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一見她睜開雙眼,他非但沒有柔情的安慰,反倒還厲聲的質問。
「說什麼?」她眼神飄移,明知故問。
「說這是怎麼回事!」他將手中那件染了大半個背部鮮血的洋裝丟到她身上。見她垂著頭,盯著洋裝默然不語,他的火氣更旺了。「如果你沒有昏倒,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那是你二十八天必來一次的結果?」
「我……」她咬著唇,頭垂得更低了。
「你什麼你,以為自己血多嗎?血多不會去捐血啊!」他越罵越火的瞪著她。
只要一想到她渾身是血昏厥在自己懷裡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放聲咆哮。
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但胸口就是梗了一股氣,教他差些喘個過氣來。
或許是因為不想欠她,卻偏偏又欠了她吧。岳鴆如是暗忖著。
「對不起。」
「除了那三個字,你就沒有別的話可說嗎?」
「你不用管我了,你先走吧。」她以為他的壞脾氣是因為她的傷拖住了他,所以她趕忙笑著說。
「你……」他氣得捏緊拳,以免自己會衝動的將手放到她的頸子,錯手將她活活掐死。「你只要告訴我,開槍的是誰,還有為什麼中了子彈不立刻告訴我,我知道了,立刻就走。」
「我不知道開槍的是誰,不告訴你,是因為傷都傷了,告訴你也無濟於事,萬一驚嚇了歹徒,無辜受害的就不只我一個了。」她不在乎任何人,但她一定要確保他平安無事。
「你白癡啊,不知道血流多了會死人嗎?」操,枉她還是個護士!
「事實證明,我沒死,不是嗎?」
「操,你真以為自己命大嗎?」要不是他發狂的拔腿猛跑,又不要命的將油門直踩到底,連闖N個紅燈將她緊急送醫,她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岳鴆一想到這裡,梗在胸口的那口氣又整個衝了上來,教他呼吸不順。
「對不起。」
「我警告你,不要再讓我聽到那三個字。」他火氣很大的警告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那三個字越聽越礙耳。
「該回答你的,我已經回答你了,你……」
「你就那麼巴不得我趕快走嗎?」他吹鬍子瞪眼的橫她一眼。
「不。」她直覺的衝口而出,「我……我只是怕耽擱到你的時間,你會更不高興而巳。」
「不錯嘛,原來你也知道我不高興啊。」他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兇惡的逼視她看起來就很心虛的眼眸。
「我……」
「聽好,下回別再做這種蠢事,否則……我就放任你死在路邊,絕不會多看你一眼。」他加重鉗住她下巴的力道,藉以發洩心中那股莫名的怒氣。「聽清楚了嗎?」
「嗯。」她知道,就算再來一次,她一樣會做出相同的傻事,為他擋去所有的災厄。
「還有,不論你認不認得兇手,記得,下回再發生相同的事,一定都要把兇手的模樣給我記下來。」他絕對要兇手付出百倍、千倍的慘痛代價!「知道嗎?」
「嗯。」她溫順的在他的鉗制下點了下頭。
☆ ☆ ☆
「你在看什麼?」汪-羽羞怯的捉起被單遮掩全身赤裸的自己。
「羞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早都看光了,還有什麼好遮的?」他搶過她包裹自己的被單,翻過她的身子,撫觸已經不再明顯的彈痕。
一年前在百貨公司發生的那樁意外,他早已找出兇手,並給他那個不安分的堂兄,也就是幕後指使者一個難忘的教訓,就連派在他身邊監視的人,都另外換了更盡責的,讓他絕對沒有機會再亂來。
至於他,在那場意外後,也不再刻意一個月只來情婦社區光顧一遍,因為他想通了。
既然注定要在她身上浪費三年,那他何苦為難自己?
