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與點點星光柔和的斜照在浸泡於河水 中歡愛過的一對儷人,長發披散,雪白嬌小的身子依偎在黝黑粗獷的懷抱中,黝黑的大手柔情萬分地掬水?心愛的人兒淨身,四周除了蟲鳴聲,只剩河水潺潺的聲響。
激情過後,第一個閃入雪凝腦際的不是隨之而來的酸疼,而是“瘋狂”,出了城後 ,她的身心跟著解放,沒有束縛加諸在身,行為跟著大膽起來,思及方才的種種,心底泛起幸福的泡泡,卻仍教她嬌羞了紅,雙手捂住雙頰,冰涼的河水無法止住不斷湧上的熱潮,尤其是身後的一雙大手正溫柔的為她淨身,更使她不敢回頭。
察覺懷中人兒正害羞,慕容塵微笑,拉攏雪凝的秀發移至她胸前,再掬起河水洗著 她那白皙似雪的背脊,他們終於成了真正的夫妻,沒人能否認這點,洗完雪凝的後背,輕輕地扳過她的身子,使兩人能夠面對面,雪凝害羞的雙頰紅似番茄,雙眸不敢看向他的臉,緊盯著他的胸膛看,一見那寬厚的胸膛,又讓她想起剛剛才枕在這胸膛上,再看下去難保她的嫩頰不會著火,目光趕緊再往下移,等等!不能再往下了,再下去是…… 陣陣火熱不斷的襲上心頭,聰明地她把目光調向旁邊的黃土地,但她沒笨到看向正悠哉吃草的馬兒與草叢。
“不要害羞,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是很正常的,看著我。”慕容塵拉開雪凝的雙手,逼著她看向他。
被拉下雙手又被強迫看向愛人的雪凝,耍賴地嚶嚀一聲,投入慕容塵的懷抱,這是最聰明的法子,她看不見慕容塵的身子,慕容塵也看不見她的,公平得很。
慕容塵被她嬌羞的態度逗得朗聲大笑,他的格格向來是最大膽的,要她殺人恐怕是連眼都不眨一下,沒想到她會?這事兒害羞成這樣。
“不准你笑我。”她不依地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慕容塵強忍住笑意,抓住她的小拳頭移至唇邊親吻,萬般憐惜的看著她頸上的青青紫紫,他心疼她,啞著聲性感地問:“你的身子還疼嗎?或許我該找間客棧叫盆熱水讓你泡泡,而不是讓你泡著冰涼的河水。”
雪凝悶不吭聲,如此私密的事教她如何啟齒?便別扭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中。
慕容塵把她的悶不吭聲誤以為很疼,急忙地抱起她,找尋被他們丟棄在草叢的衣裳?雪凝穿戴上。“我馬上帶你找間客棧。”嘴巴低嚷著,雙手則不停的為她套好衣裙鞋襪。
“塵,我沒事。”眼見慕容塵急成一團,只顧著幫她穿戴整齊,壓根兒忘了自個兒光裸著身子,就要抱她上馬找客棧讓她休息,雪凝感動得附在他耳邊輕聲道。
“你確定真的沒事?”慕容塵把她放在馬上再問一次。
“不過是有點疼,沒事的。”雪凝撒嬌地摟著他的頸項輕聲道,雖四周除了他倆與一匹馬別無他人,她仍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摟著雪凝的纖腰,總算松了口氣,在未確定她沒事前,他甚至已考慮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幸好她沒事,否則難保他不會在大夫看完雪凝後,不會殺了大夫。
見慕容塵對自己身無寸褸仍無所覺,雪凝克制不住咯咯地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她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羞得不敢看他,一會兒又樂得笑呵呵,該不會是累昏了頭吧?
