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四川-摩天領山區
全能坊,「無中生有」總部。
「怎麼樣?在外面那些天,過得還好吧?」席上中年男子說道。他的髮絲半白,體格中庸,一臉道貌岸然,乍看似為剛直不阿的正義之士,細瞧眉宇、眼神,可見其中的狡許、奸邪。
「托爺的福,還不壞。」蕭曉乃筆直立在大廳中央,目光一一掃過周旁靠牆站立的董爺親信們。
「東西呢?」董爺笑著,一向深不可測的他,此時也掩不住心中急切,直想快點得到最後一項寶物。
「在這。」蕭曉乃不願將古銅鏡交給對方。
「你——」董爺眸中晃過危險及警戒的光芒,「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不大,」蕭曉乃精明地抿抿嘴,「只不過我們似乎到了該把話說清楚的時候。」
「你我情同父女,還有什麼不好談的?」董爺朝她身前的護衛使眼色。
該人伸出手,曉乃閃開,扭其手臂再以手肘頂其胸窩,擊退他後;身子漂亮地旋了一圈。站定後神態自然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混帳東西!」董爺大罵。聽起來像罵該人竟敢鬧事,實際上是罵他居然失手!
「爺別怪他,他剛才的行為我覺得奇怪。」蕭曉乃不是傻瓜,默默將一切看在眼裡。「晚輩想知道的是,爺是否仍記得你我之間的承諾,是不仍有意實現。」
「嘿嘿……」董爺邪氣的眼睨了左右一下,「這是當然的呀!」
「當然怎麼樣?當然是跟當然不,意思充全相反。」蕭曉乃的氣勢維持在高點,讓在場的人明白她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弱女人。
「別忘了,你是我養、我教成的,為了你,我差點和另外幾個老傢伙翻臉,一輩子的交情就這麼斷了也在所不惜。」董爺擅長以一些小恩小惠來壓制人。「組織有三年時間殺你,我只要你幫我做事兩年,用意在於剩餘的一年你可以專心應付那些老傢伙派去找你麻煩的殺手。你說,我對人可曾這麼好過?」
其他人為他做事可沒她做的多。「爺的恩情,我似乎怎麼也回報不完。」她冷淡的表情和感恩的語氣完全不搭,但董爺未點破。「你能這麼想我就感到欣慰了。快,快把鏡子給我看看!」
「爺何必著急?」蕭曉乃將鏡子交給咬牙忍著胸口疼痛的護衛,視線定在童爺臉上,「您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看。」
董爺接過鏡子,用衣袖抹打鏡邊,「好!」鏡子傾斜適當的角度,董爺斜瞄牆上模糊的光影,「好呀!」接連兩聲讚歎表達他此刻難以言喻的愉悅。「不愧是我最器重的人,每一次任務都完美地達成,只可惜……」
「爺,」蕭曉乃打斷他的話,「您不多看鏡子幾眼嗎?」
「不急,你不是說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看。」董爺站起,周旁的人精神為之崩緊。「倒是你,該把爺的話好好聽完,因為以後恐怕咱們爺倆沒有機會再這樣面對面閒聊了。對了,我剛剛講到哪裡?」
「爺說到……只可惜……」蕭曉乃猜測道:「只可惜晚輩不再有為爺效勞的義務了?」
「沒錯。所以。」董爺笑顏轉為猙獰,冷聲道:『也沒有留你活口的必要了。來人呀。」他手一揮,「動手!」
「不准動!」蕭曉乃赫然令道,手上的槍對準董爺,致使其他人不敢妄。
「你!」董爺微怔,「你為什麼有槍?」
護衛摸摸外套暗袋,臉色發白,「那是我的槍……」想必是過招時,被她不動聲色偷了去!
「所以我說您快多看鏡子幾眼,囚為您的一輩子就這麼長了。」蕭曉乃儼然佔了上風。
「哼!」董爺卻冷笑,方纔的吃驚只是假裝。「你以為這樣子我就會慌了嗎?」
「只好先拿爺的腳做試驗了,您還是坐著才比較具有威嚴。」她扣動扳機,董爺安然無事。「這槍沒有子彈!」
「哈哈哈——」董爺仰頭大笑,「你終究是我養大的。我會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他早命令護衛的手槍不得裝子彈。「你這孩子,忘恩負義在先,別怪我無情。動——」
「轟」地一聲,情勢再度逆轉!
