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走喬知音的不是別人,正是風鈴館館主席慕仁。他主要的目的的確如喬夫人所說的,是要令喬知音的名節不保,讓戚繼先退婚,如此一來,春語和戚承志才能在一起。雖然這種作法十分卑鄙,連他自己也都感到不齒,但為了唯一的妹妹,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剛才初見到喬知音時,竟令他有種驚艷的感覺。從小到大他不是沒見過女人,但這卻是第一次有女人能帶給他這麼強烈的感覺。
喬知音確實如戚承志所說的,集美貌與才智於一身,面對這樣的女子,春語根本不能跟人家比,唉!
席慕仁快速的奔回了風鈴館。
清晨的風鈴館掀起一陣大騷動,原因無他,只因一向不近女色的風鈴館館主,竟連夜擄了個女人回到風鈴館,而且那個女人生得國色天香,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於呢!
鈴花婆婆、管二叔及姚千歲皆不可置信的望著—臉嚴肅地站在他們面前的席慕仁。
鈴花婆婆率先開口問道:「慕仁,你擄個女人回來做什麼?」
席慕仁看了仍昏迷在地的喬知音一眼後:「這個女人就是戚承志所說的喬太守的女兒喬知音。」
「天!你抓她到風鈴館做什麼?」管二叔好奇的問。
「我要她身敗名裂,進不了戚家的大門。」
姚千歲點點頭道:「被風鈴館大盜擄走,若傳出去,確實會因名節不保而遭退婚。」
鈴花婆婆憤怒的說:「慕仁,我真想不到你會做出這種事!你這麼做跟風鈴館行俠仗義的宗旨完全是背道而馳,你……太令我失望了。」 「婆婆,我是為了春語……」席慕仁,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無論是為了誰,我都不准這種事發生。你知道一個姑娘家身敗名裂之後,會有多可憐嗎?」
席慕仁靜默不語。
管二叔忙開口道:「鈴花,別這麼生氣,現在再責備他也於事無補,咱們得趕緊想個法子……」 ,
管二叔話還沒說完,喬知音便張開眼睛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尖叫,那叫聲真可說是響徹雲霄啊!
頓時,管二叔、姚千歲及席慕仁同時朝她大吼:「住嘴!」
喬知音立刻止住了尖叫,可才一會兒,她又嚎啕痛哭了起來。她是位千金小姐呀!從小千人疼、萬人愛,哪個人不把她捧在手心裡在呵護?如今,她不但被大盜擄到賊窟,還對她大吼大叫,她好害怕啊!
姚千歲望了席慕仁一眼,「瞧你帶了個什麼好東西來了!」
席慕仁皺起眉頭,「喂!有什麼好哭的?別哭了。」
喬知音一聽見席慕仁那低沉的嗓音,不禁更加害怕,「你……你們這些無惡不做的大盜想對我做什麼?」
「無惡不做的大盜?」管二叔挑了挑眉頭。
鈴花婆婆此時才開口道:「姑娘,你別害怕,我們風鈴館的人,絕不是無惡不做的大盜。」
想不到鈴花婆婆話才一出口,喬知音馬上又尖聲高叫:「風……風鈴館大盜……救命哪!誰來救救我呀!」
喬知音驚恐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她早耳聞風鈴館大盜的惡行惡狀,大家都盛傳他們是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想不到她竟落入這些惡徒的手裡,這下她死定了。
席慕仁見她又尖聲牮叫,不禁大喝:「姑娘,你冷靜點行不行?」
「你……你別過來啊……」喬知音望見一旁的桌上有個小花瓶,一把抓起來,就用力往席慕仁的身上丟去,席慕仁一閃身。
想不到此時戚承志聽見吵鬧聲,走進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那花瓶……就好巧不巧的擊中了戚承志的頭,花瓶當場碎裂開來,他也跟著大叫:「哎喲喂呀!」他忙扶住了頭。
管。叔見狀,忙上前探視,「你沒事吧?」
戚承志放下手,頓時血流滿面;喬知音見狀,立刻又驚聲尖叫:「啊!我殺人了……」隨即暈倒在地。
「快啊!快幫戚公子止血呀!」鈴花婆婆緊張的拉著戚承志往房內跑,管二叔也匆忙地跟了進去。
姚千歲和席慕仁互望了一眼,再看看暈倒在地的喬知音,姚千歲開口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席慕仁忍不住皺起眉頭說:「不知道。
「你帶回來的麻煩,你自己收拾吧!」姚千歲搖搖頭歎口氣。
席慕仁正色的說:「把她殺了……」
「你這渾小子,說的是什麼話呀!」姚千歲有點火了,他的理智讓狗吃了嗎?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席慕仁訕訕的說。
「這樣吧!先把她留在風鈴館中交給戚承志處理吧!反正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姚千歲想了想後,作了決定。
「可是……她剛才打破了戚承志的頭……」
「我相信戚承志還承受得起。真是的,難道名門閨秀都是這副德行嗎?」姚千歲很不能理解,怎麼跟鈴花婆婆口中的千金小姐差距這麼大?