“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全身光溜溜的?”她在他耳邊嘲笑著。
慕容塵一愣,低頭看自己,果真是全身光溜溜的,該死!方才經雪凝那一嚇,根本忘了自個兒沒穿衣衫,幸好他沒光著身子帶雪凝找客棧,否則豈不是讓人當瘋子看待。
“都是你害我的,你還敢笑!”他故意惡狠狠地在她耳邊吼道,張牙舞爪似要把雪凝吞入腹中。
雪凝自是沒被他的凶相嚇著,依然笑得花枝亂顫,樂不可支。
“不許你再笑,再笑的話當心我把她扔下馬背。”他佯裝威脅地抱起雪凝,作勢要把她扔下。
“你捨不得。”雪凝毫無畏懼,讓他抱得高高的。
“是嗎?”慕容塵洋洋一笑,松了手,雪凝立即尖叫出聲,雙手死命的摟緊他的頸子,生怕一不小心會跌斷全身的骨頭。
見了她的反應,慕容塵輕笑,以鼻尖輕觸她的鼻尖低喃道:“你不是說我會捨不得嗎?為何又哇哇叫?”
“還敢說,若不是你存心嚇唬我,我哪會嚇著?”雪凝佯裝不悅地嘟嘴道。
“好!說來說去都是你有理。”
“那當然,塵,你不冷嗎?”她得意的仰著臉,忽地像想著啥重要的事低聲問。
“不會!怎麼,你會冷嗎?沒關系,我會試著再讓你熱血沸騰。”他誤以為雪凝覺得冷,抱著她便往草叢鑽,准備實現他的諾言,讓雪凝熱血沸騰、欲火焚身。
“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藉著慕容塵的眼,她瞧見了裡頭的烈焰,明了那是啥意思,慌張地想解釋,她可不是性好床第之事,雖然過程挺好玩的,可是她的目的在於要慕容塵穿好衣衫,別再光著身子晃。
動作迅速的慕容塵已把她放在草地上,雙手快速地卸下她的衣衫,雙唇忙著掬取她口中的甘甜,“不然是什麼意思?”他好不容易找個空隙說話。
“我怎會愛上你?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他的吻點燃了沉寂在雪凝心中好一會兒的欲火,她全身發熱低喃道。
“說得好,我也覺得我愛上你愛得莫名其妙。”慕容塵停下手邊、嘴邊的工作,瞅著雪凝的眼笑道。
“你說什麼?”雪凝一惱,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她哪兒不好?他會愛上她是自然而然的,怎會莫名其妙。
“你蠻橫不講理、任性、霸道、愛欺負弱小……”當著雪凝的面,慕容塵開始數落她的缺點,愈說雪凝的臉愈沈,“……比牛要固執,不管你有多少缺點,不管他人如何 看待你這個人,我就是愛你,所以我說我愛你愛得有點莫名其妙。”
其實他是為雪凝的精神所折服,盡管她有一百個缺點加諸在身,可是在他眼中,她 的缺點卻成了可愛的舉動,天老爺!他真的被她下蠱了,不是嗎?
