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風習習、綠柳輕揚,屋內不時傳來歡樂的嬉笑聲。
任根心身穿今年最新上市的香奈兒秋裝,置身沙發中央,左右兩邊倚坐著她的父母,兩個兄長則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今天是她二十四歲生日,她的父親是喜樂五星級大飯店總裁任強,為了讓她能有個熱鬧的生日,精心為她辦了個Party,叫了自家飯店的外燴。
除了邀請任根心的大學同窗好友之外,任強還特別邀請多位政商界知名人物的第二、第三代接班人,是為了想讓他從小到大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呵護的心肝寶貝找到一個好對象。嫁作人婦後,依然能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養尊處優的少奶奶生活。
任根心的雙頰透著蘋果般的紅潤,雪白粉嫩的肌膚猶如眼前那五層大蛋糕上的鮮奶油那般令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地想吃上一口。
微閉雙眼,雙手在胸前合十,心中默默許下二十四歲的生日願望,吹熄蠟燭的那一剎那,瞬間燈火通明,響起了熱烈掌聲,一聲聲恭喜她生日快樂的祝福聲,不絕於耳地響起。
她打從一出生,就是受人疼愛的公主,又因為她生得標緻可人,像個洋娃娃一樣漂亮,因而從她上幼稚園開始,就是人群中最亮眼、最受人注目關愛的女主角。
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任根心,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個幸運的女孩。
「趕緊切蛋糕吧!」任根心的大哥任樹夏笑著催促。
「嗯。」她接下大哥遞給她的長刀,在蛋糕上切下一刀,再將刀交給一旁的人去分切蛋糕,讓今天所有來祝福她生日的賓客一起分享。
「心心,生日快樂。」任根心的母親徐佩琦笑顏祝福。
她在媽咪的臉頰上獻上一吻,「媽咪,謝謝你生了我。」
「你只謝謝你媽咪,爹地就沒功勞?」任強見老婆得到女兒的吻,心裡有些嫉妒,講的話聽起來也酸不溜丟。
「心心,爸爸在吃醋了。」任根心的二哥任樹冬提醒她。
她又轉向另一邊,在爹地臉頰上用力一吻,「爹地,這世上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了。」
「哼,你現在會這麼說,等你以後交了男朋友,就不會再理爹地了。」任強嘴上這麼說,可臉上的笑容卻比夏日驕陽還燦爛。
眾多賓客一聽到任強的話,皆哄堂大笑。誰也想不到商界強人,有著嚴面魔君之稱的飯店大亨,竟是個會和女兒撒嬌的父親。
「才不會咧,我以後交男朋友,一定會先經過爹地審核,只要爹地不喜歡,我就將他三振出局。」
「真的嗎?」縱然不是真的,但聽到愛女這麼說,他依然感到十分窩心。
「百分百。」任根心的撒嬌逗得任強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就在這時,任家的傭人王媽帶進一位高俊挺拔,身高超過六尺的英俊男子。他一出現,立刻讓在場所有男士頓時相形失色,全被他給比了下去。
任強一見到他,臉上的笑容漾得更開,差點沒咧到耳根子後。他站起來,朝他走過去,「韋莛,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前幾天,在一次偶然的場合,他遇到韋莛的父親,也就是國內最大百貨——禾翔百貨集團的總裁韋翔,跟他提了他想替愛女辦個生日Party,希望能邀請他的兒子韋莛來參加。
原先他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韋莛竟然會來,讓他怎能不驚喜萬分!
「今天是令千金生日,我特地來向她說聲生日快樂。」韋莛特別瞟一眼坐在沙發上,穿得像個公主的女孩,她就是被任強寵上天的女兒任根心。
水汪汪的明眸大眼,細嫩白皙可以滲出水來的肌膚,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一襲香奈兒的秋裝,從她被眾人捧上天的樣子看來,她的確是有驕縱的本錢,而她的任性驕蠻,只怕也是被寵出來的。
不過老實說,他並不太想來,若不是他父親一再三申五令,再加上他母親的淚眼攻勢,他真的真的「很」不想來。
他們的目的為何?他不是笨蛋,怎麼會不知道,所有商界的長輩最喜歡搞這一套——門當戶對的企業聯婚。
他們從沒想過,子女並不是他們鞏固企業的工具,若真還有這樣八股迂腐的想法,只怕他們會大失所望!
