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八月,空氣被濕氣凝滯住,雷薩跨下房車,烏雲密布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隨後,雨就劈裡啪啦的下了,有一柄黑傘及時蓋過他的頭頂。
轉頭,一雙冷漠而警惕的眼睛再次人了他的視線。這個將他“請”上車的男子,不僅替他遮去了大雨,同時更用身體堵去了他的退路。
“少爺在二樓會客室!”有人出來迎接他。
這算邀請,還是綁架?有高級房車接送,卻硬將他推人後座,有保鏢護駕,卻將他團團圍住;他們將他奉為貴賓,卻以氣勢讓他明白“請”的真正意義。
雷薩在心中歎息。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出其不意,先發制人,有時,排場也是震懾他人的方式之一。
步上二樓,泥巴弄髒了白絨地毯。雷薩知道,“他”根本不會在乎,“他”可以在客人離開後,將地毯全部換新。“他”每年賺進的資金足夠買下全世界所有名貴的地毯。
穿過走廊,男子在走廊盡頭的一扇赤紅大門前停下了腳步。
“少爺正在等您。”聲音沒有溫度。
雷薩點頭,手握上把手,正欲下壓,突然又停住了。男子見狀,立刻閃到他身後,堵住他的去路。
“你喜歡用這種方式待客?”雷薩不怒反笑,眸中卻閃現銳利光芒。對方卻不為所動,目光一瞬也不瞬盯著他,以行動說明他的意圖。
“少爺正在等您!”他禮貌,卻不善。
雷薩相信,如果他的腳此刻向後退一步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扔進房間——盡管他未必能做得軋但他—定會做!
雷薩垂下頭,狀似思考。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的笑容如溫暖的陽光。 他的表情變換令男子不確定地向後退了一步,他困惑地盯著雷薩的臉。
記得少爺曾警告他,要提防此次被邀請的人。
雷薩!他是個能讓你不知不覺中完全赤裸的人。
男子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將警覺提至最高,雷薩陽光般的笑容令他手心滲汗。
雷薩的手突然移向他的臉,男子直覺地伸手抵擋,卻被雷薩扣住手腕,反剪身後。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走廊,也照亮了兩人僵持的姿勢。這個姿勢——熟悉的景致輕觸心弦,雷薩不由得怔仲住。
他總是這樣握住她突襲而來的手腕,讓她在他懷中動彈不得。她的手腕很纖細,身體很溫暖;當她被掃住手腕時,總會展露不甘的表情;她從不服輸,逼他放手後,她便輕盈的消失於他的眼前,唯有爽朗的笑聲縈繞耳邊。
糟糕!他不該想念她的,至少現在不該。雷薩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軟,控制對方身體的手也不知不覺放松了力道。
這是唯一的機會!男子敏捷地用手肘攻擊,想擺脫鉗制;但雷薩的速度更快!他側避,手掌劈去他的後頸。男子甚至來不及回頭,便已伏倒在地。
雷薩望一眼躺在地上的身體,輕聲道:“看來“他。忘記告訴你,如果我想離開,你是絕對擋不住的。”
然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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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星雙腿盤坐於沙發,玩著腿上的“玩具”;葉之則坐在離她不遠的辦公桌前,研究著一枝鋼筆。
這是他昨天收到的,從美國郵寄來的。小小的鋼筆內起碼隱藏著十種以上的殺人方法。葉之的眼眸此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笑笑笑!你竟敢取笑我?”她點住“玩具”的鼻尖向上頂,再拉扯兩邊嘴角向上提,“不許笑!你沒有表情時就已經夠討美女歡心了,現在居然還笑!美女全被你勾引了,我要上哪兒混去?”
“呀呀呀——”“玩具”揮舞著雙手,咭咭地笑得更開心了,以為姑姑又發明了哪種新型游戲,同他玩樂。
沒錯!葉星懷裡,僅有兩顆門牙,淌著口水,不笑時勾引美女、笑時勾暈美女的漂亮“小伙子”,正是葉漠八個月大的寶貝兒子——葉風燃是也!
