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胸口悶悶地,全身無力……
口好渴!
呻吟一聲,在幽暗的房裡睜開眼——模糊一片。閉閉眼,再次睜開眼,稍能辨物了。
竹窗,竹桌,竹椅,連屋頂與地板都是竹?
這是哪裡?
以手肘支起無力的身子,突感腰下一陣鈍痛,他痛呼一聲,冷汗自額上冒出。
身體……怎麼了?
咬著牙,勉強坐起,發現薄被下的自己僅著一件白色單衣?頭發未束,細細柔柔地散了一床。他蹙眉,掬了一把長而黑的發,在手指間把玩。
他的發……有這麼長嗎?長到有許些垂掛在床下?
掀開被子,將腿從床上放下,當雪白而修長的腿從長袍內暴露出來時,他再次皺眉。這腿,何時變得如此……誘人?以指輕輕碰觸,細致而光滑,仿佛少女柔嫩的肌膚?
瞇眼,審視著纖細而修長的嫩白手指——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自己天生麗質,生得較一般男子要纖細更俊美優雅,但不該帶了這種女子才會有的嬌柔?!
雙腳踏上竹地板上,腰下又一陣鈍痛,他咬牙,以手扣在腰後,感覺那痛是從股後傳來的,臉色變了變。
他想起來了!
他……被一個男人給……
幾乎站不住腳,失去平衡的他向一旁的桌子倒去。用力抓住桌沿,才沒有狼狽地摔倒。跪坐在桌腳邊,他捂嘴嘔吐。
可惡!可惡——
該死的混蛋!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男人的強行進入,那種撕裂般的痛楚,在哭泣中嘶喊,被迫低聲下氣地求饒,但男人毫不留情地撐開他的兩腿,將他——
惡——
干嘔著,卻嘔不出任何東西,眼淚控制不住地簌簌而下。腰以下一直在發抖,尤其是那曾被侵犯的後穴,在不斷的收縮,但每每一收縮,內壁便傳來一陣酸痛!
"嗚——"
他趴在地上,雙手握成拳,狠狠地在竹板地上捶了數十下。他媽的王八蛋!惡夢般的回憶讓他拋開了以往的傲氣與優雅。那種變態!那種——
“你忘了……在許多年以前,你是女人……”
流淚的眼倏地瞠大,帶著點點震驚,他瞪直了眼。
什麼?回蕩在腦中的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
他怎麼可能是女人?
不!
他是男人!
默家只有三少爺!
"呼——呼——"
胸口悶得厲害,忍不住捂住胸口,但——手按在胸口,呆怔了!
手掌下那軟軟的觸感是什麼?
禁不住用力地一捏,他"啊"了一聲。痛!!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種柔軟,這種疼痛——不!
沒有勇氣去察看,他緊緊揪住領口,攀著桌子站了起來。滿是冷汗的臉向著地面,驚訝地發現地上堆著一綹綹的青絲。什麼?這——這是……他以手撥弄自己的發,卻看到地上的黑雲動蕩一番。這怎麼可能?
抓了一把長長的、長長的青絲,簡直無法相信這長及地的發絲會是他的?剛剛在床上時已覺得怪異,卻想不想,真的是頭發長到地上去了?!即使是女人,也不可能有他這麼長的發啊?何況他是一名男子!?
抬頭打量四處,簡單而樸質的擺設,一張稍大的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再來是一面半人高的銅鏡!?
等等!
鏡子?
猛然回頭,他看到了鏡中的人——
鏡中的人,有一頭及地的青絲,嬌小而纖細的身上披著一件白得有些透明的單衣,修長而細白的腿在長袍下若隱若現,勾起人無垠的遐思,然而,最叫人垂涎的是那——凸得十分圓渾的胸部!!特別是領口大開,露出半酥,那片雪白可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瘋狂!
他直直地盯著鏡中的人,鏡中的人亦直直地盯著他!
臉,臉是什麼樣的?
他感到眼睛很刺痛!
這張臉,似乎熟悉又陌生!
眉細了一些,丹鳳眼明亮了一些,鼻子小巧了一些,嘴唇豐滿而紅潤,臉的輪廓柔和嬌嫩——這、是、他?!
