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點?天啊!那該死的電話鈴再不停,她真的要……
結果岳芊鈴啥都沒做,她只是伸手取下話筒。因為她想到了,那催魂般的電話是她昨晚自個兒設定的飯店Mornin岳芊痕-龍少影岳芊鈴ll,怨不得別人。
伸展身子引來的不適感讓她蹙起眉,嗯,好痛哦!她揉揉仿佛千斤重的眼皮,全身都好酸好疼,讓她毫不淑女的呻吟著。
明明昨天晚上她很早就上床了,因為今天一大早她要先在她的小型電腦中虛擬一份今天要做的工作,但為什麼她老是覺得沒睡飽?
“哎……”歎口氣,岳芊鈴猛然睜圓眼睛,手在被子內摸著自己身無寸縷,天、天啊……
她沖進浴室,面對鏡中赤裸裸的自己身上那點點歡愛後的紅印,大腿上失貞的血跡,及垂在她胸前明亮刺目的銀鏈,她真是欲哭無淚。
可惡!她恨死自己居然輕易又對他妥協,簡單的被他“吃”了,她這宇宙第一超級大白癡,人家不過哄她兩句,她就傻不隆咚的又被迷惑了,笨啊!
現在他肯定不知道在哪裡笑到內傷了,也許正摟著他那些豐滿的床伴,得意洋洋的宣揚著他昨晚又騙了一個“無知” ……哦不!是“愚蠢”的少女了。
岳芊鈴瞪著雪肩上被他吮吻出來的紅印子,猛地轉開蓮蓬頭,將水開到最大,讓冷水沖瀉下來,她用力的刷洗著全身上下的每一寸他可能碰觸過的地方,試圖洗去他的痕跡。
但隨著水流及手指的接觸,岳芊鈴愈是清楚的憶起他的手是如何溫柔的碰觸礁她敏感的肌膚,為她燃起火焰;他的唇是如何的吻遍她的全身,包括從未有別人碰過的禁地,他都一一膜拜親吻著。
她甚至憶起他在突破她處女防線時,是如何的抱緊她,在她耳邊輕喃愛語;在她疼痛退縮時,他是如何有耐心的愛扶撩動她的欲望,讓她能隨他的律動,無法自己的加應他……他該死的是個絕佳的愛人。
淋在身上的是冷水,岳芊鈴卻洗得滿臉紅暈、全身滾燙。她環住自己的身體,仰起頭屏住呼吸,讓冷水沖在臉上,試圖讓自己脫離魔咒,保持清醒。
許久許久,她甩去滿臉的水珠,扯過浴巾裡著身軀,她低頭盯著那該死的鏈子。去他又留下它了,這次她又有什麼需要他保護了?
去他的大頭鬼,岳芊鈴記起上次他毫不留情的要她留下鏈子走人,怒火藥味不禁又能上升了,她毫不考慮的拿下鏈子,丟在洗手台上。
哪有什麼危險要他保護,難道還怕她被電腦咬到不成?而且他這次又想在所謂“保護她”的同時和她玩玩游戲,事過境遷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她獨自難過嗎?
不,她絕不讓他有再次羞辱她的機會,絕不!
岳芊鈴低罵著,她知道又是誰“拜托”傑來保護她的,真是雞婆。氣沖沖的走出浴室,她坐在床沿邊開始打電話。
* * * *
電話鈴聲劃破寂靜的清晨,駱夜辰幾乎馬上醒了,他的濃眉皺了起來,第一反應的看著不敢當中背對著他,窩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的岳芊痕,她枕在他的臂膀上,讓他一時半刻騰不出手去接電話。
“唔……”受到了鈴聲的干擾,岳芊痕不悅的顰起眉兒,更深的縮進老公溫暖的懷抱。
駱夜辰小心的半撐起身體,飛快的拿起那吵死人的電話,語氣間是冷冽而嚇人。“不管你是哪個鬼,他媽的一大早打什麼鬼電話?”他劈頭就罵,嗓音極低而沒半點溫度,冷得險些將電話線給結冰了。
一大清早,吵了他也就算了,吵了他的芊兒,可就讓他不爽到想揍人了。駱夜辰原本以為電話是尉星栩或霍永晰打來,不料電話彼端傳來的是教他一愣的聲音。
“你還敢凶我!姐夫你和姐姐做的好事,氣死我了。”岳芊鈴正在氣頭上,凶巴巴的喊回去。
“芊鈴,是你?”他有些怔然,“你一大早在發什麼神經?”
