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慌亂的電鈴聲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蘇曼萍驚起,她抱著一顆提心吊膽的心走到門口。「是誰?」
「開門……」門外傳來熟悉的男聲。
蘇曼萍納悶地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酒味濃臭的沉重男體。
她倉皇失措地穩住他搖晃不定的身軀,將他安置在沙發上。「耀日,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神聲不清的他,回應她的只有酒嗝。
她不解地盯著衣衫混亂的他,腦海中轉過千萬種思緒,揣瀾他喝這麼醉的原因。
轉身倒了杯水,她倚向他,柔聲說道:「喝點水。」
「不!」藍耀日揮開蘇曼萍的手。
清脆的碎裂聲充斥在酒昧濃厚的空氣裡,聽起來顯得異常剌耳。
她無語地低身撿拾散落一她的碎片,一個不小心,尖銳的玻璃片割傷她的手指。好不容易將地面整理乾淨,他又像無頭蒼蠅般在屋內遊走亂撞。
「小心點……」蘇曼萍趕忙傾前扶住藍耀日。
「你……走開!」藍耀日不領情地逕自朝前走去。
為顧及他的安全,蘇曼萍緊隨在後,見他安穩地躺在床上,才吁了口氣。
正欲離開時,卻被後頭冷漠的聲音喚住。
「過來。」藍耀日不容反駁地拍著床鋪。
蘇曼萍見狀,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移向他,卻與他保持著距離,因為她根本猜不透他接下來的行徑。
「叫你過來沒聽見嗎?」藍耀日不滿意地扣住蘇曼萍的手,使力將她扯上床,隨即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邪魅地揚著嘴角,指尖輕撫她憂懼的臉龐。「你不會離開我吧?」
「我……」蘇曼萍不知所措。
他今天怎麼搞的?一會兒當她是陌生人,一會兒又狀似親暱地撫摸著她,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酒精發酵的效力使他更顯寒漠,令人捉摸不定。
她怕,她好怕這樣的他,平常就算冷冽,至少他會因保有理智而維持風度,現在似乎很難保證了。
「說啊……說你不會離開我!快說……」蘇曼萍的沉默讓藍耀日失控,暴厲的寒峻氣流纏繞著她。
內心塞著恐懼,蘇曼萍欲言又止地瞅視藍耀日冰冷的黑瞳,百感交集的脈動徘徊在腦中。
「怎麼不說了?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藍耀日緊抓著蘇曼萍的手腕。
「我沒有……」蘇曼萍低語。
「如果沒有就說啊……說你不會離開我!」頻頻詢問的語氣,像為求得安心。
「我不會離開你。」蘇曼萍盯著藍耀日好一會兒,緩緩歎氣。
「是嗎?」藍耀日嘴角揚起滿足的笑意,緊繃的神經頓時得到紆解,安然地躺在她的身側,撫觸著她柔軟的髮絲。
「知道嗎?我多麼希望陪在你身邊,就算沒有戒指,只要你的一句話,我便會無怨無悔。」蘇曼萍凝睇著逐漸閉上眼,即將進入睡夢中的藍耀日,輕聲訴語著她的柔情。
這番話彷若柔和的催眠曲,領著他安穩地沉入夢中,臉龐上掛著一抹她從未見過的幸福淡笑,吸引著她跌入他的魅惑之中……
頭痛欲裂的藍耀日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打量著房內的擺設。
儘管訝異,卻無法抹煞她在年出一心底的份量,否則自己怎會在酒醉不清的狀態下,冒著危險開車來到她的住處?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已沒多大的印象,望著赤裸的胸膛,他買在想不起自己怎會光著上半身。
「你醒啦?」蘇曼萍端著熱茶走進來。
「嗯。」
「先喝杯熱茶,會比較舒服。」
藍耀日接過杯子,二話不說就喝光,隨即接口,「我的衣服呢?」
「我拿去洗了,還沒幹,因為你醉得太厲害,半夜吐了一身。」
「想不到你敢脫我衣服。」藍耀日將蘇曼萍拉上床,揚著眉戲譴。
「你在說什麼?我總不能讓你穿著一身惡臭的衣服睡覺吧?你能忍受,我還不想弄髒了我剛洗過的床單呢!」蘇曼萍斥責藍耀日的胡思亂想。
「其實……你也挺大膽的嘛!」藍耀日環緊蘇曼萍,讓她的嬌軀緊貼著他。
「我才沒有,你別胡說。」蘇曼萍否認。
「但事實擺在眼前。」藍耀日的鼻尖蹭著她,溫熱的氣息吹拂於臉頰。
「你都這樣自以為是嗎?」蘇曼萍質疑。
「還好。」
「那昨夜的話也是你在自以為是的情況下說的嗎?」蘇曼萍的手抓著衣領,緊張地低語。
想起昨晚他的醉語,她的心際更盼得知他真正的情緒是否如同他所言?