「董爺!」眾人駭然。
「你——」銅鏡被安裝極微小的定時彈,時間一到鏡子爆裂成碎片,而董爺的手亦血肉模糊。
「我提醒您很多次,要您多看鏡子幾眼的。」
「為了不讓我發現,火藥的份量少得只能炸傷我的手……」董爺左手掌托住著受傷的右手,語音因氣憤而微抖。
「您對我而言,可謂恩重如山,把您的的手炸得血淋淋,我已經罪該萬死。」話雖這麼說,她的眼底毫無愧色。
董爺沉默半晌,才從牙縫進出一句,『你很懂事。」
蕭曉乃側頭感謝他的讚美。「是您教的好。」
「你們還杵在原地做什麼?」董爺橫眉怒目瞪視眾人,「拿下她!」
所有人都舉起槍,包圍住她,使她動彈不得。
「大家都不守規定。」蕭曉乃噙著一抹淡笑,瞟視那些可能取走自己性命的槍支。為了安全起見,在會議廳中除了護衛之外,其他人皆不得持有槍械,所以進來之前,她的的槍已被搜走。
「為了對付叛徒,今天可以例外。」肚券在握,看看自己的手及地上的鏡子碎片,董爺高興不起來。
「這會兒我變成叛徒了。」她兩手自然垂在腿旁,右手握著沒有子彈的槍。
董爺走下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相信我,我也捨不得痛下殺手。」到她面前,伸手欲撫摸她的臉,右手卻泛起一陣劇疼。他五官皺在一起,咒道:「噢,該死!」
「該請醫生幫您包紮傷口,免得永遠打不好您想打的算盤——」她輕輕推開彈匣,拉了一下袖子,暗藏袖中的子彈聲聲且準確地填入匣中。「反正我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不如馬上殺了我,既可博得大義滅親的美名,又能立下功勞——您是這樣想,沒錯吧?」沒有人發現她手上的小動作。
「聰明。」董爺轉身踱回座位前,「我必須叫他們快點開槍,以免越想越不捨,結果反而下不了手。」
「叫他們放下槍比較好,省得手酸。」蕭曉乃迎視董爺銳利的目光,「你不能殺我。鏡子破了,最後一份地圖怎麼辦?」
董爺低頭瞧地上碎片,「對我而言,修補這面鏡子跟炸毀它一樣容易。要我不殺你,最好再想想別的理由。」
蕭曉乃笑著點頭,「你居然沒反應過來,真令人失望。我剛剛那席話的重點不在於鏡子,在於我也知道預言及地圖的存在。」
董爺輕嗤,「那又怎樣?依你的智慧及才能,你沒查出這項秘密我才覺得奇怪。」
「不怎麼樣。」蕭曉乃握緊槍柄,「只是想提醒你,我能記下這一份地圖,當然不會錯過前三份地圖,我能找出地圖,當然也能竄改上頭的文字和圖案——」
董爺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絕命大反擊的意思!」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槍射擊周旁的人。
「啊!」多人反應不及,哀叫一聲:「啊!——」其他人開槍反擊,見她俐落奔上階梯,不禁大叫:「保護董爺!」
但董爺身旁的護衛隨即被撂倒,董爺毫無還手機會,蕭曉乃已將槍抵上他的太陽穴。眾人見狀,定住腳步,只能舉直槍不甘示弱。
「現在,英明睿智的您,該下什麼指令?」蕭曉乃在董爺耳畔說道。
「把槍放下。」眾人猶疑,董爺大吼:「放下!」他瞄向會議廳側門。
「大家讓開!」側門被端開,一名魁梧男子要眾人讓出彈道!
蕭曉乃反應極快地閃開並反擊,兩道槍聲同時響起,沒有人中彈。
「毒門傀儡,很高興見到你。」蕭曉乃冷靜地同來人打招呼。
毒門傀儡算算倒在地上的人數,斷然道:「你沒有子彈了。」
他說的沒錯,蕭曉乃扔掉手上的槍,「而你們每個人都有槍,卻不能對準我扣板機。」
毒門傀儡收起槍,一邊鬆動指關節,一邊走向大廳前方,「不能讓你死、可以讓你活得很痛苦!」他握緊拳頭,「看招!」
「董爺親自與您過招!」蕭曉乃將董爺推向毒門傀儡,「你一定覺得很榮幸!」她回身坐在主位上,尋找機關按鈕。
董爺冷笑,以身上的遙控按鈕先發制人!
