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季風的最新專輯《醉夢》上市。
同名主打歌的MV在各大電視台熱播,牽涉到同性之愛的大膽題材加上季風個人的號召力,專輯剛一推出就成為唱片業間的焦點,《醉夢》引發市場的轟動效應,銷量連續四周盤踞銷售各大唱片排行榜首位。
這段時間,在嘉晴的安排之下,季風頻頻曝光於各大媒體作宣傳,電視訪談、娛樂周刊封面人物都少不了他的身影,所到之處歌迷瘋狂追逐,風光無限。
拜這支MV所賜,我也和他一起上了幾次電視節目,回響居然很不錯。後來在嘉晴的牽線下,又連著接拍了幾個廣告。漸漸的,偶爾上街居然也被人認出來追著要簽各了。
更誇張的是,有一次在住宅附近的便利商店買牛奶的時候,我被收銀員拉住。本來以為還是要簽名,沒想到那個女生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居然面下改色的說出一堆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來,什麼“你和季風是不是地下情人”,“你們在MV裡的眼神好暖昧哦,肯定同居了好久了”,“一定是季風攻你受對不對”……
最後,我拋下一張大鈔,落荒而逃。
專輯銷量開出長紅,季風所在的星岳唱片公司趁熱打鐵,開始為他准備個人演唱會。
經過各方協商,最後演唱會的時間定在七月暑期檔,地點就設在紅體育館。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五月底的時候,星岳唱片專程派人上門找我,直言公司希望我出任演唱會神秘嘉賓,上台相季風對唱壓軸歌曲《醉夢》。
我當場被嚇一跳,但直覺這是難得的大好機會,立刻當仁不讓的接下來,然後除了拍廣告,每天的空余時間就是惡補聲樂。
兩個人都忙,雖然住在一起,有時候整天都見不到面。
今天倒是難得,掏出鑰匙打開門,居然看到客廳裡的燈大開著。季風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
我笑著打招呼,“今天回來的好早。”
他點頭,無意識的扒扒略長的頭發,“有點累,早點回來休息。”
我坐過去他的旁邊,“怎麼了,心情不好?”雖然相處不算多久,但每次他丟著工作不做,窩在家裡看電視的時候,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煩心。
他笑笑,漫不經心的說,“沒什麼。”
我聳聳肩,站起來把剛買來的牛奶放進對面的冰箱。
合上冰箱門,腰還沒直起來,就被一雙手摟住了。
季風的身體緊貼在背後,暖昧的氣息貼在耳邊,癢癢的。沙啞的聲音叫我的名字,“小御……”
回頭,對上那雙翻騰著情欲的氤氳眼睛,我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了,“我們去樓上?”
他暖昧的笑,咬著耳垂低聲說,“就在這裡。”
身體被用力推倒,我倒在地毯上。
軟綿綿的毛質觸感從身下傳來,赤裸的肌膚緊密相貼,然後他的吻細密的落下來。
在床上,他是個激情卻不失溫柔的情人,我喜歡。
做到後來,地點從樓下轉移到二樓房間裡。終於盡興的時候,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季風打開壁燈,靠在床的另一頭,抽出根煙點燃。
“今天第一遍排演,感覺不好。”
我驚訝的望著他,“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
他搖頭,隨手彈彈煙灰,目光盯著牆角的魚缸出神,“不到兩個月的准備時間而已。時間倉促,壓力很大。”
我忍不住歎氣,“你還抱怨,如果我能在紅體育館開一次個人演唱會,這輩子就死而無怨了。”
季風一愣,然後笑起來,摸摸我的頭,“你的音質很不錯,如果這次對唱表現的好,歌手生涯大有機會。”
我瞪他,“不要安慰我。我們還沒有試過對唱,季天王的尊耳什麼時候聽到過我大展歌喉了?”