全身如被電擊到,渾身一顫,他快速地接近鏡子,鏡中的人也在接近他。
"……"他張了口,鏡中人亦張口,吐出一個"不"字!?
"什麼?"口形為何完全吻合?
帶霧水的眼,無助地盯著自己,無論怎麼看,鏡中皆是一名楚楚可憐的——女人!?
顫抖的手伸向自己的領口,然後——猛地扯開。
"嚇——"
他倒吸一口氣。
那兩團渾圓便這麼的赫然入目。
一陣眩暈,他以為自己會倒下,但雙手無知覺般地將唯一的一件單衣褪下。單衣滑落在腳下後,他的雙眼中燃起了兩團赤紅的火焰。
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不——"捧頭,大叫。
傳入耳朵裡的,是女人特有的刺耳尖叫聲!
"啊——啊——啊——"
絕望的悲叫聲幾乎撐破了簡陋的竹屋。
"咿呀——"
竹門被人推開,進來一條修長的身影。
來人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叫什麼。"
鏡前的瓔珞赤紅了眼,倏地回頭,望進一雙發亮的綠眸,他倒退一步,而門口的人前進數步,當背光斂去,站在幽暗房中的身形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一個美人!
很美,美得入了妖異!
那一頭黑得發亮的青絲垂至臂下,而精致的五官泛著冷冷的氣息,綠得發亮的眼中無一絲波動,修長且帶了許些柔性的身體給人一種錯覺。
是男是女?
是人是妖?
一黑一綠的眼眸子一對上,便糾纏在一起,分毫不相讓。
赤裸的身體暴露在他人面前,無一絲羞澀,積在心中的只有怒——憤怒!
"這——是怎麼回事?"瓔珞寒聲問。
"如你所見。"對方清脆但冷然地回答。
"本少爺再問你一次——"瓔珞一步一步上前,以盯著獵物般的銳利眼神盯著他。"你該死的把我的身體怎麼了?"
垂眼,等待著那雪白而誘人的胴體接近。"僅是恢復原形罷了。"
一把揪住對方的衣襟,瓔珞厲聲大吼。"我是男人!"
粗重的呼吸氣息在耳邊繚繞,泛著紅色潮的小臉,唯有那雙依舊陰森到可怕的丹鳳眼在支撐著"他"倔強的硬氣。
低低地笑聲在妖口中溢出,伸出手,輕易地將女人的胴體往懷裡帶。
"但你原本是女人。"
"唔——"身體竟如此隨意地被抱住,並緊緊貼上了對方冰冷的身體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可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那沉著有力的心跳鼓動聲。
"你——放開本少爺!"他漲紅了臉,腦海中再次浮上那可怕的一幕。
被男人施暴了!被男人施暴了!
啊?
痛!
好痛!
他睜大了眼,全身僵直,動彈不得,唯一的知覺是痛得要暈過去了。
"傷口……還沒好呢?"耳邊有人在呢喃。"人類真脆弱。"
什麼?
知覺慢慢地回來了,他感到——後穴再一次被入侵了!?
"呀?!"
妖攬著他的腰……
"不——"意識到被再次入侵,瓔珞恐懼地掙扎。
不要!
不要!
會被撕裂的!會被硬生生地撕裂的!
懷中那不安分的身體令妖不悅地瞇了眼。女人的身體在懷裡蠕動,女人的叫喊聲在耳邊回旋,他用力一按,將掙扎的身體牢牢固定要懷中,低頭封住那不斷發出淒厲叫聲的小嘴……——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有東西在體內抽出,然後,繞到前方——
"呵,這裡都濕成這樣?"手指在濕潤的地方挑逗。
瓔珞的臉色一路地慘白下去,在冰涼的手指往濕潤深處探入時,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不——"
**************
男人?
女人?
什麼區別?
身體上的差異?!
當一個女人突然變成男人,或者,當一個男人突然變成女人時——他?她?該如何定義自己?
以女人的心理一直活下去?或以男人的心理活下去?
當男與女打破界線之後,這世上還須分男女嗎?
他是男人!
是的!
自有深刻記憶以來,他便是男人!然而,眼前這該死的怪物,將他的身體扭曲了!