原本是陰霾滿面,聽完慕容塵的最下一句話頓時晴空萬裡,松開了掐住慕容塵脖子的雙手,感動得摟著他嚷道:“討厭!我欺負全天下的人,任人聽見我的大名莫不嚇得躲起來,唯有你!獨獨欺負我這個小霸王,連帶著偷走我的心,害我想使壞都使不出來 ,都是你不好,讓我不能遺臭萬年。”她激動到熱淚盈眶。
“可以的,跟了我,咱們可以一道遺臭萬年,我不會讓你獨煩風騷的。”他打趣道 ,他們的私奔會鬧得舉國皆知,這樣的驚人之舉可遺臭萬年了。
雪凝聽了噗哧笑了出來,這一生有他陪伴在身邊的感覺真好,從今而後,世人提到慕容塵,少不了要提到她雪凝格格,而講到雪凝格格又少不了慕容塵,他們倆注定要生生世世綁在一塊兒了。
眼看著雪凝巧笑倩兮,慕容塵跟著笑開了嘴,若有人問他,雪凝何時最美?他會回答幸福中的她最美。
雪凝笑了好半晌,才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害得她反而不知所措,不安的偷為了他好幾次,被他看得心煩意亂,一顆心不守規矩“卜通、卜通”跳個不停,隨手有跳出之 虞,她愛嬌的睨了慕容塵一眼。“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如果可以,我會每天盯著你看,也不讓旁人有看你的機會。”他低喃道,欺身再度壓向雪凝,稍早是由雪凝主動,總不能讓雪凝專美於前,該是他發揮的時候了。慕容塵的大手點燃了彼此,讓他們忘了言語,忘了世俗,以天為被、地為床,共赴巫山……
將軍府於用晚膳時才發現雪凝格格不見人影,原本大伙兒是沒放在心上,心想反正她也不能上哪兒去,到後花園去找找,應當是找的著人,但是沒有。後花園裡沒半個人 ,大伙兒這才知道事態嚴重,趕緊動員全府的人尋找格格的下落,無論他們怎麼找就是找不著,丫環阿桃進到格格的閨房,發覺早上她服侍格格穿上的衣衫被擱在一旁,戴過的首飾安然地放在珠寶盒中,阿桃心一驚,檢查衣櫃,看格格是穿了哪件衣衫,可是衣櫃裡的衣衫一件不少,阿桃怔忡地走了幾步,腳下突然踩到了東西,低頭一看,是格格今日穿的繡花鞋,格格沒穿衣衫、繡花鞋與戴首飾,是跑哪兒去了?阿桃仔細地環顧四周,仍不見人影。
機靈的打了個寒顫,後花園有口廢井,格格該不會是投井自殺了吧?否則怎可能暗都不帶平空消失?想想不對勁,趕緊報告夫人才是上上之策。待她奔到大廳時,已見總管在裡頭向夫人稟告格格失蹤的消息。
“什麼?人不見了?你們有沒有仔細的找?”李銀花蹙著眉不甚關心道,心下認定除了將軍府外,格格沒地方可去。難不成回慶親王府?不大可能,如果回慶親王府好歹也會派遣僕人?著轎子送她回府,大概是躲到哪個角落逍遙去了。“再到府裡的各個角落去找找, 府裡守衛嚴謹,她怎可能平空消失?”
在將軍府當探子的總管很想大聲地告訴李銀花,他親眼看見格格與慕容塵私奔,可是一旦說出也跟著洩了底,還是不說的好,更何況在他通知王爺說格格離開時,王爺沒任何表示,平靜地接受了,他毋需管太多,做好分內的事即可。“是。”管事必恭必敬道。
“夫人,不好了,奴婢發現格格沒帶走任何東西,甚至今兒個早晨穿的衣衫與繡花鞋全擱在房裡,格格她會不會……會不會……”阿桃沖去跪在地上補充道。
“會不會怎樣?”李銀花尖聲問。
“會……”阿桃話還沒說出口,便又有一個丫環奔進來。
“夫人,方才大伙兒在找格格時,發現府中新來的一名男工也不見了。”小玉跪在地上急嚷道。
“逃跑了?!可是逃跑了一名男工跟格格有何關系?先找到格格要緊,等有空時再抓回逃奴吧!”李銀花沒想到要把兩人的失蹤湊在一塊兒。
“那人不過是來代替府中一位受傷的男工,並未賣身。”
對李銀花的不知變通,總管看不過去,給她提示。
“既然未賣身,那咱們也沒啥損失,由他去,甭理他吧!”得知沒有金錢上的損失,李銀花難得網開一面。
“夫人,您說格格會不會是跟那名男工一道走?否則怎會全府上下皆找不到他們的人?”有了總管的提示,小玉馬上融匯貫通。是啊!艾寧的離去也沒人發覺,跟格格的情況一模一樣,太多的巧合,令小玉不得不猜測格格是跟艾寧走了。
“荒唐!”李銀花馬上變了臉,大聲斥責,“格格豈會扔下阿龍這麼好的丈夫,與一名小小的男工離開?你該死!真敢講啊!