「爹地,他是誰?」任根心好奇的問。今天的賓客中,十個有七個是她所不認識的人,但無疑的,眼前這個被爹地喚作韋莛的男人,絕非等閒之輩。
「我來介紹,他叫韋莛,是禾翔百貨集團總經理。」任強將他的背景介紹之後,再將自己的家人介紹給他。「韋莛,這是我大兒子任樹夏、二兒子任樹冬、寶貝女兒任根心,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後有機會多聚聚,熟悉熟悉。」
「原來你就是那個不斷創造百貨奇跡的禾翔總經理韋莛!」任樹夏站起來,和他握手。
韋莛的名字常出現在一些商業週刊上,也接受過幾次理財雜誌專訪,卻從沒有登過他的照片,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你好。」韋莛伸手和他輕輕一握,很快就放開手,沒有多大意願和他攀關係。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份小禮物,送給任根心,「任小姐,祝你生日快樂。」
她收下禮物,漾著甜甜笑容淺道:「謝謝。」
徐佩琦端了盤蛋糕給女兒,「心心,快請韋先生吃塊蛋糕。」
任根心接過媽咪手上的蛋糕,站起來。「請你吃塊蛋糕。」
韋莛瞥了眼任家一家人,他們表現得實在太明顯了,根本是將他當成了乘龍快婿。
百貨業的韋家和飯店業的任家若能結成兒女親家,絕對是門當戶對。
「謝謝。」他接過蛋糕,迎視著任根心毫不羞澀的直視眼神。這女孩子,外表雖然柔弱,但絕對會是個勇於追求自己想要的人。
任強看著他們兩人四目相對,對彼此的印象似乎不錯,若是他的寶貝女兒可以和他有結果,那是再好不過了。
韋莛幾口就將蛋糕吃完,禮送到了,人也露臉了,任務算是完成,回家也有得交代,他可以間人了。
「很抱歉,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你才剛到,怎麼這麼怏就要走?再坐一會兒啊。」
「其實今天剛好也是我另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生日,我得馬上趕過去。」韋莛特別強調「非常要好的朋友」,來說明他和任家的生疏。
「是這樣呀!」既是如此,任強也不好意思再強留他。「那以後可得常來家裡坐坐。」
「好的。」他虛應著。
道了再見後,韋莛片刻不逗留的轉身離開任家,才一走到大門前,任根心便追了上來。
「這是借口吧!」她直截了當的說。這男人從進來到現在,拿正眼看她的時間不超過三十秒,這令她感到氣憤。
「什麼借口?」他裝傻問。
「你朋友生日,只是借口對不對?」
韋莛瞅著她仔細的瞧了眼,她的雙眼充滿慧黠的光彩,她漂亮,卻不笨,不過
「這並不是借口。」
「好,那你說你朋友在哪裡開Party?」
「沒有Party。」她以為每個人都和她一樣銜著金湯匙,一出生就是公主的好命嗎?
「所以說這是騙人的,不是嗎?」
「我沒有必要說謊。」他的耐心快要用盡,火爆的脾氣就快揚起,那盡量壓低的大嗓門就快要破功了。
「因為你根本是被逼著來的,而且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聰明的女孩,你說的都沒錯,我才認識你多久,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你,不過有一項你猜錯了,就是我這人從不說謊,做事也不會找任何借口。」
「這麼說今天真的是你朋友的生日嘍?」
「我說過了。」他的表情帶著不耐。
「好,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跟我一起去?!」
「你若不讓我跟你」起去,就證明你根本是在說謊。」
「這是你的生日Party,你丟下這麼多來向你祝賀的人,不大禮貌吧!」
其實韋莛可以不用理她的,他不必證明任何事給她看,但他仍是忍不住開口。
任根心看著他詫愕的表情,忍不住笑開,那笑起眼兒彎彎的模樣,其實還真不賴。
「隨便你。」說完後,他拉開大門就大步走出去。
她沒有再回頭的跟著他離開任家,將二三十個客人丟下,一場生日Party沒了主角,還有什麼意義。
「心心。」徐佩琦看見寶貝女兒就這麼跟著第一次見面的韋莛出去,擔心的想去把她追回來,卻被任強給拉了住。
「不用叫了,不會有事的。」哈!任強則是樂開懷,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
「韋莛不會欺負我們女兒。」他說完後,即對今天特別來參加女兒生日Party的賓客們說:「對不起,雖然心心不在,但大家還是一樣盡量玩、盡量吃沒關係。」
任根心的一些朋友對她這種隨性的行為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反正今天名義上是來參加她的生日Party,最重要的目的也是想利用這種上流社會的Party,能有機會多認識一些有錢人,等待灰姑娘的美夢成真。
韋莛開著紅色保時捷敞篷跑車,以時速破百地狂飆於台北夜晚的街頭,這五光十色的炫麗世界是愈夜愈美麗。
一路上他從天母任家狂飆至信義商圈,速度完全沒慢過,而因車速太快,讓坐在一旁的任根心那如絹般的飄逸長髮隨風飛揚,她拚命想抓住自己的長髮,完全忘了害怕,直到車停在一家夜店的專用停車場。
韋莛將車子熄了火,才轉過頭去,見她不停地整理被風吹亂而打結的髮絲,他理都未理地率先下了車,等她跟著下車後才用遙控器將車上鎖,然後踏大步往夜店走去。
任根心小跑步地跟在他的後面走進夜店。
一進店裡,服務生馬上領著他們來到辛亦帆和嚴天灝所在位置,當他和任根心一出現,四隻眼睛直瞅著他看,不,應該說是盯著他身邊的漂亮女孩瞧。
韋莛拉開椅子自己坐下,一點紳士該有的風度都沒有,而任根心也不介意,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來。
「韋莛,她是……」辛亦帆很好奇地問道。
「任根心。」他回答得十分簡潔。