因此,在沒找到不利她的證據之前,他乾脆放任自己,陪她一起同樂,省得她快樂,他卻輾轉難眠。
「怕你看久了,會膩。」她再次搶過被單,包住自己。其實她真正擔心的,是他多看她身上那醜陋的彈痕一回,就會早一天因她身子的不完美而厭倦。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們的相處越來越融洽,她的感情也越放越重,相對的,她的憂懼也就越來越深,深到不敢在家中擺日曆,天天過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懂日子。
「會膩就是會膩,絕不會因為有所遮掩而不膩。」他壞心眼的再次抽開她身上的被單,讓她因為重心不穩而重新掉入他的懷中。
她的甜,早該讓他膩了。
偏偏他不但不膩,反倒上了癮,只要一見她,總是忍不住想扒光她,狠狠嘗上一口。
尤其是她的眼,甜到令人極度生厭,但他偏偏總移不開視線,一對上她的眼,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所以對她的甜,他早放棄掙扎。
「那表示……對我,你還不膩囉?」她愛嬌的仰著頭笑問。
隨著兩人相處越來越融洽,她對他也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愛撒嬌,也越來越百無禁忌。
因為她知道,即使他再憤怒,都不會真的傷害她。而且,只要她無辜的看著他,不論他有再大的火氣,最終總是不了了之。當然了,這個發現她只敢偷偷明瞭在心裡,從不敢說出口,以免他惱羞成怒,那她就沒得耍賴了。
「如果現在就膩了,那未來的一年多,我怎麼熬啊?」他狠狠的吻住她,懲罰她讓自己吻上了癮。
「說得也是。」她的笑僅展露在臉上,沒有傳進眼裡,因此柔媚的眼中不禁透出些許苦澀的光芒。
他,從不忘三年之約嗎?
他,一直在等三年期滿嗎?
他,三年期滿會毫不留戀嗎?
她將臉埋入他的頸間,不敢讓他窺見她充滿渴望的眸,以免不用等三年期滿,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離他的身邊,省卻麻煩。
「你又想做什麼?」他警戒的將她稍稍推離,以防她又在他頸間留下引人側目的烙印。
「我?」她一臉無辜的對他猛眨著眼,藉以遮掩眼中的落寞與渴求。
「我警告你,不許在我身上任何會讓人看見的地方種草莓。」他警告的輕咬了下她誘人的紅唇。
「那裡咬不得,那這裡呢?」她報復似的咬上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烙下一道明顯的齒痕。「除了我,還會有人看見嗎?」見他吹鬍子瞪眼的捏著拳,她趕忙露出最無辜的笑容瞅著他,同時伸出雙手包住他的拳頭安撫著。
「你猜呢?」他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不給答案。
自從跟她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沒時間,還是其他女人都吸引不了他,只要一有需要,他自然就會想到她,久而久之,香羅蘭已成了他的第二個住所。
「會。」儘管如此回答,她依舊笑得燦然。
「這麼篤定?」他揚了揚眉。
「泡溫泉、洗澡總要脫衣服吧,只要你一脫衣服,別人就有機會看見啦。」她不怕死的又在上面補了一口,是撒嬌,也是嫉妒。
「操,你又咬我!」他佯裝兇惡的狠瞪著她,隨即如餓虎般的撲上她的身,報復的在她身上又啃又咬,但卻純粹嬉鬧,不留痕跡。
因為他討厭見到她雪白的身上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痕跡,就像她身上的彈痕一樣,礙眼。
☆ ☆ ☆
不知是誰說的,幸福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這句話對汪-羽而言,的確是。
三年的時間轉眼即逝,儘管她一再逃避,不想面對,但是她不安的心,卻自動一天一天倒數著日子。
儘管與他相處的日子依舊快樂,但不安卻也悄悄襲上她的心,讓她怎麼也擺脫不了。
「在想我嗎?」岳鴆由汪-羽身後環抱住她,習慣性的將頭臉埋進她的頸間,吸聞她特有的甜味。
「是啊。」她不諱言的側過頭,望著他俊挺的側顏。「想你最近好忙好忙,三天兩頭都不見你的人影,害我的牙齒猛打顫,天天盼著你結實的肌肉。」她似真似假的輕咬了他的下巴一口。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扁耶!」他懲罰的拍了下她的臀。
「淤傷了啦。」她噘起紅唇,不依的瞅著他。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好好瞧瞧?」他作勢要掀起她的裙子,一探究竟。
「不玩了。」她慌亂的壓住他的手,眼神四處飄移,唯恐讓傭人珊珊又看見什麼不該看到的火辣鏡頭。
「我們在一起都這麼久了,你還怕羞啊?!」見她羞紅了臉,他不禁壞心的繼續逗她,想見她全身染紅。
「你真壞。」她羞惱的在他懷中掙扎著。
「我本來就很壞。」他收攏雙臂,將她整個人圈得更緊,方便自己品嚐她頸間的芳香甜蜜。「說真的,才幾天不見,你就這麼想我,要是哪天……我不再出現,你豈不……」
