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佈置舒適的房間,但是淨依卻渾身不舒服地縮在沙發裡。從看完高徹給她的資 料夾後,就一直維持這個姿勢,疑惑地瞪舾叱埂
「如果我頭上突然長了兩個角,請記得提醒我戴個帽子遮掩一下。」高徹笑嘻嘻地 替沈昊和淨依各倒了杯飲料。
淨依無奈地歎氣,邊偷瞄羯蜿槐兩艫謀砬椋心裡不安地努力想著:該如何解釋?
「怎麼回事?」沈昊的聲音是粉飾的平靜嗓音。
她交纏手指決定先認罪,「對不起,我騙了你和文阿姨。」她愧疚地低頭,想起他 們兩人對她全然的信任,罪惡感重重地敲擊著她,「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夏淨依是我的 中文名字,母親帶我改嫁後,我改名為田中淨子,繼父把我當成他的接班人,所以從小 就教我改造槍械。」
沈昊看著淨依急切解釋的小臉,想起她對洋娃娃的喜愛和期盼的生日禮物居然是手 槍的失望。他彷彿看見那個忍住失望卻要強扮起笑臉的小女孩。他不由得放柔臉上的表 情,鼓勵地催促著:「然後呢?」
「我繼父在多年前就想退隱,那是前任會長答應的承諾。前會長過世後,他的兩個 兒子為了爭奪會長位置彼此競爭著。高島健二不滿繼父支持高島健一登上會長,所以他 藉故槍殺繼父,軟禁我和媽媽,想逼我替他做事,可是我不肯。」淨依倨傲地說,「健 二的野心很大,我不要幫他,我討厭他們的作為。」
沈昊靜靜地聽著,想起淨依對槍械、對黑社會分子強烈的厭惡。他圈緊淨依默默表 達他濃烈的情感。
「因為健二對我的防備很嚴密,為了逃出別墅,我割腕,讓他不得不送我去醫院。 一切都是現任阪和會會長的安排,包括盜用莫裡基金會的名字。他替我買了西班牙的護 照,送我去業克島休養。後來我執意要來中國,所以他和我約定好用報紙的廣告版互通 消息,如果情況不對,我必須立刻離開。」要坦白招認她今夜得離開的事嗎?
高徹微笑地補充:「為了打聽你的來歷,沈昊的手下闖了好幾個機密數據庫。」就 是因為左絨闖入莫裡基金會的數據庫,才會讓他們循線判斷出他們要找的田中淨子和文 華會要打聽的夏淨依是同一個人。
「你知道了?」淨依詢問著沈昊。
「當然,你以為我這幾年是混假的?」沈昊平板地回話,「要不是知道了,我們何 必費心安排這一切?」他知道她不會自動招認。
「今晚的事是安排好的?那個狙擊手也是?」淨依困難地詢問著。
「當然,樓上那個收藏室是臨時弄的,否則我們莫氏機構哪有那麼差勁的保全系統 ?居然有隨時可供進出的陽台。」高徹自傲地吹噓著自己的公司,」不僅如此,那個狙 擊手是井遨的得意助手--羅德,他同時也是莫裡基金會的人。」
「莫裡基金會?」淨依吃驚地叫著,她指著高徹吞吞吐吐地說,「你……你是說… …那個傳說中專和黑道挑戰的莫裡基金會是你的?」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莫裡基金會不是傳說,是事實。」高徹愉快地聲明著。
「難怪你會有我那麼詳細的資料,甚至包括我逃出日本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是說, 我繼父一直很小心地保護我,不讓我曝光,甚至連阪和會裡見過我的人都不多……」
高徹盡職地介紹著:「莫氏機構是我父親一手設立的保全公司。另外大家不知道的 事情是,凱羅基金會的真正全名應該是--莫裡?凱羅基金會。凱羅基金會提供金錢援 助,而莫裡基金會則是提供實際的行動援助,專門向犯罪組織挑戰。如果你負想脫離阪 和會,我們會幫你。」
「真的?」淨依驚喜地看著高徹。
「不過,要委屈你當誘餌。」
「沒問題。」
「不准!」
淨依和沈昊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地響起,但反應卻是完全不同的兩極化。