「什麼?」藍耀日回憶著。
「你要我別離開你。」
「我有這麼說嗎?」藍耀日淡然詢問。這句話聽起來就不像他的風格,只是昨晚的記憶彷若被偷走,他絲毫沒有印象。
「嗯,用很兇惡的口氣說的。」蘇曼萍怯懦地說。
聽聞他的回答,她的心沉了,看來他根本忘了昨夜的隻字片語。
「你在說笑嗎?我怎麼可能這樣講?」藍耀日譏笑。
「是呀!我也覺得你不可能這樣講。」蘇曼萍呢喃。
好難過喔!多期望他能點頭承認,這樣她就不會悶悶不樂,像胸口梗著硬石塊一般。
「你想從我嘴裡聽到什麼話嗎?」藍耀日冷哼。
「不敢。」蘇曼萍灰心地說。
盯著她受傷的水眸,他覺得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來。
他是真的記不起昨晚說的任何一句話,但令他十分訝異的是,他竟吐露隱藏在深處的心聲。
那是抹不輕易讓人碰觸的悸動,一個他用盡心力守護也不願
鬆口的情愫,居然輕而易舉地在神志不清的情形下暴露。
如果不是因為見到游韋玲,加上岑翊皓所言的雙重衝擊,也才會讓他欲借酒澆愁,卻愈澆愈愁。
慌了、亂了……感情令他無措。
× × ×
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住處的蘇曼萍,在瞥見藍耀日的身影時,湧上心頭的浪潮令她禁不住衝向前,不發一語地緊環著他。
藍耀日見狀,整個人失神了幾秒,努力壓制奔騰不已的情緒,淡然問道:
「你在做什麼?」
「耀日,也許你不記得那晚的對話,但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蘇曼萍緩緩挪開身體,抬起頭望著他。
今天上班的空檔,廖妗潔轉述由岑翊皓那兒聽來有關藍耀日多年前的情事,她的內心頓時翻攪不已,被層層糾纏的思路圍繞,恍然間明瞭他行為背後所隱藏的潛在因子。
也許就是這樣,才讓他那晚喝得酩酊大醉,意識不清地囈語連連,不過是呈現他不安的心靈,企圖尋得撫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藍耀日冷漠地說。
「我不會離開你,我……」
她的話已夠讓他震撼,但緊接著的欲言又止更讓他極度期盼。
瞅著她的赧顏,他不露痕跡地問:「你怎樣?」
「我……」
「你是在吊我胃口嗎?」
「沒、沒有。」蘇曼萍慌張地否認。
好難啟口喔!她本來希望給他信心,讓他不再被刻骨銘心的刺痛所困惑,但這句話真的很難說出口。
也許是時機不對,亦或是擔心她的舉止太過突兀,讓他感到反感,總之……哎!她需要多一點的勇氣來做下定決心的事。
『既然沒有,就把話說清楚。」依偎著他的嬌軀,她的溫度令他悸動不已。
「我只是想趁你清醒的時候,重複我那晚所說的話。」
「我聽到了,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後面那句未出El的話。」藍耀日拾起蘇曼萍的下顎。
「嗯,我……」
藍耀日揚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喜歡你。」蘇曼萍害臊地垂下頭,在藍耀日胸前喃喃細語。
「大聲一點,我沒聽清楚。」藍耀日難掩興奮之情,只怕自己的耳朵失靈聽錯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但是我願意以真心待在你的身邊。」蘇曼萍情意款款地訴說。
「你知道說這句話的後果嗎?」藍耀日慎重其事地提醒蘇曼萍,但心坎的漣漪早已激狂到頂點。