「不要說了。」他假設性的言語將她全身的不安激到最高點,讓她力氣突增的旋過身子,直覺的伸手搗住他的口。「今天是我的生日,讓我開開心心的度過好不好?」她全身虛軟的哀求著。
「你的生日?」他詫異的望著她。
跟她在一起這麼久,她從沒要求他幫她慶生過。
也就是說,今天若不是他剛好出現,又剛好說了她不想聽的話,她八成還是不會告訴自己,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真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身份證給你看。」說著,她便想起身。
「不用了。」他按住她,不讓她起身。「你打算怎麼慶祝?」一個不愉快的開始,是該有個完美的結局做對比,才能彰顯他三年的犧牲奉獻。岳鴆聳聳肩,壓下本欲攤牌的話語。
再過幾天,他們在一起就滿三年了。
他欠她的,算是還清了,剩下的,就是她欠他的了。岳鴆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冷厲。
她的甜蜜,他不是不留戀,但該結束的,終究該做個了斷。
所以當三年期滿的那天,他欠她的,與她欠他的,一次了結。
「怎麼慶祝啊……」她一臉狡黠的盯著他看,「就看你羅,看你怎麼逗我開心啊。」她笑癱在他的懷裡,纖手順勢一環一拉,讓他的唇不偏不倚的覆住她的。
☆ ☆ ☆
自從汪-羽生日那天後,岳鴆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但是他們不但不因此疏遠,反而相處得越來越甜蜜。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隨著三年之約一天天的逼近,汪-羽的心就是越來越不安,直到今天,她的不安衝到了最高點,因為今天就是約滿之日。
緩緩的,她步下階梯,望著坐在沙發上的岳鴆,她想逃開,卻又忍不住受他吸引,一步步地直朝他而去。
「給你。」見她靠近,他隨手丟了張紅帖給她。
「這是什麼?」
「喜帖。」
「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丟給我,我並不認識你的朋友。」心中的不安讓她拿著紅帖的手隱隱顫抖著。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總不會是你的吧?」她試著開玩笑,以減緩心中的不安,不料他卻悶聲不吭,活像是默認,讓她更加不安。「該不會真是你的吧?!」
「看了不就知道了,何必多問?」她眼中湧現的不安與慌亂非但沒能引發他的憐惜之心,反倒讓他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她欠他的,他要她愛上他卻無法擁有他,一輩子失落。
儘管她從未開口說愛,但由她的眼神,她的動作,他就是知道,她早已深深愛上了他。
「今天是我們約定的最後一天,有些話,我想對你說。」她直覺的知道,若現在小說,以後大概也沒機會說了。
「好。」唇角勾著惡意微笑的他一見她芳唇微啟,便毫不給她機會地接口道:「不過等你看過手上的東西之後再說。」
「我想先說。」
「先看。」他比她更堅持。
「好。」他的堅持已經讓她隱約猜到紅帖上的新人會是誰。
不再堅持,是因為明白,他並不想給她機會說。
也就是說,他心知肚明她想說些什麼,卻不想聽。一思及此,陽光瞬間由她臉上消散,消失已久的陰鬱重新佔領她迷人的眼眸,而她的臉上卻笑容依舊,只是甜美中似乎帶點苦。
乍見她笑容中隱含的苦澀,他發現之前充塞在自己心田的那股快感似乎有淡去的跡象,而且一股打心底湧現的莫名不安開始進逼心田,蠶食鯨吞他的喜悅,甚至於,在她瑩瑩水眸的注視下,他竟有股想將她手上的紅帖抽回,聽聽她到底想說些什麼的衝動,因為他知道,一旦,她開啟了紅帖,他就再沒機會聽她的軟言溫語了。
但隱忍了三年的不平,直到今日才得以反撲,因此急欲報復的念頭如巨濤翻湧,令他硬是壓下心頭的不忍,無動於衷的繼續望著她。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汪-羽在打開喜帖的那一刻,脆弱的心依舊受到不小的震撼,淚水瞬間湧至眼眶,但她堅強的不任它們滴落,強睜著眼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果然!
帖子是他的!
但新娘不是她。
而且,訂婚宴就定在今天晚上。
他,就那麼迫不及待擺脫她嗎?
她,又該說些什麼呢?
汪-羽強忍著淚,努力保持臉上的笑意盎然。
殊不知她的笑早巳變了樣,看進岳鴆眼裡,只剩淒楚。
「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岳鴆儘管心口泛疼,依舊堅持給她致命一擊。
「恭喜你。」儘管心已碎,她依舊強迫自己對他揚起嘴角,道聲恭喜。
因為她早該知道有這樣的結局,不是嗎?
她,注定是一個人的。
希望有人相陪,終究是種奢求。
活該心碎!
「就這樣?」他希望她哭,不是因為想滿足報復的心態,而是她強撐出來的笑讓他的心整個揪緊。
「祝福你,幸福、美滿。」強撐著不眨眼除了不想讓淚掉下去以外,她更想將他好好看清楚永永遠遠的銘記在心裡。
儘管他如此待她,她卻依然愛他。
無怨無悔!