我非打爛你的嘴不可,看往後你還敢不敢胡言亂語。”李銀花氣得沖到小玉面前甩 了她好幾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廳中回響,可憐的小玉因一時不察而慘遭痛打,她疼得不斷低聲啜泣。
“你們有沒有到少爺那兒去找找?說不定她同阿龍在玩耍。”打完丫環,李銀花心情好了些,回到首座坐好,哼!不長眼的臭丫環,不想想阿龍是多麼難得的好丈夫,格格怎會捨阿龍而屈就一名小小的男工?
阿桃見小玉被李銀花掌摑,得意地在心底竊笑,小玉的腦筋就是混沌了點,搞不清狀況,再怎麼說,格格怎會與身份不配的人私奔,又不是撞壞腦子。
“稟夫人,少爺今兒個一天都在外頭與人斗蟋蟀,恐怕他仍不知道格格已不見蹤影 。”總管再次稟告,李銀花的腦子全裝豆渣去了,他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連小丫環都猜出實情來,怎麼李銀花還猜不出?
“是嗎?”李銀花沉著臉,開始消化方才三人說的話,愈想臉愈黑。“你們說逃走的男工叫什麼來著?”
“稟夫人,他叫艾寧,長得其貌不揚,又駝又跛的。”阿桃趕緊插嘴,想討好李銀花。
“艾寧,艾寧。”李銀不斷地在嘴中反覆地咀嚼男工的名字,頓時心中一亮,氣得 重拍了下茶幾。“可惡!什麼艾寧?!擺明了是沖著那個小賤人來的,艾寧即愛凝,他們真敢啊!那男工是啥來歷?”李銀花氣炸了,沒想到她的兒媳婦會跟男人私奔,這教他們將軍府往後拿什麼臉去面對大家?
“那人來時,只說他是由北方到京城投靠親戚,不幸親戚皆亡,為了湊足旅費回家鄉,便上將軍府工作。”總管把當初慕容塵那一套說辭搬出來。
“可惡!他們分明是不把將軍府放在眼裡,好!我倒要看看慶親王如何交代,總管 ,通知守城門的守衛找出那對狗男女來!”李銀花氣得磨牙道。
“是!”人早就離開京城了,再到城門去找個屁!總管在心底嘀咕,但仍是照辦。
“你們兩個再去搜尋將軍府,說不定那對狗男女尚未出府。”李銀花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丫環。
“是!”阿桃與小玉兩人異口同聲道,為了避免成為代罪羔羊,趕緊退下。
“賤女人!竟敢讓阿龍戴綠帽,等找你回來時,我非教你好看不可。”李銀花氣極了,恨不得馬上抓到雪凝格格與那個叫艾寧的男子,男的浸豬籠,女的游街示?。
“稟王爺,虞將軍與將軍夫人求見。”僕人跪在書房外稟報。
“知道了,退下吧!”慶親王扔下手中的書,“高招!想讓我無法掌握軍權,但是慕容塵啊慕容塵,你未免太小看本王爺,我豈是那麼容易落敗?”理了理衣裳,他慢條斯理的走到大廳。
好不容易占了上風的李銀花這回到王府可威風得很,今兒個她非教慶親王不得小看將軍府不可。虞將軍的臉色好不到哪兒去,好不容易替寶貝兒子找了個媳婦,希望她有為虞家生下一兒半子,誰曉得她連顆蛋都沒孵出來,就偷了漢子,跟人跑了,這事說出去不只將軍府臉上無光,慶親王府跟著倒霉啊!
