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找到了。台北就這麼一丁點大,怎麼可能找不到?」小海理所當然地說著,卻又蹙起眉。「不過好像也太容易了,卓爾應該不會那麼簡單被我們找到,我覺得事有蹊蹺。」
薩非的視線一直放在不遠處的烈火身上,冷海兒正推她的輪椅,和她有說有笑地往前走。
「薩非!麻煩你看看我英俊的臉行不行?」小海瞪著他。「烈火不會消失的!」
「喔!」他這才回過頭來恢復正常。「在哪裡找到的?」
「在盧-的下一名歌手的那裡。」
「誰?」
「雲霓。」
「雲霓?」薩非訴異地:「那不是雲誦青的女兒嗎?」
「幸好你還知道這些,我還以為你每天只會瞪著她看呢!」小海笑了起來。「是雲誦青的女兒沒錯,雲誦青這個人有問題嗎?」
「到目前為止沒有,他對盧-很忠心……」他皺起兩道粗眉。「我覺得他對烈火也不錯,那個人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小海點點頭,和他一起走在紅磚道上,「那就是雲霓自己的問題了,可是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她非殺烈火不可,就算是競爭也沒必要用到這麼激烈的手段!除非還有什麼事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薩非思索著,他剛回到台灣的時候就曾間過盧-相同的問題,但她並沒有給他答案。後來一連串發生了那麼多事,他根本也忘了再去追問她,但他直覺地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薩非?」
他回過頭來。「我想,知道理由的只有盧-一個人。」
「她?」小海想了想,「可能,那個女人太反常。」
「我會弄清楚的。」
小海點點頭,無所謂地聳聳肩。「喔!老大要我告訴你,你的休假已經過了,現在你是不假外出哦!」
他翻翻白眼。「你沒告訴他——」
「我通通告訴他了。」小海邪邪一笑。
「戚小海……」
「所以你現在歸我管——叫我老大吧!」
「你和小海認識很久了吧?」
海兒想了想,「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有四年了,不過其中有三年是分開的,他在美國我在日本,誰也找不到誰。」
烈火訝異地;「我以為你們一定相處很久了!你和他之間的默契那麼好!」
海兒笑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和他太像了。」
戚小海和冷海兒的確很相似,或許是他們之間那處強烈的聯繫便他們變得更加神似也說下定!
烈火在心裡歎了口氣,眼角飄向不遠處的薩非身上——他們,也會有變得神似的一天嗎?
「薩非喜歡你。」
「什麼?」
海兒笑著注視她的眼。「你心裡也明白的,如果他不愛你,不可能為你做那麼多事的!」
烈火搖搖頭,澀澀地笑了起來。「或許他喜歡的是過去的我,現在……」她摸摸自己仍然毫無知覺的腳,黯然地苦笑著。
「別傻了!你會好起來的!」海兒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指著對面的公園,像個孩子似的開心,「對面有人賣棉花糖,我們過去賣好不好?那可是很難得的喔!等你好了又變成明星,想買都難呢!有哪個大明星在路邊吃棉花糖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他們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好像她就會在下一刻鐘站起來似的!
烈火只有點點頭。「好啊!」
「小海!」海兒朝他們大叫著:「我們到對面去買糖吃!」
他們聽得傻眼!
小海無奈地歎息。「還好意思說!『買糖吃』?怪喔!」
「我倒覺得你們很相像,」薩非微微一笑,「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
小海無奈地聳聳肩。「有時候就是太像了。」他咕噥著。
他們朝她的方向漫步走去,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路上的車子並不多,有種令人昏昏欲睡的舒適。
海兒推著烈火很開心地往對街走,那裡已經有幾個孩子等候在那裡。
突然,什麼東西的閃光讓她們愣了一下——
海兒反射動作地將輪椅有力一推!
「海兒——」
「烈火——」
他們震驚地大叫起來!
一輛車子以不要命的速度急駛而過!
薩非和小海蒼白著臉趕到,海兒傻傻地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地:「發生什麼事了?」
「烈火!」薩非驚恐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我沒事,扶我起來。」烈火掙扎著想起身;「海兒呢?她有沒有怎麼樣?」
「她沒事。」小海已經扶著海兒來到她的身邊。
「你救了我一命!」烈火感激地看著她。
海兒笑了起來。「沒什麼,可是那個人故意要撞你的!你有沒有看清楚是誰?」
「我——沒有。」烈火回想那一瞬間——
那是個女孩穿著紅色的衣服——她簡直不敢相信……
那是雲霓。
雲霓想殺她?為什麼?沒有理由啊!是她眼花看借了嗎?
