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然的眼眸未曾離開過姬家大門一分,他直瞪著那扇門看,整個人像是石化了般, 連個小動作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他彷彿沒有任何感覺,也失去了感覺。
夜愈來愈深,就在他以為又不會有結果時,耳邊卻傳來車輛的熄火聲,也感覺到對 方刻意放低音量不想吵到其他人,但不管對方如何小心翼翼,在深夜裡仍是顯得刺耳。
是其他晚歸的人嗎?
抑或是路人?
封爵猜測對方的身份,唯有一個身份是敏感的教他想去猜測偏又不敢,他怕!
呵!他是會懼怕的,怕是自己癡心妄想,所得到的不過是幻滅,所以他寧可不去猜 測心中最渴望的答案,情願猜來者是不相干的人。
他清楚的聽到對方開了車門又關上車門,清脆的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的聲響,叩、 叩、叩,一步步靠近。
是個女人!
是否所有女人穿高跟鞋時所發出的聲響都是相同的?不然為何他聽見這聲音會覺得 是她?
輕合上眼,他任自己沉浸在思念當中。
聲音停止了,對方是回家了嗎?他忍不住睜開眼看,便見一個女人背對著他站在姬 家門前,她觀察了下四周,似乎有潛入姬家的打算。
封爵的呼吸開始感到急促,他瞠大眼瞪著那女人的背影看,心跳如擂鼓,那頭秀麗 的直長髮及纖細的背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她的模樣。
是她的靈魂歸來嗎?不!不是的,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身影是真實存在,並非虛 幻。
是她!她回來了,終於讓他等到了,也終於讓他得以確定她真的沒死!
感謝上蒼!此時他高興得揚起真心的笑容,心口的鬱悶一掃而散。
姬若歡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行蹤已經暴露,她抬頭望著家中大門,每個月她都會回來 看父母親一次,確定他們沒事,她才會離開。
如果可以,她希望爸媽別再擔心她,她實在不忍見他們為了她滿頭白髮的模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不孝順的女兒,不只為他們惹來大麻煩,到了最後甚至是詐 死,有家不歸。她可以彌補所有被她傷害的人,唯獨父母例外,她彌補不了,完全沒有 辦法。
輕歎口氣,強忍著淚意,和以前一樣,她就要悄悄的翻進姬家,在她準備翻牆時, 整個人忽然被攔腰截下,僵硬的嬌軀被置入熱燙的胸膛中。
是誰?
不管對方是誰,她頭一個念頭就是——逃!
她利落的取下腰間的銀鏈,打算作為反制對方的攻擊武器時,卻立刻被對方的大掌 給制止住了。
「是我,若歡。」
封爵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低喃,他可不想兩人一碰面就大打出手,那樣未免太殺風景 了。
此刻,他只想緊緊抱著她、感受她。
又是一僵,姬若歡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他,撫在銀鏈上的小手鬆了開來,可大 掌仍不許她移開,仍緊緊的掌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她的溫暖。
「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溫暖的體溫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在在提醒了他,她的真實存在。
不放手了!這一回他不會再放手,他會牢牢實實抓住所想要的,不再讓她逃開。
「讓我走。」她低道。
「不!」
封爵直接拒絕,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黑夜中,她由著他緊緊擁抱佇立,路燈將兩人緊擁的身影長長投射在地上,好不親 密。
「我要走。」
她不想見他,難道他不知道?
「不!」
封爵輕輕的以鼻尖努了努她細緻的頸際,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敏感的肌膚上。
「別逼我對你動手。」她很不想對他動粗,真的不想。
好久了,等了兩年才見到他,說不想他是騙人的,但對他的感情卻太過複雜,是欣 喜於能再見到他,可其間也交雜了愧疚及心虛。
呵!說來好笑,她都已經不欠他了,為何還要有愧疚及心虛的感覺?她瘋了不成?
過於難解的情緒在在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再次逃開。反正已經見過他,確定他 好得不得了,她就可以離開了。
「那就別動手,跟我走。」封爵壓根兒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說出他的打算。
「跟你走?」
他要帶她去哪裡?她不由得感到心慌,目前的她無法掌握他的想法,以前她可以騙 他騙得理所當然,但現在不,她已察覺了他的變化,他似乎沒像以前那樣好講話。
「對。」
封爵不容她拒絕地攬著她的腰,直接帶向他的車去。
「不!我不跟你走!」不管他要帶她去哪裡,不管他心中作何打算,她都不打算跟 他一起走,尤其是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封爵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拒絕般,還是要將她帶到車上。
姬若歡唇一抿,火速以手肘打向他的腹部,趁著他疼痛閃神之際,閃出他的懷中, 解下腰間的銀鏈瞪著他。
封爵一時沒留意鬆開對她的鉗制,他苦笑地看向她,早該知道她沒那麼好說話的, 不是嗎?