「我也不清楚,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名門閨秀。」席慕仁又看了看暈倒在地的喬知音,心中暗忖,這千金小姐長得雖美。但叫聲卻有夠嚇人。
「唉!這以後可熱鬧羅!」姚千歲搖搖頭走了開去。
管二叔幫戚承志止了血,上了藥,戚承志滿臉狐疑的問:「那位姑娘是誰呀?何以如此粗暴?」 .
鈴花婆婆和管二叔互望了一眼,真不知該不該告訴戚承志,那位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呀!
「她……其實是……」鈴花婆婆支吾著。
隨即,外頭又傳來喬知音高分貝的尖叫聲。
「又怎麼啦?」管二叔無奈的望向門外。
「過去看看吧!」鈴花婆婆率先走了出去。
管二叔和戚承志也忙跟著走了出去。一到大廳,就看見喬知音又哭又叫地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平時連一隻蝴蝶都捨不得抓,竟然殺人了……啊……」
席慕仁則站在一旁,一副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戚承志走向前,望著滿面淚痕的喬知音說:「姑娘,我還沒死呢!」
喬知音瞪大了眼睛望著戚承志,只見他頭上包了一大圈,卻依然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你……你沒死…:我沒殺人……」 .
「是啊!你沒殺人,別再自責了。」戚承志溫和的說,一點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喬知音望著他,發現眼前這個頭上受傷的男人,長得十分俊秀,令她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不再尖叫哭泣,「你們……風鈴館大盜……不會因此對我記恨在心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姑娘,你別擔心,風鈴館的人,絕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股十惡不赦,相反的,他們全是一些俠義之士,你用不著如此害怕。」戚承志保證的說。
喬知音看著戚承志,心中竟有種心安的感覺,她不禁問:「聽你這麼說,莫非你不是風鈴館的人?」
「我乃御前侍衛戚承志。」
喬知音一聽,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戚……戚承志?她未來的夫婿?此時……竟站在她的眼前,而且,還……被她打破了頭!喬知音的臉上,開始出現欣喜與害羞的表情,「你……你真的是戚承志?我……我是喬太守的女兒,知音哪!」 這下子,換成戚承志的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了。「你……喬知音?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這些惡徒把我擄來的,我好害怕呀!」喬知音連忙躲到戚承志身後,現在她有靠山了。
戚承志望著三絕和席慕仁,「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席慕仁馬上開口說:「這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其他人無關,我是為了春語才這麼做的。」
「為了二姑娘?」戚承志一頭霧水的問。
「你知道春語非常喜歡你,甚至願意為你而死,你又怎能辜負她對你一番情意呢?」席慕仁正色說。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擅自將喬姑娘帶到風鈴館啊!」
「任何人都不能讓春語傷心,包括你這個御前侍衛。」席慕仁堅定的說。
「你已不准我接近她了,現下又帶喬姑娘來風鈴館,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戚承志沒好氣的問。
「我只是希望你別傷害春語,因為,春語非常的死心眼
「春語是誰?」喬知音終於忍不住的問出口,基於女性的第六感,她覺得這個叫春語的一定是她的情敵。沒有人回答喬知音的問題,戚承志也是沉默著。 「春語究竟是誰呀?」喬知音又再問了一次。
「喬姑娘,這事你別管,我先送你回太守府吧!」戚承志說。
「這怎麼行?」喬知音太叫,沒有弄清楚春語是何方人物,她怎麼能安心的離開風鈴館?萬一她的相公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你不想回太守府嗎?」戚承志有點納悶的望著她。