她和雲霓同屬一家公司,走的路線也是相似,可是這就足以讓她對她萌生殺機了嗎?
「烈火,」薩非走了過來,手上端了一杯水。「喝點水壓壓驚吧!」
「喔——」她心不在焉地接過水喝著。
「烈火,你知道是誰要殺你的,對不對?」
她回過神來:「什麼?」
「我說你知道是誰要殺你的對不對?」薩非問著。
「你要問我?」她顫抖地笑著,「那只不過是個意外而已,怎麼會有人要撞我?我並沒有仇家!」
薩非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她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說?
「你說謊。」他直視她的眼,「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你要替她掩飾?」
「我沒有替誰掩飾。」她避開他那稅利的眼。「我只是不想冤枉人而已。」
「那是我的工作,你只要告訴我你看見的是誰就可以了。」
烈火固執地緊閉著雙唇。
薩非歎了口氣,蹲在她的面前,「烈火,你我心裡都清楚,那不是個意外,甚至連你現在這個樣子都不是意外造成的!有人恨你,他要你的命!」
「你太誇張了!」她搖搖頭,不肯相信這一點。「你有什麼證據說有人要殺我?台北市幾乎每天都有交通事故發生!」
「是嗎?台北市也每天都有舞檯燈掉下來砸人的嗎?」
「那也是個意外!」
「真奇怪,怎麼你的身上有那麼多意外?有的人一生也碰不到意外全讓你給碰上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她瞪著他,「你又想證明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我相信這是人為的呢?我好不容易快要接受這是個意外的事實了,你現在又告訴我,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可能是因為我在某一天的早上踩痛了某人的腳!」
薩非沉默了三秒種,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如果不讓她知道她自己的生命有危險,那她又如何學著保護自己呢?
他抬起頭來,「我相讓你知道事實的真相。」他站了起來,「我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你母親請我回來的,可是那是在你發生意外之前的事,可見得盧-早就知道你會有生命的危險;可是她不肯說出原因,等我趕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專注地看著她,「那天在體育場大叫的人是我,你也聽到了,對不對?」
烈火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她喃喃自語地開口:「她知道有人要殺我,可是她還是讓我上台——」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淚水已在眼眶打轉。「她明知道有人要殺我,可是她卻什麼也沒說!」
「烈火——」薩非輕輕地走到她的面前握著她的手,「我沒有說她知道你那天晚上會出事,她也只是懷疑而已。」
「是嗎?」她的笑容比哭還令人心痛!「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烈火——」
「我好累了。」她疲憊地垂下眼,「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薩非搖搖頭,堅定地:「你忘了我所說的話了嗎?」
她抬起眼望著他。
他撫著她蒼白的面頰。「我說過再也不讓你連個哭泣的對象都沒有,如果你想哭,那就在我的肩上哭。」
她強忍住的淚水不聽話地落了下來。
薩非溫柔地擁著她。「沒有關係了,以後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烈火靠在他的肩上傷痛地哭泣著,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她曾經那上希望有個人對她說這樣的話,而今,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收回他的承諾呢?
她恐懼地抬起臉來。「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
「我不會後悔的。」他堅定地微笑。「如果我有一點後悔,那我根本不會再回到台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淚眼模糊地說著。
薩非擁緊她。「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有耐心,我會等到你真的明白的那一天。」
雲霓憤怒地摔上門。「該死!」
「雲霓?」正在替她整理客廳的阿綠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了?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你在這裡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她氣瘋了似地叫了起來!
阿綠畏縮一下,站了起來。「我是來看你的,順便替你整理一下,鑰匙是你爸爸給我的。」
「看我?」她冷冷一笑,逼近她的面前。「你會這麼好心來看我!替我收拾屋子?呵!我看不是吧?」
「雲霓?」
她滿懷恨意地瞪著好,「我看你是想來收買我的對不對?」
阿綠訝異地:「你怎麼這樣說?我和你爸爸是二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你母親還沒——」她猶豫一了下。「還沒生病之前也是我的好朋友……」
「對!好到逼瘋她!好到把她關到瘋人院去!而你和我爸好雙宿雙飛對不對?」她冷冷地笑著:「現在你又想嫁給我爸爸了,所以才來這裡巴結我的,不是嗎?」
「雲霓?」阿綠不自由主地後退一步,驚恐地注視著她那因恨意而扭曲的臉!
