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狐亂華 第九章
    一股痛意由淺至深慢慢深入骨血之中,疼得她無法不睜開眼,想看看是哪個人在惡整她。  

    本以為撐開眼皮的速度夠快了,事實上卻緩慢得有如老牛在拖車,眼皮重得似幾千公斤般。  

    “小狐狸,你醒了。”溫暖厚實的大掌輕覆在她的小手上,為冰冷的小手傳達熱氣。  

    “好……痛……”她皺著眉抱怨,腦子一片混亂,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目前只知道痛。  

    “因為你身上的麻醉藥剛消退,所以會覺得痛。”大掌輕輕撫著她的額際,如果可以,他情願受傷的人是他,而非她,這疼痛該由他來代替她承受的。  

    “麻醉藥?”她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下,終於讓她想起先前發生的槍戰,是了,她受了傷。  

    “你的肩膀中了一槍,醫生已經為你取出子彈。”華梟輕聲說明她的傷口,其實他的心一點都不平靜,他恨不得殺了所有傷她的人,僅是傷了那群人,還算是太便宜他們了。  

    該死的!他明明就在她身邊,為何不能好好保護她?都是因為他太過自負了,才會使她受傷,全都是他的錯!  

    “對,我受了傷……我差點忘了……”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現在倒覺得丟臉,果然是學藝不精,如果她再厲害些,怎會受傷?!  

    好丟臉哦!她覺得難堪得想以雙手將整張臉給蒙住,卻在雙手舉起時扯動肩傷,讓她痛得呻吟出聲。  

    “別亂動,小心扯裂傷口。”華梟忙著制止她的蠢行。  

    “我好丟臉……”她可憐兮兮的低語。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道,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會這麼說。  

    “我居然受了傷!?都怪我學藝不精,事情萬一傳了出去,鐵定會笑掉別人的大牙。”她幾乎已可預見眾人指著她的鼻頭嘲笑她的模樣,好糗哦!  

    “傻瓜,丟臉的人是我不是你。”他搖頭輕歎,要她別多心。  

    “怎麼會?”  

    “我是男人,且明明在你身邊,卻無法保護你,你說,這樣的我不丟臉嗎?”沒辦法保護心愛的女人,這樣的他怎麼稱得上是個男人。“不是你的錯!當時你也被圍困住。”她不許他把責任攬在身上。“是我的錯,我可以更快解決他們的。”當時真該拼命地快速解決那群礙眼的家伙,這樣她就不會出事了。  

    “你當時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嘛!”她煩躁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可不願見他意志消沉,她還是比較喜歡看他成天笑嘻嘻、無煩無憂的模樣。  

    華梟沒有回答,徑自責怪著自己。  

    “你……笑一笑嘛!別生悶氣。”她忍著痛要求他笑。  

    可惜華梟仍不為所動地責怪自己。  

    “反正我也沒事不是嗎?”  

    “你的肩膀受了傷。”他悶悶低道,提醒她。  

    “那不過是小傷,沒啥大礙,要不了多久,我又可以生龍活虎的纏著你要螭龍玉鎖了。”她未將傷勢放在眼底地笑著,她覺得自己算滿有精神的,由此可知,傷勢並不嚴重,頂多留下疤痕罷了。  

    “想要螭龍玉鎖嗎?”她突然提到螭龍玉鎖,讓他靈機一動,挨著她問。  

    “當然想啦!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要明知故問。“如果我把螭龍玉鎖給了你,你就不會留在我身邊了,是吧?”他續問,臉上的表情似乎相當惆悵。  

    “也不是這麼說,我拿了螭龍玉鎖,當然得交給我表哥,然後……………然後………”接下來的話,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是了,拿到螭龍玉鎖後。她哪有理由再留下,好像真得離開他了。  

    怎辦?她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啊!她喜歡他,非常、非常的喜歡,有沒有辦法能讓她留下而又能拿到螭龍玉鎖?  

    “然後你就走了。”他悶悶的接了她來說完的話語。  

    “不是的,我、我…………”不知怎地,她竟說不出話來,原本大失血的臉頰,現在可是紅嫩嫩的,像朵嬌艷的玫瑰。  

    “不如我永遠將螭龍玉鎖留在我身邊,這樣子,你就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人了。”他佯裝想了個好方法。  

    “不行!螭龍玉鎖我要定了、而且,我留在你身邊也是留定了!”聽到極可能永遠都得不到螭龍玉鎖,她心下一急,什麼話都說了,哪還有她不敢招認的事。  

    但話一急吼吼地說出之後,她馬上害羞地低下頭。討厭!她是不是上了他的惡當?既然是上了他的當,她應當是會不高興,可此刻她的心裡頭卻盈滿喜悅;因為她知道他對她也是有心、有情,並非只有她單方面付出。  

    這種感覺,真好!  