「我……我想,我還是先留在風鈴館好了,有你在這裡,我可以很放心,是不是?」喬知音決定了,她非得弄清楚狀況才行。
「這樣也好,喬姑娘留在這,改日咱們自穎川回來後,你們再一塊兒回太守府,這樣豈不是省了許多麻煩?畢竟從風鈴到太守府的路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到的。」鈴花婆婆若有所甩的說著。
「是呀、是呀!」改明兒個咱們一塊回太守府,那我的名節也就不會不保了。「喬知音忙應和。
管二叔望著鈴花婆婆小聲的問:「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要讓春語對戚承志死心,只有這個法子,有喬知音出現,她一定很快就會打退堂鼓了。」鈴花婆婆如是說道。
「這真是一帖猛藥啊!」管二叔搖了搖頭。
戚承志倒沒什麼意見,隨便吧!他現在的心情竟有點兒亂,最可怕的是,他竟是因想起一姑娘才亂起來的。
鈴花婆婆端著藥汁,走進房裡探視席春語。
二姑娘一看見她,馬上開心的大叫:「婆婆,婆婆,你終於來啦!我躺了這麼多天,全身上下都不對勁,你快給我柔筋散的解藥,我要下床了。」
鈴花婆婆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瞧你!連躺著也不肯安靜。」說罷,她便將解藥塞進二姑娘的嘴裡。
沒多久,二姑娘坐起身,呼了口氣,「哇!舒服多了。」
「來,喝了這藥汁吧!」鈴花婆婆將藥汁遞給她。
二姑娘兩三下就把藥汁喝個見底,隨即跳下床。 ,
「站住,你要去哪裡?」鈴花婆婆一把拉住她。
「去找戚承志啊!他這傢伙竟敢不來看我,那就只好由我去找他啦!」二姑娘一點也不介意的說。
「你不能去找他。」鈴花婆婆靜靜的說。
「為什麼?人家我很想見他呀!」二姑娘不依的回應。
「戚公子的媳婦已經來到咱們風鈴館了,你去了不好。」
「戚承志的媳婦?她來咱們風鈴館做啥y」
「她是被你大哥抓來的。你大哥為了你,竟想讓人家姑娘身敗名裂。當然,婆婆已經責備過他了。」鈴花婆婆仍不忘乘機說教。
「那就好。我走了。」二姑娘一聽,更急著想見心上人,她拉開鈴花婆婆的手。
「好什麼好啊?你這丫頭,還想去哪裡呀?」
「你都已經責備過大哥了,那不就夠了嗎?我現在只想去看戚承志,你不要一直拉著我啦!」
「春語,你怎麼老是聽不明白?人家戚承志的媳婦已經來了,你就別再去騷擾人家。喬姑娘可是位名門閨秀,人生得又美,你還是早早對戚公子死心吧!」
「名門閨秀?那她的功夫好嗎?她射飛鏢有我准嗎?」二姑娘拿出她的看家本領炫濯道。 ,
鈴花婆婆一聽,人差點暈倒,「你……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名門閨秀啊?」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要去見他。」二姑娘掙脫了鈴花婆婆,立刻向外飛躍而去。
「春語……」鈴花婆婆忙追了出去。
二姑娘一出門,就瞥見一個人影縮到樹後面,她忙大叫:「戚承志!」
戚承志額上冷汗直冒,他是偷偷來探視二姑娘的,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所以才偷偷摸摸的藏起來。想不到她竟突然從門內衝出來,而且一眼就看見了他,還……還大叫了他的名字,這教他的臉該往哪兒擺啊?他都已答應席慕仁不再見二姑娘了。唉!
戚承志轉身就跑,但二姑娘見狀,忙縱身一躍,立在他的面前大叫:「站住!看你往哪裡跑?」
戚承志直皺起眉,「你……還跳這麼高,當心傷口又裂開了!」
「我早好了。說!你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來見我?」她不滿的問。
「這……不行的,我答應過你大哥不再見你的。」「可咱們這不是見面了嗎?別怕,有我在,大哥不敢動你的。」她大刺刺的安撫他。 這……像話嗎?戚承志悶悶的想,每次一和二姑娘見面,他的立場就會和她倒過來,變成她是男人,他是女人!
「二姑娘,我不是怕你大哥,我是……」
「好了,不必多說,我都明白。」二姑娘點點頭道。
「你明白什麼啊?」戚承志一臉的莫可奈何。
「哇!」二姑娘忽地大叫。
「你哇什麼啊?」戚承志莫名其妙的問。
「那裡有個好美的姑娘喲!」二姑娘指著一棵大樹後面道。
戚承志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喬知音一臉憂傷的表情,他呆愣愣的問:「喬姑娘,你在那裡做什麼?」
喬知音走向他,悶悶的說:「我是跟著你後面來的……」
「姑娘,你是誰啊?」二姑娘直盯著喬知音瞧。
喬知音打量著二姑娘,這姑娘竟滿身的豪氣,說話大刺剌的,活像個男人婆似的,然而,臉蛋卻非常可愛甜美,她應該就是那個名叫春語的人吧?