「只要能讓我永遠脫離阪和會,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淨依倔氣地重申著。
「高徹你別多事。」他冷冷地警告著,邊對著淨依下令,「根本沒這個必要,你跟 我在一起,我就不信阪和會有那個膽子來招惹文華會!」
「你要兩幫人馬大火並,造成無辜的傷亡,還是你一輩子派人保護我?那我跟囚犯 有什麼兩樣?我不要。」她堅持地聲明簦抿緊唇瓣,圓睜著大眼不眨動地看著沈昊。
她這個固執表情他看過好多次,太熟悉了,這表示不管如果她還是會堅持己見。
「這件事不用和我爭辯,因為沒有商討空間。」沈昊沉下音調獨斷地宣佈,臉色鐵 青地瞪舨煌巳玫木灰饋F匠K不是最好說話的嗎?為什麼此刻她卻發起牛脾氣?沈昊 開始頭疼了。
「高先生,我想和沈昊獨處一會兒,可以嗎?」淨依開口道。
高徹憋笑地退出,看淨依那副視死如歸的戰士表情,他想沈昊是沒機會獲勝了。所 以在關上門前,他愉快地拋下另一枚炸彈,「既然沈昊已經知道一切,淨子小姐就不用 急著在今夜離開吧?」多虧他從幾天前就開始派人跟蹤所有和淨子接觸的人。
「你要離開?」沈昊陰沉地皺眉,他扣著淨依的手腕逼問,「為什麼沒告訴我?你 忘了你對我的允諾?」
完了!打雷炮轟了,淨依縮著肩膀躲避著雷吼的威力範圍。想到自己的氣弱和理虧 。這次沈昊真的生氣了,光是聽他破天荒的大吼,也知道他有多氣憤了,她怯怯開口, 試圖解釋:」我……我是想……等一下回去就告訴你的。
「你居然沒先告訴我?」他不可思議地重複著。她怎麼可以這佯對待他?
淨依垂下頭囁喘地說著:「因為新籐大哥說,我繼續待在這裡太危險了,高島健二 始終沒放棄找我,所以我……」
「所以你要不聲不響地開溜?就為了那個叫新籐的臭男人隨便的幾句話,你就可以 瀟灑地離開我?」他陰狠地瞇著眼,聲音幾乎降至零度,他強迫自己偽裝起平靜,不上 管心中的酸意已經快要腐蝕掉他所有的理智,他想起在醫院見到的男人。
「新籐大哥對我很好,如果不是他幫忙,我怎麼可能逃脫?」
沈昊握緊淨依的手,惡狠狠地逼問著:「他對你很好?」因為她這席話而挑起的波 濤情緒,輕易地擊退他偽裝的平靜表象,他的音浪沖高,「你居然敢這樣告訴我?」難 道他對她就不好?沈昊憤怒得幾乎要大喊:來人呀!把新籐拖出去斬了。
淨依看著沈昊眼中的跳動的怒焰,不明白他這場脾氣所為何來。而且這應該不是他 們該爭論的重點。他向來是理智冷靜的,怎麼會突然這麼不講理?想起自己將要面對的 另場苦戰,她幾乎要哀嚎了。
她小心地靠近沈昊,努力地回想著以前母親安撫繼父的方法。
「昊,你聽我說……」她柔柔地貼近沈昊,環抱著他的腰,一臉無辜地仰頭看他。
沈昊不動地僵硬著身體,既不退開也不伸手抱她。
「我計劃不聲不響離開你,沒考慮你的心情,是我的錯。」她乖乖地認錯,明顯地 感覺到沈昊繃緊的身體有放鬆的跡象,「可是……」她認真地傾訴著,「我愛你--」
「什麼?」他呆愣仕,心狂喜地跳動著,這句重量級的告白,馬上撫平他方才激動 受創的心緒。
她把頭埋在沈昊的胸前繼續告白:「我真的好愛你,所以不要你有危險,才會想離 開。」
「我能保護你--」沈昊的聲音跳躍著歡喜,卻勉強地壓抑在平靜的聲音下。淨依 說愛他?他滿足地摟抱著淨依,感動地閉上眼,感受這一刻的狂喜和歡樂,幾乎像擁有 了全世界。
他顫抖著手抬起淨依的臉,挾著滿腔的熱情和欣喜,滾燙的唇急切地覆上她的,傳 遞著他狂野深情。他在她的櫻唇上摩挲,性感的嗓音宣告:「我可以為你挑戰全世界。 」
淨依依附在他胸前,心裡是柔情滿斛,他讓她感覺到被珍愛、被憐愛的滋味,希望 能永遠擁有這樣的深情。為了這個目的,眼下的阻礙她勢必要解除,她渴盼地傾訴著: 「你知道我有個最平凡的心願,想和我愛的男人組個溫馨的平凡家庭。」
而我就是那個男人。沈昊滿足地想著。
她抬頭,雙瞳盈盈地看著沈昊,「我愛你,所以我想生活在陽光下,不用躲藏。我 想實現我最平凡的夢想……」