“好笑!”這回葉星的手指向上攀爬,頂住眼角,朝額角斜拉。立刻,大大的黑眼睛瞇成細縫。“看你還笑不笑!哈……”
葉星低下腦袋,滿意懷中的小家伙終於收斂笑容,變得呆怔,接下來就該上演驚天動地的淚水攻勢了。
小家伙閉起了眼睛!果然——
“哈啾!”小嬰兒打出一個噴嚏,如天降甘雨,茶毒了葉星滿頭滿臉。
“葉風燃!”葉星憤怒的聲音足以震塌整幢大樓。
葉風燃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姑姑;而葉之被震怒波動了思緒,抬起頭看臉色鐵青的妹妹——
“哈哈哈……”葉之毫無氣質可言地摔下椅子。
“要寶!”葉星忿忿地將葉風燃扔給葉之;而小寶寶似乎相當樂意當空中飛人,直撲葉之,笑得更開心了。
“你有這麼無聊嗎?”葉之抱著寶寶,但仍捧著肚子地看著妹妹。
“不無聊我會玩這個小鬼嗎?”葉星跳坐上桌沿,“最近為什麼都沒有什麼活動?葉之!你窩在辦公室裡快兩個星期了,不出去轉轉,腦筋會退化的!”
到底是誰玩誰啊?話到嘴邊,葉之又硬生生地吞回肚裡。葉星正愁找不著發洩對象,他絕不會笨笨地自投羅網,讓她假借名義練拳頭。
“如果覺得無聊,就回英國住吧。聽說見不到你;葉沙都快得憂郁症了。”葉之笑著坐下,懷裡的葉風燃立刻蹭啊蹭,要爬回葉星身上,葉之捉住他的雙腳,讓他雙手勾著葉星的手肘蕩秋千。葉風燃又咭咭地笑開了。
“不想回去。”葉星沉默半刻,才回答。
“為什麼?”葉之挑眉看她。 “回英國看葉沙與繆臻卿卿我我,豈非更無聊?還不如待在你身邊,繼續我的訓練來得有趣得多!”
“我與雷薩的職業性質截然不同,跟著我,你絕不可能有與他交往的機會。”葉之直接挑明,不想和這個在感情上絕對白癡的妹妹兜圈子。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訓練的目的只是為了更獨立,與雷薩又有什麼關系?”
葉星甩一甩短發,舉止間十足的英氣著實耀眼。
“我知道你想念雷薩,別想抵賴!”若非前陣子池田劍無意問說出雷薩目前所在,他敢保證,葉星絕不可能留在葉漠身邊至今。
葉星又開始沉默了。
“呵!自閉會傳染的嗎?”葉之嗤笑,開始整理辦公桌上散亂的鋼筆零件。
“我是想念他,那又怎樣?”葉星突然跳下桌子,一掌拍開他手中的鋼筆,組裝了一半的鋼筆頓時四散飛出。
“啊……”葉之下意識跟著飛出去搶救,但葉風燃的雙腿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他的脖子,害他不敢動彈。“小姐,你打掉了五萬美金……”
“我想念雷薩!更恨不能馬上見到他……”葉星咬著牙,略顯激動,臉上的暈紅加深了一層。
“什麼?”葉之不免一怔。莫非他的呆頭鵝妹妹突然開竅了?正想為雷薩高興,就聽到葉星接著道:“找到他,然後揍扁他!他得為他的不辭而別,以及兩年來的消聲匿跡付出代價。”. 他不得不為雷薩這個愚蠢酌男子——讓他無可救藥地愛上愛情白癡——致哀。
“或許他有他的原因?”葉之提醒。每個人都知道雷薩離開的原因——葉星需要獨立的空間——唯有她這個當事人死愛鑽牛角尖。
“原因?有什麼原因會令他連道別、或事後打一通電話解釋、或禮貌問候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唯一的原因只有——他根本早忘了我!”
“葉星!那是因為……”
“因為他是徹頭徹尾的大混蛋。”葉星惡聲打斷。她已經不需要聽任何解釋了。
近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期待及自我安慰燃燒成無法熄滅的怒火。
“我同情雷薩。”葉之總結性發言。其實雷薩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葉星!”辦公室門被推開,來者叫道。
“滾出去!”葉星頭也不回,忙著教訓一大一小兩只色狼。
“爸……”葉風燃扭動身體,拼出一個單音節。
“嗨,漠!要不要一起玩?”葉之舉起小家伙,對著大門打招呼。
“別鬧了。”葉漠走進來,把手中的文件夾人腋下,伸手抱過兒子,溫柔地擦去他嘴角的口水,“星,外面有人找。”
“不可能!”葉星困惑地轉移視線。她在這裡哪有朋友?