「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樣?我認識她不到一個小時,能知道什麼?」韋莛和好友在一起,他那剛烈的性格,說起話直來直往、大剌剌的個性完全不隱藏。
「你爸媽要你去參加喜樂飯店總裁女兒的生日Party,不是說會晚一點到,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禮送到了,人也露了臉,不閃人,難不成留在那裡讓人當猴子看?」韋莛瞟了眼身旁的人。「她就是那個Party的女主角,她不相信今天是天灝的生日,硬是要跟著來。」
「人家的生日Party,你就這麼將人給帶走?」辛亦帆不禁搖搖頭,感到嘖嘖稱奇。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不關我的事,是她硬要當跟屁蟲,你們要是介意有外人,儘管把她趕走,我無所謂。」他的個性是那種除非是他在乎的女人,否則所有女孩子在他眼中和男人沒什麼差別,更不懂得該有的體貼尊重。
任根心撅高著嘴,對這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臭男人打了一百個大X,將他三振出局。這個混蛋男人,愈是不把她看在眼裡,她愈是不走,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她伸手招來服務生,叫了一瓶伏特加,酒一送上來她隨即倒滿酒,猛灌了一大口,卻被酒的辛辣給嗆到咳個不停,咳到臉都紅了,眼淚也飆出來。
三個人裡,個性較斯文,對女孩子也溫柔的辛亦帆趕緊端了杯水讓她喝,緩緩口中的辛辣,再幫她拍拍背、順順氣。「有沒有好點?」
任根心被嗆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見她又是揮手、又是搖頭,直到將」杯冰水喝光,才稍微好過一些。
「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家耍帥。」韋莛在一旁冷冷地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韋莛,別這樣。」坐在她對面的嚴天灝個性老實、敦厚,他靜靜地看著她,神情卻有些擔心。「怎麼說她都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不是人嗎?」他沒好氣地頂回去。
「你別介意,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其實他沒惡意的。」辛亦帆只能打著圓場,讓僵住的氣氛緩和些。
「我沒那麼幼稚,不會跟無知的人一般見識。」任根心也不是好惹的,她絕不是讓人甩了一個耳光而不回手的人。
韋莛對於她的話一點都不在乎,直接端起她剛才喝過的酒杯,就著杯緣喝了一口。
「喂,這是我喝過的杯子,你怎麼可以拿去喝?」
「怎麼?你有傳染病嗎?」
「你才有AIDS!」這人真是出口沒好話。
「你知道我有AIDS,還不趕快走,不怕被我傳染?」
「韋莛,別鬧了,今天是天灝生日,我們三個難得聚在一起,別破壞氣氛。」辛亦帆制止好友繼續胡鬧下去。
「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任根心懷疑地轉向對面的男人,他俊逸的臉龐一點都不比韋莛遜色,從他略帶靦腆的表情看來,這男人和韋莛比起來顯得老實、剛直些。
而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卻是屬於斯文型的,說起話來不慍不火,對女孩子也很溫柔體貼,絕對是那種會讓女人一見傾心的男人。
這三個男人中,最容易令女孩子心馳意動、春心蕩漾的絕對會是辛亦帆。
然而她的目光,卻又忍不住瞟向嚴天灝,他羞澀的表情有著不知所措,他是最可愛的男人。
不管是讚美,還是羞辱地用可愛來形容他,是她對他最真的第一印象。
「只是個小生日,沒什麼重要。」嚴天灝淡淡地低道。
「生日是每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沒有這一天,又怎會有你的存在,怎麼可以說不重要,」她大言反駁他的不重要論,這個特殊重要的日子,她可是很在意。
韋莛拿出一張小卡片遞給嚴天灝,「你找個時間去亞曼尼專櫃挑一套西裝,當做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他將小卡片推還給他,一套亞曼尼西裝少說也要十幾萬,買了他穿的機會也不多,何必浪費。
「我們的交情就只有這樣嗎?」韋莛張大眼睛猛瞪著他,表情惡狠狠的。
「天灝,你就收下來吧!不然依韋莛的脾氣他會跟你絕交。」辛亦帆說。
「一個月之內沒去,我們的交情也一樣玩完。」韋莛再補充一句。
嚴天灝受他這麼威脅,正想將小卡片收起來,任根心卻更快地出手,將小卡片拿走。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仔細看著小卡片,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是信用卡,也不是禮券,拿這張卡片就可以買衣服嗎?」
韋莛一把搶回她手中的卡片交還給嚴天灝。那是他的專屬卡,只要拿這張卡到禾翔任何一家百貨公司都可以買東西,到時會直接將帳單寄過去給他,還會以最低價計算。
「借看一下都不行,小氣。」
「小姐,你已經證實了我沒騙你,那你是不是可以滾了?」
「這裡比Party好玩,我才不走咧!」他對她愈不耐煩,她愈是要和他唱反調。
「我從沒看過這麼不怕死的女人,連認識都談不上,就敢和三個男人一起喝酒,也不怕我們將你灌醉,再帶到草叢裡輪姦。」
辛亦帆聞言,剛喝進嘴裡的酒差點噴出來,幸好他即時搗住嘴,才沒讓嘴裡的酒成天女散花噴灑出去。
這韋莛實在是……人沒那麼壞,可說的話卻比蠍子、黑寡婦還要毒!