「我是喬知音,是戚公子未過門的媳婦。」她先聲奪人的宣佈,打算先下手為強。
二姑娘睜大了眼睛,「原來你就是戚承志未過門的媳婦啊!果然生得標緻。喂!你會騎馬射箭嗎?」
喬知音一臉訝異的望著二姑娘,「你……你說什麼?」
「騎馬射箭啊!我們來比賽,誰贏了就可以和戚承志成婚,你覺得如何?」二姑娘一臉穩贏的表情。
喬知音則是一臉被嚇壞的表情,「你說什麼呀?騎馬射箭?那不是男人才會做的事嗎?」
戚承志忙對二姑娘說:「喂!你休想把我當成戰利晶,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插什麼嘴啊?這是我們兩個女人間的事,你站在一旁別說話就是了。」二姑娘雙手叉著腰,頗有男人的豪氣,
喬知音皺起眉頭,忙躲到戚承志的身後,「她怎麼如此粗魯?我根本就不懂得騎射呀!」
二姑娘見她偎在戚承志的身邊,一時妒火中燒,一把將喬知音推倒在地,「喂!我不准你這麼靠近我的人。」
喬知音驚嚇的流出眼淚,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相,戚承志見狀,忙扶起了她,「喬姑娘,你沒事吧?快起來。」
二姑娘見他扶著喬知音,連忙大喝制止,「你……你幹嘛扶她?」
「二姑娘,你別再無理取鬧,喬姑娘和你不一樣,她整日待在太守府裡,哪懂得什麼騎射,你別為難她了。」戚承志沒好氣的說。
「不會騎射,那你會什麼?」二姑娘想了想,也對。
喬知音怯怯的說:「琴棋書畫都行,我也會繡花……」
「什麼啊!那些我都不會,那我們怎麼比啊?」
「誰教你跟人家比呀?」鈴花婆婆終於不下去了。
「婆婆,那你幫我們想個辦法吧?」二姑娘開心的說。
「不用想了,人家戚公於跟喬姑娘是天造地設地一對,現在你該明白了吧?」鈴花婆婆狠下心說。
「我跟戚承志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二姑娘不服氣的反駁。
鈴花婆婆壓根兒不想理她說什麼,她轉向戚承志和喬知音說:「兩位受驚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春語,請兩位多多見諒。」
喬知音低著頭,緊緊拉住戚承志的衣袖,而戚承志則望了二姑娘一眼,歎了一口氣,「婆婆,請別如此,您盲重了。」
二姑娘望著戚承志和喬知音,生平第一次,她發現戚承志竟有如此溫柔的神情;而站在他身旁的喬知音看起來非常嬌弱,一副需要被人保護的樣子。也在此時,她才發現,戚承志身上有種男性的氣勢,好像非常適合保護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怎麼會這樣?二姑娘連忙搖搖頭趕走這種奇特的想法。名門閨秀就是要人保護的嗎?難道戚承志比較喜歡這種名門秀嗎?這是二姑娘第一次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覺。
鈴花婆婆拉著二姑娘說道:「走啦!別打擾人家了。」
二姑娘若有所思的望了戚承志一眼,發現他也剛好看著她,她趕忙朝他擠眉弄眼,令戚承志感到一陣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該回以何種表情。
二姑娘還得意的哈哈大笑,看來戚承志還是有點在意她的。
今晚的月色十分迷人,夜空中的星星也亮得出奇,戚承志坐在樹林中,欣賞著這片夜色。
他腦中想的全是二姑娘的種種,她是他見過的姑娘中最奇特的一位了。她勇敢、天真,功夫又好;可腦筋就不是很靈光了,但她大刺刺又勇往直前的行徑,卻令他愈來愈覺得她好可愛?!
每當他想起二姑娘那些超乎常人的行為時,他就忍不住想笑,這世上,怎麼會有二姑娘這樣的人呢?而二姑娘竟然可以為了他,全然不顧她自己的生死,他就覺得十分感動。現在,只要一想到她說要保護他,並為他流血時,他的心就沒來由的傳來一陣陣的悸動,這真是奇妙的感覺啊!