「我說過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走吧!」拿著手中的腰鏈,她面無表情道,他 可知她極不願與他硬碰!?
「我想我剛剛也說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封爵神色自若地看著她, 沒被她的態度給惹毛。
嬌俏的眉眼一瞪,手中的銀鏈立刻像條銀蛇般向他飛去,張牙舞爪的攻向他。
她不能再和他耗下去,得速戰速決才行。
銀色的腰鏈襲向封爵時,他不閃也不躲,大掌直接在腰鏈要擊中他的胸膛時攔截下 來,他緊緊握住腰鏈的另一頭看著她。
「你!?」姬若歡使勁想拉回腰鏈卻力不從心,僅能惡狠狠的瞪著他。這下倒好了 ,以前她老是想知道他有多大本事,現在可知道了,依他剛剛露出的那一手,她便可以 明白自己是贏不了他的。
嘔啊!
明明是氣得滿肚子火,可仍要保持風度,不能發洩出來,簡直是會嘔死人。
「別走。」
他深情要求,企圖感動佳人。
可惜佳人不領情,仍是氣呼呼的看著他。
氣啊!說什麼她都不願栽在他手上,乾脆和他拼了,媚眼一瞪,朱唇微微一噘,她 借力使力,用力拉著銀鏈雙腿踢向猶老神在在的封爵。
封爵似早料中她會有這一招,也用力拉著銀鏈,加快她的速度,然後身形快速移動 ,讓她落了個空,敞開的雙臂則在她要跌落在地之際,安安穩穩地將她擁在懷中。
姬若歡嚇了一跳,本以為會跌得鼻青臉腫,萬萬都沒想到他會接住她,她氣喘吁吁 地瞪著他看。
剛剛對了兩招,都慘敗在他手下,一時之間讓她想不出有啥對付他的方法。
「呵!你又重新回到我懷中了。」封爵得意輕笑,看著她一張嚇傻的俏顏,忍不住 在紅艷誘人的唇上烙下一吻。
溫潤的薄唇帶著醇厚的男性氣息吻上她,她完全無法反應,只能呆呆愣愣的任他為 所欲為,恣意攫取攻略。她離開姬家。
回家?她家不就在這裡?他是要帶她回哪個家?
姬若歡可以接受他惡言相向,甚至是報復性的攻擊,但她就是不知該怎麼面對若無 其事的他,他不氣她、不恨她嗎?
還是說他真對她付出情感?
他真的……愛她!?
想到此,她震驚的望著他,久久無法從他愉悅的表情離開。
***
封爵開車載著她並沒有直接回封家主宅,而是將她載到封家靠海的別墅,他們倆常 常廝磨、排遣時間的地方。
他將車子駛進車庫,見她仍一臉呆愣,乾脆直接將她抱下車,抱進屋子裡。
他溫柔地把她放在沙發上,大掌輕柔地撫著她的發,什麼話也沒說。
姬若歡感受著他細心的撫慰,腦海中不停想著他對她的情感,他……真的愛她?真 的完全不在乎所有她對他所做過的事?
假如今天兩方立場交換,她十分清楚自己不可能輕易原諒釋懷,但他毫無芥蒂的表 情告訴了她,他是真的不在意。
輕輕的,她的小手撫上他的臉,指尖感受著屬於他的熱力,封爵由著她去摸索,好 拉近彼此的距離。
「你愛我嗎?」
再嬌媚不過地瞅著他柔聲問道。
「我愛你,你早該知道的,不是嗎?」他笑了笑,坦白面對感覺,不認為有逃避的 必要。
「是呵!我早該知道。」當初的想法就是要騙他愛上她,死心塌地的,怎會忘?
「我也記得你說過愛我、永遠都不離開我的話。」他狀似漫不經心的提起。
姬若歡一怔,不明白他在明知她說謊騙他的狀況下,為何還要相信她!?