她眼光中的期盼,多得幾乎要淹沒他。他的心在她渴求的雙眸中搖蕩著自己的堅持 。
「我要自己去面對阪和會,這件事我非做不可。」淨依目光堅定地看著沈昊,「你 看我手腕上的傷痕,就是為了能走出戒備森嚴的別墅而割的。當時我就想,最壞的打算 是我死,那麼我一樣不用再替阪和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我沒有絲毫地擾豫便動手割 腕……」希望他能懂得她的堅持。
「不要。」沈昊不捨地親吻著淨依手腕上的傷疤,感受到她的堅決。他很清楚,包 裹在她羞怯表象下的,其實是一顆最堅強固執的心,他一直是知道的。
「我需要你的支持。」她柔柔地要求著,「沒有你,我一定做不到。答應我,支持 我好不好?」
沈昊把頭埋在她的頸項,用力地吸取她身上散發的香氣、該死!他為何拒絕不了她 ,他怎麼也說不出那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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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舊金山淨依和沈昊一回到舊金山,沈昊馬上和文華會的助手團開會,討論阪 和會的事情。他還是堅持由他先和阪和會接觸過再說,他的固執淨依總算領教到了,他 只命令左絨負責她的安全,人就消失了。
但是淨依和他一樣固執,所以她決定--自己該有所行動。她躡手躡腳地往外溜… …「早,散步嗎?」溫和的女聲由對面車道邊傳出來,讓淨依大大地嚇了一跳。
左絨好整以暇地偎靠在汽車邊,看樣子,她站在這裡很久了,她是助手團中文老太 爺最器重的人。
「我……」淨依左右張望,仍是心虛地紅了眼,左絨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給人萬 分壓力,連謊話都編不出來。
因為跟她撒謊會讓人覺得氣餒,她從頭到尾會維持一貫的認真表情,甚至眼睛都會 專注地看你,連眨也不眨,表現得百分百的相信。但是該死的,她就是有本事,讓說的 人越說越不自在,就好像自己在演獨腳戲,偏偏連惟一的觀眾都知道那是假的。
換句話,她認真得太假了,而且她會清楚地讓你知道,你的話非但她不相信,連你 自己都會在她表情下懷疑起自己的可信度。
「走吧,我帶你去。」左絨替淨依開車門。
「你!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她驚訝得有些結巴了,她才剛下決定的。
「你說我知不知道呢?」左絨溫和地把疑問拋還給淨依,「上車,看看我送你去的 地方對不對。」
「你怎麼猜得到我想去找高徹?」淨依畢竟還是沉不住氣的。
左絨專注地駕車換檔,邊注意著後視鏡好打燈號換車道,以完全不經意的閒聊語氣 開口:「你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很多人會被你稚嫩的外表給騙了,以為你很好左右,其 實你很固執,尤其是你覺得對的事情,你絕對不改變。」
「你好厲害,這麼瞭解我。」她對左絨的欽佩度直線上升。
「其實文哥比我還清楚,否則他幹嗎派我保護你。他只是放不開,不希望你有任何 一點危險,他太愛你了。」只是沈昊怎麼都沒想到左絨會陣前倒戈。
愛?淨依臉全紅了。
左絨體貼地轉移話題:「其實我也不贊成文哥和阪和會談判,因為談不出結果的。 他們的要求文哥一樣也不會讓步,最後的結論定是血拼一場,那種代價太高。而且文華 會早就決定不再跟黑道分子有瓜葛了。」
下車前,淨依感瀲地道謝著:「謝謝你,左絨。」