姑且不論她何以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但不可否認,這番真情告白,安撫7弛對女人的不信任感。
她——果然與其他女人不同,此刻的他真的認為她能陪他度過一生。
「啊?」蘇曼萍驚詫。
「我不會讓你有反悔的機會,因為我是一個很自私的男人,一旦認定了某個人,就會力追到底,尤其是在得知對方也與我有相同的心意時,我更是不會放手。」藍耀日柔情似水地捧著蘇曼萍的粉頰,霸道地宣言。
「就算我老是與你鬥嘴,你也不在乎?」
「如果我在意,就不會強迫你帶上戒指,自以為是地認定你是我的女人。」
藍耀日將蘇曼萍的手湊近唇邊,魅惑似地吻著戒指。
「所以……其實你早已向我透露某種訊息,只是我沒深層地去體會?」
「該罰,對吧?」藍耀El的唇彎成一抹俊俏的弧度。
「才沒有!是你該罰,誰教你話不說清楚,每次問你都愛理不理,不然就轉移話題。」蘇曼萍抱怨。
「是嗎?」
「對。」蘇曼萍理直氣壯地點頭。
「好,我罰我自己。」藍耀Et出其不意地騰空抱起蘇曼萍。
「啊……」蘇曼萍驚呼。「你想幹嘛?」
「沒幹嘛,用行動來傳達我的心意,讓你更加明白為你戴上戒指的含意。」
藍耀日不顧懷中扭動的身軀,逕自從她的皮包內拎出鑰匙,動作自如地移步到房內。
沒多久,陣陣急喘的低喃蔓延整個屋內,連高掛在天邊的月娘都因他們的激情而染上片片潮紅。
× × ×
廖妗潔揚著燦爛的笑容盯著容光煥發的蘇曼萍。「果然……」
「你在說什麼啊?」蘇曼萍納悶地問。
「俗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美,看你眉飛色舞的模樣,還真是印證了這句話。」
「不要取笑我了。」蘇曼萍嗔道。
「我才沒取笑你,我可是在稱讚你耶!」廖妗潔戳著蘇曼萍的肩頭。
「有嗎?一點都聽不出來。」蘇曼萍不予置評。
「好啦,聽不出來就算了,倒是……耀日對你好不好?」
「嗯……」
「怎麼,他對你不好嗎?告訴我!我去找他算帳。」廖妗潔為好友打抱不平。
「不是啦!你聽我說完嘛!你也知道他的個性,比起其他女人,我算幸福了,因為我可以大大方方待在他的身邊。」蘇曼萍抓住激動的廖妗潔。
「是呀,戒指都套上了,根本是向外宣稱你是他的人了嘛,害我們機構外頭徘徊的男士變少了耶!」廖妗潔揶揄。
當她曉得蘇曼萍手指上的戒指是如何戴上時,她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但確實很符合藍耀日的作風。
如果他不是這般強硬,他和曼萍的戀情可還有得磨了,畢竟兩人剛開始可是互相看不對眼,會發展到情人的關係,還是跌破大家的眼鏡。
虧她原本還打算湊合這對歡喜冤家,但事實上,不用她插手,情況也挺不錯的。
「你……」蘇曼萍哭笑不得。
自從廖妗潔知道她與耀日的關係後,就變得好奇不已,三天二頭總會詢問一下他們的發展狀況,她真的有點難以招架,卻又很感謝廖妗潔的友情關懷。
「我可沒有說錯喔!本來追求你的人為了討好你,連機構內的同仁都會巴結,偶爾還有點心、蛋糕可吃,現在……哎!都沒有了。」
「你這是什麼朋友啊?居然為了沒點心吃而難過。」蘇曼萍逍遺廖妗潔。
「喂!話不能這麼說,能夠嘗到知名甜點可是一種幸福耶!」
「是啊!小心變成一頭大母豬。」蘇曼萍嘲笑著廖妗潔的貪吃。
「啊……還好,身材沒變。」聽她一提,廖妗潔探視一下自己的身材。
「真是受不了你!」蘇曼萍無奈地搖頭,抱起文件就欲離開。
望著蘇曼萍的背影,廖妗潔會心一笑,欣喜於她與藍耀日發展順利。
× × ×
蘇曼萍提心吊膽地走進一家咖啡館,緊握著手中的信箋,納悶著不知是誰約她?