    “哦?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終於達到目的的華梟露出賊賊的笑容,他逗著她問。  

    “假的。”她不服氣地嘟著小嘴。  

    “來不及了,你的話我全給擱在心版上,想收回,嘿!嘿!門兒都沒有。”他輕輕摟著她,刻意避開她的傷口。  

    “哎!你笑得好賊。”她作裝不滿抱怨,其實心底高興得很。  

    好想親地哦!好想、好想讓他知道她心中的喜悅。  

    “已經騙到了你的芳心,我當然會賊笑嘍!”他又“嘿嘿”笑了兩聲,再做出急色鬼的表情來逗她。  

    “哈!哈!哈!”她看了果然格格直笑,早忘了傷口的疼痛。  

    “小狐狸。”  

    “嗯?  

    “你的這招美人計用得好,我果然是著了你的道兒。”他看似頗為感慨,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在意她是因何而出現;總之,現下她是屬於他的了,這才是重點。  

    “什麼美人計?!我才沒有咧!”開玩笑,她可沒打算犧牲色相,她本是要用偷的,誰會想到三番兩次都被他給拆穿,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氣惱。  

    “是嗎?既然你沒用美人計,為何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他一副請教她的口吻,暗地裡則實行告白。  

    “誰……誰曉得你……”看穿了他迂回的把戲,她的臉更紅,更艷了,純然的喜悅躍上臉畔,使她變得好不嬌艷動人。  

    他說他愛她,愛她耶!  

    呵!呵……呵!呵……  呵…………呵!  

    所有的疼痛因他簡短一句話馬上全部消失,她開心的想向全世界訴說她的喜悅。  

    “你完了,你這樣子教我看了,只會想把你一口吞下。”炙熱的氣息由他口中吐出,他的唇緩緩靠近,雙眸深情的盯著她看,最後緊緊貼在柔嫩的朱唇上,恣意輾轉纏綿。  

    秦舞狐順從地輕合上眼,感受著由他帶來的濃情蜜意。  

    兩顆心彼此熨燙相偎著,心跳聲咚咚相呼應,像是一聲接一聲說著古老最催人心魂美好的言語——我愛你。  #######################  

    在秦舞狐疲憊的睡著後,華梟離開了她的病房,來到外頭,長廊上早有駱子平在等待他的出現。  

    “你總算出來了,她還好吧?”駱子平心知秦舞狐已動過手術,應無大礙,可仍是關心地詢問。  

    “她沒事,因流失了大量的血,所以沒啥體力,現在又睡了。”嘴上講得好像不太在乎,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實他在乎得很,裡頭受傷的人可是他的心中寶。  

    “這樣就好."有了華梟的親口證實,駱子平也比較安心,真怕秦舞狐有個三長兩短,屆時,華梟怒極抓起狂來,可就沒人能夠阻擋得了。“司馬射的人傷了她的身體,我就不會讓他好過。”此時,華梟的忿恨才真正表現出來,他的雙眸泛著報復的光芒,司馬射在動他的人之前,就該想到他不會悶聲不吭、佯裝無事。  

    先前他可以跟司馬射的人馬鬧著玩,由著他們去,全是因為他們沒動到秦舞狐;但現在情況不同,他們該死的傷了她,既然敢傷害她,就得付出高額的代價。  

    駱子平十分了解他心底在想些什麼,身為好友的他,當然是盡量幫助朋友,也為未來的大嫂討個公道,順道給司馬射知道,華梟不是隨意可以碰觸的人,一旦惹毛了他,是得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子平,司馬射該不會以為司馬家在政界有影響力,所以我就不敢動他嗎?哈!他有他的影響力,我也有我的,大伙兒不妨來拼一拼。”他冷冷一笑,存心要弄得司馬射焦頭爛額。  

    “對了,她受傷的事要通知封家嗎?”畢竟是封家的人,這麼重要的事若不讓封家的人知道,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不用我們主動通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相信封爵不會不知道。”華梟目前仍沒跟封爵打交道的興趣。  

    “哦”  