“夜奪,是誰?”岳芊痕醒了,眨著愛困的眼睛詢問著。
駱夜辰見吵醒她了,只好告訴她說:“是芊鈴。”
“我聽。”岳芊痕伸出手,想拿他手中的電話。
駱夜辰捉住她暖暖的小手,再塞回被窩,將電話湊到她耳邊,低低的說:“別聊太久。”
“芊鈴?”岳芊痕才開口,就被岳芊鈴劈哩啪啦的罵了一頓。
“姐,我拜托你和姐夫不要雞婆了,又再一次叫傑來保護我,這算什麼呢?是啦,你可能是擔心我,但是你也想想我的感受,我不想見到他了,請你們行行好,以後別再自作主張了。”說完岳芊鈴“啪”的掛上電話。
岳芊痕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臭罵一頓,她眨眨著眼睛,嘟起嘴就鑽進駱夜辰懷中。
“掛了?”他放好電話,輕撫著小妻子的長發。
“嗯,她罵了人家一頓就掛了。“岳芊痕委屈的說。
“她膽敢罵你?”駱夜辰十分不高興,連他都捨不得大聲對他的小芊兒說話,芊鈴居然沒大沒小,早知道就不讓芊兒聽了。他輕拍岳芊痕的背,哄著,“乖,不氣,她為什麼罵你?”
“她說我雞婆,說我們叫傑去保護她,說我們自作主張,可是人家又沒有叫……”岳芊痕停住,抬眼瞅著他問道:“夜辰,該不會是你叫傑去保護芊鈴的吧!”
“我沒有,不許懷疑我。”駱夜辰皺起眉凶她,語氣卻亂溫柔一把的。
她笑了,心想,這人喲!老是用這種口氣凶人家,誰會怕他喲!
“應該是傑自己到香港去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有意的或是碰巧剛好遇到她的。”看見她甜甜的笑容,他心情又好轉了。
“你是說……傑可能對芊鈴也有意思?”岳芊痕好開心,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
“可能吧,別想了,現在閉上眼睛睡覺,不准再想了……”
* * * *
岳芊鈴一肚子火一直到開始工作時都還沒消退,她板著臉,手指用力的在鍵盤上敲著。
“呃,你……心情不太好哦!是昨晚沒睡好,還是早餐沒吃好?”柳智擎小心的問。
她橫他一眼沒回答,注意力又挪回電腦螢幕上。
柳智擎歎口氣,瞧她和鍵盤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他真怕她手指按下去,等一下按鍵全陷下去彈不起來。
摸了摸鼻子,他識相的告退,留下她一個人對著電腦。
過了好一會兒,岳芊鈴漸漸投入工作中,忘了自己在生氣,她全神貫注的盯著螢幕,輸入一個又一個指令。
時間過得飛快,直到她覺得有點餓了,才發現已經中午了。天啊!她早上氣得連早餐都沒吃,現在真的是餓扁了,她停下手邊的工作伸了個懶腰,推開椅子站起來,一轉身,她尖叫了一聲。
“啊——”嚇死人了,岳芊鈴瞪著那悄無聲息宛如幽靈秀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怒火又冒了上來/
傑這死男人,昨晚戲弄她還不夠嗎?以為把頭發換個顏色,她就認不出他來了嗎?還有,他以為他是海盜王呵,戴個眼罩干麼?