瞥見角落有人朝她揮手,她緩緩移近,瞅視著座位上帶著一股成熟魅力的女人。
「你好,想必你對被我約出來的事很疑惑吧?」游韋玲起身,禮貌地伸出手。
蘇曼萍回了禮,在游韋玲的示意下,坐入她對面的位置。「我不認識你吧?」
「沒錯,只是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我們會有什麼好聊的?」蘇曼萍不解地盯著游韋玲。
「我們當然沒什麼好聊的,但如果是以耀日前任和現任女友的身份來聊,相信有很多話題可講。」游韋玲啜了一口咖啡。
「你……」蘇曼萍頓時知道游韋玲的身份。
「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游韋玲。」
「游小姐,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蘇曼萍的心臆驀然揚起混亂的漣漪,似乎很怕聽到游韋玲與藍耀日過往的甜蜜時光,雖然明知是過去式,但她仍然很在意。
喔!她的醋意好濃喔!居然容不下藍耀日與游韋玲以前的事。
不!不行!她何時變成心地狹隘的女人了?她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當然有這個必要,因為我要告訴你,我要把耀日搶回來,他是我的!」
游韋玲信誓旦旦地說。
「游小姐,你不認為你很差勁嗎?傷害了耀日,現在竟還敢揚言要再將他奪回去,你憑什麼這麼做?」蘇曼萍不由得惱怒斥責。
「憑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游韋玲得意地斜揚唇角。
「你確實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卻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個女人。」蘇曼萍不甘示弱地堵回去。
「是嗎?要不要來試試,是我有本事搶回他,還是你有能耐將他留在你身邊?」游韋玲不屑地宣戰。
「我不想跟你比誰厲害,那只是將耀日視為我們之間的戰利品。要跟誰在一起是他的權利,不是由我們來決定。」蘇曼萍對游韋玲嗤之以鼻。
雖然她嘴裡講得頭頭是道,但其實她的內心慌亂得很,快要抓不住頭緒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相信耀日,相信他的心裡只有她的存在,沒有別人。
「哼!好聽話誰都會說,你就慢慢看吧!」游韋玲撂下話後,便高傲地離開。
蘇曼萍鬆了口氣,但交疊在胸前的手臂,卻微微輕顫著,透露了她不安的心情。
她很怕藍耀日真的被游韋玲搶走,畢竟他們曾有過一段情,還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不行!她要相信耀日,她不是願意陪他一起度過未來的日子嗎?既然如此,她就該相信他,何況他曾說過,戒指代表他的心意,這生他都不會放手。
下意識地撫著銀白戒指,她嘴裡喃喃自語,她要相信、她要相信他……他絕不會再愛上背叛他的女人。
開門的聲響讓正看著電腦螢幕的藍耀日轉動椅子,瞥見是游韋玲時,他毫無表情的臉龐頓時蒙上一層冷冽的氣息。
「有事嗎?」
「要有事才能找你嗎?」游韋玲欺近藍耀日。
「如果你沒公事要談,請回辦公室。」藍耀日淡然地下逐客令。
「我真的讓你那麼討厭嗎?連說個話都不行?」游韋玲哀怨地望著藍耀日。
一個曾與她那麼親密的男人,如今竟連搭理她都嫌煩,但能怪誰呢?是她自己放棄的……
在感情路上徘徊許久,唯一深刻在她心坎裡的只有他,所以再見他的剎那,她就告訴自己,無論使出什麼手段,她都要再得到他!