隨著葉之輕佻的口哨,葉星終於看到臨門而立的外找之人。
及腰卷發,性感惹火的三圍包裹在大紅低胸連衣裙中,紅濫濫的唇微啟,欲言又止的模樣,嬌柔嫵媚得足以證明她是個會讓男子失控,讓女子嫉恨的尤物。
葉星面露欣喜,她奔過去,撲抱女子。
“祝穎炎!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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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薩背靠門板,將它輕聲合上。
他尚無法適應漆黑的環境,只能臨立原地,靜觀其變。突然,前方的牆壁閃出一束強烈光線,強光投注在他身上的瞬間,他的身體已經敏捷地向右躲避。
他保持半蹲的姿勢,正想察看身處的環境,一聲轟然巨響在耳邊響起。尾隨爆炸而來的,並非濃烈嗆味的煙霧,而是一位男子戲焦開懷的大笑。
保持如豹般敏捷的進攻姿勢的雷薩無奈地吐口氣,然後慢慢站起
“究竟是“嗅覺”首領太小心翼翼呢?還是我高價買的家庭劇院音響效果太過逼真?我真的很好奇!”落坐沙發的男子毫無風度地哈哈大笑。
雷薩正想回敬,目光不經意掠過正在播放影像的螢幕——他立刻斂起眉宇!
螢幕上,一名男子手持一把形狀怪異的鐵器,對准地面發射。血紅的火光沖出槍口,直穿人地底,幾秒鍾的平靜後,便是一聲巨響,十公裡之外的一架直升機爆炸得四分五裂;與此同時,武器也被炸毀,連使用武器的人也是烈火焚身,倒在地痛苦地尖叫。
之後立刻有一群早已在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員,手持滅火器撲了過去。很快,傷者便被擔架抬離現場。
整個過程最多也只不過十分鍾而已,但以工作人員的熟稔度來看,這個可怕的武器的試驗次數,恐怕已不在少數。而且可以知道的是,雖然這項武器的性能尚不穩定,但它所爆發出的威力,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雷薩的注意力完全被螢幕所震撼,連那名男子何時止住笑聲,也無所知覺。
“有意思嗎?”男子微笑地按了下遙控器,螢幕閃滅,兩旁的移動牆壁合攏,蓋住巨型螢幕。他打開燈,拍一拍身邊的位子,對著雷薩道:“坐!”
雷薩終於迎上他在燈光下的臉,但目光不由無疑眾於他左邊眉梢的疤痕——從額角一直到眉梢的疤痕。
他本就不英俊,再加上這道疤,理應會讓所有女人退避三捨。但不知為什麼,聽說他的床上從不缺漂亮女人——而吸引那些女人的,絕非因為他有足以打造一座太空堡壘的財富。
“對於你的惡作劇,裝傻是最好的自保方法。”雷薩不隨他的意,選擇另一邊沙發坐下,指一指螢幕,“這就是你大費周章“邀請”我的原因?”
“了解我的你問這麼愚蠢的問題,為什麼?”他拿起身邊的資料夾扔向兩人面前的茶幾,“僅僅一個失敗的實驗晶,就讓你做了不惹禍上身的選擇?”
呵,但這一次他不會允許。雷薩必須幫忙!
“我似乎做了明智的選擇!”雷薩瞟都未瞟資料夾一眼,依舊保持微笑。
在沒決定前,他絕不碰任何與事件相關的東西。他的決定關系著“嗅覺”!