他曖昧的笑,然後突然湊近過來,低聲說,“你淋浴的時候喜歡唱歌,昨天唱的是火車快飛,前天是兩只老虎……”
我大窘,隨手一個枕頭扔過去。
他大笑著閃身避過,更大的枕頭擲還回來。
床上所有的枕頭部落到地上的時候,兩個人扭在一起,繼續某種運動。
六月底開始,季風即將舉行演唱會的消息通過媒體傳播出去。(熱力七月,季風之約),在全港掀起一波搶票熱浪。
於此同時,演唱會的排練進入了最後關頭。
我和季風的壓軸對唱演練很久,經過反覆磨合,總算OK。
一切就緒,在無數fans的期待中,季風之約演唱會拉開了帷幕
震耳的音樂聲中,在後台依然可以昕到前場fans的尖叫聲。季風剛換了一套衣服重新上台,這次唱的是新專輯中的第二主打歌曲。
我坐在後台,把身上的服裝再次仔細的檢查一遍,站起來轉了兩圈,喝光了半瓶水,又坐下來。
嘉晴翹著腿坐在對面,對我搖手指,“小御,放松點,保持輕松愉快的心情,笑一笑。”
我瞪他一眼。
說的容易,馬上就要上台唱歌的是我又不是他。
更何況這根本就是我第一次正式登台,居然就是在萬人體育館,害我緊張個半死。
從後台往台上看去,只能看見季風的背影。不過從聲音聽起來,他倒是真的很放松。
台下人影幢幢,無數手臂隨著節拍揮動,滿眼都是舞動不停的螢光棒,想必眾fans又被台上電眼的超高功率電得半死。
想到這裡,我想笑,不知怎麼的卻笑不出來。
台下聚集有上萬人……好恐怖……
高功率音箱送出的音樂聲漸漸小了,正在演唱的這支歌曲即將結束。
歌曲聲音完全靜止的瞬間,周圍尖叫聲不斷,然後是狂風驟雨般的熱烈掌聲。無數人在台下大叫:“季風我愛你!”
我又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幾口水,對嘉晴說,“下面該我上台了。”
放下瓶子的時候,手竟然忍不住在抖。
完了,現在這個樣子,連說話聲音都僵硬,怎麼出去唱歌?
早知會這麼緊張,不如當初沒有答應。
嘉晴發現了我的情緒不對,急急站起來,“小御,放松下來,不要亂想,一定要放松。”
我也知道應該放松,但是說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
望著台上正在和歌迷輕松聊天的季風,大型的聚光燈集中照耀下,他周身散發出炫目的巨星風采,亮眼得陌生。
我認識的是台下的季風。而現在台上的那個人,那個在家光燈下盡情展現光彩的人,才是太眾眼中的天王季風。
作為一個新人,在季風的個人演唱會上和他上演對唱,我生澀的演唱技巧怎麼可能和他相提並論!
呆呆望著台上的那個人,巨大的沮喪感瞬間席卷了全身。
決定相他對唱,我是不是不自量力……
“沒有人指望你能唱到他的程度!”
丁嘉晴的聲音好像一把重槌,每個字都敲在心房深處:我轉頭。
“你是新人,你和他站的起點不一樣!今天是一個機會,你的表現只要對得起自己,讓別人知道你有這個潛力,幾年之後,你何御也有可能成為天王級人物!”
他稍微收斂了語氣,臉色難得的鄭重起來,“阿風對你今天的表現抱著很高的期望。不要讓他失望!”
他……對我抱有極大的期望嗎?
望著台上的背影,手不知不覺握緊了。
我深吸口氣,對丁嘉晴一笑,“謝謝,我要上台了,預祝我成功吧。”
他握住我的手,“加油。”
“一定。”
猶豫了一下,我接著說,“還有,你繃著臉正經說話的感覺好奇怪。”
“……”
看著他一瞬間垮下來的臉色,我大笑。
就在這時,耳邊清楚的聽到季風在全場回蕩的聲音,“下面是這次演唱會我將送上的最後一首歌。
這首歌將由一位神秘嘉賓和我一起對唱。歌曲的名字是——”
刻意拖長的音調中,台下的尖叫聲此起彼落,“醉夢!“醉夢!”……
季風的嗓音帶著微微的笑意,“最後一首歌曲,醉夢。讓我們歡迎神秘嘉賓出場!”