「不客氣,我是為了文哥,誰讓你是他第一次愛上的女人呢?還有,我不方便出面 和高先生見面,但是我已經先以其它方式和他討論過了。」說完,她開車加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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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廢棄多時的倉庫裡,田中淨子驚慌地掙扎著,希望能掙開她身上的繩子。她怎 麼樣都想不到,當初幫她逃離高島健二手中的新籐,居然會背叛她,背叛高島健一。腳 步聲讓她更努力地想掙脫,可惜只是徒勞無功。
門打開了,是高島健二那張殘酷、平板的臉出現。
淨子看見他,忍不住地發抖著,那個隨時挨打的可怕記憶,像潮水般不停地湧上來 ,幾乎要溺了她。他像沒人性的魔鬼。
「很驚訝我這麼快出現?你以為我會去和文華會談判?」高島健二滿意地看見她眼 中的驚慌,他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故意靠近地宣佈,「我不會。還是你比較重要。」
她咬緊唇努力忍下眼淚,明明心裡怕得要命。
「嘖、嘖!真可憐,怕得快要哭出來了吧?」他的表情是欺凌的快意,「你怎樣都 沒想到新籐會幫我逮到你吧?其實我比你更驚訝,高島健一居然是幕後幫助你的人,還 嫁禍給莫裡基金會,你和他感情真是不錯。」
「是。健一大哥他重信守諾,不像你是個卑鄙的小人,我永遠不會幫你。我可以繼 續幫健一大哥改造槍支,甚至做得比我爸還好。要是你,休想!」淨子努力想激怒他, 刻意鄙夷地攻擊著,「別忘了你的身份,健一大哥才是真正的繼承人,不管怎樣,你都 不可能當上會長,別癡心妄想了。」
身份。高島健二最痛恨人家提起這個話題,沒錯,他母親出身不好又怎樣?他是強 者,是惟一有資格領導阪和會的人。
「閉嘴。」他用力地捏著淨子的下巴,疼痛讓她忍不住眼眶中的淚光。
「我偏不閉嘴,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高島家的孩子?」她反抗地叫著。
高島健二狂怒地甩了她一巴掌,淨子整張臉被動地側扭,臉頰腫得老高,卻仍惡狠 狠地瞪著他。
「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幫你。健一大哥自己也會改造槍支,可惜我父親始終不肯教 你,就算你當上會長也沒人會信服你。大家會說,真好笑!專門販賣軍火的阪和會會長 居然不會改造槍械,旗下的制槍工廠誰會信服你?笑活!」她倨傲地瞪著他。
「你還說?」他甩了兩巴掌,淨子的嘴角流下血絲。這是另一件他最痛恨的事情。 當初田中義夫肯教高島健一改造槍械技術,但是無論他如何哀求、軟硬兼施都沒用。
高島健二殘忍地笑著說:「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你對我無用,我不如毀了你,不 讓你有機會和我作對。」他獰笑著,「知道這是什麼嗎?汽油。」空曠的房間裡放置了 一桶桶的汽油,「放心,我不會讓你很痛快地死,我要你慢慢享受死亡的痛苦滋味,我 保證。」
淨子的眼中出現懼怕的光芒,她流著淚,氣息不穩地吼簦骸鄙蜿換嶗淳任業摹! 她對沈昊有艟對信心。
「多有信心、多天真呀!」他殘酷地打擊嘲諷著她,「真不簡單,你居然會攀上文 華會的龍頭大哥,讓他對你死心塌地的。你以為我要和他談判?我根本不把文華會放在 眼裡。我只是找個好地點招待他,他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還是問題,哈……哈……」他狂 妄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裡,隨後更狂妄地下斷語,「他沒勝算的,因為你在我手中 ,我要他單人赴約。」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淨子激動地大喊著。