“抱歉!讓兩位親家久候,不知你們今日?何事而來?”慶親王佯裝不知情問道。
“王爺,都是你生的好女兒,咱們將軍府可沒虧待過她,連她被叛賊抓走都不曾計較,還讓她穩穩地當阿龍的正室,誰知她不安於室,本性不改,偷了漢子,今日跟那小廝跑了,你說!該如何是好?咱們將軍府有頭有臉,可經不起這麼大的丑聞纏身啊!” 李銀花一見慶親王到場,出口夾棒帶棍,硬要把慶親王壓到底不可。
“是啊!王爺,今日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可,雪凝的出走已嚴重傷害阿龍。 ”虞將軍與妻子一個臭孔出氣,老早忘卻之前急於討好慶親王的嘴臉。
“有無虧待過她,我想大伙兒心知肚明,你們放心吧,本王會派人帶他們回來的。 ”慶親王仍舊一派優閒狀,似沒把李銀花的侮辱放在心上。
“抓回來?找回來的她已是殘花敗柳,將軍府容不下她,我想王爺乃明事理之人,該如何處置格格心裡應該有數。”李銀花企圖要慶親王殺了女兒以謝天下。
“是啊!”虞將軍氣極地附和道。
“哼!什麼樣的女人生出啥樣的女兒,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李銀花氣得口不擇言,自言自語。
“啪啦!”位於慶親王手邊的一個花瓶突然碎掉了,整齊的落在茶幾上頭,“再說一次。”慶親王半瞇著眼陰狠道。
李銀花見著花瓶的下場,嚇得倒抽口氣,奇怪!她說得那麼小聲,怎還會被聽見?
虞將軍也被慶親王的怒火震懾住,作夢都沒想到慶親王的武功修為如此高強,他還道是慶親王只於官場上有辦法,原來是他錯看了。
“我叫你再說一次,沒聽到嗎?”萬年寒冰無情的射出,凍僵了李銀花,害她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都怪自己大嘴巴,什麼不好說,偏偏扯上那個女人,此時李銀花恨不得自掌嘴巴。
“說啊!”慶親王拿起桌上的茶杯射向李銀花。
“啊!”茶杯的去勢極快,連虞將軍都擋不住,便重重地摔在李銀花的肩頭,強大的撞擊力使她受了內傷,嘴角淌著鮮血,痛叫一聲。
“王爺!”虞將軍怕得不敢怪罪於慶親王。
“想知道二十年前趙府?何會被滅門嗎?只因為一個女人長舌,說了不中聽的話, 希望二十年後的將軍府不會是另一個趙府。”是威脅是恐嚇,為了房織雨,慶親王雙手染滿鮮血,不在乎再多幾百條人命。
虞將軍害怕得說不出話來,絲毫不懷疑慶親王話中的可能性,二十年前的趙府一夜間全被殺光,沒留下活口,其中趙老夫人死狀奇慘,據說她的舌頭被割下、雙眼被挖出 ,泡在魚缸中,世人皆知是誰下的毒手,但沒人敢管,連官府都不管,倘若今日換成將 軍府,虞將軍相信仍不會有人站出來說話,畢竟放眼天下,權勢最大的人莫過於慶親王 。
“交出你的兵權。”慶親王冷冷扔下一句,適時拉回虞將軍的回想。
“喳!奴……”虞將軍趕快拿出兵權來,差點便脫口而出自稱奴才,慶親王的氣勢太驚人,讓他覺得自己不過是慶親王腳邊的一條狗。
慶親王沖著虞將軍邪笑,滿意地看著擱在桌上的兵權,“還不滾?”語氣狂妄得很 。
“喳!”虞將軍向慶親王行了個禮,扶著妻子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李銀花經這一嚇,三魂七魄全跑光了,提心吊膽地想方才她的話得罪了慶親王,今晚她一閉上眼會不會殺手便蜂擁而至?不!她打了個寒顫,她不要像趙老夫人一樣的下場,她不要!對!今晚她絕不睡,要睜大眼看清楚,張大耳聽分明,若外頭有何動靜得 快逃命。
折騰了一夜,雪凝疲憊的倚在慕容塵懷中熟睡,相較於雪凝,慕容塵則是精 神飽滿、神采奕奕,意興豪邁地駕著馬匹快奔,有時會寵溺的看著懷中的佳人。
昨夜精力旺盛的他把她給累慘了,瞧她漂亮的眼簾下還泛著黑圈,教他看了有說不出的心疼,但除了心疼外還帶點自豪。
經過昨夜,雪凝真真正正地成了他慕容塵的妻子和女人,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沒有人能橫互在他們之間,虞人龍不行,慶親王也不行。
抬頭看了看天候,他們離開京城已一整天了,將軍府的人再怎麼不重視雪凝也該發她不見了,此刻想必是亂成一團,而慶親王呢?他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慶親王應當 在他帶雪擬出城時就得知消息了,目前仍未見追兵追上來,慶親王是想玩貓捉老鼠的游 戲,暫且讓他們逍遙幾日,以便接下來幾日能逗得盡興嗎?
