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舞 第二章
    旋舞

    看見你在舞池之中一次又一次旋轉

    美麗的圓裙蕩起了完美的弧形

    彷彿你在男人的手臂中一次又一次地交替

    你是動人的

    在舞曲之中一個跳躍的音符

    即使那音符在我的生命之中

    屬於一首憂鬱的旋歌

    看見你在吧檯之前吸著一杯琥柏色的液體

    修長的手指輕晃著酒杯蕩起了完美的漩渦

    彷彿你身旁的女子淺淺深情的笑意

    你是憂鬱的

    在燈光之下一個沉沉的陰影

    立在我的身前靜靜凝視

    要我走出陽光之中與你共舞

    其實愛情要怎麼說?

    當我們意識到彼此的存水

    那細細的綠線便旋成一個圓

    將我們圍困在一起。直到舞曲結束

    直到另一個國混亂了我們原有的弧

    我想你是明白的,當我朝你舉杯

    在初見的第一眼愛情的濃度便已決定

    靜靜臨摹你的眉宇淺喂一口

    愛我們將走到哪裡

    沒有風花雪月了嗎?

    注定一場相戀一場旋舞

    卻不知道是不是一首低調的悲歌

    我想我是明白的這世界已沒有盟約

    愛我們輸得志終占

    旋舞開始了

    這不是一首詩

    不是一首歌

    不是一個故事

    其實大家都明白

    這只是個過程

    旋舞只是個過程它沒有哲理

    「哇!怪獸!」銀歡大叫。

    「你非要用這麼扭曲的形容詞嗎?」亞蔻瞪著她低聲咆哮道。

    「要不然要用什麼形容詞?『好哀怨的病西施』?」她莫名其妙地回敬:「怪獸都有很大的眼袋、黑色的眼圈和慘綠色的臉,你從來不看卡通嗎?」

    「夢夜!」

    「不要叫我。」夢夜咕噥著:「我是中立的。」

    「你沒有人性!」

    「嘿!有人性的人都已經絕種了。」銀歡快樂地嘿嘿直笑:「你得去盜墓才找得到他們。」

    『哈!哈!很好笑「亞蔻假笑地趴在沙發上:」難怪可以當三流的電台主持人。「

    銀歡毫不在意地:「當怪獸好,你知道嗎?怪獸的話經常會遇到神力超人——」

    「你又多了一條魚尾紋。」

    「哇!」銀歡立刻尖叫,狂奔到鏡子面前:「在哪裡?

    「白癡。」亞蔻咕噥。

    夢夜忍不住大笑,銀歡對任何事都少根筋,唯獨對自己美麗的臉戒慎戒懼,只要有關她的臉。天塌下來她都不會去理會!

    「你騙我!」她大聲指控。

    亞蔻一臉假笑地:「是啊!殺了我吧!」

    「夢夜!」銀歡立刻哭訴:「她欺負我……」

    夢夜又好氣又好笑地:「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換個方式彼此踐踏?」

    「嗚……」銀歡俯在她的肩上,半晌又抬起頭來毗牙咧嘴地威脅:「我會報復的!」

    「咦?你快禿頭了耶!」

    「哇!」她的頭髮豎了起來,像卡通中的貓。

    「好啦!」夢夜大叫:「你們拿刀互砍好了!」

    亞蔻大笑著翻到地毯上打滾:「哎喲!救命啊!笑死我了!」

    「你這沒良心的壞女人!你會牙齒痛!肚子痛!」

    「而你會掉光所有的頭髮。」

    夢夜無奈地聳聳肩:「我敗給你們了!」

    銀歡氣呼呼地自鏡子前轉過身來:「本來好心好意要帶你們到一家PUB去玩的,現在……」

    「銀歡!」亞蔻立刻跳了起來,睜大了雙眼:「我現在才發覺原來你的眼睛是這麼迷人!」

    「惡!」她陰鬱地拉開臉上的肌肉:「哀求吧!你看我理不理你!」

    「銀歡!」亞蔻掐媚地笑著:「難道你忍心看你最好的朋友下拔舌地獄嗎?」

    「夢夜,你有沒有不要的絲襪可以借我勒死她?」

    「不用,你只要把她丟在這裡她就會鬱悶至死。」她笑吟吟地建議。

    「如果我被螞蟻踩死你們會不會原諒我?」她滿懷希望地問道。

    「不會。」這是回答。

    舞台上的孩子有張冶艷無比的面孔,她舞動的身軀散發著一種無可比擬的魔力,那掩不住的青春在她舉手足間散發出來——酒客們凝神注視著她,她正以妖媚的神情蠱惑每一在場的人!