座位椅把旋出鐵環,箝制住蕭曉乃雙臂。
「以前沒有這道機關。」董爺笑看著蕭曉乃掙扎,「為了制住你,我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咋咋舌,「你如此難馴,我不禁懷疑,在眾多嬰孩中選中你,是幸或是不幸?」
蕭曉乃放棄掙扎,憎恨地瞪視他,「對我而言是百分百不幸。」
董爺到她面前,指著身後的毒門傀儡,」你看到他,為什麼絲毫不感到詫異?」
情緒回復平靜的蕭曉乃昂著頭,「他的出現,證實楚爺被你倆聯合殺害,毒門為你所佔,一切如我所料,有什麼好詫異的?」
「你竟然……」毒門傀儡因心虛而脹紅了臉。董爺制止他有所動作,要他聽她說下去。
「要不是董爺您說一套做一套,我不會選擇玉石俱焚的結局。」蕭曉乃說道。
「你呢?」董爺反問她,「打一開始給我的地圖就是假?改造過?」
「因為您的手法太不高明。掌握得住我的行蹤的只有您,偏偏不是有埋伏守在目的地,就是我前腳才到後腳便有追兵趕來……擺明有人把我當猴耍,我能不為自己鋪好後路嗎?
「楚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夠了。你利用楚爺和黑爺的暖殊關係,說動毒門傀儡背叛楚爺,但你一定沒想到楚爺反過來挖你牆角,有心收攏我。」她看向毒門傀儡,「令人郗-的是,楚爺恐怕到死都認定他的愛徒絕不會真的背叛他。」
「你!」毒門傀儡由羞愧轉惱怒。
「沉著點!」董爺低咆。他沒想到她有這一招,他手中的地圖竟是她偽造的!按捺住了平穩的心緒,他和顏悅色地哄她,「你這丫頭片子,盡會胡思亂想!你以為這兩年去找你的殺手都是我派的?這太荒謬,我……」
「一點都不荒謬。就算人不是你派的,我藏身的地方也是你透露出去。近幾個月,黑爺一心想找出楚爺的下落,所以他掌管的專司暗殺的『冥界』根本無暇找我麻煩,至於『鬼推磨」的金爺,他只願意將錢花在刀口上,除非找到絕對的把握能殺得了我的人,他才會行動。剩下的,就是『無中生有』和『毒門』……兩者都落在您手上……這時候想來行刺我的傢伙,會是聽從方便的指令?」
蕭曉乃正確的分析使得董爺嘴角肌肉抽搐,既然修補不了兩人決絕的關係,他不再假扮好臉色,寒著臉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告訴黑爺,若他想知道楚爺確切的下落,來問你就行,毋需再像無頭蒼蠅四處亂竄、沒命地搜尋。」
董爺點點頭,「很好。」如果他的手沒受傷,他或許會鼓兩下掌。「若黑爺來找我,我就告訴他,他的愛人——楚已經遇害!而殺楚的人正是組織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超級大叛徒——你——這時候,你說,司暗殺的『冥界』有沒有空來找你麻煩?」
蕭曉乃眉一揚,瞇起眼,「我學你的卑鄙學得不夠透徹。」
「你該學的是如何知恩圖報!告訴我真正的地圖在哪裡,我考慮饒你一命!」
蕭曉乃扯扯嘴角,「你不會讓我死,除非問出地圖下落。」
董爺轉身,對傀儡道:「動手!讓她知道我心底的氣憤!」
摩拳擦掌已久的毒門傀儡痛快地甩了蕭曉乃兩個耳光。蕭曉乃皺眉等待暈眩的感覺退去。
「圖在朱氏姊弟手上?」董爺問道。他當然知道她與朱氏姊弟交好。
「是又怎樣?」蕭曉乃以挑釁的口氣回道:「朱顏、朱睿的父親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即使知道圖在他們那裡,你仍然無計可施呀。」
毒門傀儡殘忍地捏緊她的脖子,幫董爺出氣。「你去把圖拿來給董爺!」
「把你……新養的狗管好……」蕭曉乃同董爺說道:「叫他別亂吠。」
「你!」毒門傀儡豈會聽不出她拐彎直罵他是狗!
