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將軍府的巧巧帶著慕容塵交給她的信件,去獻瑞客棧投靠夏芷蕾與辜撫臣,隨著小二哥的指示來到他們的廂房外。
「請問夏姑娘在嗎?」巧巧輕敲著房門,紅腫的雙眼顯示她哭了許久,所幸有慕容公子的保證,否則她會長跪在將軍府門外,乞求格格別扔下她。
無聊得快發慌的夏芷蕾聽到敲門聲,心中納悶,外頭怎會有姑娘家找她?那聲音聽起來極?陌生,想她到京城近一個月,除了小二哥與掌櫃的,其餘的人皆不熟識,那人 倒挺厲害的認識她,算了!出去瞧瞧,拉開門便見一名身著粗布衣、長相清秀的姑娘家 ,芷蕾確信她不認識這人,也沒見過。「姑娘找我有啥事?」
「夏姑娘,是慕容公子要我來找你的,他還托了封信要我交給你。」巧巧拿出放在包袱中的信交給芷蕾。
「啊!是慕容大哥。」芷蕾一聽見是慕容塵寫的信,樂得笑逐言開,拿過信馬上打開,看看上頭寫了啥重要的事。她快速地把信瀏覽一遍,信上慕容大哥並沒說他何時會回來,只要她好好照顧眼前的姑娘,順道帶回關外,不禁感到洩氣。什麼嘛!
難道慕容大哥不知道她很想念他嗎?他該不會是同那壞格格玩得樂不思蜀吧?等等 !若慕容大哥與壞格格杵在一塊兒,那眼前這姑娘是誰?慕容大哥的新歡?還是慕容 哥因有要事尚待處理,無暇顧及壞格格,便故意讓壞格格穿著粗布衣好瞞過她?嗯!有可能,思及眼前的人極可能是她的情敵,芷蕾無禮的上下打量一遍,哼!沒長得多美嘛 !還差她一大截。「喂!你是不是雪凝格格?」她粗聲粗氣地問,面對情敵犯不著太客氣,若壞格格受不了她的態度,大可走人,她可沒硬拉著她。
「巧巧乃是格格的隨身侍女,小小一名侍女怎會是格格?」巧巧謙卑道,她沒忽略芷蕾眼中的敵意,假如她沒猜錯,夏姑娘一定很喜歡慕容公子,所以對格格懷有很深的 敵意。
「哦!原來你是她的侍女。」芷蕾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再瞥了巧巧一眼,這小丫環乖順得很,沒有狐假虎威,不過她不會因小小丫環的態度而改變她對雪凝格格的觀感, 說不定慕容大哥正是怕壞格格性子惡劣會痛打丫環,才請她把巧巧帶到關外,以免慘遭壞格格的毒手。
「正是!」
「進來吧!我可先告訴你,我會帶你到關外全是看在慕容大哥的面子上。」醜話說在前頭,她可不想見丫環狗仗人勢,認定她帶她走是理所當然的事,要她一路上受丫環 的鳥氣。
「巧巧知道。」巧巧順從地走在芷蕾後頭。
待坐定後,芷蕾開始發出疑問:「我問你,慕容大哥他現在人是不是還在將軍府裡 ?」
「是的!」為了能順利到關外與格格會合,巧巧有問必答。
「那他現在仍跟你的主子在一塊兒?」她不悅地撇撇嘴,口氣酸酸的。
「是。」
「哼!真討厭!」芷蕾抿著唇,雙手不斷地扭攪著,想到她的慕容大哥與壞格格你儂我儂,便教她氣得想拍桌罵人。
「一定是你的主子死纏著慕容大哥不放,要慕容大哥非帶她走對不對?哼!也不想想她已嫁作人婦,憑啥纏著慕容大哥?一點婦德都沒有。」她忿忿道,在巧巧面前批評 她口中的壞格格。
「不是這樣的!」巧巧惱了,急著站起身護主。「格格並沒死纏慕容公子不放,相反的是慕容公子不顧世俗眼光,非要帶格格遠走高飛不可,格格拒絕過多次,但仍阻止不了他的決心,經過漫長三年的等待,格格終於等到了心愛的人,她內心曾苦苦掙扎過 ,她不是不知羞恥,她與虞公子是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但與慕容公子卻是兩情相悅,? 何她要苦苦受世俗眼光所羈絆?格格有權追求她的幸福,況且,在三年前,她早與已慕容公子有婚約,於情於理,她該嫁的人是慕容公子而不是虞公子,這回他們不過是把錯誤改正過來,請不要一味的批評格格。」巧巧說得義憤填膺。