    「嘩!你從哪知道這個地方的?」亞宏訝異不已地低「台北有什麼地方是我不知道的?」銀歡以一種少見多怪的口吻說著:「那女孩今年十五歲,已經風靡台北所有玩家的心了!」

    「十五歲?」夢夜不甚贊同地蹩起眉,打量那女孩身上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十五歲做這種表演未免太不合適。」

    「請問你是剛由哪一個古墓被挖出來的?」銀歡瞪著她,「豬夢夜,你是做那些神經病實驗做呆了是不是?這很平常的!是做舞孃又不是做妓女!」

    「銀歡……」她無奈地回瞪她。

    「哇!你們看!好厲害!」亞蔻不可思議地輕嚷,台上的女孩放空翻,以一個完美的姿勢劈腿做結束!如雷的掌聲和口哨聲震天響起!

    銀歡拉著她們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一下還有,她一個晚上表演兩場。」

    「真的好棒!」亞蕩的眼睛依依不捨地盯著舞台,突然一愣!

    「咦?」

    「怎麼啦?」

    她專注地盯著舞台後方:「那裡好像有個朋友……」

    「誰?」她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裡那麼多人,你說的是誰?」

    一晃眼人已經不見了,亞蔻聳聳肩:「應該不是吧!她那種人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對。」

    「到底在說誰啊?」銀歡莫名其妙地叫著,吵鬧的重金屬舞曲充斥在PUB裡。

    「你們不認識的,一個新朋友,改天帶你們去見見她,很特別的一個人!」她吼著回答。

    「這種地方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夢夜抱住頭呻吟:「吵得我腦神經衰弱!」

    「就是要吵你!你都快變成上古人類了!」銀歡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如魚得水。

    「我可以坐下來嗎?」

    「你已經坐下來了。」銀歡瞪著持著酒杯的男子:「幹什麼?沒地方坐了嗎?」

    聖星宇不理她,直接朝亞蔻敬酒:「我是聖星宇。」她睜大了雙眼:「殺手聖人?」

    「哇!好迷人的名字,你真的殺過人嗎?」銀歡立刻興致昂然地問。

    「有,專殺你這種女人的。」

    銀歡眨眨她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真的?你只殺美女嗎?」

    「天吶!」夢夜呻吟:「我一定是在作夢!你們不覺這實在很荒謬嗎?」

    聖星宇似乎只覺得很好玩,眼前這三個女子是完全不同的三種典型,她們的組合顯出∼種既唐突又怪異的「他是石磊的好友朋友兼一流攝影師。」亞蔻解釋:「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立刻尖叫逃跑?畢竟他有那麼恐怖的名字。」銀歡蹙著眉詢問。

    「他在愛情上屠殺手無寸鐵的婦女同胞。」亞蔻很用力地點點頭:「從九歲到九十九歲都不放過。」

    她們像看到E-T似地注視著他。

    聖星宇眨眨他動人的長睫毛,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樣被討論,很奇特而且很滑稽的景象。

    他覺得她們像漫畫裡的人物。

    「可是我覺得他像企鵝。」銀歡下她的結論。

    夢夜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她望著亞宏等著她接下去。

    辛亞宏果然不負所望地叫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大侮辱——」她看了聖星宇一眼:「企鵝了!」

    他還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及看到的。「你真的是李亞宏?」

    「不是,她叫辛企鵝。」銀歡樂不可支地大笑著:「她會嫁給石磊唯一的理由是他像企鵝。她說他是她唯一找到最像企鵝的男人!」

    他想著石磊那壯碩的身材——企鵝——他大笑,笑得差點暈倒!

    天吶!這大概是他∼生笑得最厲害的時刻之一了!

    「你一直知道暮蘭還活著?」他陰沉地瞪著他的母親,語氣嚴厲得像是對待不聽話的學生似的。

    石水仙有些瑟縮:「是。」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壓低了聲音咆哮。

    她∼愣,三秒鐘之後,也發起火來:「咦?你奇怪啊你!凶個屁!我是你老媽呀!更何況是人家不要我告訴你,又不是我故意不說的!你凶什麼凶!」

    「暮蘭不要我知道她還活著?」

    「沒錯!」石水仙惡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點起一枝煙刁在唇角晃動著:「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死抱著一段感情不肯放手?你以為每個人都和白癡一樣傻傻的患相思病?他媽的!你有病!」她不客氣地指著兒子咆哮:「你也不想想邱暮蘭他們是什麼家世!人家是政治家的女兒!你石磊是個什麼東西!」

    「媽!」

    「怎麼?我說錯了?」石水仙憐憫地搖搖頭:「醒醒吧,兒子!如果她真對你有情有義,今天你們早就兒女成群了!她不想再見到你,是她親口說的!」

    他完全不敢相信地立在當場,彷彿遭雷頓一般地動彈不得!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還活著,這十五年來她一直完好無缺地活在某個地方,而他卻為了那段過去而痛苦自責了十五年之久?