眼前旋轉燈光閃耀的不停,我深吸口氣,臉上掛起輕松的微笑,從後台走上去。
又一陣震耳的尖叫聲。“何御!”“何御!”……
……我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
鋼琴的起始伴奏音樂優美的響起。季風的磁性嗓音凝著深情,緩緩流瀉在演唱會現場。
“街角的身影交錯,是不是上天注定的邂逅……”
淺褐色的發絲在風中飛揚,朦朧的煙霧效果中,微笑的視線飄過來,帶著若有若無的牽扯情愫。
回望著他,我接了下去,
“生生世世孤獨的追逐
任隨時空變換,思念越來越落寞……”
唱著反覆排練的歌曲音調,望著對面被稱為天王巨星的那個人,心裡不知怎麼的卻想起了天天早上拉他起床的艱苦奮戰,想起了因為他不肯雇傭人又不會煮飯,兩個人半夜在家裡泡面的狼狽,想起了不久之前那個夜裡的枕頭大戰……
掛在臉上的刻意微笑,不知不覺變成了真正的笑容。
醉裡聽見風鈴的離愁
夢裡彎月無聲墜落
醉夢中的同眸,瞬間光彩今生也不會湮沒
縱然時問蹉跎,有你停駐在回憶的深處
已經足夠……
我是幸運的。第一次登台,第一次演唱,我就體會到什麼叫做完全的放松。
後台時的無比緊張,隨著想法心情的轉換,仿佛是一場夢境,船過水無痕。
最後一個音符的尾音消失在空氣裡的時候,演唱會現場被熱烈的掌聲淹沒,溫度高到幾乎融化。
我拿著麥克風站在棗光燈下,面對著無數舞動的手臂,回想起剛才順利到出乎意料的演唱,全身沸騰的血液都叫囂著激動。
“小御。”
這個時候,我聽到身邊的季風輕聲叫我。
我側過頭望他。
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我分明的看到惡質的戲譫光芒在瞬間一閃而過。
大腦還沒有完全從激動的麻痺中反應過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前一步,然後當著所有在場人的面前,他的吻輕飄飄的落在嘴唇上。
擠滿了人的演出現場內突然一靜。女性的尖叫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同時升起來,響徹雲霄。幾乎在同時,眼前白光閃個不停,按快門的喀嚓聲連綿不絕,一個瞬間謀殺了無數底片。
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徹底傻在台上。
× × ×
在回家的車上,丁嘉晴一路興奮不已,迭聲的說,“今天演唱會的氣氛太好了!
阿風你老實的說,最後的那個kiss是不是你事先打算好的噱頭?”
季風聳聳肩不說話。
嘉晴又興奮的把頭轉了個方向,“小御,讓你作神秘嘉賓果然是正確的!”
我呻吟一聲,用力把頭更深的埋進膝蓋裡去。
剛才傻在台上的樣子,明天肯定上報,這下我的形象……
遜死了!
車開出去好久,丁大經紀人激動的聲音仍然在耳邊響個不停,“對唱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小御你的音質真的很不錯,有向歌壇發展的潛質。阿風提議的人選果然沒錯。”
我一愣,把臉從膝蓋上挪開,“難道不是你向公司提議我擔任嘉賓的嗎?我本來還在想你的面子真大,沒想到……”
丁嘉晴立刻大叫,“何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靠在後座休息的季風嗤的一笑,不緊不慢的接下去,“他的意思當然是在說執行總裁的面前,我的話比你更有說服力。”
以丁嘉晴的口才,居然一下噎住,歎氣,“與其叫說服力不夠,不如叫個性矛盾。以他那做事一板一眼的個性,當然不容易聽進我的意見。”
說到這裡,他突然用力一槌椅背,滿臉忿忿不平,“好歹我也是行內的金牌經紀人,他居然不相信我的眼光!”