“嚇著你了,對不起。“龍劭傑看著被嚇了一跳的岳芊鈴。他站在她身後許久了,一直在看她那全心投入工作的模樣,她真是美,尤其是那服帖在及後的柔軟短發,讓他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能忍住不碰她。
“你又想搞什麼鬼了?”她火大的沖上前扯下他的眼罩說:“你以為裝神弄的我就認不出你……哦!我……”
岳芊鈴震驚的後退一步,看著那張在措手不及被她扯下眼罩的臉愕然出現在她眼前,她瞠目擊者結舌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嚇著你了,真對不起。”優雅的自她手中取回眼罩,龍劭傑神色自若的戴好,對她伸出手,他友善的說:“我是龍劭傑,龍家的老二。岳小姐,初次見面,你好。”
“呃……不用那麼客氣,叫我芊鈴就好了。”她尷尬的掠掠前發,忙伸出手握了握面前的大手。
她認錯人了。My 岳芊痕o柳智擎,她丟臉丟到台灣海峽去了,她這大白癡,剛才他和自己打招呼時,用的是純正的國語,她何時聽傑這個“外國人”說過國語了?笨啊!居然會弄錯,對人家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真是沒家教的小孩。
“對不起,我剛才以為你是……別人,才會……哦!真的很對不起。”岳芊鈴道著歉。
“沒關系,我的臉就是這樣了,反而是我嚇著你了吧!”龍劭傑笑著說。
“沒有、沒有,只是你和他長得真像,我一下子錯認了。”岳芊鈴搖搖頭,她根本不是被那傷疤嚇到的,只是沒料到他是別人,才會那麼驚訝。
仔細再打量他,岳芊鈴微蹙眉。真的好像,無論身高、體型、臉型都和傑有八分相似,不同的是眼前的男人有一頭漆黑的發,及黝黑的眼睛。
“我和誰長得很像嗎?”龍劭傑故意問著,微歎口氣,他特意蒙上一層黯然,淡淡的說:“不管是誰,樣子都比我好看吧!”
“才不是,別提他,哼!樣子好看有什麼用?”岳芊鈴嘟囔著,語氣中仍是怒氣沖天。
喝!瞧這小妮子,還在生氣呢!龍劭傑想到昨晚那甜密的溫存,笑容不由得更加溫柔了幾分。好在她一直以為傑是不折不扣的外國人,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相信眼前的龍劭傑和傑是兩個不同的人了。
就算人有相似,與生俱來的氣質總是不同吧!岳芊鈴在心中比較著,龍劭傑看來較沉穩,沒有傑那種輕俘的感覺,另外,龍劭傑看來是溫和、安靜的男人。她想著,若不是因為他左眼的缺陷,他會是比龍家老大龍劭偉更出色的男人。
其實以家老大、老三縱橫商場的名氣看來,龍家老二為什麼一直沒沒無聞,也是為人所質疑的,現在她知道了,那傷該是造成他蟄伏的原因吧!岳芊鈴想著想著,不由得泛起小小的同情心。
“中午了,智擎讓我來問問岳小……嗯,芊鈴你是下樓到餐廳吃,還是讓人替你送上來?”龍劭傑部。從她的表情研判他已經成功瞞騙她了,哎!這容易上當的小人兒喲,他已經可能清楚看見她清澈的眼眸中那同情的亮光了。
“不用送上來那麼麻煩了,我下去吃,順便活動活動筋骨,坐了一早上好累。”岳芊鈴回頭按了按電腦,口中問著,“你呢?你吃了嗎?如果沒有那就一起吃吧!”