芷蕾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巧巧說的她都知道,只是忍不下這口氣,每每想到慕容大哥的選擇,便讓她覺得慕容大哥太沒眼光了,放著好好的人不選,偏選上個惡女,真不 知他是怎麼想的。「算了!我不跟你講那麼多,反正明兒個一早,我會照慕容大哥的指示帶你到關外去。」她懶懶地擺擺手。
「我想等你見過格格後,或許對她的成見就不會那樣深了。」
芷蕾聳聳肩不回話,她會喜歡上壞格格?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你待在房裡吧,我去告訴辜撫臣明兒個我們要起程回關外。」再與巧巧辯下去,恐怕她們會翻桌大打一 架,不如離開戰場遠離這個話題。
巧巧瞭解芷蕾離開的動機,也息兵休戰,目前重要的是平安離開京城,等到了關外要吵有的是時間,不怕吵不贏。
眼線們身著夜行衣回到慶親王府,三更時刻,王爺皆在書房中等著派到各地的眼線回報,黑衣人們一個接一個跪在書房外,等候王爺接見。
「全都進來。」森冷的嗓音由書房內傳出。
「喳!」眼線們不發出半點聲響,魚貫地走入書房內,「王爺吉祥。」整齊劃一地向慶親王請安。
「起喀。」慶親王不帶任何表情看著精英。
「謝王爺。」訓練有素的眼線們站起身來,一名眼線跨前一步報告,「稟王爺,格格今日把侍女巧巧趕出將軍府,敢問王爺是否要奴才把她抓回來聽候發落?」
「王爺,今早我瞧見巧巧進入獻瑞客棧投靠夏芷蕾與辜撫臣,想必慕容塵是要他們帶巧巧到關外去會合。」被安排在獻瑞客棧當店小二的眼線,也向前報告最新發現。
「讓她走!不過是個狗奴才,抓了她還得浪費力氣殺她,不如讓她苟延殘喘。你!只要時時注意格格與慕容塵的最新動態向我回報,其餘的皆不用管。」巧巧對慶親王沒多大的用處,他不屑抓巧巧。
「喳!」將軍府的總管聽令退後一步,店小二跟著退下。
「稟王爺,慕容塵今日到小的經營的布莊買了幾件粗布衫。」另一名眼線上前報告 。
「想易容改裝逃出城?」慶親王撫著下巴好笑,「你退下,本王自有打算。」
「喳!」
「稟王爺,關外傳來消息,沈孟一行人唯恐慕容塵無法安然出關,打算入關援助慕容塵。」不用懷疑,關外也有慶親王布的眼線。
「讓他們來,本王正好可一網打盡。」作威作福整整三年,一把骨頭都快僵硬了, 正好那群不長眼的江湖人要入關攪和,他不趁此活動筋骨更待何時?「據你說,他們久 居關外已玩物喪志,是嗎?」
「是的,大多數的人有安定下來的念頭,不想再入關管閒
事。」探子在關外觀察了那批江湖人士整整三年,沒見他們有多大的作?,安適的生活已激不起任何反抗的火花來,由此看來,他們將會就此在關外度過一生。
「識實務者?俊傑,讓他們在關外自生自滅吧!」不再的反抗的人往後想必不會再造反,「總而言之,我要你們全神貫注在格格與慕容塵身上,稍有動靜立即回報,但沒有本王的口諭,不得輕舉妄動,否則殺無赦。」目前他的目標是慕容塵,慕容塵一直是他的肉 中刺,一日不除,他一日不能安睡,慕容塵非死不可。「時候不早了,回去執行你們的 任務。」
「喳!」全體的探子向慶親王行了個禮後,整齊劃一的退出書房,不需半盞茶的時間,整座王府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慶親王安坐在他的太師椅上,沉穩地閱讀公牘,似方才沒人進來過,他一直是一個人待在書房裡頭。