    “現在還不到我和姓封的見面的時候。”等他要上門提親,再見封爵也不遲。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司馬射?”這才是他被召來醫院的重點。  

    “我相信司馬朗日應該也知道司馬射插手爭奪螭龍玉鎖的  事,  只是不好發作,不如我們直接將司馬射拱上台面,讓司馬朗日不得不對付他,也讓司馬射在司馬家受到其他人排擠。”司馬射畢竟是庶出之子,司馬家人人看中的可是司馬朗日,司馬射卻突然跳出來和司馬朗日奪權,試問,其他人怎肯眼睜睜看著司馬射坐大?定會合力一再打壓司馬射。  

    “你有計劃了?”定是已有周全計劃,否則華梟不會這麼說。  

    “我已經把秦舞狐受傷的事交由警方去處理,在警方作筆錄時,我也暗示了他們有關司馬射涉案的可能性。”他冷冷笑著,完全不在乎司馬射會被他整得多慘。  

    “我明白了,就算警方拿司馬家沒辦法,可是高層人員仍會將此項消息透露給司馬家,司馬射就等著吃排頭。”可憐的司馬射,要上門搶東西之前,也要先打聽好對方的底限,別隨隨便便就動了人家的寶貝,現在不就得吃大虧了吧?  

    “我不會讓他太好過,在商場上,還有司馬家瞧的了。”既然要惡斗司馬射,當然得做得徹底些,華梟絕不容許自己在此時有婦人之仁。還有?!駱子平開始同情司馬射了,果然,誰都可以得罪,就是別得罪沉醉在愛河中的男人,否則下場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子平,我要你從現在開始,在商場上處處打壓司馬家,能壟斷的就壟斷,不能壟斷的就破壞。”華梟淡淡的下達命令,要司馬家為此付出一大筆金錢。  

    “好,我想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不敢再追著你要螭龍玉鎖了。”一大堆事等著處理,司馬家哪還有閒情逸致再追著螭龍玉鎖跑?“螭龍玉鎖我是不會給他們的。”司馬家的人這下可得死心了,他寧可毀了這塊玉,也不讓他們占半點便宜。  

    “明白了。”駱子平頷首,心知螭龍玉鎖接下來一定會回到封家手中,這回封家可是占盡便宜,得了螭龍玉鎖,又有個好女婿助陣,相信封爵會很歡迎華梟這個表妹夫。  

    “子平,司馬家那邊就麻煩你了。”華梟將這項重責大任交給駱子平去負責,自己則留下來照顧秦舞狐。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駱子平拍著胸膛保證。  

    “交給你,我永遠都放心。”華梟咧嘴一笑。  

    兩人深厚的友誼在此時表露無遺。  ####################  

    她被吃豆腐了!  

    打從秦舞狐出院回到華家後,她便深切的體認到這一點。每晚華梟都借口幫她上藥,大啖她的嫩豆腐。  

    每天晚上只要他一出現,她就是忙著抗爭,要他大爺甭忙,她可以自己來,再不然也能請其他女傭幫忙換藥;可他偏不理她,華梟早就打定主意,看能吃多少嫩豆腐就吃多少,他總有辦法找借口來一一推翻她的說詞。  

    累啊!她疲憊地躺在床上,想著華梟的種種惡行,但心底卻也泛起一陣陣的甜蜜,因為喜歡他才由著他胡來,若換作是別人,她早就一拳打飛對方了,豈容得了對方再囂張!?  

    真的是喜歡上他了,深深陷入他的柔情當中,每日由著他的大掌碰觸她的肌膚,說沒感覺是騙人的。  

    他看她的眼神是一天比一天來得熾熱,說不明白他眼中的暗示也是騙人的;她怎會不曉得他的渴望,只是不知該如何反應罷了。要回應地嗎?每天、每晚她都陷入掙扎中,直到他長歎一聲離去為止。  

    一想到她的嬌軀可以引誘他時,她心底是得意滿足的。呵!由此可見,她的條件並不差,否則他不會每天都像是欲火中燒的模樣。“啊!我好像愈來愈大膽了。”吐了吐丁香小舌,她想。  

    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就是如此美好,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否變得更為大膽。  

    “大膽就大膽吧!”她玩著自己的頭發。  

    她有種預感——就是今晚了!  

    他……就要出現了,好緊張!先深吸口氣吧!  