難得看到嘉晴發飆,我正兩眼放光准備看好戲,他的手機響了。
接聽了幾句之後,他大叫一聲,“Reauy?老哥我愛你!”
我瞠目看他掛了電話,然後居然一把抱住我。嘉晴快活的笑,“小御,恭喜你!老哥看了現場直播,對你的表現印象深刻。雖說這次給你的演出機會是阿風的提議,但我也有功勞,和老哥磨了二天他才答應親自看你的現場演出……”
我舉手打斷他,“對不起,提個問題。請問令兄看不看現場演出和我有什麼關系?”
“…………”轎車內突然安靜下來。
丁嘉晴一臉昏厥的表情倒在靠椅上,無力的呻吟,“小御……”
“呃?”我說錯什麼了?
“他哥是丁嘉岳,星岳唱片的執行總裁,也就是我和你的東家老板。”
季風斜倚在後座車門上,細長的眼睛瞇起來,閃著隱約戲譫的光,“我本來以為,只有外星人不知道。”
“……”差點被他噎死。
我干笑,“抱歉抱歉,我不很清楚娛樂圈的人物關系耶。”
丁嘉晴喃喃抱怨,“拜托,有點藝人的自覺好不好?”
我持續干笑,“現在我知道了。能獲得東家老板的賞識,榮幸之至。”
季風突然插進來,“阿晴,剛才的電話裡,阿岳有沒有說到小御以後的安排?”
丁嘉晴點頭,“有,看了現場演出,他決定給小御出單曲唱片的機會。”
“單曲唱片”……
愣了整整五秒鍾,我大叫,“真的?”
丁嘉晴眨眨眼睛,“當然是真的。老哥可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
轎車突然停下來。原來已經送到了住宅門外。
嘉晴坐在車裡,對我們揮手道別,笑得詭異,“兩個禮拜的休假,我就不奉陪了,祝你們過得愉快,不要太累。半個月後記得准時上工。”
我笑著下車,對著他開心揮手道別,和季風並肩進門。
季風關上房門,把客廳燈光全部打開,回頭見我還在玄關站住不動,便問,“怎麼了?”
我看著他,說,“結束了。”
“是啊,很累。”
“真的結束了。”
他走過來,“小御,沒事吧?”
“沒事。”我突然抱住他的肩膀大笑,“我做到了!而且我今天做的很好!”
低低的笑聲在胸腔裡震動著。站著擁在一起,季風的手攬住我的腰,感覺到他的吻落在唇邊,耳邊,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確實表現的不錯……你在台上發呆的表情……也很可愛……”
交換著吻,由淺到深,呼吸急促起來。我吻他的嘴唇,聲音沙啞,“沙發——”
“嗯?”
我咬他耳垂,輕輕吐著氣,“第一眼看到這沙發,我就想在上面做愛。”
季風低聲的笑,“如你所願。”
擁抱著滾到沙發上,感受到柔軟的布料在光滑的皮膚上摩擦的觸感,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笑的,偏偏兩個人就是笑個不停。
感受他在體內的律動,喘息著在他手上高潮,大腦空白一片的時候,我聽到他叫我。
勉強睜開對不住焦距的模糊眼睛,他趴在身上,咬著耳朵輕聲笑,“明天早晨,各大媒體娛樂版的報導想必相當精彩。”
腦中突然回想起台上那一幕,還有台下的無數相機鏡頭,我頓時吐血不止,把罪魁禍首當作沙包狠槌。
早間娛樂新聞是怎麼報導這次演唱會的,看來沒機會知道了?因為醒過來的時候,牆壁大鍾上的時針已經指向十點。
我按住隱隱酸痛的腰,挪動到浴室沖涼完畢,出來就看到季風捂著頭坐在床上。
他的低血壓症狀程度不輕,平時的形象再怎麼神采飛揚,起床的短時間難以完全清醒。
如果沒有他昨天台上的故意捉弄,今天我又何更於心情志忑,打開電視都心驚膽顫。
一個念頭閃過心底,我撲過去按住他,“我們來打賭。”
他一愣,撥撥揉亂的淺褐色頭發,抬起頭來,“打什麼賭?”