「喂!此時,有人小小聲叫著。」
戚承志回過頭,並未看見什麼人,是他的幻聽嗎?他又張望了好一會兒,仍不見人影,這才又轉回頭,沒想到他一轉回頭,就不禁「啊!」的叫了一聲,原來是二姑娘又無聲無息的來到他面前。
此時,二姑娘滿臉笑嘻嘻的說:「好看嗎?」
戚承志朝她上下望了望,發現她身穿綠羅裙,十分女性化的打扮,只可惜仍掩不住她陽剛味十足的男性氣概。
「你是怎麼回事?」戚承志沒有讚美,只是納悶的問。
「什麼怎麼回事?本姑娘可是為了你才穿這種裙子的,怎麼樣?有沒有一點像大家閨秀的樣子呢?」二姑娘費了好大的勁,才擺出女孩家的姿勢,可是,當大家閨秀真的好累喔! . 「大家閨秀?」戚承志奇怪的望著她。
「是呀!我看得出來你比較喜愛大家閨秀,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努力學做一個大家閨秀讓你喜歡的。」她大刺刺的說完,還學人家千金小姐掩嘴微笑,那副德行真是跟她不搭調。
戚承志望著她說:「你做你自己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當大家閨秀?」
「可是,婆婆說要和你匹配,一定得是位大家閨秀啊!」她急切的說明。
「娶喬姑娘為妻是我爹作主的,不是我的本意。」他解釋道。
「你不喜歡她嗎?她生得好美耶!」二姑娘問。
「我戚承志豈是貪戀美色之人?何況喬姑娘與我才初相識,根本談不上情愛。」其實,在戚承志眼裡,現下他看見的全是二姑娘的身影,壓根兒就沒去注意到喬知音生得有多美。
「那我呢?你跟我談得上情愛嗎?」二姑娘忙追問。
戚承志頗有深意的望著她,「我跟你……談的該是情義,你那日捨身救我,我都還未好好的跟你道謝。」
「不要道謝,我要跟你談情愛。」二姑娘忙糾正他說。
戚承志望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二姑娘,你一直是這麼直截了當的跟男人說,你要的是情愛嗎?」
「只是對你一個人而已,你很高興吧?」二姑娘像施予他莫大恩惠似的說。
「那你曉得如何談情愛嗎?」戚承志有趣的問。
「談情愛就談情愛嘛!哪有什麼特別的呢?」
戚承志望著二姑娘那張無邪的臉,不禁伸手拉住她的手。
二姑娘竟覺得怪怪的,她怎麼會突然心跳加速?她忍不住問:「喂!你拉我的手做什麼?」
「坐下來吧!」你站著會看不見這美好的夜色。「
二姑娘聽話的坐了下來,生平第一次,她坐在戚承志的身旁竟會覺得緊張,可究竟在緊張些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
「喂!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談情愛呀?」二姑娘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又問。
戚承志望著她,沒好氣的說:「我現在不就在談了嗎?」
「有嗎?」二姑娘一臉癡呆。
戚承志望著她那張呆呆的俏臉,伸出手握住她的雙肩,「二姑娘,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二姑娘凝望著他的臉一會兒,突她站起身,令戚承志一個重心不穩往後跌了個四腳朝天,她大叫:「哇!好大的青蛙,我好久沒看見這麼大的青蛙了,我得抓回去給小豆子看看。」
她忙去追那只一蹦一跳的大青蛙,戚承志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便看見她追著青蛙跑,他的臉都快氣綠了。
二姑娘好不容易抓住那隻大青蛙,忙開心的跑向戚承志,朝他展示著,「喂!你看,好大的一隻青蛙喔!」
戚承志恨恨的拍拍身上的灰塵,不說一句話的轉身走了開去。
二姑娘滿臉的莫名其妙,「喂!你怎麼走了?我們不是要談情愛嗎?」
「你和那隻大青蛙談吧!」戚承志仇恨的說完,就快步的離開了樹林。
二姑娘愣愣的抓著大青蛙叫了一聲:「咦!大青蛙也會談情愛嗎?
喬知音覺得好怕呀!在這風鈴館中,幾乎清一色全是男人,而且,那些男人只要一看見她,莫不朝她吹口哨或用言語捉弄她一番,這把一向拘謹的她都快嚇死了。
而戚承志又老是見不著人影,他一定是跑去找那個叫春語的男人婆了,她暗忖。她擬裡對席春語真是怨恨極了,那個席春語,竟可以大刺刺的和男人平起平坐,絲毫不守禮教,粗魯又沒有腦筋,對於已和她有婚約在身的戚承志也敢擺明的告訴她,戚承志是她的人!她果然是強盜一族!
而她這個名門千金、大家閨秀,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她未來的夫婿任由別的女人玩弄,這可怎生是好呢?
她得想個法子告訴她爹喬太守,來將這批大盜抓回官府,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和戚承志盡早完婚了。
但她已四下探過這風鈴館,她發現風鈴館位在懸崖峭壁之上,她根本就不下了山,教她如何通知她爹呢?