「放開她!」在董爺的命令下,毒門傀儡心不甘情不願收回手。董爺俯視她;「即使不能殺你,我也會讓你痛不欲生,你一點都不怕?」
蕭曉乃雙唇緊閉,忍著不咳出聲。調整好氣息後,她說:「我痛的只是肉體,心裡可爽快的很。因為我終於讓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傢伙嘗到奧惱的滋味!即使我被殺也會快樂的。」她抬頭,表情無比倔強,「因為你得不到真正的聖地地圖,你寬不了心!然後你開始擔心我會死,我若死了,你怎麼辦?無法佔有聖地,身旁這些蠢狗能助你達成稱霸天下的妄想嗎?」
董爺五官整個扭曲,臉色忽青忽紫。
「哈!」蕭曉乃笑出聲,「我想看的正是你此時的表情——氣憤、苦惱、不知如何是好……」
「你何苦這樣對我?你是我親自……」
「親自潛入醫院新生兒室把我偷走!只因為你擅長『無中生有』,只因為你一時興起找個初生嬰兒當接班人並親自培育的念頭……憑什麼?生我的人自會教養我,輪不到你這個賊!」
她怎會知道?「楚告訴你的?」董爺挺直背脊,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是他偷來的,但他一點都沒虧待她。「跟著我有什麼不好?我把你教育得如此不凡——」
「我寧可一生過得平平凡凡——」蕭曉乃近乎哭泣地說道。不知道事實之前,她傻地效命於他,時刻感念他的養育之恩,得知事實後,她如何不去想,若她未被他劫走,她現在擁有的是怎樣的人生?她恨他,她也要他嘗到利後悔、痛苦的滋味。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董爺放軟聲高,「你說,怎麼樣你才肯把地圖交給我?」
「不會有那麼一天。」蕭曉乃面無表情。
「董爺、讓我來對付她。」毒門傀儡一直想要有所表現,「只要打根針,我包準她原原本本說出圖藏在哪棟房、哪個抽屜裡!到時就算朱氏姊弟得罪不得,您只要用您的偷術……」
「有什麼方法盡量使出來,」蕭曉乃心裡早有準備。「反正結果只會令某人後悔為何將我訓練得如此……不凡!」
「找間密室關住她,由你逼供。」董爺作出決定,「力道斟酌著點,別告訴我她被你三兩下就打死了!」
中國大陸-湖南-衡陽
全能坊各個分部被搗毀,鬧事者手法越來越激烈。像現在,他直接將眼前一棟樓房夷為平地,再從瓦礫堆中揪出一名傷痕纍纍的傢伙。
「你……你是誰?」傷者極為無辜地問:「為什麼找我們的麻煩?」
「去問你雲貴分部的夥伴吧,是他們介紹我來這裡的。接下來,由你告訴我,我上哪兒去才見得到『無中生有』的董爺?」
「你找董……董爺做什麼?」傷者勇氣地睜大眼眼,看清楚敵人的模樣。
「跟他要回我的女人。」顯然是一個很愛耍酷的男人。
「你…你的女人?」他剛剛被很多磚瓦砸到頭,腦筋有點轉不過來。
「你找死。」章煌露出狠毒的眸光,「堂堂章煌的女人是誰你都不知道?你在江湖上混假的?」
「蟑……蟑螂的女人?」
「挑剔我的發音?我天生大舌頭,怎樣?」章煌舉高拳頭,「讓你缺排牙,看你講話多標準——」
「不……」他什麼都不怕,就怕痛。「你不是想知道董……董爺……」
很好,對方自動轉回主題。「他的主要地盤在哪裡?」
「四……吉林…吉林……」別看他懦弱無能,他的智商不低哦。
「好傢伙!這回直接騙我上東北?」煌不再輕易相信全能坊的人說的話。之前他被人騙得在廣西、雲南、貴州及湖南團團轉,耽擱了許多時間。可悲的是全能坊的主要巢穴真的很難查出!
「至少我沒說黑龍江啊……」傷者自認很有良心了。
「我最受不了比我幽默的男人了。看來不使出撒手鑭不行!」章煌掏出一枝形狀畸形的槍枝,「這東西你應該不陌生。」
「綠毒槍!」傷者瞪大雙眼,渾身發抖。哦,他不只怕痛,他還很怕死,尤其是這種令人慘不忍賭的死法……他才不要親身嘗試……「你——為……為什麼……」
「輪不到你質問我。上哪兒找董爺,說!」
「說……什麼……?」蕭曉乃克服許多扭曲病態的幻覺及難以控制的意識,緩緩吐出三個字。
「你……」毒門傀儡拎起她,「牙根果然夠緊!」將她扔回座位上,「再給她兩針!加強藥量!」
一旁充任藥劑師的男子提醒他。「剛才那一針已經是極限……」
「這裡誰是老大?誰說話算話?」毒門傀儡因遲遲無法完成董爺交付的任務而情緒極差——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為什麼永遠鬥不贏她!
「可……爺說過,無論如何,都必須留她一口氣在……」弄死人的話,誰找責任?他不信毒門傀儡有這樣的擔當……
「我說打就打!」毒門傀儡不容許有人看不起他、不服從他!