    秦舞狐長長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做好心理准備。  

    她的傷其實已經痊愈,尤其是經過華某人細心的照料,肩頭僅剩淡淡的傷疤。  

    為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她難得的嬌羞一笑。  

    哎!她都要變得不像是她自己了。  

    “怎麼一個人坐在床上傻笑,是想到我嗎?”如鬼魅般的聲音忽地由身後響起。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我的傷口我可以自己照顧,況且現在也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你根本就不用再出現。”她一如往常的逞強,絕口不承認欣喜於他的到來。  

    “我只是來作最後的確定,你別緊張。”他咧著嘴對她笑,笑容中帶有比往常更多的男性魅力,一副非把她迷得昏頭轉向不可的樣子。  

    “我……我哪有緊張。”這話她說得心虛極了,她會不緊張才怪。“若真不緊張,你怎會一臉像是要被登徒子唐突去的貞節烈女模樣?”他狀似輕松地坐在她身邊打趣。  

    “我才沒有,你別亂說。”她……真是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不會吧?  

    “對,是我亂說,你是一臉可口的模樣,看得我一臉饑渴。”他不在意地坦白吐露心情。  

    “你……哎!”面對他這無賴樣,辭窮的她也只能投降了。  

    “小狐狸,我對你是認真的,那你呢?”明知她的答案,但他仍要她親口說出。  

    “你知道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她哪會不知道他對她好呢?在她受傷時,他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就算她再愚蠢,也不會笨到看不出他的真心真意啊!  

    “我想聽你說。”他誘哄著她。  

    “我喜歡你,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她故意以另一種方式訴說她的情感。  

    “就只有喜歡我?”他的額輕抵著她的額,溫熱的氣息像催情劑般撒下迷障。  

    “不然你想怎樣?”她格格嬌笑,被他的氣息逗得全身發顫。  

    “我想要你說:‘我愛你。”’一個字一個吻,密密實實地圈裹住她所有的笑靨。  

    “說什麼啊?”她佯裝聽不清楚。  

    “我愛你。”他認了,先招了。  

    “呵!呵!”她笑得更加美麗,很是開心。太好了,終於讓她搶得先機,先贏得他的愛語,不再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華梟細細啄吻著她,品嘗所有屬於她的甜美。  

    秦舞狐笑著接受他的愛,嬌軟的倚躺在他懷中,媚眼如絲,在在展現她的風情。  

    “你讓我等得心都急了。”他喃喃低語,最後不得不拿出制她的法寶來——螭龍玉鎖。  

    冰涼微帶著體熱的物品被放進她手中,她怔了怔,迷蒙的眼眸不是很明白地看著手中的玉。  

    "  我拿它向你求婚,你可以帶它回去向封爵交差了。”反正東西遲早要給她,早給晚給都一樣。  

    “啊……你不後悔?"她愣愣地問道。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螭龍玉鎖對我而言不過是塊普通玉石,有或無都對我的生活構不成大礙。”呵!不過他倒是靠著螭龍玉鎖得到一個新娘就是。  

    “好多人想要它呢!對了,司馬射他的人……好像都沒上門了耶!是放棄了嗎?”她突然想到行事最為下流的司馬射,打從她受傷之後,就再也沒看見司馬射的人馬出現搶玉了,他們真的死心了嗎?"  別管他們了,或許他們對這塊玉不再感興趣,又或者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忙。”華梟沒告訴她,他讓司馬家的人這陣子忙得焦頭爛額,不只得在家中對付野心坐大的司馬射,在商場上還得面對四面八方來的牽制;此時,他們哪來的時間再向他索討螭龍玉鎖?  

    在政壇上,他華梟的影響力雖然不如司馬家的人,但在商場上雙方的立場可就完全相反,司馬家根本拿他莫可奈何。  

    “這樣啊!”她傻傻的沒對他的話產生懷疑,而且還深信不疑。“是嘍!那明天我到你家去提親。”  

    “這麼快?”他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  !?家裡的人若知道她要嫁人了,一定會嚇一大跳。  

    “怎會快?!我還嫌太慢了。”他真想馬上娶她進門,永永遠遠獨占她。  

    秦舞狐沉思了會兒,二十三歲結婚會不會早了些?  

