪兒特別偏心。」林磊揶揄道。
林奇斜睨他:「那你可就錯了,我見到那小魔星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掐死她!」
「嘖!嘖!嘖!如此暴力!」亞迪輕笑:「為了早日達成你的心願,我們該立刻出發。」
「你也要去?」林奇有些意外。
林磊聳聳肩:「我阻止不了她。」
「因為我顯然比你有辦法。」亞迪笑瞇瞇地:「我已經查出西沙的基地了。」
「千萬不要小看情報販子。」林奇搖頭喃道。
「我可是去嗎?」吉兒小聲地問。
「當然不行。」喬和林奇異口同聲回答。
她微微噘起唇:「早知道你們會如此回答。」
林奇安慰地吻吻她的額:「那裡可沒有電腦可以讓你胡作非為,你還是乖乖地留著,替我守護公司。」
吉兒無奈地點點頭,事實上在座的人都有一身好功夫可以保護自己,而她卻沒有,去了徒增他們的麻煩而已。
「我已安排好飛機,明天清晨五點,其他的人在今夜先走,我們晚他們一天到。」
林奇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各人去安排各人的事吧!我們明天出發。」
吉兒暗自聳聳肩,不過也無所謂,她可以在這裡操縱電腦網絡,反正她早已是電子戰爭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