    「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

    「她在哪裡?」他大吼著。

    石水仙忿怒地扔下煙蒂站了起來,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石磊!你給我聽好!她早已經嫁人生孩子了!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忘了你也已經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了!你他媽的給老娘有點骨氣!」

    他顫抖著望著她,一咬牙轉身大步往門口走。

    「站住!」

    他鐵青著臉立在門口,石水仙走到他的面前,臉色並不比他好看多少。

    「你還想去找她?」

    他咬著牙不回答,別開臉去。

    石水仙氣急敗壞地扯著比她高上∼個頭的兒子:「你是不是還想去找她?」她忿怒地尖嚷:「找她再去殉情一次是不是?這次不止丟下我這個老娘,連老婆也不要了是不是?連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

    孩子?他一怔,傻傻地望著母親。

    她冷笑一聲:「亞蔻懷孕了,你去啊!去找你的夢中情人,讓你的孩子和你一樣沒爹!」

    「我們什麼時候回日本去?」冷海兒嚼著口香糖問母「我想念同學們。」

    冷岫青開著車:「等你爸爸的腿好一點我們就回去,北海道太冷了,對他不好。」

    「可是在這裡好無聊!」海兒嘟著嘴百般無聊地靠在車窗上「留在這裡真不好玩!」

    「不是已經讓你上台表演了嗎?」她寵溺地揉揉女兒的頭髮:「讓你爸爸知道他又會怪我了!」

    「爸爸最古板了!」海兒不滿地皺皺小鼻子:「我喜歡熱鬧嘛!可是在這裡兩個月了,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我們下個月就回去,要不然讓你一個人先回學校好不好?「

    「不好!」她撒嬌地賴在母親的肩上。打了個阿欠,「我一個人回去多無聊,我要和你們一起回去!」冷岫青微微一笑:「先瞇一下吧!到了我再叫你。」

    女兒乖巧地閉上眼睛,很快沉入夢鄉,畢竟只是十五歲的孩子。

    她溫柔地看了女兒一眼,替她攏了挑頭髮——好快!一晃眼十五年已經過去了,女兒今年十四歲半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在舞台上誰也看不出她根本是個小孩子。

    她們長居日本,海兒連中國話都不大會說,但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中國人,他們努力教育她成為∼個中國人。

    海兒不像她,她准也不像,或許有些像她的祖父吧!俊挺的五官生在她的臉上艷冠四方,有股出眾的野性美。

    海兒好動,有強烈的表演欲,他們送她進表演學校,而她一向名列前茅,從未辜負他們對她的期望,將來會是個特別的表演者,對於女兒,她給予她最大的自由——彌補她年少時未曾有過的自由。

    她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抉擇。從來不曾後悔過,她有心愛的孩子,有愛她的丈夫,一個女入一生所該求的,她都已擁有。

    是!她是有所遺憾,可是誰的生命之中沒有些許遺憾呢?

    年少時她曾說過:擇我所愛,無怨無悔,而今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即使有所缺憾。

    「你擁有很特別的朋友。」

    亞蔻微微一笑,晚風拂過她的短髮,她輕輕噓出一口氣,「是,沒有她們就沒有今天的我。」

    聖星宇望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孤兒。」

    「全雜誌社的人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的家庭很特殊!」

    他笑了笑:「看來雜誌社的確是散播流言最好的地方。」

    亞蔻聳聳肩:「也許是吧!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我以為社裡最近很忙。」

    「不會忙到沒時間休閒,更何況我只要做好我分內的就夠了。」聖星宇凝視著她,突然話題一轉:「我以為你過得不快樂。」

    亞蔻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快不快樂也不必寫在臉上。

    他沒回答,他們安靜地走在清晨的台北街道。

    狂歡過後走在安靜的街道上,那地上的落葉飄動的沙沙聲聽起來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四點多的台北仍是一片靜寂,偶爾零星傳來的剎車聲顯得有些蕭瑟,或許又是某個不要命的醉漢在街道之間呼嘯——她覺得有些異樣,走在一個陌生卻又似乎熟槍的男人身邊是個奇怪的經驗。

    聖星宇是很特別的男人,他彷彿很深沉,卻又彷彿很開朗,很難去定義他,不難想像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喜歡他,人總是對捉摸不定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石磊對你好嗎?」

    「為什麼這樣問?」

    他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就把你搶過來!」

    亞蔻像見了怪物似地盯著他看。

    他輕輕將她張大的嘴推上去合在一起:「很不可思議嗎?你該知道你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她搖搖頭:「我不相信。」