我指著窗簾拉緊的落地窗,神秘的笑,“賭今天的天氣是晴天還是下雨。賭輸的人做早飯。”
季風仔細聽了幾秒窗外的動靜,肯定的說,“下雨。”
我大笑,走過去用力拉開窗簾∼外面晴空萬裡,近處有幾個園丁在灑水灌溉,水珠不時濺到窗玻璃上,打出輕微的聲音。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會去打這種莫名其妙的賭,不過早晨顯然例外。
我重新拉起窗簾,笑的囂張得意,“季大明星,去煮飯!”
季風知道上當,低聲詛咒了幾句,猛然從床上撲過來捉住我的手腳。
我大叫,“你不遵守賭約!”
季風磨著牙笑,“賭約算數,不過我們再打一個賭。”
我問,“賭什麼?”
他忽然笑的極暖昧,附在耳邊低語,“我賭你這次還是撐不過十五分鍾……賭輸的人做晚飯。”
這頓打賭得來的早飯直到下午才吃上,內容是季氏泡面。
食不知味的吃完那頓泡面,我按著更加酸痛的腰晃去廚房准備晚飯,內容是何氏香腸飯。
事實證明,這兩次打賭是非常不明智的抉擇。到了半夜,我們兩人都開始胃痛。
演唱會圓滿結束、開始休假的第一天,就在過鹹的泡面,半熟的香腸白米飯,以及胃藥的苦味中,極其悲慘的度過了。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晚上我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報導演唱會的大標題是《季風之夜的惡作劇之吻》,我長出一口氣,總算沒有太誇張。
第二天早上,我在饑腸轆轆中醒來。打開空蕩蕩的冰箱,徒勞的翻找了許久之後,對著唯一剩下的幾片Cheese歎了口氣。
只要我不買,冰箱就永遠是空的。實在很好奇季風以前怎麼活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成名人物或多或少都有點怪脾氣,季風極討厭陌生人在家裡走動,記得嘉晴說過曾替他聘過管家傭人法國大廚,結果不到兩天被辭退個干淨。
對於我從認識的第一夜就住在他家裡這件事,嘉晴用簡潔的四個字評論過,“你們有緣。”
我望著床上還在熟睡的背影,再看看掛鍾,八點四十分。
有緣的結果,就是每天替他買牛奶、烘培面包、叫外賣、雇鍾點工、督促這個累出胃病卻不肯定時吃飯的人三餐正常,早上還常常被情緒低落的他吼得暈頭轉向,順帶晚上陪他上床。
簡直像是貼心管家,還是多功能全職型。
匆匆出門,在附近超級市場抱了一堆的東西出來,幾乎累癱。
放在最上面的法式長條面包在眼前搖搖晃晃,我努力的維持平衡,平路如走鋼絲。見到這種陣勢,對面行人無不繞道遠走。
我歎氣。低頭計算路程,幸好沒有多遠。
轉過街角,急著避讓迎面飛速騎來的單車,沒提防旁邊一對情侶挽手漫步過街,當場和女孩撞在一起,半打面包有大半掉在地上。
“啊,對不起!”我急忙道歉,手忙腳亂的穩住剩下的幸存面包。
抬起頭來,迎面和女孩身邊的男子打了個照面。
我一愣,兩個字脫口而出,“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