慕容塵確定夏芷蕾與辜撫臣帶著巧巧離京後,便把他買來的布衣交給雪凝, 他已布好棋,就等著大夥兒來走這場棋局。
他們並不是趁著黑夜離開將軍府,黑夜離開,城門早已關閉,出不了城,反而容易被抓,將軍府的人絕料不到他們會離開,而且是選在大白天,這樣能延緩追兵追擊且能順利出城。
一大早,雪凝如往常般讓丫環為她更衣,梳妝打扮成高貴的少婦後,借口想圖個安靜斥退了丫環,待在房裡等慕容塵來接她。
不安的坐在貴妃椅上,神色煩躁地直望著外頭。怎麼還不來?會不會出了啥事?雙手因緊張而不停地扭攪著。
這回出走極端保密,並未告知阿龍,待阿龍回房找不著她,會不會猜到她已離開?對阿龍她一直有著說不出的歉意,如果她少愛慕容塵一點或多點良知,阿龍再哭鬧不休 ,她絕對走不成。可是目前的情況相反,她愛慕容塵愛到無法自拔,而良知呢?早不知 被她丟棄在哪兒?再也找不回來了,阿龍又一副沒有了她,他依然能過得很快樂的樣子 ,使她昧著良心,不顧一切後果要與慕容塵私奔,她承認她自私自利、拋家棄夫,可是 她再也無法忍受兩地相思的痛苦,不管將來他們是否會被抓回京城,不管會面對多大的責難,她都不在乎,就算在離開的路途中身亡,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因為她終究是死 在心愛的人的懷中,此生足矣,夫復何求?
左等右等等不到慕容塵的到來,雪凝慌張地在房裡踱步,他會不會忘了?她憂慮的看著外頭想。
倏地,一個高大穩健的身子朝她走來,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在男子剛踏入房門口時,她喜悅的投入男子寬大的懷抱中。
「塵,我好怕,我以為你忘了或是被發現了。」緊緊地擁著他,吐露出她的不安。
「沒事,你瞧我這不就來了,來!快把這身衣裳換下。」慕容塵微笑,輕拍她的背部安撫她不安的情緒,運用掌風把房門與窗子皆關上。
「嗯!」雪凝順從地走到屏風後頭換下繁重華麗的衣衫,再套上簡單樸素的粗布衣走出來。
慕容塵見她走出來,整體看來仍舊不協調,頭上戴著精緻的金步搖,手上有著貴重手鐲,小腳上是繡工精巧的繡花鞋,在在告知眾人她不凡的出身。「這回又要把她變回我的阿棄娘子了。」他拉著雪凝在鏡子前坐定,動手解下金步搖,烏黑的秀髮立即如飛 瀑般渲洩而下,慕容塵愛不釋手的再次為雪凝梳發。
「這兒有根髮釵。」雪凝打開珠寶盒的最下層,拿出當年慕容塵插在她發上的枯樹枝,兩人愛戀的眼神就此膠著。
「沒想到你還留著。」他輕柔地為她挽了個髻,接過她手中的枯樹枝幫她固定好。 在她的珠寶盒中,最不起眼、最不值錢的便是這根遍地可尋的枯樹枝,作夢都沒想到她 不把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放在眼中,唯獨鍾情枯樹枝。
「因為它是我唯一能由你手中得到的,在我們相距千里見不著面的狀況下,唯有睹物思人。」她放鬆的把身子倚入身後的慕容塵懷中,雙手握住擱在她肩上的大手,望著 銅鏡裡頭情投意合的夫婦,雪凝滿足地笑了。
「笑什麼?」慕容塵沒發覺鏡中的秘密,低頭問。
「你瞧。」纖纖玉手指向銅鏡,慕容塵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望向銅鏡,也笑了,是的 !鏡中有對恩愛異常的夫婦,今日他?