喬知音又是歎息又是苦惱的直搖頭。
「喂!喬姑娘,你為什麼又搖頭又歎氣的啊?」二姑娘忽然跳到她的眼前。
喬知音驚嚇的瞪著她看,「我……我……沒有啊……」
「我都看見了還說沒有?你別想騙我,走!」二姑娘一把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喬知音非常害怕,「你要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裡?」
二姑娘朝她詭異的一笑,「我看得出來你很無聊,所以帶你去玩。」
「去玩?」喬知音滿臉的懼怕,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玩」。
「我們來玩斗青蛙,昨天我抓到一隻好大的青蛙,想不到小豆子不甘示弱,也去抓了一隻來,現在我們要比比看,看誰的青蛙厲害!」
「不要啦!我怕青蛙……」喬知音害怕的拒絕著。
「怕廿麼、!它又不會咬人,很好玩的,快來。」二姑娘拉著她,小跑步跑向小豆子。
小豆子一看見二姑娘忙說:「二姑娘,你跑哪兒去了?我的大青蛙都等不及要跳出籠了。」
「我帶了個裁判來了。快,開始吧!」二姑娘和小豆子各拿著裝著大青蛙的籠子,蓄勢待發的準備打開籠子。喬知音看到那兩只好大的青蛙,便嚇得不知所措,「二姑娘…,我求求你,我真的好怕青蛙,你別拉著我……」 「怕什麼?等一下你就會鼓掌叫好,開心的謝謝我帶你來看斗青蛙了。」二姑娘一把打開籠子,青蛙立刻蹦跳出來。
「哇啊!不要啊!好可怕……」喬知音想逃,卻被二姑娘一把抓住,她跌倒在地,此時,那大青蛙竟一蹦,跳上了她那張美麗的臉,頓時之間,風鈴館出現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淒厲尖叫聲。
很快的,風鈴館的眾人便快速的趕到事發現場。
「發生什麼事了?」鈴花婆婆慌忙的問。
戚承志剛好看見喬知音抓著一隻大青蛙將它甩得老遠,而她仍不斷尖聲驚叫著,且早已淚流滿面,懼怕的直抖著身子,
喬知音一看見戚承志,忙撲進他的懷裡,哭得十分淒慘,還直叫嚷著:「好可怕、好可怕啊……」
「你怎會怕成這樣啊?」二姑娘奇怪的問著。
戚承志皺起眉頭,「二姑娘,你做了什麼事,把喬姑娘嚇成這樣?」
「沒有哇!我是看她很無聊,才好心叫她來看斗青蛙嘛!」二姑娘不明白戚承志為何口氣會如此嚴厲。
喬知音搖著頭,哭得非常傷心,「我都告訴二姑娘我很怕青蛙了,她還硬要我來看青蛙,我拜託她讓我走,她竟一把將我推倒在地,還讓青蛙跳到我的臉上……」
戚承志一聽,不禁十分生氣,他曾見過二姑娘推倒喬知音過,想不到,她竟真的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二姑娘,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喬姑娘?」
「我只是叫她看看斗青蛙而已啊……」二姑娘第一次見戚承志如此生氣的對她說話。
「是啊!二姑娘,你真不該這樣欺負一位弱女子,你看她哭得多可憐啊!」頓時,風鈴館的人全不約而同的責怪她,大家一致認為這一定是二姑娘惹的禍。
「我沒有欺負她。」二姑娘堅定的望著戚承志說。
只見戚承志輕摟著喬知音安慰她。
二姑娘沒來由的心中狂燒起一把怒火,她又望著戚承志說:「喂!我告訴你,我沒有欺負她,你聽見沒有?」
戚承志沒好氣的望著她,「你教我怎麼相信你?剛才的情形,大家都看見了。」
二姑娘只覺滿心委屈,「你不相信我,只是因為我不是大家閨秀,我也不懂琴棋書畫,更不會繡花。」
「二姑娘,你這是說到哪兒去了?」戚承志皺起眉頭。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你不跟我談情愛,你不願當我的押寨相公,這全是都是因為我只是個風鈴館大盜,而不是一個大家閨秀。」二姑娘氣憤又傷心的說。
「二姑娘,你別胡說……」戚承志有些慌了,他發現在二姑娘的眼底,竟出現了傷心的淚水,這令他十分不忍。
這可能也是二姑娘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掉淚,她連忙拭去淚水,故作堅強,「我明白了,婆婆說得對,只有大家閨秀才能與你匹配。我只是個盜賊,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什麼官盜勢不兩立,什麼門不當、戶不對,我全都明白了。」
二姑娘第一次覺得自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縱身一躍,隨即消逝得無影無蹤。