    “難道你不想嫁給我?”見到她在沉思,華梟馬上轉換成另一張可憐兮兮的臉孔面對她。  

    “當然不是啊!我想嫁給你的。”見他那樣傷心難過,她忙著揮手否認。  

    “很好,明天我陪你回家去,就這麼說定了。”魚兒上鉤了,他立刻笑瞇瞇地下了決定。  

    “啊?你騙人!”發覺上當已來不及,她只能氣呼呼地以嬌滴滴的嗓音抗議。  

    “我是在騙人,騙你這只可愛的小狐狸。”輕輕的啄吻了下她嘟翹起的小嘴兒。  

    ‘討厭。”她嘟嚷了聲。  

    華來又吻了她一下。  

    “還是討厭。”她不能被幾個親吻就收買了,她可得莊敬自強、處變不驚。  

    這回華梟改弦易轍,著實濃烈地吻住她。  

    熱吻蝕了她的心、銷了她的骨,使她整個人軟倒在他懷中,恣意享受他所帶來的驚心動魄之吻,再也無從抗議、討厭起。  

    火熱的吻迅速讓兩人燃燒起來,他們愈吻愈火熱,愈吻愈激烈,像是恨不得融化在彼此懷中。  

    欲望的火苗火速引燃,兩具身軀激切交纏,帶著渴望的四只手急切地穿過彼此的衣衫之下,撫摸著對方火燙的肌膚。  

    “咯”一聲,好像有東西掉在地板上,但沒人在乎。  

    他們現在一心僅容得下對方而已,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是以,他們沒能發現床底下悄悄出現一只手,將方才掉落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拾起,隱約中可以聽聞得一絲竊笑。  

    趁著床上的人打得正火熱,床下的人偷偷爬出,准備趁他們不備,迅速離開華家。  

    床上脫得快一絲不掛的兩人隱約發覺不對勁,華梟偷了個空往身旁一瞄,正好瞥見急欲離開的阿祥。  

    "是  你?!”阿祥何時來到小狐狸的房間?華果火速拉起被單遮擋住秦舞狐的無限春光。  

    華梟吃驚的叫聲,喚醒了沉醉在情欲漩渦當中的秦舞狐,她同樣瞪大眼看著阿祥。“啊?阿祥?!”  

    “哈!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阿祥干干笑了兩聲。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什麼時候來到我房間的?”  

    華梟和秦舞狐兩人同時質問。  “我很早就躲進來了。”阿樣機靈地退到窗邊,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他考量自己有多少逃亡的時間。  

    嗯!應該足夠了。  

    “你進來干麼?”秦舞狐仍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問。  

    “螭龍玉鎖!”華梟已知阿樣來此的目的。  

    “哈!沒錯,謝謝你的螭龍玉鎖,我想明天如果你打算要上門提親的話,恐怕得再找另一樣東西來代替了。”阿樣得意大笑著。  

    哈!哈!算他聰明,知道暗中埋伏在秦舞狐房裡定有好處可撿;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兩人被激情沖昏頭,不小心把螭龍玉鎖掉在地上時,不就正好讓他拉著。  

    哈!哈!哈!司馬家這時正亂,他帶螭龍玉鎖回去獻給主子,正好可以讓主子壓制住司馬射的氣焰。  

    他實在是太聰明了,才能夠立下大功。哈!哈!哈!  

    “太卑鄙了!”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秦舞狐如何不氣得全身發抖,她火得要沖上前去搶回螭龍玉鎖。  

    華梟眼明手快地攔下她,免得她過於沖動,忘了自己此刻是一絲不掛,白白便宜了阿樣那家伙。  

    “你放開我,我要拿回螭龍玉鎖。”她急得向華梟吼道。  

    “不行,你現在一絲不掛。”華梟頭疼不已,該死的阿樣,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在最重要的時候跳出來攪局。  

    “我……”秦舞狐為之氣結,忍不住以眼神責怪他動作太快,如果他慢些脫掉她的衣服,現下她就不會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了。  

    “是啊!你就安分點。”阿祥囂張地笑著,處於上風的感覺真  

    “我去拿。”華梟輕聲附在她耳邊道。  

    “嗯。”太好了,男人就是這點好,不怕人家看。  

    阿樣仔細留意他們倆之間的小動作,發覺情形不對,趕忙攀跳上窗台。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把螭龍玉鎖拿到手,怎能隨隨便便又被搶回去。  