“一項合作案。他們需要錢,我需要武器!各為所求,我向來喜歡目的簡單而且明確的交易!”他傭懶地開口。仿佛螢幕上威力無比,足以引發世界大戰的可怕武器,在他而言只是玩具。
“我不想知道然後。”雷薩笑著搖頭。
“我安排如此豪華的排場請你,你不感動?”他瞇起眼笑。牽動疤痕的笑容競有種殘酷的美感。
“你需要這些能輕易炸掉一架直升機的武器?”雷薩無奈。清楚他作風的人都知道,排場不代表他對被邀請人的尊重程度,而是代表他為達目的的決心。
而以他這一回的排場看來,恐怕就算他逃去地府也是躲不開的。
他無所謂地聳肩,“難道你要東南亞最具盛名的軍火商,買只能噴水的玩具槍?”“你要什麼?”而他找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看到了。武器研發至今,雖然威力已逐顯成效,但性能仍不穩定,十次發射最多只能成功五次,即便發射成功了,有時也會如螢幕上那樣自爆。這樣的武器怎能拿出去賺錢?”
他從沙發裡起身,倒了杯酒,回身放在雷薩面前,“我已投資了大筆資金,但現在他們突然要求我追加雙倍,說是要重聘新的科技研發員改進武器性能。”
“於是你開始懷疑他們的誠意?”雷薩問。
“我有錢,但不笨”他說得理所當然,“要維護祖傳的名譽不容易,步步為營,事事謹慎才能活得長久。”
他盯著雷薩半晌,突然又扯開一個笑容,看來很不懷好意的模樣,“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擺脫這些惱人的祖業,像你一樣板出自已喜好的事業。”
“作夢!”雷薩想也未想,脫口而出。當他意識到自己又落人陷阱時,雷薩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改不掉的惡習。”
“彼此彼此!”他攤一攤手,表情頑劣,“就這麼決定。在期限內,給我答案,投資或是撤資。”他起身,表示談話已告一段落。他相信“嗅覺”資訊的可靠度!“留下吃晚餐吧,新請的廚子手藝不錯。”
“你在替我決定?”雷薩皺眉。真受不了他的獨斷獨行。
“嗯……聽說“嗅覺乙成員最喜歡挑戰,越是困難、危險的任務,就完成得越出色,我的案子的困難度不算低吧?
還聽說“嗅覺”要價不菲,你清楚我的財力雄厚,我不是吝嗇的人,除酬庸外,額外獎金也不是問題。”他拿起電話,撥內線去廚房交代,連菜單都自作主張了,“基於以上兩點,你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是這樣,我更有選擇的權利。”雷薩看他拉門的動作停頓下來,似又想起什麼。
“是嗎?如果這兩項理由仍讓你猶豫不決,那麼我還有理由能讓你打定主意。”
他又浮上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挑釁味道十足。
“喔?”雷薩謹慎地不作出反應。
“你剛才的表情洩露了你的心思。失敗的實驗讓你不安,你害怕若哪天實驗成功,武器流人市場,那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災難,所以,你的調查結果對事情發展有決定性影響。也許它能說服我,令我撤資,那麼——”
“那麼,我該一槍打穿你的腦袋!”雷薩實在忍無可忍地翻了白眼。
天!什麼怪論調?買賣武器的人可是他啊!
“這樣也不行嗎?那我只能用最後一項理由了。”他故作沉重地歎了口氣,“我姓雷,你也姓雷;我是你哥哥;十五年前我主動扛下父親的事業,放你自由的那一刻,你就該感激我且愧疚於我,所以幫忙是應該的!”
“嗚!你定要翻出舊帳來壓我嗎?”雷薩無可奈何地說,目光又移上他額角的疤痕。這是道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印記,它記錄著雷鳴換取他自由的過程。
“我都被壓了十五年了,偶爾也該換你享受一下被約束的感覺吧?”雷鳴迎上弟弟的眸光,在他的表情中遙念往事。倏地,他笑開了。
“你好久沒有回家了,在這件事了結之前就在這裡住下來吧,我吩咐傭人把你的房間整理出來。”
他似乎覺得這件事已成定局,於是又開始自作主張。拉開門准備交代時,看到門外昏睡著的他最得意的助手,他開始搖頭歎息。
雷薩的頭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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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餐廳的蛋糕味道不錯,嘗嘗看。”葉星將碟子推到祝穎炎面前,眼光第十次瞪向鄰桌盯著祝穎炎豐滿胸部、口水成河的中年男人,脾氣快到達爆點邊緣。
她對別人的眼光無可奈何,並非表示她束手無策,“穎炎,你先吃。”
葉星預備卷袖子拖色狼去暗巷好好修理一番。
“隨他去!”祝穎炎按住她,秀眉緊鎖。她現在沒工夫計較這些。
“我沒聽錯吧?丁校最火爆的美女,什麼時候變成溫順小綿羊了?”