「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接管文華會的地盤了。」他得意地計劃著。
「你在做夢。」沈昊有危險,她覺得週身冰涼。
「是不是做夢,很可惜你永遠不會知道了。不過你和沈昊倒是可以做對亡命鴛鴦, 多浪漫是不是?」高島健二打開汽油桶,在屋裡潑灑著,猙獰地宣佈,「我會把汽油一 路澆出去,然後在外面抽根煙,順便『啪』的一聲點燃。而你準備享受你最後這段旅程 吧,你會不停地掙扎,眼睜睜地看著火舌離你越來越近,撲向你,慢慢地燒,由腳到身 體,你哀像、尖叫、哭泣,卻沒有人會出現救你……」
「不要,別說了。」淨子恐懼地流下眼淚。
「再見了。」高島健二果然毫不遲疑地關上門扭頭離去。
火舌無情地燃起,淨子努力地掙扎著、扭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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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汽車飛速地衝向正在燃燒中的倉庫,嘰--汽車輪胎在地上高速摩擦,發出刺 耳的聲音,揚起一片黃煙。
「淨依--」沈昊粗暴地打開車門大喊著,不顧一切地朝火光沖天的倉庫裡沖。他 心中只剩下一個意念:淨依陷在火海中有生命危險,他不能失去她。
「文哥,你冷靜一點。」季洋和許宏死命地抓住沈昊。這種大火人進去鐵定是沒命 的。
沈昊激動地回頭,失去冷靜地對著隨後下車的左絨震怒地吼著:」我不是要你保護 淨依,不准她外出的?誰讓你違抗我的命令?」他失去理智,紅著眼激狂森冷地對她撂 下話,「如果淨依有任何意外,我要你陪葬。」說完,他大力地想甩開季洋。」文哥,你對絨姐說話太重了,連老太爺都不曾罵過她。」子耘氣憤地反駁著,文 哥實在太失常了。
至於當事人左絨,她不多說,冷靜地對季洋吩咐著:「拉住文哥。」她走到沈昊面 前,「文哥,我恰巧知道這座廢棄的倉庫,另外有條地下通道可進入。」
「在哪裡?」沈昊激動地抓著左絨的手臂,宛如出現一線曙光。
沈昊踉蹌地往左絨所指的地點沖,他腦中想的是:要盡快趕到淨依的身邊,就算一 起待在火海中都好,只要兩人能在一起……淨依忍住頰邊疼痛,努力地想協助高徹替她 鬆綁的動作,另一邊還有幾個陌生人,動作快速地佈置著現場。
「淨依--」是沈昊激動的呼叫聲。轟天大響後,門被撞開了,沈昊動作快速地沖 向他心裡最牽掛的女人。
淨依才剛看見沈昊高瘦的身影衝來,下一刻她已經緊緊地陷在他的胸瞠上,她激動 地流著淚,有著劫後餘生的激動。
「沈昊,你沒事就好,高島健二說他佈置好一切要殺你……」她心頭最掛記的還是 他的安危。
「我沒把他放在眼裡。」他還是死命地摟著淨依,一定要借由這樣的觸碰來證明她 是安然無事的,「你居然敢這麼做?」看見淨依沒事,他那顆幾乎要跳出口的心終於回 復到本來的位置。
「我……」她實在想告訴他,這一切都在莫裡基金會的安排下,她很安全的。
「我怕你出事,你知不知道?」沈昊盡情地吼著,把頭埋在她的頸邊,顫抖著說出 他的恐懼,手還是不放鬆地緊摟著。他是真的害怕那種寒透心的滋味,就像跌入無止盡 的黑暗中般。
高徹在撤退前調笑地提醒著:」我建議兩位換個較羅曼蒂克的地方再繼續,再不離 開就真的有危險了。」他煞風景的段數好像越來越高了。
沈昊摟著淨依,小心地護著她住外走……火熊熊地燃燒著。
屋外。
左絨輕鬆地提醒著:」該走了,剩下的事情和我們這些守法的老百姓無關,那是警 察的工作。」她平靜地招呼著許宏、季洋、子耘駕車離去。
上路沒多久,警車的鳴笛正好和他們一行人擦身而過……透視鏡中映照出左絨的嘴 角滿意地勾起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