看來這一戰免不了,歉然地望著懷中的可人兒,當他與慶親王正面沖突時,雪凝將如何自處?這一戰勢必會兩敗俱傷,孰勝孰敗猶不知,慶親王能布下天羅地網等著獵殺 他們,並不代表他會任人宰割,沒事先安排好退路,只是一旦他不幸落敗,雪凝會有何 下場?被迫出家?尼永伴青燈?抑或是慘遭刑求?她一身細皮嫩肉怎堪受得了各種極刑 ,他不以為慶親王會顧念父女之情,為了雪凝,為了他們的將來,他不能輸!他還想與 她攜手共偕白首。
依偎在他懷中安睡的雪凝猶不知他的心思已百轉千折,把慕容塵的懷抱誤以為是紅木床,翻了個身,頓時整個人往下滑,嚇得慕容塵趕緊勒馬停下奔馳,緊摟住她以免成 了馬下亡魂,肇事者仍舊睡得極為安穩,殊不知她已在鬼門關前走一遭,慕容塵見著她 這模樣哭笑不得,這小女人差點嚇跑他的三魂七魄,他是該打她一頓屁股呢,或是狠狠 地吻她?大腦尚未有結論,他的頭已緩緩俯下,狠狠地吻著懷中的睡美人。
好熱!嘴角怎會覺得麻癢?有東西在偷咬她的唇,耗子!雪凝想到可怕的耗子立即醒來,瞪大眼想放聲大叫,在她朱唇大時,溫熱的舌頭馬上入侵,眨眨迷離的雙眸,是塵不是可怕的耗子,她安心的笑了,濃情蜜意張開雙臂攔住慕容塵的頸項在馬背上熱情擁吻,兩人吻得天崩地裂, 頗有欲罷不能之勢,直到彼此快不能呼吸,慕容塵才松開已被他吻腫的櫻唇,松開後見著雪凝眼中的迷離,情不自禁又低下頭親吻了她好幾下,這才捨得離開被他-虐已久的櫻唇。
雪凝氣喘吁吁、雙眼明亮直視著他說不出話來,剛剛那一吻太驚心動魄,害得她以為……“睡得好嗎?阿棄小娘子。”出了城他又改裝,成為平凡樸實的農夫,雪凝則沒多大的改變,除了把露出的肌膚塗黑外,他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讓人看不出她的貴氣來 。
“嗯!方才我作了個美夢。”待氣息平穩,雪凝枕在他的胸膛上輕喃道,雙手無聊的把玩著他的衣領。
“怎樣的美夢?可否與我分享?”慕容塵放松心情任馬兒漫步。
“我夢見咱們倆快樂的住在小木屋裡頭,屋外有一大片草地,上頭百花齊放,孩子們快樂的赤足在草地上奔跑。”雪凝仔細地描繪夢中的情景。
慕容塵的腦海裡立即勾勒出一幅共享天倫之樂的圖來,耳際仿佛聽見孩子們的嘻笑聲,想到此,嘴角揚起不自覺的笑意。“的確是個美夢,對了!你可有看清咱們的孩子 是男是女?”