“好。”龍劭傑簡單回答,黑瞳閃過一瞬的冷意。
這小丫頭,方才在她轉身的瞬間,他才發現他的鏈子居然不在它該在的地方。他親手為她戴上的,怎能容許她擅自拿下?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他悄悄握緊拳。
* * * *
詳細的為柳智擎講解完今天的工作進度,岳芊鈴在收拾工具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你中午見過二少了吧!”柳智擎幫忙收拾著,一面問一面留意她的反應。
“二少?哦,你是說龍劭傑,嗯,我見到他了,還和他一同吃了中餐,他是很好的一個人。”岳芊鈴將自己的小型電腦收入隨身包包中。
“對啊,二少人很好的,和氣又優雅。”柳智擎說著,臉不紅氣不喘的吹捧著龍劭傑。
“他的傷是怎麼來的?”她並不是有意要探入隱私,只是她真的很好奇。
“傷嗎?哎!那真是個感人的故事。”柳智擎裝腔作勢的歎口氣說:“二少原來是在英國攻讀學位,有一天晚上,他在路上看到有人在搶劫一個老婦人,二少本來就是個有正義感的人,於是就前去制止,誰知道被歹徒刺傷眼睛。哎!他真是太雞婆……不,他其是太見義勇為了。”
“真的嗎?”岳芊鈴瞅了他一眼,覺得他有點誇張,語氣亂假的,她說:“現在整型手術那麼發達,其實他可以去整型啊!”
“我還沒說完呢!”反正吹牛又不犯法,他就繼續天花亂墜的瞎掰,“那時二少的女朋友因為他的傷而嫌棄他,把二少拋棄了,二少受了極大的刺激,不肯去做治療矯正的手術,而且從此埋在書堆中,不願再談感情,甚至連公司的事,他都不願插手。”
“原來是這樣。”岳芊鈴沉吟著,她知道情能傷人多深,目前她不正深受其害嗎?
“這次是因為要他去接管台灣的分公司,他才迫於無奈到香港來實習公司的業務。”柳智擎秉持“不吹白不吹”的基本利益下,順口胡謅著。咦!搞不好能拐得傑真的回台灣接管分公司,他在心中盤算設計著。
“是嗎?他應該沒問題吧!龍家三兄妹看來都是有能力的人。”岳芊鈴收好東西方了,無心的問:“龍劭傑在英國讀哪一科的?”她想到中午他和她聊電腦聊得很愉快。
柳智擎一愣,隨即壞心的笑了,正經八百的回答,“二少的專長是……古曲文學史。”
* * * *
輕松的進入岳芊鈴的房間,龍劭傑一點都不意外看見床上清醒坐著的岳芊鈴,及她手中那瞄准他的槍。
“喲!寶貝,你今天醒著等我啊?”輕柔的調侃著,他的腳步被射入他腳前一步地毯的子彈給逼住了。
她毫不猶豫的開槍,手中的槍再次抬起對准他的胸口。她們的槍在樊音的改造這下,都裝有來滅音設備,以防突發狀況時能掩飾槍聲。
“別再向前了,我有絕對足夠的理由可以殺了你。”岳芊鈴冷冷的說,高傲的臉上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咦,生氣了?”龍劭傑也不逼她,逕自走到沙發坐下,優閒的蹺起二郎腿,“別發火,我不是故意讓你早上獨自一人醒來的,只是,我怕我在場,你會害羞。”
“害羞?我只想殺人。”她握槍的手緊了緊,瞪著那已經自在的點起煙的男人,她一槍打落他手中的煙說:“這裡禁煙。”
槍法真准,龍劭傑無所謂的拋去手中的半截煙蒂,挑眉等待她下一步動作。
“請你出去,不論你又答應姐姐什麼,這一次我都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護。”岳芊鈴揚手,閃著冷光的銀鏈劃過半空中,龍劭傑伸手接住,藍眸迅速結成冰霜。
他動了,如豹般的身影襲上床,她有機會射殺他的,但她頓了一下,扳機怎麼都無法扣下。
機會稍縱即逝,下一刻她又被制伏了,槍在他手中轉了一圈,關了保險拋到床下,他緊緊壓住她。
冷冽的藍眸對上狂怒的黑眸,龍劭傑將她鎖的身下,強硬的把鏈子再掛上她的頸項,他咬牙低語著,“我給你戴上的,就不許你取下來,你這倔丫頭,你……不准扯了,你會弄傷自己的……”
見岳芊鈴倔強的用手扯著鏈子,想硬生生的扯下來,卻只是在她細白的頸上勒出紅痕,他氣極了,用單手扣攏那雙不乖的小手至頭上,他低頭欲吻她。
敢吻我,就咬你!