「我……」
她打算直接打破謊言。
但封爵卻快一步以手輕點住她的唇,深情望著她低喃。「不管你當時是基於什麼樣 的心情來說那些話,我只要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她拉下他的手,揚唇笑道:「不要對我認真……」他的認真、他的真情都令她不知 所措。
看出她的猶豫、彷徨,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動搖了。
「不,我要對你認真,一心一意,我要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愛。」
「不!」她驚慌搖頭,感覺自己像是落入陷阱的小動物般無助。
「要。」
封爵笑著要她接受他的愛。
由他的笑容中,她發現他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她能輕易掌控的封爵, 她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行,她得鎮定下來,她應付得來,封爵不過是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她沒問題的 。
忽地,她轉換了另一張巧笑倩兮的臉孔,一雙美眸彷彿漾得出水來地瞅著他看,雪 白的雙臂攬上他的肩頭,鮮紅誘人的朱唇緩緩靠近他。
「讓我看看你的認真程度,如何?」嬌媚的嗓音夠誘人、夠挑逗人心了。
封爵眉峰挑也不挑,任她施展媚功。
「想我嗎?」
她俯身朱唇輕貼著他的唇問。
「想。」封爵探出他的舌輕描過她優美的唇形,雙臂則是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呵,我也很想你……」話一說出,一時間,她竟分不清楚這話是在騙他或是事實 ,愣了兩秒,她又馬上回過神來,繼續挑逗他。
「既然想我,為何不回來?」
「……」
她沉默的停下動作,低著頭不願看他。
「為何不回來?」他將她的臉扳正,不容許她逃避地望著她問。
她看著他,遲遲不肯回答。
「你說話,不要用沉默來作為回答。」他要知道她的想法,由她的嘴清清楚楚地說 出來。
「好,我說。」她笑著像是又改變了心意般,輕輕的又給他一吻。
「我會告訴你我所有的事,不再沉默以對,好嗎?」
溫柔的笑語似顯示出她的順服,但封爵沒有那麼容易就上當,他知道她心底正在打 某個主意,某個可以不讓他追問下去的方法。
就在姬若歡以為自己已將封爵迷得暈頭轉向之際,她悄悄拿出預藏在戒指中的麻醉 針。
這麻醉針暗藏許久了,本是想若遇上她無法解決的突發事件時,可以派得上用場, 今天正好。
她要離開他,馬上!
只要把他迷昏了,她再躲回台中的小鎮,相信只要她願意,他永遠都找不著她的。
嘴角漾起迷人的笑靨,她的唇緩緩移向他的頸際。只要一針,包準他馬上陷入昏睡 當中,得等到明天才起得來,戴有戒指的手悄悄移近、再移近。
「若歡。」
「嗯?」就在戒指裡的麻醉針要扎上他時,他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她忙佯裝鎮定 回應。
「我不喜歡被人迷昏。」
「什麼?」不會吧!?他知道了?
「你該知道我有許多事要問你。」他握住她戴有戒指的右手,不讓她有機會扎中自 己。
「我不想跟你說。」事情被拆穿了,她也沒理由再裝巧賣乖,眉一挑,抬膝就要攻 向他最脆弱的部位。
封爵看出她的意圖,馬上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不讓她再有蠢蠢欲動的行為出現。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可惜力不如人,他的力氣比她想像的要大上許多。
該死!她太輕敵了,以為他不會發現,但沒想到他還是發現了。
「不!你還欠我許多答案,你忘了嗎?」
他悠悠的提醒她。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欠你,早在我將螭龍玉鎖拿給秦舞狐,要她轉交給你之後, 我就什麼都不欠你了。」
她這話說得可是夠理直氣壯了,當初為了螭龍玉鎖,她差點連命都丟了,不管螭龍 玉鎖是她怎麼拿去又為何歸還,總之她付出代價了,他不能再說她欠他。
「不,你欠我太多、太多了。」他搖首,不容她否認。
「我沒有!」她惱了,這人怎麼說不聽,她給他最為貴重的螭龍玉鎖,到底他還有 什麼不滿?
「你有,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從海裡脫困?你沒有說為何脫了困不回家?為何 不見我?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封爵不禁猜想,當初那個小生命 是否有保住,她連人帶車掉進海裡受到極大的衝擊,想要保住孩子恐怕是件難事。
想到此,他不由得神色黯然,他一直期待能擁有個長得像她的女兒的。
「……什麼懷孕!?我沒有。」他前頭說的話她都可以認同,但最後講到她懷有身 孕,她就不能不反駁。
太離譜了!他們……他們每回在一起時,他都有做預防措施,哪裡會……哪裡會有 孩子!?究竟是誰給他的錯誤訊息!?
「沒有?你沒有懷孕!?」封爵的眉峰緊緊蹙結在一起,死命盯著她看,想看出她 是否有說謊的跡象。
是誰在說謊?
姬若歡說謊的可能性較大,因為她以前跟他說的十句話當中,有八句是騙他的,而 秦舞狐一直都很尊敬他,根本沒理由騙他,所以最可疑的人應該是姬若歡。
「對,我沒有,是誰跟你說我懷孕了?」她要知道是哪個死傢伙說的,非得痛打對 方一頓不可。
真糟糕不是嗎?對方既然敢造謠說她懷孕了,肯定知道她和封爵的關係匪淺,怎會 這樣?封爵不是嘴大的人,不可能說出去的啊!那對方是如何得知的?