「有什麼好怕?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帶我出來的,我要真掉了根頭髮,他們也會找你算帳。」
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厚臉皮嗎?」
「韋莛,沒關係啦,多個人熱鬧點。」辛亦帆笑笑地說。「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嗎?」
「我二十四歲的生日。」她對韋莛是一種臉,對上辛亦帆又變成另一種臉,變臉速度之快,足以媲美川劇中的變臉,令人歎為觀止。
「生日快樂。」辛亦帆對她送上祝福。
「謝謝。」任根心對他漾著真心喜悅的甜笑,然後又對著對面的嚴天灝說:「你呢?」
「我?我什麼?」嚴天灝茫然疑惑地問。
「你不跟我說生日快樂嗎?」
「喔,生日H快樂。」他趕緊送上祝福。
「聽起來不太有誠意,不過還是謝謝你嘍!」她發現他真的很老實,心裡不由得興起了想捉弄的念頭。
「說人家沒誠意,那你自己呢?,不也連句生日快樂都沒跟天灝說。」韋莛又給她吐槽回去。
任根心站了起來,他們三人一起抬頭望著她,韋莛正想問她又想做什麼時,她卻突然傾身,直接吻上嚴天灝的唇,縱然只是四片唇碰在一起,卻無端地在嚴天灝的心中投下一個巨石,他的心裡激起洶湧波濤、層層浪花。
她在他的唇上停留了約莫有十秒鐘,長翹的睫毛在他眼前眨動,眼睛裡帶著狡黠的捉弄,然後才緩緩離開他的唇,坐回椅子上,「看到沒,這才叫誠意。」
韋莛和辛亦帆被她突兀的舉動給嚇呆了,嚴天灝則被她的吻給吻傻。
「你們三個幹麼一臉白癡樣呀!」
「你這瘋女人,就這樣隨便吻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這哪能算吻,真正的吻是會天雷勾動地火,哪會這麼平靜無波。」她眉開眼笑地說,捉弄人真的很快樂。
嚴天灝瞟著她一臉不在乎的神情,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她所傷,剛才在心裡翻湧起的波濤瞬間轉化成一股熊熊的怒火。
就在大家還沒意會到他想做什麼時,他已站起身,走過去一把將她拉起,像是突然失去所有理智,對著她的唇吻上去,手掌抵住她的後腦勺,帶著狂燒的憤怒,用真正的吻來吻她。
融合酒精味道的唇舌探入她帶著奶油蛋糕芳甜的唇裡,纏繞著她的丁香小舌,又帶點懲罰性的味道,讓她明白隨隨便便戲弄一個男人的後果。
任根心從一開始的駭恐,逐變轉為甜蜜和期待,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快速跳動,怦怦怦的跳得好大聲、好狂烈,當她已被懾人的吻給融化,當她正要閉上眼睛回應他熱情如火的吻、享受他帶給她的甜蜜時——
嚴天灝的理智在這一秒鐘回復,幾乎是同一瞬間,他用力將她推開,令她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表情是萬分錯愕和無限憤恨,更為自己的回應而感到羞愧難當。
她驕傲的自尊嚴重被他羞辱了!
「我先走了。」他只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留下怔楞的表情,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韋莛和辛亦帆,和一個嚴重被羞辱後,誓言報復的任根心。
他們不敢相信,剛剛那是他們所認識的嚴天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