她與祝穎炎在美國讀同一所大學,因為性格都屬敢作敢當型的,所以走得近也就無可厚非了。
畢業後,她回到蘇丹葉沙身邊,而祝穎炎則遵循夢想,憑藉傲人身材,成為美國時尚界身價頗高的當紅模特兒。雖然時常電話聯絡,卻一直湊不到時問見面,難怪今天葉星會興奮。
“幫我,星。我需要你!”祝穎炎抿著唇,眼中有隱約的霧氣浮升。
葉星擰緊眉。自她們相識以來,她第一次看到她表露無助。祝穎炎外表美艷,骨子裡卻是個強硬好勝派,否則也不可能進入她的好友名單。
“是誰?”葉星隱含怒火,“告訴我!我保證讓他今後見到女人會全身抽筋。”
“……”祝穎炎呆怔半晌,終於明白葉星的意思,啼笑皆非地輕捶她一下,“星,你想到哪裡去了!難道像我這樣的女人就注定要被騙上男人的床,最後落得被無情拋棄的慘澹結局嗎?我不是花癡。”
“那是為什麼?”
“還記得我哥哥嗎?”祝穎炎笑。自從五年前的聖誕聚餐後,哥哥對葉星一見傾心,直到畢業後葉星回蘇丹,哥哥仍對她念念不忘。
“當然記得!祝岱融,對不對?我對他的印象尤為深刻。”葉星大笑;
她有個非常奇怪的觀念,總覺得喜歡上她的男生多多少少有些同性戀傾向。
“他怎麼了?不會真頹廢到找個男人做戀人吧?如果是,你千萬別想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逼我救他出深淵,哈哈哈……”
“他被綁架了廠祝穎炎哀傷地說。
“什麼?”葉星一驚,收斂笑容認真地回望她,“知道被綁去哪裡?”
祝穎炎痛苦地搖頭:“哥哥拒絕了國家的高薪聘請,與幾個朋友合開了一家研究機構,專門研發武器。可上個星期我去找他時,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設備全被砸壞了。在屋角的牆壁上,我發現了用血水寫成的幾個字。”
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葉星。葉星看著紙上的四個字,臉色變得慘白。
“香港?維奇?”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維奇……他在香港?”
“你認識他?”祝穎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捉住葉星的手臂搖晃。
“不!”她只見過他一次,在蘇丹、家族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上。那時維奇的身分只是卡費希的護衛,所以並末引起她多大注意,直到他成為雷薩與葉之的追捕對象……
“但有一點我非常清楚,凡是在圈子裡闖蕩的人都會有個希望——那就是遠離……
這個名字!”能令葉之與雷薩頭痛的名字,怎不讓人心顫?
“他很可怕?”葉星的話仿佛瞬間抽去了祝穎炎的信心,她不自覺地低喃:
“那哥哥落人他的手中,豈不危險?他會殺死哥哥嗎?哥哥會死,是不是?”
“在未查清楚情況前,不要太早下結論!”葉星握住她的肩膀,“首先,你根本不能確定祝岱融是否被綁架;其次,即便他真的被綁架了,你也不能只靠幾個血字來判斷他的下落,那些字或許是別人布的陷阱也不一定。”
這是葉之的思維方式。跟哥哥闖蕩,她學會了不少東西,包括理性的分析。
“那我要怎麼做才好……葉星,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幫我!”祝穎炎仿若抓住了救生圈,“也許那個維奇真的很可怕,但你一定要幫我!”
葉星不自覺地皺眉。幫不幫已不是重點,面對維奇,連葉之及雷薩都沒有把握全勝了,她又有多少能力去幫?
但祝穎炎來香港拜托她……天性的好勝及霸氣開始在葉星體內作祟,於是,她給了祝穎炎一抹自信笑容,“祝穎炎的問題就是葉星的問題!”
“真的?”祝穎炎終於舒口氣,仿佛卸下了所有壓力。
她知道,只要葉星點頭,她便可以完全仰仗——在學校時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