滿眼的憤怒與恨意,他們對坐著。
那美得過火的妖無視於他的憤恨,悠然自得地品著清茶,而桌上擺了一件淡藍色的女性衣物。
"本少爺絕不會穿這該死的女裝!"瓔珞依舊身著白色單衣,長長的發披在身後,鋪了一地,柔美的臉上那雙丹鳳眼燃著憤懣地火焰。
他是男人!為何要穿這女人的東西?!哼,可笑之至!
妖瞟了他一眼。"這屋裡,只有女裝。"
瓔珞雙拳捶在竹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該死的你,究竟為何要把我搞成這副模樣?!"
"你本是女子,不是麼?"妖笑。
鐵青了臉,瓔珞冷笑。"即使如此,但,我當了十幾年的男人,就是男子!"
妖盯著他。
"你有目的?"瓔珞瞇起雙眼。即使成了"女人",但他的本性是抹不去的!那種天生帶著陰沉的神色無論如何也是掩不掉的!
"目的啊?"妖微開啟薄唇,淡紅的舌尖在唇角滑過。"你說呢?聰明如你,定可想到吧?"
"你——"瓔珞握緊雙拳,撲捉到他綠眸中的算計。"你——"
想到所想的可能性,他煞白了臉。"……不可能的!"
禁不住,身子向後躲去。
"有何不可呢?"妖的綠眸內閃爍著妖異的光,下一秒,隔在兩人之間的竹桌不翼而飛,在瓔珞想起身躲開時,迅速地撲過去,將他牢牢壓在了身下。
"啊!?"骨頭撞擊地面的疼痛令他皺了五官,身上繚繞著的妖異之氣更叫他打心裡的顫栗起來。
側趴在地上,臉頰貼著地面,他急促地呼吸,曾經受他玩弄的身體,在莫名的抽痛著。
"放……開……我……"虛弱地道。
妖以膝蓋強硬地頂開他緊閉的雙腿,輕而易舉地將他的雙手扣在背後,空出的另一手瞬間扯開他僅著的單衣,剎時,一片嬌嫩的雪白裸露在空氣中。
"殺……殺……了我吧!"牙齒在打顫,瓔珞驚懼地叫著。
伸出靈活的舌,輕柔地舔去他不知何時淌下的淚。"殺了你?不——我不殺你!"
綠得發亮的雙眼射出兩道興奮之光。"我——要你生我的——孩子!"
"呀!"緊繃的身子在他的宣告下,拉得更直了。
"不——"他大吼!
生孩子!不可能!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像女人一樣的生孩子!?
那種事,是女人的天性,男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去生孩子!
可怕!
可怕1
"你現在的身體是女人!"妖嘲弄。
不要!
不要!
瓔珞開始掙扎了,即使爭不過,也要瘋狂地扭動身體!不想被壓制,不想受擺布!他所想的,他所想的——
發直的雙眼愣愣地望著前方。
他所想要的是什麼?
當個風風光光的少爺,讓自己的才華展現出來,要超越玉癡呆,讓大哥正視他,讓爹娘認可他……
他想要的是……
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是不是,遺落了什麼?
在許久之前……
冰涼地肌膚貼在身上,他回神,不知何時,他與他竟皆赤裸了,緊密貼在一起,無一空隙,那身為男人的特征,正頂在他的柔軟之處……
已經——無法阻止了!
收縮的內壁將那送入體內的熱 液完全吞沒了!
"嗚……"
他縮起身子,張口咬上妖的肩頭。
恨!
好恨!
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維持著現狀,任他咬。
他邊淌淚邊狠狠地啃咬。
嘴裡嘗到血腥味時,妖道:"不要咽下我的血,有毒!"
瓔珞一怔,更快地吸吮他的血了!
要他生孩子——他寧可死!
妖並不阻止,攬著他的腰,開始第二波的攻擊。
"唔——"瓔珞吞下一口血水,全身顫了一下。天啊!他……他竟然……身子還疼得緊,他竟然再一次?!
可惡!
抓住他的肩,饑渴地吸吮那腥味的血!快點死吧!快點讓他死吧!只要死了,便不會有感覺了!
"好喝嗎?"妖靠在他的耳邊,低問。
回答他的是咕咽聲。
妖大幅度地抽動,令瓔珞嬌喘了一會兒。"慢慢喝吧——喝得越多……你的命——越長——"
下咽的動作,在這一刻遏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