清楚的看出那對冒火的眼眸中透露的訊息,龍劭傑的唇只在她的唇上掠過,隨即滑過臉頰,吮上她柔軟的小耳垂,他邪魅的低諳著,“想咬我?寶貝,我會先吃掉你。”
岳芊鈴僵住了,胸前一涼,衣服已經被解開了,她激烈的掙扎起來。該死,他又想用這樣子來讓屈服,可恨啊!她怒喊,“放開我,你這該死的混蛋,放開我……”
“噓!你想叫大家都來看熱鬧嗎?”龍劭傑的唇慢條斯理的吻過她的赤裸的香肩,埋進柔軟的雙峰中,他愛死了她身上那香香的味道,及他親吻時她那無法抑止的小小戰栗。
他的話讓岳芊鈴降低了音量,“你放手,唔……放開我,你別碰我,你……”她的話因那襲上的火勢快感而顯得斷斷續續,她輕甩著頭,試圖抗拒那令她思緒迷糊沉淪的情欲誘惑。
龍劭傑仔細尋找她身上的敏感點,藍眸瞧進那一雙漾著激情的黑瞳中,他輕易的喚起她的欲望。粗嘎的笑著,他的唇上移至已經透著紅暈的香腮旁,輕呵著被汗濕透的鬢發,低喃著,“別抗拒,你無法抗拒我的,寶貝,承認吧!你也想要的。”
他吻上氣息已然紊亂的小嘴,深深的、霸道的宣布他的勝利,他輾轉的在柔嫩的唇瓣上吮著,直到嘗到淡淡的鹹味……
鹹味?松開那甜得教人迷戀的唇,龍劭傑看著那緊緊合上的眼眸,停下手中所有的動作,他用手指拭著那順著眼角滑下的淚水。
“別哭。”心疼的低語著,他氣餒得直想扯光自己的頭發。該死的,他怎麼老是弄哭她?天知道他有多捨不得她的淚水。
由她身上起來,龍劭傑坐到一旁,半俯著身子輕揉著她的發,安慰的、哄誘的說:“別哭了,乖,我不再碰你了,別哭。”
岳芊鈴真的無法控制在體內流竄的情欲,沉淪於快感中及投降的羞辱兩種情緒煎熬著她,讓她受不了,只能無助的嚶嚶哭泣著。
“好了、好了,寶貝,別哭了,喏!我向你道歉,只要你別哭,要我做什麼都行。”他溫柔遷就的語氣讓她愣了幾秒。
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好,仿佛真的對她有情一般?這個念頭只在岳芊鈴心中晃過,她馬上丟開它,不願再被他的甜言密語所迷惑,她別過頭去,抽泣著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離我遠遠的,別再來煩我了,別再來戲弄我了,我已經受不了。”
龍劭傑的手指停在她發上不動,好半晌後,他縮回手,聲音中是極度的容忍,他喑痖的說:“好,我走,但是我要你明白,我並沒有戲弄你,我是……”
“不聽、不聽,你走啊……”捂住耳朵,哭得更大聲了,她怕自己又被他哄住了,放下真心最後又被他傷害。
龍劭傑挫敗的咬緊牙關,忍住再觸摸她的沖動,他站起來離開她的房間。
岳芊鈴頭一直偏向另一側,眼眸閉得緊緊的,讓她全然沒看見他臉上那錯綜復雜的神情。
* * * *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害怕也罷,總之岳芊鈴是打定主意了,她今天一定要將工作完成,然後從晚班飛機回台灣去。
她不明白為什麼,但傑似乎跟她槓上了。好有預感,那男人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而她心中十分清楚,不管她再氣再恨,最後仍是會屈服在他的誘惑之下。
傑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將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也許那只是他的“工作”之科的消遣,但她在心中一直擔憂著,不曉得他何時又要給她來個致命的一擊,傷得好體無完膚,柔腸寸斷。
她怕,所以選擇逃避。
交代好所有的細節,岳芊鈴在收東西時,柳智擎狐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讓你一定要那麼急著回去。”
“臨時有點事,所以我要趕回去,真的很抱歉。但是你放心,我剛才測試過了,一切都沒問題,如果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再和我聯絡,我會飛過來一趟的。”岳芊鈴抬腕看了看時間,生怕錯過了班機又得留下來,可能又要面對他……
她蹙起眉,提起行李袋說:“我該走了。”
“我送你去機場吧!”龍劭傑走進來,斯文的向好伸出手。
她笑了笑,把手中的行李交到他手上。
在驅車前往機場的路上,他開口問:“怎麼急著回去?”