    “我走了,你們繼續吧!”阿祥匆匆丟下話,准備“繞跑”。  

    “想走?沒那麼簡單。”突地,嬌滴滴的女音出現,人未到,就先看見一道銀光閃射出,阿樣手中的螭龍玉鎖在眨眼間已遭空中攔劫。  

    “你是誰?”這樣高明的手法,嚇壞了阿祥,他完全不敢相信螭龍玉鎖竟會這麼快就易主,愣愣地瞪著已然毫無一物的右手掌。  

    “我是誰,可不干你的事。”女人嬌笑著。  

    “啊?!這聲音!”猛地,秦舞狐裡著被單由床上跳起,頭皮開始發麻。  

    “怎麼了?”事情的發展已到華梟無法理解的地步。  

    “秦舞狐,你怎麼這麼沒用?耗了那麼多時間,沒把螭龍玉鎖拿到手也就算了,居然差點弄丟它,嗤!”女人笑嘻嘻地調侃她。  

    “該死的狐狸精!”秦舞狐低咒一聲,難怪近來狐狸精都沒出現,原來是躲在一旁等著搶現成的便宜,簡直是氣死她了。  

    阿祥眼見情況不對,來人似乎和秦舞狐是一伙的,衡量彼此的懸殊差異後,顯然他已經沒有機會再搶回螭龍玉鎖,看來他只好馬上離開,回頭去稟告主子,也好思索下一步行動。  

    阿樣一走,窗邊馬上出現一個像是由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兒,一雙單鳳眼像是會將人勾魂攝魄似的,紅灩灩的朱唇也似隨時勾引人一親芳澤,美麗的容貌配著美麗的身段,教人看過一眼後,鐵定不會遺忘。  

    “生氣了?”美人笑著問,一邊細細打量華梟,這男人的身材頗為結實,看來秦舞狐的眼光並不差。  

    “你比阿樣更加卑鄙。”秦舞狐氣吼吼地將雙拳在半空中拼命亂揮。  

    “是又如何?誰教你那麼不中用。”美人壓根兒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仍舊是笑嘻嘻的,存心氣她。  

    “誰不中用了?!狐狸精,你給我說清楚。”她要撕了她!  

    “好了,小狐狸。”華梟懶懶地勾住她的腰肢,不讓她沖上前和來人大打出手。  

    “是呵!乖乖回到你男人懷中呀,我會幫你把螭龍玉鎖拿回去交差了事的,你盡管放心好了。”水漾漾的美眸靈動閃爍,話語中有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你在說什麼鬼話?!”秦舞狐揚高聲兒質問。  

    可惜美人兒根本不理會她,惰懶的看了華梟一眼,送給華梟一記漂亮眩目的笑容後,便翩然離去。  

    “回來!姬若歡,你給我回來!”再多的呼喚也喚不回遠去的人兒,秦舞狐已氣到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是不住發抖。  

    氣啊!氣啊!為何她的身邊淨有一群小人存在?究竟她是造了啥孽?!  

    “好了,她人都已經跑遠了,你叫得再大聲她也聽不見。”  

    “咦?你為什麼要幫她說話?”他該不會是喜歡上姬若歡那個狐狸精了吧?哼!她就知道,男人只要一看見姬若歡,沒有一個不主動“巴”上去的。  

    可惡!可惡!  

    “我並不是要幫她說話,而且她不是和你同樣為封家出力嗎?既然她要拿就讓她幫你拿回去吧!"華梟根本不在乎是誰把螭龍玉鎖帶回封家。  

    “可這樣子,她就會跟所有人炫耀螭龍玉鎖是她搶到手的。”想到往後要看姬若歡得意洋洋的面孔,她就覺得氣悶。  

    不過看華梟的表情似對姬若歡沒啥感覺,呵!知道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姬若歡的感覺真好,尤其是她愛的男人。  

    “隨她去吧!"  

    “你不是我當然可以隨她去了,你都不曉得我有多討厭她。”簡言之,她和姬若歡根本就是死對頭。  

    “哦。”他仍舊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難道不想聽聽我和她之間的過節嗎?”她還打算一條一條跟他哭訴咧。  

    “不想,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們之間有何恩怨情仇。”他很是無情的拒絕了。  

    “啊?”這人……難道不能假裝一下下,讓她滿足一下嗎?  

    “我現在最感興趣的是你這個人……”忽地,他咧嘴一笑,將覆在她身上的被單給抽掉,邪惡的大掌開始在她身上漫游。  

    “你、你……我……”才剛平息的火焰又急速被挑起,她早就遺忘想要向他抱怨的事了,眼底、心底,此刻僅容得下他一人。  

    “噓……”薄唇吻上欲語還休的小嘴。  

    濃情更盛,這回可以確定的是,所有殺風景的人都不會再出現,今夜終於是屬於他們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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