「二姑娘!」許多人叫著,接著大家開始異論紛紛,「二姑娘哭了耶!那個一向大刺刺的二姑娘竟然哭了……」
戚承志的心真的亂得可以,二姑娘的眼淚彷彿滴進他的心裡,並暈了開來,他的整顆心都充滿了二姑娘的眼淚,他情不自禁的推開喬知音,連忙追二姑娘去了。
戚承志到處尋找二姑娘的人影,但他找遍了整個風鈴館,就是看不見她的蹤影。
她到底跑哪裡去了?戚承志著急的想著,這才想到之前二姑娘曾帶他去過的小樹屋,那兒很隱密,她也曾說過,她不想讓人找到她時,便會躲在小樹屋裡頭。
她現在一定就躲在裡頭吧?戚承志意念一轉,馬上往小樹屋的方向找去。
在隱密的大樹中,他看見了那間小樹屋,忙叫道:「二姑娘,你在裡面嗎?」
沒有回音,戚承志不死心地又叫了一次,「二姑娘?」
沒多久,二姑娘自裡頭探出一個頭說:「你來做什麼?」
戚承志看見她沒事,一顆心才定了下來,「你剛才突然那樣跑走,我很擔心你……」
「我們官盜勢不兩立,你不必關心我。」二姑娘賭氣的說。
戚承志忙想轉移話題,他望著二姑娘說:「我可以上去嗎?這樣不好說話。」
「不行!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准許,你不可以上來。我們官盜勢不兩立,連站在一起都不行。」這次,二姑娘非常堅持。
戚承志歎了一口氣,「你別一直強調官盜勢不兩立行不行?過去我是太自以為是了,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你是很了不起啊!我今天才真正的發現,我和你是多麼的不相配,你確實應該和名門閨秀成親才是,喬知音她配你正好。以前,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竟要你當我的押寨相公……」二姑娘難過的有點說不下去了。
「二姑娘,你別這麼想,你雖不是名門閨秀。但你重義氣、率直又可愛,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啊!」他努力的想為她重建信心。
「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你不用安慰我了。琴棋書畫我沒一樣精通,又沒家世、沒大家閨秀的氣質,鈴花婆婆說得是,枉費我還是個姑娘家,我簡直粗俗得可以……戚承志,你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現在,連我自己……都很討厭我自己……」
二姑娘從沒有這麼難過過,當她看見喬知音依偎在戚承志的懷裡時,她才恍然大悟鈴花婆婆之前對她苦口婆心所說的那些話,她看見他倆站在一起,說有多相稱就多相稱啊!
「二姑娘,你聽好,我從沒有看不起你,你千萬別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我認為你可愛、率直,我是真心的。」戚承志急急的說出心裡話,眼睛卻不自在的望著地面。
「戚承志,你真是個好人,是該有個具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美麗又賢慧的名門淑女匹配你,我……我祝福你……」二姑娘說完,便難過得跳離了小樹屋。
戚承志站在樹底下,聽得心情都煩躁起來,由於二姑娘一向來無影、去無蹤,離開時的聲響,一點也聽不出來,所以,戚承志並未發現二姑娘早已跳離了小樹屋。
戚承志的臉,因激動而有些泛紅,他下定的決心說:「二姑娘,我說實話好了,對於你,我真是沒有一點看輕的意思,相反的,你在我的心中,份量卻是愈來愈重,那幾日沒見到你,我竟沒來由的心神不寧,心裡頭想的全是你,所以,我才會偷偷的去探視你,這是我從小到大從未發生過的事,我竟會這麼想見一個女人……換句話說,你在我的心裡,是那些名門閨秀所無法相比的……」
戚承志好不容易整理出自己的情緒,這才大聲的向二姑娘宜告他男性的心事,但此時此刻,竟得不到回應?
戚承志這才抬起頭,再度望向小樹屋,那兒已沒看見二姑娘探出來的腦袋。他乾脆心一橫,不管二姑娘同意或不同意,他一躍就上了小樹屋。
但一上小樹屋,他不禁像洩了氣的球似的坐在小樹屋裡,「二姑娘,你這個女人!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對你說出我的心中的秘密,你卻跑走了…」
剛才,戚承志確實是向空氣表白了他男性的心聲,這真是令一向自傲的他極為苦惱,他可沒有勇氣再像剛才一樣,對二姑娘再說一次心中話了。
這到底是誰在捉弄他啊?二姑娘這一次真的是鐵了心,這些天都避著不見戚承志。 戚承志看不見她,心中莫名的感到惆悵,何以她不見他,會令他如此難過呢?