那雙充滿了怨恨的眼睛竟和她那瘋狂致死的母親如此的神似!
「說不出來了?被我猜對了?」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她搖搖頭企圖解釋:「是你爸爸擔心你,可是他又沒有時間,所以讓我來看看你,沒有其他的意思!」
「看我?」她淒厲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叫人不寒而慄!「看我什麼?看我瘋了沒有是不是?」她一步一步地逼進她。「如果連我也瘋了,那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和我爸的好事了,對不對?」
「雲霓!」阿綠嚇白了臉叫了起來:「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綠仍驚恐地注視著她。「雲霓?」
「我說了我沒事!」她不耐煩的揮揮手。「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阿綠深呼吸一口氣。「那好,我先走了,微波爐裡有你愛吃的海鮮湯……」
「等一下!」她冷冷地看著她。「今天的事最好不要讓我爸知道。」
「我不會說的,可是你要保重你自己。」阿綠歎口氣,將手上的抹布放下。「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有時間的話,去讓程大夫看看吧!」
雲霓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地。
阿綠無奈而憂心地看了她一眼之後,走出了她的屋子。
關門聲傳來,她的眼裡又燃起熊熊的恨火!
他們都該死!
今天是烈火的命大,可是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卓爾遲遲不肯動手,而她已經厭倦等待了!她自己也可以動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
「你在這裡好像過得還不錯。」小榭打量著屋裡雅臻裝潢,「比西門町家舒服多了。」
「是啊!」烈欣無精打采地回答,看起來卻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可是你不快樂。」小榭奇異地看著她,「為什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誰說我不快樂?」烈欣嘴硬地反駁:「我只是沒有特別快樂而已。」
「是嗎?」
「是啦!」
小榭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好吧。你說是就是嘍!」
「大家怎麼樣?都學好吧?」她有些渴望地問著。
「都還好。」
「就這樣?沒了?」她望著他。
小榭笑了起來,坐到她的身邊。「逗你的啦!」
「那還不快說!」
「嗯——」她想了一想,「你爸爸和烈風已經和好了,那天,他們還一起去看烈火呢!聽說烈火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她還是沒辦法起來——學校也還好,不知道你老媽是怎麼辦到的,他們居然沒退你的學!還有——還有——」他望著她,「還有什麼?」
「小柏呢?」她有些猶猶地探間著。
「很久沒見到他了,我聽排骨說他這陣子心情很不好,每天都窩在電動玩具場裡面,輸了不少錢了。」
烈欣無奈地歎了口氣,難受地望著天花板發呆。
「烈欣,」小榭輕輕拉拉她的衣袖,「你回去看看好不好?」
「看什麼?」她輕聲說著:「我都已經出來了還回去?」
「至少回去看看烈伯伯,我爸說你走了之後她好傷心,每天都喝酒喝到很晚;還有小柏啊!他這樣下去不行的,說不定會被退學也說不定!」
烈欣的眼角有幾分的濕潤,她倔強地不發一語,可是看得出來她是想家的。
小榭無言地拍拍她的肩。「其實我們都很想你的!」
「你不要說了好不好!」她叫了起來,不願意讓她看到她的淚水。「我現在這樣很好啊!我為什麼要回去?吃得好、住得好、每天都有人伺候我,我才不要回去!」
小榭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是死鴨子嘴硬。」
「不用你管!」她固執地嚷著;「誰要你來做說客的?」
「好!好!好!我不管,我回去可以了吧?」小榭站了起來。「讓你一個人在這裡享受!」
「小榭!」烈欣叫了起來:「等一下!」
烈欣委屈地低下頭叫了起來,「多留一下子不行嗎?」
她歎了口氣,搖搖頭走到她的身邊,微笑著拉她的手。「當然可以,只要你不趕我走就可以了!」
「我怎麼會趕你走?」她輕聲勸說著,聲音裡有無限的寂寞。「我希望——我希望每天都有人可以陪我說話。」
她愣住了!
這是烈欣會說的話?
這是以前多說兩句話就會翻臉的烈欣嗎?她在這裡到底有多寂寞!