「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藍耀日將視線轉移到電腦上,用著寒漠的背影背對著游韋玲。
「有!」游韋玲堅決地應諾。
「是嗎?」藍耀日不以為然地說。
「耀日,乍見你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忘不了你。」
「那又如何?」藍耀日不置可否。
「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游韋玲抱著一絲希望。
「沒有。」藍耀日漠然地答腔。
「可是我還愛著你,我們交往的那段過程,我記得清清楚楚……」游韋玲試圖感動藍耀日,喚醒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喔?是嗎?那段回憶還真不能忘。」藍耀日斜揚著嘴角。
「真的?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游韋玲的眼眸霍然一亮,抓住藍耀日的手肘。
藍耀日冷漠地瞧著她,不留情面地站起身,狠狠將她的手甩開。「我還記得,是因為它讓我在一夕之間認清了何謂是盲目的愛情,以及人心陰險。」
「呃?」游韋玲乍聽之際,整個人呆愣。
「不用我說得太明白,相信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藍耀日指著門口。
「現在……是要我趕你出去,還是你要自己出去?」
「耀日……」游韋玲不死心地喚著。
「出去!」藍耀日寒峻的黑眸儘是不容反駁的烈焰。
見狀,游韋玲只得灰頭土臉地走出辦公室。
他已不是她當年所認識的藍耀日,遠超出她所能掌握駕馭的苞圍,卻更燃起了她極欲征服的潛在渴望。
她要他!她在心裡對自己發誓。
掛掉父親的電話,蘇曼萍舒服地偎近一座厚實的胸膛。
「伯父的身體狀況還好吧?」藍耀日的雙手交錯疊在蘇曼萍腹邵。 一
「嗯,爸的聲音高亢了不少。」
「那就好。」
「耀日,我想問你一件事……」蘇曼萍想起與游韋玲碰面的事情,心頭充塞著不安。
「什麼?」藍耀日枕著蘇曼萍的肩頭。
「你會不會愛上之前的女朋友?」蘇曼萍擔憂地問。
「為什麼這樣問?」藍耀日察覺異狀。
「因為我……我想知道。」蘇曼萍吞吞吐吐。
「只是因為這樣?」藍耀日不信地轉過蘇曼萍的身子,逼她正視自己。
「嗯。」蘇曼萍慌亂地低下頭。
他的眼瞳銳利得彷若可以瞬間將她看穿,看盡她雜亂無章的心。
「你說謊。」藍耀日硬生生地戳破蘇曼萍的理由。
「我……」蘇曼萍啞然,感歎自己瞞不過精明的他。
「你絕不會無緣無故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我……跟游韋玲見過面了。」蘇曼萍輕語。
「然後呢?」藍耀日揚著眉。
他不是傻瓜,當然明白游韋玲近日頻繁的示愛舉動,但他萬萬沒料到她竟找上蘇曼萍,企圖瓦解她的心房。
「她說你是她的……」蘇曼萍艱澀地說。
「你認為呢?」藍耀日急欲知道蘇曼萍的想法。
「我認為……你應該不會再愛上一個讓你受傷的女人。」蘇曼萍小心翼翼地望著藍耀日。
還好……他沒因提到游韋玲而顯得不安,那他應該已對游韋玲沒任何感情了。
「聰明!」藍耀日滿意地捏著蘇曼萍的鼻尖。
「那你呢?我想知道你的想法。」蘇曼萍急切地抓著藍耀日的衣角。
「我的想法?」藍耀日邪魅地揚著嘴角。「我的想法就是……」
他出其不意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傾身壓著她,手指扣著她的下巴,黑瞳洩漏深不可藏的柔情。
他的另一手,也按捺不住地游移在她的大腿內側,挑逗揉搓著敏感的肌膚,惹得她嬌喘連連,禁不住推拒著他狡猾的指尖。
「耀日,不要……」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嗎?」藍耀日魅惑地點著蘇曼萍的唇瓣。
「是呀!你快說……」蘇曼萍催促著。
她是想知道他的想法呀!怎麼他卻對她不規矩起來了?
「這就是我的想法。」藍耀日語畢,牢牢地吻住蘇曼萍,感受身下微微戰慄的嬌軀。
「你……」蘇曼萍來不及思索藍耀日話中的意思,人已飄飄然地墜人他手指的魔力挑情下。
每一個撫觸都像是在訴說,只有她才是他今生等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