    「不相信什麼?」他好笑地問:「不相信你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不相信你真的喜歡我。」

    「為什麼?」

    她直望著他的眼,直覺地:「因為那根本不可能,你是為了另外的理由,而那理由不管是什麼,都和喜歡扯不上關係。」

    這下輪到他意外了:「你怎麼這麼篤定?」

    「直覺。」她笑了起來:「女人的直覺一向很靈,老兄,不要想利用我。」

    「我真的有些喜歡你廠!」他搖搖頭,有些不可思議,「你大概是第一個對我的勉力免疫的女人!」

    「那是因為你是個太有自信的男人。」她朝他調皮地一笑:「而我對你這樣的男人正好缺乏感覺。」

    石磊一直站在那裡,手握著酒瓶,而他們站在樓下有說有笑的一幕全落進了他的眼裡。

    聖星宇的話∼字一句地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看好你老婆,要不然她隨時會變成我的!」那時他還意味他在開玩笑!

    星宇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們沒有理由突然變成情敵!這真奇怪。

    石磊用力搖搖頭:「你到哪兒去了?」

    她正手忙腳亂地扶他坐到沙發上:「和夢夜、銀歡她們在一起裡。」

    哼!向來不說謊的亞蔻終於也屈服在自己的謊言之下。

    他冷笑起來,而她沒有看見,因為她正忙著替他泡茶拿惹毛巾,「是嗎?」

    「是啊!我們到一封民特別的PUB去,我們還遇到星宇,剛剛就是他送我回來的。」

    石磊莫名其妙地努力釐清自己的思緒:「他……送你回來?」

    亞蔻擰了熱毛巾來替他擦臉,那溫暖的氣息使他略為清醒,「他送我到樓下,我們都以為你睡了,所以沒有上來吵你。」

    石磊凝視著她,忍不住輕輕握住她的手,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擁她入懷——「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亞蔻微微一怔,離開他的懷抱:「是媽告訴你的?」

    可是看看現在,他最好的兄弟在清晨四點送他的老婆回來,他是醉了,但還沒醉到看不清楚他們臉上那貨真價實的笑容!

    這不是很可笑嗎?才兩天而已,突然∼切都變得莫名其妙起來。

    他變成一個沒出息,沒骨氣的兒子。

    他變成一個沒良心,負心的丈夫。

    他變成——變成一個父親,而他卻是最後知道的一個。

    他搖搖晃晃地走進客廳,不想去猜測他們會不會吻別,不想去看那可能會發生的擁抱畫面;他的心在尖叫,而他的理智牢牢的控制著他的手,不讓他把酒瓶扔在樓下那個男人的頭上。

    他在吃醋、嫉妒、忿怒——「石磊?」她驚呼一聲奔到他的身邊:「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他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注視她,尋找她臉上可有塞慚的痕跡?

    答案是沒有,她的臉上只有貨真價實的關懷,和剛剛的笑容一樣如假包換。

    「嗯」

    她審視著他,他看起來並沒有即將成為父親的歡愉,她小心翼翼地:「你不想這麼早有孩子?」

    「當然不是。」

    「那你為什麼喝酒?」

    石磊沉默了一下,試圖為自己尋找出一個好理由,而混飩一片的腦子卻怎麼都轉不動——亞蔻由他的身邊退開,惶恐地注視著他:「『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

    「亞蔻……」他伸出手想觸摸她:「我當然想要!我只是有點情緒不穩,你不要誤會!」

    她不相信,從她的眼中露出來的是狐疑的光芒,那充滿不信任的眼光刺痛了他!

    他搖晃地起身:「隨你吧!反正沒人肯信我。」

    「磊?」她上前想扶他,而他沉默地揮開她。

    「我自己會走?」

    「磊!」

    「不是嗎?」他猛然爆發,怒氣排山倒海而來!「我永遠都是最後才知道的那一個!不管什麼事,甚至連我自己的妻子懷孕我都是最後知道的!」

    她嚇了一跳,從沒見過他發那麼大的脾氣!

    石磊咆哮地吼著:「全都不相信我!只會一味的指責我!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是哪裡做錯?愛一個人有錯嗎?我錯了嗎?」

    她猛然明白!他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生氣!

    亞蔻心碎地落下淚來:「你沒有錯……只是太殘忍了!既然忘不了她又何必娶我呢?你既然已經決定當個情聖,又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他一怔,領悟到自己竟說了那般冷血的話!「亞蔻她傷痛地搖搖頭,難過得說不出話來,轉身奔進了一個房間,慟哭的聲音隔著門傳了出來。

    石磊懊惱悔恨地掀扯著自己的頭髮!

    天吶!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場折磨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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