「好了!明天開始你就可以開始作復健的工作了!」程軒微笑地做完最後一項檢查。「你恢復得比我想像得還快!」
烈火微微一笑。「謝謝。」
他仔細地注視著臉色漸漸變得紅潤的孩子。「你看起來比以前幾天好多了。」
「我自己也這樣覺得。」烈火溫和地笑著。「可能和您的醫術有關吧!」
程軒笑了起來。「這樣嗎?不是和現在正站在門口比我還緊張的那個人有關的嗎?」
「程醫生!」
他爽朗地笑了起來,慈愛地拍拍她的臉。「沒關係的,程叔叔也很喜歡他的。」
烈火害羞地垂下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他說著,收拾好東西。
「程叔叔,等一下。」
「怎麼?還有事?」
她猶豫了幾秒鐘終於抬起頭來。「我想問你,你最近有沒有看到——盧阿姨?」
程軒沉默了一下。「沒見過她,我和她通常用電話聯絡比較多。」
「那你下次和她聯絡的時候可不可以告訴她,我想見她?」
「烈火?」
她深呼吸一口氣,表情堅決。「我有許多的問題想問她,那是我該知道的。」
程軒無言地點點頭。「我會轉告她的。」
她微微一笑,目送他走出她的房間。
然後偽裝的笑容消失,她的臉上只剩下無盡的痛楚!
她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嗎?
她真的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嗎?
她心痛得閉上雙眼!真希望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真希望她仍是當年那個街頭小霸王!
「她可以開始做復健了嗎?」薩非和薩宣異口同聲地問道。
程軒微笑著點點頭。「從明天開始就可以了,你們要不要考慮讓她搬回醫院去住?每天來來回回,很辛苦的。」
「沒關係,我會送她到醫院的。」薩非高興地說著,邊忙著走進烈火的房間。
「你弟弟真的對烈火很好。」他歎息著開口:「看他這個樣子連我都感動了!」
薩宣笑了起來。「薩非一向都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他喜歡你,那他會把所有的統統的給你;如果他不喜歡你,那你只有祈禱他不要扯你後腿的分了!」
程軒訝異地笑著。「愛恨這麼分明?那你呢?這是家族遺傳還是什麼?」
「我沒有他那麼嚴重,不過基本上是一樣的。」她俏皮地眨眨眼。「來吧!我送你出去。」
他點點頭,想了一想,「那你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薩宣意外地看著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什麼?」
程軒笑了起來。「我們換個說法好了!你願不願意和一個你並不是太討厭的人出去喝杯咖啡?」
「阿綠?你怎麼了?這幾天看你一直心事重重的。」雲誦青迷惑地看著好。「有什麼事嗎?」
阿綠微微苦笑地搖搖頭。「沒什麼!」她怎麼能告訴他,她實在很擔心他女兒精神狀況?當初雲霓的母親發瘋的時候,他差一點也跟著瘋了!現在難道還要再重新來一次?
「從你去雲霓那裡回來之後你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是不是雲霓對你不禮貌?」
「不是的。」她連忙搖頭。「她沒有對我不禮貌,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有點擔心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不安全而已!」
雲誦青歎息一聲,他真不明白為什麼雲霓那麼討厭阿綠?阿綠從小就一直照顧著她,比親生的母親還疼她,可是雲霓對她的敵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誦青,你叫她搬回去和你一起住吧!」
「我當然了希望能這樣,可是每次一提到這個問題她就不開心,說不定還對我發一頓脾氣!」他搖搖頭。「算了吧!隨她去。」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她什麼,我是她的父親我會不明白嗎?」他苦笑著。「有時候,那個孩子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可怕!」
阿綠垂下眼,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的,只是如何說出口?這種事彷彿說了就會變成事實似的!
雲誦青苦惱地坐了下來。「有時候我真擔心她會像她嗎一樣……」
「不會的!」阿綠連忙打斷他;「雲霓只是脾氣怪了一點,她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怎麼會和她媽一樣不幸?」
「但願如此……」他澀澀地笑了笑。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便不寒而慄……「可是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
「誦青!」
「我是說如果!」他黯然地望著她。「如果真有那麼一-一,那我會親自……親自送她走的。」
「不會的!」她慌張地搖頭。「你千萬不要胡說!」
他安慰地拍好的手。「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你別緊張,我不說就是了!」
阿綠忐忑不安地點頭,臉色仍然蒼白。
敲門聲突然響起,她驚跳了一下!
「沒事!」雲誦青好笑地拍拍她的肩。「只不過是有人敲門而已,我去開。」
「這麼晚了還有誰到我們公司來?小心一點!」
他點點頭。「誰啊?」
「烈靜年,我找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