「還有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聽什麼,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嘴裡有他想聽的話,卻被她隱忍不說。
「有。」她忽然漾出一朵燦爛的笑。
「什麼?」他留戀的望著她再次展露的甜美笑靨,因為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有種感覺,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她如此燦爛、炫麗的笑容。
「低下頭來,我告訴你。」她張開雙臂,等著環住他的頸項。
「你到底想說什麼?」儘管他的語氣不耐,他卻依然配合的彎下身子,讓她的纖臂勾上他的頸項。
雙手環卜他的頸,她留戀的將臉埋入他的肩窩。
肩頭的一陣濕意,讓他知道她終究還是哭了。
才正想習慣性的張臂摟住她,頸肩卻忽然傳來一陣被咬的刺痛,讓他反射陸的一把推開她。
「這就是我想說的。」她笑著貼上去,輕撫他身上被自己咬出來的痕跡,「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送你,這個印記就當是我送你的紀念吧。或許明天你就會忘了我,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忘記有個女人總喜歡在你身上烙印。」說著,她甚至撩起他的領帶,當著他的面,印上她的唇印。
「你……」他很想罵她無聊,卻捨不得再次推開她。
儘管他現在滿腦子儘是想報復她,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歡她的。
「你走吧。」
「你呢?」他很想走,無奈腳不聽使喚,沉重似鐵。
「放心吧,我不會賴著你,等等我就會離開了。」
「等什麼?」一聽到她即將離開,他的腳就更顯沉重,讓他完全無法邁開腳步。
「我請人幫我做了一個小蛋糕,本想慶祝我們……圓滿度過三週年,可是……現在不用了,所以我想一個人把它吃完,免得糟蹋了人家一番好意。」
他總說她看起來甜膩膩的,眼睛甜,嘴巴甜,就連身子都是甜的,所以她才會異想天開的想在今天讓他甜個夠,可笑。
甜膩膩!
果然是太甜便會膩!
他終究是膩了她。
或許在更早之前便膩了,只是礙於三年之約,只好繼續忍耐吧。汪-羽苦笑地暗忖。
「去拿來吧。」既然雙腳不配合,他不妨也嘗點甜再走。
儘管他超討厭那些甜膩膩的玩意兒。
唯一例外的,是她!
天知道他多想再嘗一口她甜蜜的滋味,可惜……
她嘗不得!
—嘗便會再次上癮,屆時他絕對放不開她。
所以,他還足勉強嘗一口甜,止止饞即可。
「何必勉強呢?你對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廢話少說,去拿來。」
「既然你想吃,就都留給你吧。」一個不圓滿的結局,又何必同食那個象徵圓滿的甜蜜蛋糕呢?
「你……」
「謝謝,謝謝你遵守諾言陪我三年。」留戀地望他最後一眼後,她緩緩的背過身子,強迫自己進臥室拿自己的東西離開。
望著她孤寂的背影,他怎麼也移不開視線,因為他有種強烈的感覺,一旦她走出他的視線,他就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了。
為免一時心軟,讓自己功虧一簣,岳鴆一侍臥室的房門閉上,徹底阻隔視線後,便跟著轉過身子,強迫自己提步離開香羅蘭。
☆ ☆ ☆
提著簡便的行李,失了心的汪-羽茫然的走在路上。
自從搬進香羅蘭以後,她就將自己原本租的房子退掉了。
所以離開了香羅蘭,她也就無處可去了。
不知該去哪兒的她思前想後,便決定乘機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妹妹-心。
「放開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女子驚懼的聲音讓汪-羽停下腳步。
她並非想多管閒事。
而是那女子的聲音太像自己的妹妹-心,所以她才停下腳步觀看,否則重新封閉起自已的她絕對閃得比誰都快。
「幹什麼?哈哈哈哈哈,兄弟,這小妞居然問咱們要幹什麼耶!」惡人甲一臉猥褻的捏捏汪-心的臉頰,對他另外三個兄弟嘻笑道。
「小妞,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男朋友哪個不好挑,偏偏挑上劉-那個不識相的。」惡人乙也不客氣的湊向前拍著被挾持女子的臉。
劉-?汪-羽蹙著眉,仔細思索在哪兒聽過那個名,為什麼感覺那麼熟悉?