此時。他才想到了愛情,他應該是早已對二姑娘有了情愛之心而不自覺,直到這些天,見不著她的人,那些情愛的感覺才逐漸浮現在他的心裡。
原來,他對二姑娘動情了。唉!現在才發現,似乎晚了些,她已不想再見他了。
戚承志來到一棵大樹下,自衣襟中掏出一條手絹,那手絹是二姑娘之前寫給他的情書。
不寫情詩不寫詞,一方素帕寄知心。他現在還是她的知心人嗎?戚承志歎息的望著那條手絹。
「這是什麼?上面畫的亂七八糟的圖案是什麼?」忽然,喬知音一把搶走他手上的手絹,反覆翻看著。
「還給我!」戚承志一把奪了回來,像寶貝似的塞回衣襟。
「那是女人的手絹。」喬知音提醒道。
「這是二姑娘寫給我的情詩。」戚承志據實以告。
「什麼情詩?看都看不懂,你還當寶貝!」喬知音微怒的譏諷道。
「別人不懂沒關係,我懂就行了。」
喬知音生氣了,「你……你都快和我成婚了,為何還留著別的女人給你的情詩?」
「還好像並沒有妨礙你吧?」戚承志不喜歡被女人質問,於是口氣變得強硬了不少。
「你太不尊重我了,好歹我也是位太守千金,你怎可因為那個盜賊而如此跟我說話?」
「你既然是太守千金,就該知道女人不該用這種語氣對男人問話。」戚承志皺起了眉頭。
喬知音略低著頭,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只得忍著氣,「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對那個盜賊太在乎……」
「她有名字,請你別稱呼她為盜賊。」戚承志淡淡的說。
喬知音挑挑眉,她也是自小就被寵著的千金小姐耶!而這個男人,她未來的夫婿,竟敢如此無禮的對待她?她不禁氣紅了眼眶,「戚承志,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們都快成婚了,可你的心裡竟全都是二姑娘,你……究竟還想不想和我成婚呀?」「和你成婚是我爹的主意,我只是父命難違……」戚承志實話實況。「好,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盜賊,那你就去和她成婚好了。」喬知音說罷,便哭著離去。
戚承志頹然的坐在大樹下,心中的惆悵更深了。
刑逸峰的太守府內,大約的地形就是這樣了。「姚千歲攤開一張他手繪的邢太守府地圖,向大家解說著。
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只有一個人心不在焉,他雖跟著大夥一塊兒點頭,心卻已不知飛向何方。
管二叔望著戚承志說:「戚大人,等我們一掌握邢太守叛亂的罪證後,你便可以帶著大批人馬直搗他的太守府,當場來個罪證確鑿,讓他想賴也賴不掉。」
戚承志這時才回過神來,知道他根本心不在焉。
鈴花婆婆搖了搖頭後說:「好啦!今天就先商討到此,細節日後再慢慢研究,下去吧!」
大夥兒一哄而散,屋內就只剩下三絕、席慕仁和戚承志,他們四人的眼睛全都盯在戚承志的身上。
戚承志在些心虛的說:「對不起……我剛才一時失神了,
席慕仁正色說:「此事非常危險,一切必須小心行事,相信戚大人比任何人都明白才是。」
「我知道,我已經通知了豫州的李大人,到時他會帶兵來和我會合,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怕邢太守詭計多端,會衍生事端而已。」戚承志忙補充道。
鈴花婆婆突然問:「戚公子,你剛才為何失神?」
戚承志一聽,神色更加不自在,他總不能說,他滿腦子都在想二姑娘的事吧!
這些天她躲他躲得厲害,而他也礙於自己已和喬知音有婚約在,且又曾答應過席慕仁不再見二姑娘,所以他無法直接去找她,也就因為如此,令他心神不寧。
想—到之前他那麼害怕二姑娘來纏自己,現在看到她,竟患起相思病來了。他想見她,想看到她的笑容,想看她在他身旁跑跑跳跳,想聽她那清脆的聲音大聲的喚他戚承志。唉!想不到思念一個人也會如此痛苦。而這種苦楚,卻只能放在心裡,獨自承受煎熬。
戚承志擺了擺手,「沒什麼,我先出去了。」
戚承志走出門後,姚千歲才道:「為情愁苦的臉喲!」
「你看他是不是為了春語而失神?」鈴花婆婆急問。
「八九不離十。」管二叔呵呵的笑著。
「想不到他竟會為了春語而失神呢!這些天,我見春語也是沒精打采的,整天一副呆愣愣的神情,真教人擔心啊!」鈴花婆婆若有所思地說。
「春浯自那天流淚之後,便開始躲著戚承志了。」席慕仁把他這幾天觀察到的不尋常善全說了出來。
「我也發現了,那丫頭以前不是一天到晚老纏著人家嗎?怎麼?莫非她現在想通啦?」姚千歲疑惑的問。
骨二叔望了鈴花婆婆一眼,「都是你,用藥過猛,當心出人命了!」 .
「呸、呸!你胡說什麼?說不定這帖藥用得恰到好處,你沒瞧見戚承志終於發現春語在他心中的份量了嗎?」鈴花婆婆眉開眼笑的,開心得很。
「是呀!說不定也因為如此,春語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了。」姚千歲跟著笑了起來。
「我倒不這麼認為,我看春語現在這副沒精神的模樣,早晚會出事。」席慕仁皺著眉頭說。
「你啊!就是太擔心春語了,放心,不會有事的。不然,我們走著瞧,看看是好還是壞,如何?」鈴花婆婆笑著說。
其他人都沒意見,反正,大伙走著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