他眼露凶光,男子在他駭人的視線下,不得顫著手拿著針筒,「不行……不行!」針頭注入蕭曉乃的皮肉,他馬上又拔出來,「會死人的!不管她再怎麼行,這針下去……鐵定死人的……」
毒門傀儡握緊拳頭沒有猶豫太久,他推開將針筒藏在身後的男子,揪起渾身虛軟的蕭曉乃,「只要留你一口氣在是不是?」他用力摑蕭曉乃,「那豈不簡單!」
手腳被縛的蕭曉乃倒在地上。這不是毒門傀儡第一次打她,不久前才止住的鮮血又開始流出。
在場幾名「無中生有」的人都不敢表示意見。
毒門傀儡解開她身上的繩索,「來呀!你自認很行,不是嗎?」他狠揍她肚子,直到她嘔出血水。
他揪她的發,她知覺薄弱,等於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且恃強欺弱。「只要你躲過我三招,我作主放你走!怎麼樣?」他放開她,「後旋踢!」她無法獨自站立,隨即倒下。因而沒被他踢中,儘管如此,難得可以為所欲為的毒門傀儡得意揚揚地踩她臉頰,「這個動作你耍得最漂亮,不是嗎?」
蕭曉乃已經昏劂,不可能回答他。
「起來!」毒門傀儡已經發狂,拉起她,「啊——啊——」他嘶吼,將她當沙包毆打、踢蹦!
「喂……」旁人面面相覷。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你……您這樣,就算她想招供……」有人壯起膽子想阻止毒門傀儡動粗。
「是啊,」覬覦蕭曉乃已久的人也勇氣地開了口,「懲罰女人的方法很多,不如……」
「滾開!」毒門傀儡不准任何人靠近。「全世界的女人我都想上,唯獨她!」他抓著蕭曉乃往前衝,用她的頭撞牆!
「夠了!」出聲之人丟下針筒表達不滿,他懷疑蕭曉乃還活著嗎?「爺說過要你斟酌力道,不能打死。」諾大的身影逼近他,讓他說不出話。「你你……」他因害怕而下步後退。
「你有意見?」毒門傀儡一臉血腥。顯然還沒打過癮。
「當我什麼都沒說……」該人背抵上門,嚇得不得不屈服於惡勢力之下。「無中生有」大部分的成員偷術一流,拳腳功夫卻高明不到哪去。
他已示弱,毒門傀儡卻仍舉拳……
他緊閉雙眼,無力地等待硬拳落下……突地,碰一聲,門被踹開,「啊!」他被彈至毒門傀儡懷中!
「救……」兩名同夥被扔進來,來不及喊救命便昏厥。
「是你!」毒門傀儡認出來人。甩掉懷中的傢伙,不自覺退後一步。
章煌見到以往的手下敗將,眉毛微微一挑,然後他瞟見倒在牆角的熟悉身影,他神態一凜,不相信倒在血汩之中的人是她,曉乃……
然後他周旁的氣流感應到他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跟著旋繞出足以逆轉天地的氣勢!
他邁開步伐,經過毒門傀儡身旁時,毒門傀儡竟往旁門躲,撫著胸口,好似擔心心臟躍出喉頭,只怕……上次和他在飯店房裡交手,還沒有這樣的感覺……
其中某個人不知趣地拿出槍,章煌瞧也瞧不出舉起綠毒槍——
毒門新研發的致命武器!沒見過其威力,全少聽說它的可怕。那人馬上棄槍、舉手投降。
毒門傀儡知道那是自己遺留在飯店的綠毒檢,更是不敢吭屍。
章煌在蕭曉乃身旁蹲下,抹去她唇上的鮮血,探著她還有一絲微弱的鼻息。雖然鬆了口氣,內心仍然自責不己,他該早一點趕來的……不管她的能力多強,他都不該放任她一個人涉險……
不!她此刻模樣……只有淒慘二字可以形容……
憤怒的熾火更盛!有外人闖入的消息已經傳遍總部各角落,他抱起蕭曉乃盡速離開,但他嚥不下這氣。
他站起,瞪向毒門傀儡。「上次輕易讓你走,是個錯誤。」他走向他,「大錯特錯!」
毒門傀儡還沒想好要逃,還是要擺出招式,章煌已一拳揍得他頭昏眼花!
「竟還敢將她打得頭破血流——」章煌欲罷不能,毆、打、踢、踹,和剛才毒門傀儡欺凌蕭曉乃時如出一轍,但力道更加有勁、懾人!
旁人看得膛目結舌,當毒門傀儡倒地不起,他們幾乎也腿軟。
章煌抱起蕭曉乃,憑借手上的綠毒槍,及打倒毒門傀儡的氣勢,沒有人敢阻攔他。
章煌進入「無中生有」總部救出蕭曉乃,宛如上廚房拿瓶啤酒般簡單,美中不足的是,蕭曉乃一身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