一邊思索,汪-羽也不忘一邊硬著頭皮疾步向前。
因為被挾持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寶貝妹妹汪-心。
啊,是他!汪-羽及時想起劉-正是自己的第三任男友,卻也是汪-心現在的男朋友,一個將-心疼入骨子裡的男人。
「就是啊,隨便挑也都比他強。既然你的眼光這麼差,不如改挑哥哥我,我絕對好好疼你,如何?」惡人丙更不要臉的直接摸上汪-心的胸。
「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啊。」汪-心嚇得又哭又叫又掙扎,可惜非但沒能掙脫惡人的鉗制,反倒逗得他們更開懷。
「放開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汪-羽不得不硬著頭皮大聲喝道,以吸引他們的注意。
「干!關你屁事,要是識相的,就閃遠點,要不,嘿嘿嘿嘿嘿……」惡人丁不懷好意的靠近汪-羽。
「放開她,你們想捉的人是我,不是她。」儘管知道一旦落入這群人的手中,他們絕對會好好「疼」她,可為了自己的寶貝妹妹,汪-羽不得不誤導他們。
反正她的身子早給了岳鴆,她已經沒什麼好損失的了。
可是-心不同,她還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絕不能教他們給玷污了。
「你?」惡人甲往前一跨,捏住汪-羽的下巴。
「姊……救我。」嚇軟了腿的汪-心一見到汪-羽立刻放聲求救,完全沒想到她那麼做有多自私。
「對,我才是劉-的女朋友,你們真正想捉的女人。」汪-羽強作鎮定的直視惡人們道。
「嗟,你當我們是白癡嗎?」惡人乙也離開汪-心,走到汪-羽的身邊,留惡人丙一個人架著汪-心。「劉-今天中午才剛跟這個女人開開心心吃過飯,你算哪根蔥啊?」
惡人乙很是不屑地嗤道。
「她是我的寶貝妹妹,劉-陪她吃飯全是為了討我開心」她半真半假的說著,好混淆他們的視聽。
「你妹妹?那好,一起捉,更省事。」惡人甲因為得意而笑得更加猥褻。
「捉了她,誰幫你們去跟劉-通報我在你們手上?」她裝出高傲的姿態斜睨他們一眼,「你們捉我,不就是為了威脅他、教訓他?或許你們可以隨便找個人去通報,可是他會信嗎?如果通報的人是我妹妹,他能不信嗎?一旦他相信,就會立刻應你們的要求辦事,順你們的意。」見他們雖然動搖,卻依舊有所存疑,因而不願意放人,她連忙補了句對自己有利的說辭,好鬆動他們的心防。「當然了,我也不是笨人,盡為你們著想,我只是認為你們如意,我自然可以少受點折騰,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她很清楚,一旦-心安然回去,劉-鐵定不會管她的死活,因為個性剛毅的他絕不會因誰而改變作為,除了-心以外。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我們會放你妹妹走,可是必須先讓我們爽—下。」惡人丁一臉垂涎的望著汪-心,嚇得她再次又哭又叫。
「就是。」惡人甲更是一臉猥褻。
「你們要是敢碰她一下,看我會不會乖乖跟你們走?」她握緊雙拳,威脅地瞪視他們,「我妹妹一向單純,一旦被你們玷污了,她一定會當場死給你們看,到時候,誰也別想好過。」
「老大。」惡人丙喚了聲惡人甲,霎時成了惡人們的矚目焦點,因此惡人四人組便迅速的互換了下眼神。
「真是可惜。」惡人丁的一句話讓汪-羽和汪-心同時白了瞼,以為他們不願意放人。
「算了啦,反正還有一個嘛。」惡人丙說著便粗魯的推汪-心一把,「回去告訴劉-,他心愛的女人在我們手上,千萬別輕舉妄動,要不然……哼哼,我們這群粗人可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姊姊……」重獲自由的汪-心強忍著害怕望向汪-羽。
「走,快走,叫劉-不要再招惹他們。」唯恐惡人們隨時會變卦,汪-羽神情慌亂地催促汪-心快些離開。
「姊姊……」
「媽的,你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就乾脆留下來陪我們爽一爽再走好了。」惡人甲不耐煩的橫汪-心一眼,嚇得她再次軟了腿。
「快走,記得叫劉-不要再招惹他們。」汪-羽大叫著,除了想誤導惡人四人組以外,更是要提醒自己的妹妹,一旦走了就別再回頭,以後要更加小心自己的安危,不要讓歹人再有機可乘。
「姊姊……我會叫-哥救你的,我一定會讓-哥救你的。」汪-心最後看了汪-羽一眼,許下承諾後才倉皇的又爬又跌地離開。
看著妹妹安然的離開,汪-羽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沒有哀求,沒有害怕。
因為她早就豁出去了。
也早就明白一旦落入他們的手,想安然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望著逐漸昏暗的天空,她發現自己的心比天更黑、更暗。
從今而後,陪伴她的,大概只有無垠無際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