嬌妻梳髻,他日必為她畫眉,望著鏡中幸福的人兒,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掏出懷中的繡花鞋,單膝跪下,除去雪凝腳上的繡花鞋,「這雙是我所能找到最? 平常最小雙的繡花鞋,你姑且將就點,等咱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你買繡工精美且 合腳的繡花鞋。」普通人家的女兒是不能纏小腳的,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小雙的繡花鞋, 但對雪凝的腳來說仍是太大,不得已只好先在裡頭塞破布,好讓鞋子合腳些。
「沒關係。」能跟心愛的人離開,讓雪凝不去在乎物質上的享受,慕容塵為她準備的繡花鞋也不差,穿起來挺舒服的,看著單膝跪在她眼前的人正費力的想讓她穿得舒服 點,雪凝喜悅的綻放嬌靨,溫熱充滿心頭,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在他們之間沒有身份尊卑,他為她穿上繡花鞋無關對她臣服,而是憐愛她、疼惜她的表現。
「好了!你試著走走看,看好不好走。」大功告成,他催促著雪凝起身試走,若走不穩,他還可以再改進,一定要讓雪凝舒服不可。
雪凝站起身來回走了幾趟,雖是大了點,但不至於大到掉下,她滿意的點頭,「沒問題,挺好走的。」
「既然如此,咱們走吧。」慕容塵牽起雪凝的手,背著兩人換洗的衣物,準備帶她離開。
「等等,你忘了我是你的阿棄娘子嗎?」她俏皮地朝慕容塵扮了個鬼臉,褪下手中的金、銀、玉數十個手鐲,獨留慕容塵給她的玉鐲,拿起銅鏡旁的銀盒,裡頭有她偷偷收集的炭灰,毫無遲疑地塗在臉上、頸上與手上,待塗完後,得意洋洋道:「這才是你的阿棄,剛才那個是你討厭的雪凝格格。」
慕容塵?手將她臉上的炭灰抹均勻,溫柔道:「不管是阿棄娘子或是雪凝格格,都是我的最愛。」他的裝扮也不再是將軍府中的艾寧,而是長相粗獷、粗魯不文、蓄著胡 子的大漢。
雪凝但笑不語,她知道無論阿棄的裝扮如何引人厭惡,世人如何痛恨雪凝格格,在慕容塵心中,她永遠是他的寶貝,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他,不論他以何種面貌出現在她 面前,她總能一眼望穿,正因為她愛他至深,透過他的眼便可望進他的靈魂,外表世俗的皮相根本無法擾亂她的視聽。
慕容塵帶著雪凝小心翼翼地離開將軍府,他算準了這時不會有人進來打擾雪凝,從後花園離開是上上之選,因府中的僕傭極少到後花園去。
牽著雪凝的小手來到後花園的圍牆邊,謹慎地望了望四周,深厚的內力沒忽略掉離他五尺外的樹叢間躲了個人,嘴角帶著笑意。
「怎麼了?」他那突如其來的笑容,讓雪凝不得不發出疑問,好端端的,明明該是緊張的時刻,為何突然發笑?
「沒事。」慕容塵搖搖頭,抱著雪凝以輕功躍到圍牆上時,順手摘了片樹葉,以壯 碩的身子阻絕了雪凝的目光,右手往後頭輕輕一揚,樹葉被內力推送而出,直直打向躲 在樹叢裡的人。
躲起來的人一見樹葉-厲破空而至,心一驚,憑他的內力想接住樹葉難如登天,低咒一聲,反身想逃過樹葉能擊中他的範圍之內,但他的速度仍舊快不過樹葉,「啪!」 被一小片樹葉擊中,那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努力掙扎了幾下,咬著牙忍住身上傳來的痛楚,微顫著身子爬起來,牆頭上早不見格格與慕容塵的人影,完蛋了!渾身冒冷汗, 這回看他如何向王爺交代。
慕容塵與雪凝的裝扮似一對平常的夫妻,粗魯的丈夫配俗氣的妻子,壓根兒吸引不了旁人的注意,守在城門的守衛見他們來,隨意看了看便放行,這一趟可說是走得無驚無險。
出城後,慕容塵牽出被他預先藏在小後山的馬兒,抱雪凝上馬,把她摟在懷中駕馭 馬兒奔馳。
「我真不敢相信,會如此輕易的出城。」雪凝恍若作夢般低呼著。
慕容塵不如雪凝來得樂觀,算了算時間,慶親王該知道他已帶雪凝出城,他說過不會殺慶親王,可是他不會對慶親王妄想當皇帝而坐視不理,當今聖上或許無能,可是也 不能因此而換個殘暴不仁的人繼位,他已計劃好斬斷慶親王所有的援助,絕不讓慶親王 野心坐大。