“兩男一女,兩個男孩年紀較大,女孩牙牙學語,可性子不怎麼好,挺凶悍任性,長得像我,男孩就像你。”雪凝微蹙著眉想著夢中的小女兒,女孩兒家那樣凶悍,將來 怎麼嫁得出去?
“哈!哈!哈!太好了。”慕容塵笑得意興豪邁。“我喜歡任性的女孩,將來咱們的小女兒出生後,我非得好好的寵她不可。”想到小女兒向他撒嬌的情景,讓他笑逐言開,許久不曾如此開懷了。
“不行!”反觀雪凝,她沉了嬌臉,不甚開心。“太寵女兒不好,你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將來有哪個男人制得了?”
“無法無天有啥不好?像你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集所有的缺點於一身,但能擄獲我的心,咱們的女兒不需男人來制她,她需要的是個愛她極深的男人,就像我愛你 一樣。”他壓根兒忘了從前的他最痛恨的便是無法無天、嬌蠻任性的姑娘家,現在倒把對妻子的溺愛移轉到那莫虛有的女兒上頭。
“討厭!誰信你?說不定你有了女兒便忘了妻子。”雪凝酸溜溜道,認定慕容塵是有女萬事足,往後便不會把她放在心上,好!既然他那麼愛女兒,她偏不生!就生兩個 兒子來氣他。
“吃醋了?”雪凝臉上的醋意讓慕容塵強忍住陣陣湧上的笑意,雪凝太可愛了,竟會吃女兒的醋。
“對!”毫無隱瞞,她惡狠狠答道,順便加送他一記白眼。
“告訴你,我只要生兩個兒子,女兒我不生了,我會好好的疼兩個寶貝兒子,你啊 !最好先准備一張大床,我們要三個人睡。”
“等等!你怎麼可以跟兒子們睡?那我呢?”倏地,笑容消失,慕容塵火了,想到會有兩個兒子來跟他爭妻子的愛,可不可以不要有兒子,光有女兒就好?
“去睡豬圈吧!”雪凝一副你休想闖入我們三人世界的模樣,教他看了牙癢癢的。
“不成!不許你生兒子,往後你只能生女兒。”他不容許兒子來瓜分妻子的愛。
“哼!誰理你。”雪凝故意很□NB68B□的睨了他一眼,似自言自語道:“聽說孩子們有了母愛,可以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可要記得每天親親他們。”
“不准!我不准!你的唇只能親我一人,不許有旁人與我分享,就算是我的兒子也不許。”他氣得大吼,該死的!被醋淹沒的感覺真不好受,勒緊?繩讓馬兒停下腳步, 雙手緊抓著雪凝的肩膀與之面對面,一字一字清楚地傳達給雪凝。
“你可以寵女兒,?何我不能寵兒子?”雪凝笑呵呵道,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底,啊!真舒服,總算有人也捧醋狂飲,她的心?此而舒坦多了。
這個小魔女!她是存心讓他不好過,可恨的是,明知如此,他仍克制不了自己大喝干醋,他惱得直想開口咒?,咒誰?既不得咒她,只好咒自己了。
“呵!不高興啊!沒關系!我陪你一道不開心。”她會不開心才怪,得意非凡哪!
慕容塵瞪了她一眼,開不了口罵她,拉好?繩對著懷中的人兒道:“抓好!”便縱馬狂奔。
躲在他懷中的雪凝忍不住發出銀鈴似的笑聲,她的行為稱得上惡劣,可是她並不覺得有啥不對,誰要他要先讓她難過,獨難過不如為難過,更何況他倆是夫妻,她更是不 能屏棄她最愛的相公,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