“有點事。”岳芊鈴簡單的回答,微搖下車窗讓涼風吹進車內,她偷眼瞅著他的側面。
他察覺了,同樣回視她一眼,對她溫和一笑。“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他的問話讓她不好意思的撥撥被風吹亂的發,她怎麼能告訴他,她是因為覺得他的側面和傑好像好像,所以才盯著他的。
“我是在想,你的氣質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岳芊鈴索性大方的望著他,微側頭沉思的說:“可能是念的科目不同,所以氣質才不同吧!喏,像我姐,她老愛看書,就乖巧安靜得不得了,我喜歡玩電腦,打電動,所以老是沖動靜不下來。”
“念的……科目?”龍劭傑斜睨她一眼,自己特意表現出斯文有禮的謙謙君子態度果然奏效,只是,智擎到底告訴她自己是讀哪一科的?經濟、貿易、語文?智擎只說他告訴芊鈴自己一直在英國讀書,可沒說自己含哪一科。
“你知道我念哪一科的?”他小心翼翼的問,結果她的回答讓他嗆了一下。
“古典文學史啊!”
岳芊鈴用崇拜的語氣說:“很艱難吧!不過我很難了解,像你們的家族企業那麼大,你為什麼沒念和商科有關的呢?”
“那是我的興趣。”龍劭傑在心裡臭罵起柳智擎來了。這小子,擺明擺他一道嘛!文學史,還是古典的?天啊,有人看過那麼有氣質,抱著“莎士比亞全集”的殺手嗎?這下子如果這小妮子有興致,要和他討論起文學來,不就穿幫了?
“昨天我和你聊天時,發現你對資訊方面也很行呢!”
岳芊鈴吐吐舌頭說:“真好,有學問的人就是樣樣通,不過你可千萬別跟我談古典文學,我可是一竅不通,鴨子聽雷,無趣得很。”
“大多數的人是這樣,那科目……很悶。”龍劭傑暗暗松口氣,喝!好險,好在這小妮子真爽得不會裝模作樣。
兩個人一路聊天聊得很愉快。對岳芊鈴而言,她對眼前的龍家二少有一種莫名的熟稔感,和他聊起天來,她可以很輕松、很自在,沒有戒心。
“謝謝你送我。”她在機場前下了車,對著車窗內的龍劭傑說:“我們台灣見了。”
“台灣見?”他有點疑惑,她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追到台灣去?
“嗯,聽說你要回台灣接管躍龍集團的分公司,難道不對嗎?”
“對,我們台灣見了。”
龍劭傑一怔,沒有加以否認,看著她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
“差點忘了,這麻煩你幫我交給龍劭偉,”岳芊鈴遞人他一個封好的信封,說:“請龍先生幫我拿給他的朋友傑。”
“傑?”他掂了掂信封,瞪著又回身走向機場大門的她,他眼中出現怒火,一把撕開信封,裡面果然是他的鏈子。
他克制著想追上去再替她掛上的沖動,踝下油門大開。
他怎麼能容許那小妮子如此輕蔑他的承諾?不,他絕不能忍受。
緊繃著臉,龍劭傑將車子開得飛快,將油門踩到底,他把滿腔的怒氣全飆在車速上。
逃吧!他固執的小人兒,就看她有本事逃多久,龍劭傑氣惱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