「雪凝,你後不後悔沒與你阿瑪、額娘道別?」雪凝的額娘,他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不知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竟能惹得慶親王萬般憐愛。
「不會,額娘她這一生有阿瑪陪伴足矣,我在他們心中是可有可無。」思及父母親常恩愛到忘了有她這個女兒,不禁讓她神色黯然。
她的沉默引來慕容塵的關注,見著她神色黯然,顧不得目前他們正在逃亡,趕緊勒下馬兒,雙手緊緊擁她入懷,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想他們是我所見過最恩愛的夫妻,若失去其中一方,我相信他們會很痛苦。阿瑪對額娘的態度可謂癡狂,只要額娘一句話,無論上刀山下油鍋,阿瑪絕不吭一聲,在他心中,額娘是他唯一重視的寶貝,我長得不像額娘,若像她的話,或許……」或許阿瑪就不會殘忍地強迫她嫁入將軍府,而會成全她與慕容塵。
「不要再想了,你已經有了我,我不會讓你再受苦,我會好好照顧你,我們要比你阿瑪、額娘來得恩愛。」想到雪凝長久以來被父母親忽略,讓他心疼不已。
「如果將來我們有了孩子,而我們卻像我阿瑪、額娘一樣,忽略了把他丟給下人照 顧怎麼辦?」她怕!她怕自己會變成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不會的!我們有了孩子後,會好好的照顧他,讓他平安長大成人,以我們的愛來 給他溫暖,他不會被我們忽略的,別忘了,他可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我們怎捨得丟下他 ?從令以後,我的懷抱將是你的世界,?你阻擋狂風暴雨,?你帶來鳥語花香,在這兒 ,你將不會有任何的恐懼,有的是安全與幸福。」
他指著胸膛,對雪凝承諾他將是她一輩子的倚靠。
雪凝喟然,緊緊地擁住他不想放手,離開京城她便失去了權勢、名利與富貴,可是她卻擁有真愛。真愛難尋,就算此時有人捧著金銀財寶要跟她交換眼前的幸福她也不願 意,這一生她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任誰都改變不了。
「我想當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盈盈大眼瞅著他的黑眸道,雙手似挑逗的擱在慕容塵健碩的胸膛,慢慢地畫著圓。
慕容塵被她的話嚇著,久久無法反應,她說什麼來著?他究竟有無聽錯?她說要當他的妻子,真真正正的妻子,他是不是被太陽曬昏了頭腦?
雪凝好笑地看著慕容塵大張的嘴,以貝齒輕吻著他的薄唇,身子柔若無骨的貼在他的胸膛上。
情況變得有點荒謬,她該擔心後有追兵,要催促慕容塵快帶著她離開,可是她不!她一味地想挑逗他,勾出他內心的情慾
來,她好像愈來愈放蕩了!但又何妨,她是在心愛的人面前放蕩,可不是在眾人面前。
雪凝的啃咬逗得慕容塵心癢難耐,渾身僵硬、雙拳緊握、咬緊牙關,強行克制-濫的情潮席捲而來,可是無論他如何控制大腦別行動,生理上的變化仍是饒不了人。
夕陽西下,懷中的小魔女不斷地在他身前磨蹭,細嫩的小手甚至已明目張膽的跑進他的衣襟,不行!不能如此下去,非要抓出她那帶著魔力的手來不可,反手一抓,與他想像的差距甚遠,非但沒抓出滑膩的小手來,甚至把她緊摟在身前,薄唇狂烈地吻著嬌艷欲滴的朱唇,大手不停的在細如凝脂的身上探索,兩人飢渴地擁吻著,似想宣洩出近 日來強壓抑下的熱情,愈吻愈是火熱,身上的衣衫一一解除,兩人忘了此刻是在馬背上而不是在床榻上,一個不小心,同時摔下馬背,慕容塵讓自己先著地以免雪凝受傷,「 砰」的一聲,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雪凝受驚得瞪大眼,朱唇微看著身下的慕容塵 ,有點不明所以,她那納悶的嬌羞模樣再度牽動慕容塵的心房,大手一攬,擁著雪凝滾 進草堆裡,繼續他們未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