光是想這個問題,她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是舞狐,她說你去找她時臉色蒼白,還撫著腹部。」他說話的同時,還盯向她的 腹部,眼底有著深深的警告,要她最好別再說謊。
「原來是她!」她長歎一口氣。「你該知道我跟她向來不合,她隨便說說的話你也 信?」天啊!終於讓她找到犯人了,就是秦舞狐!
「她當時說的很認真,那你怎麼說?」
「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懷孕。你想想,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每一次,你 都有做好防範措施,我怎麼可能會懷孕?」她受不了了,唯有澄清一途。
「但再嚴密的措施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他固執的認為她曾懷有身孕,她愈是否 認,就愈顯可疑。
「我真的沒有,是秦舞狐騙你的,什麼撫著腹部!?我才不會做出那麼難看的動作 來。」想來就有氣,秦舞狐簡直是欠扁到家。
沒力了!光是和他談她究竟有沒有懷過孕的事,已經讓她耗盡全身體力,而這全都 是秦舞狐那欠扁的傢伙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指沒有孩子?」封爵猶是不信,懷疑地看著她。
「對,沒有孩子。你看我像是生過小孩的模樣嗎?」生過小孩的女人身體會變得更 加豐潤,她有嗎?
「若歡,我可以不介意你以前對我所說過的任何一句謊話,但,現在我不希望你再 對我說謊,你明白嗎?」
這回他要的是她的真心,至於她有沒有懷過孕這件事,他會調查出來的。
「……」她不回答,她最糟的一件事就是會習慣性地對他說謊,不管任何事都一樣 ,雖然她偶爾也會說實話,但她就是不想給他任何承諾。
之前騙過他已經夠了,她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欺騙他。
「唉!到底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他長歎一口氣,就是拿她沒轍。
「放我走,對你我都好。」她很好心地提供意見。
「你想都別想。」他瞪了她一眼,將她抓得更牢,不許她再有離開的念頭。
「你留下我做什麼?」她實在不懂。
「我要你的愛。」
輕撫上她的眉眼,低聲說道。
她的心因他的答案猛然一震,喉頭像是被梗住似的,酸酸澀澀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
輕輕的,他在她的胸口印下一吻,似是吻向她的心一般。
「我沒有愛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她紅著眼眶,不解為何他的動作會讓她想哭。
「你有的,只是你沒發覺罷了。」此刻,封爵發現他恨司馬朗日入骨,唯有很深的 傷害,才會讓姬若歡變成這樣,不敢再輕言說愛。
「沒有了,都沒有了。」
他那溫柔的語氣,使得她忍不住想投入他的懷中,向他訴盡心中的委屈。
兩年了,在明白司馬朗日對她無心時,她可以冷靜以對;甚至是盜出螭龍玉鎖來還 給封爵,那時她也沒有哭。
就連在落入海底,好不容易游上岸,看見封家及司馬家的人到處在尋找她,她知道 自己沒有地方可去,必須過著躲躲藏藏、隱姓埋名的日子時,她還是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
在每天、每夜想到老邁的父母為了她操心、煩憂,想著他們、念著他們,渴望他們 的懷抱時,她依然堅強的不掉淚。
可是此時,她卻想狠狠的大哭一場。
呵!好奇怪啊!她明明都走過來了,為何會產生想哭的衝動?為何會想緊緊埋在他 懷裡,哭盡所有悲傷與委屈?
「你有,相信我。」
看著她強忍著淚水,要哭不哭的模樣,他心疼不已地吻上她的眼睫。
她僅是搖頭苦笑,接受他的溫柔。
「我不會原諒所有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司馬朗日!他們這一生是不可能會化敵為 友的。
「那對傷害過你的人呢?」她忍不住問。
「你不同……」
輕輕的又以唇點了下她的眼。
「我寧願你恨我……」
「我不想恨你,我只想愛你。」
他抵著她的唇輕道,隨著吐露出的字句,每說一個字他便吻她一下。
「你不怕我會再背叛你?」
「不怕。」
「你不在乎我會不斷的傷害你?」
「不在乎。」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的,他應該明白,她可能永遠都無法對 他忠誠,他怎麼可以不在乎呢?怎麼可以!
「你知道的,因為我愛你。」愛她、對她好,是他最想做的事,什麼名利、權勢, 在他眼中早已是一堆垃圾。
「你是個傻瓜。」她輕輕一歎。不可否認的,他的甜言蜜語已經成功的進佔她的心 ,慢慢的為曾經受傷的心靈撒上靈藥治療。
「我只為你一人傻。」他笑了,心底明白她的態度已漸漸軟化,不再排斥他、逃避 他。
隨著他充滿愛意的笑容,她也揚起嬌媚的笑容,涓涓滴滴似溫暖的陽光流進冰冷的 四肢百骸問,慢慢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