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宋遼之陌上花開 正文 宮 失寵
    皇上數日都未曾踏進紫宸宮一步,並且新納了昭靜貴妃,據說皇上整日都離不開她。

    於是,人們紛紛弩定冷竊的傳肆,李妃,徹底失寵了。

    有人說,是她恃寵而驕出言頂撞了皇上,惹得龍顏大怒,若不是她腹中的孩子,怕是早就被打入冷宮。

    有人說,皇上對她早已厭倦,昭靜貴妃從出身到姿容都勝她百倍,皇帝更是欲罷不能。

    有人說,她如今的下場只是咎由自取,就算她誕下龍子,皇帝也不見得會再多看她一眼。

    ……

    流言蜚語,很多,即使她不想聽也會時不時的入她的耳,她從不解釋,從不憤怒,也從不否認。

    宮裡的幾個丫鬟替她委屈,她也只是輕扯嘴角,暖聲說道“沒關系的,我並不在乎那些。”

    沒關系的。

    她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她並不後悔那夜自己對他的忤逆,不管這是何時何代,她都不會妥協自己行事明理的原則,而他的所作所為,她亦是無法原諒。

    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那些關懷和恩寵也陡然停下,紫宸宮原本熱鬧的門庭也漸漸的冷清下來。

    人情冷暖在所有的時代都一樣,可是在這個深宮內庭,別人的冷眼和竊語,卻是真的如同撲面而來的冷箭,你的心有稍許的脆弱,便能被無數只毒言舌箭狠狠的射穿。

    那日安寧曾對她說“事到如今,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我就依然會為皇後娘娘辦事。”

    她沒有殺她,也沒有刻意的提防,安寧依然是她宮中的一名丫鬟,更深一些,也依然是皇後安插在她身邊的一個不定時炸彈。

    這些,她都不怕,甚至可以坦然相迎。

    沒有了恩寵和禮遇,她覺得心安和輕松。

    冷眼竊語面前,她也可以讓自己做瞎子,做聾子。

    對於安寧,她依然相信,她不會真心想要害自己。

    她從來,都沒覺得自己委屈。

    只是,他新寵了別的妃子。

    她雖不覺心酸,但亦無法否認,這的確讓她有些心寒。

    莞兒,朕有了你便不會再要別人。

    他曾這樣對她說過,字字懇切,眼睛裡寫滿真意,讓她連不去相信的勇氣都沒有。

    御花園裡,那片他曾為她辟的梅田,已經荒蕪,不只是季節的更替,還有已經不在的心。

    還是她傻吧,只愛她一個,那個男人也對她說過好多,好多遍,可是到頭來不也是可以輕易的遺忘和辜負。

    更何況是他,堂堂大宋天子,後宮粉黛三千,終究,她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男人的話,果真,是一點都不能信的。

    她想,看透這些後,不管是誰給的傷,她都可以一點一點的冷卻,麻木,然後遺忘。

    初春,午後陽光晴暖。支起笨重的腰身,緩緩的走出宮門,命人搬出躺椅,她輕輕躺下,沐在濃醇的陽光中,不覺有些倦意,輕撫小腹,輕聲說道“你們是不是也累了呢。”她閉上眼睛,安心睡去。

    宮靜妃·中傷

    “娘娘今日仍沒出過紫宸宮一步,和昨日一樣只是看書品茶,午時出去曬曬太陽,身子也無任何不適,娘娘的氣色很好…。”

    “夠了!下去!”一聲滿是暴戾的急呵讓跪在金鑾殿之下的太監不由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的顫道“是,奴才告退。”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說李妃好也不行嗎,但是前些日子當他向皇上稟報宮中對李妃的惡言中傷時,皇上也是那麼憤怒,甚至還密令,誰再對李妃出言不遜,處以極刑。

    皇上明明對李妃娘娘的一言一行關切的不得了,可是每次他還沒稟告完,皇上就會讓他退下,可是有好幾次他都走出殿門了,又被皇上招了回來,繼續詢問李妃的境況。

    李妃失寵,他看未必。抬手拭去方才嚇出的冷汗,一路小跑奔回紫宸宮,若是他漏了絲毫關於李妃娘娘的消息,怕是小命不保吧。

    她的日子還是一如往昔,不曾因為他的離去而有任何改變。

    看書,品茶,曬太陽…

    骨子裡,她依然只是那個國子監裡視他為無物的蘇莫如。

    為了替一堆妓女不平,她就可以肆意忤逆他,甚至侮辱他。

    我寧願死,也不要你的恩,你的情。

    可是,最讓他無法忍受,是他的癡,他的愛,她竟如此的不屑,如此絕然的退回。

    他是天子,九五至尊,多少女人為了他的寵幸挖空心思,百般討好,她卻能…。

    呵,她不要,自然有更多的女人等著。

    濃眉緊蹙,無聲的憤怒沿襲全身。“來人。”

    “是,奴才在。”

    “擺駕昭寧宮。”

    “皇上駕到!”

    一個柔媚妖嬈的女人款款而來,媚眼一勾,凝望來者,俯身請安“臣妾恭迎陛下。”

    “起來。”他的神色未變,卻猛然一把橫抱起正欲起身的女人,女人先是一鄂,隨即雙手環上他的脖頸,紅唇在他耳畔輕吐氣息,無聲的撩撥。

    他瞇起黑眸,抱著她走向臥房。

    昭靜貴妃。有時,他的確覺得這個女人辱沒了這麼莊賢的封號。但是,他依然納了她,給了她更多的容賞,甚至常常耗在昭寧宮整日不朝。他要讓那個女人知道,讓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他願意,哪個女人他都可以給予無上的恩寵。

    身下的女人極盡媚惑,修長的雙腿緊緊圍纏住他,水蛇般的腰身迎合著他的律動,嘴邊的呻吟噬人心骨。

    他不吻她,也不看她,只是幾近癲狂的發洩著自己的欲望。

    這才是真正的狐媚,知道如何撩撥男人的欲望,懂得怎樣用身體去迎合,媚,甚至淫。

    而那個女人卻只會用滿是無助的水眸望著他,臉頰酡紅,欲拒還羞,甚至輕咬嘴唇抑住**,甜美的讓人心憐。

    黑眸驀地閃過些許的痛楚,他更加激狂,只允自己沉浸在情欲之中。

    許久,**方休。

    女人嬌軟的癱在他胸膛,一股愈加濃郁的脂粉氣混著汗水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他一陣惡心,推開她,逕自下了床榻。

    女人並不在乎,支起身子,略帶忖定的說道“陛下,臣妾想要替皇後娘娘分擔一些後宮事宜,不知您覺得妥不妥當?”

    “不用你費心,你最好明白,朕看上的,是你在床上的功夫。”他冷聲拒絕,他不過寵她幾日,她便覺得自己能凌於皇後之上,不只是得寸進尺,還野心勃勃。

    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就不會,即使他要給,她也極力婉拒,與這些深宮暗湧界限清明,不求不貪,唯一的喜好便是浸於書海,但是卻能在無意間展現自己不輸男子的胸襟和學識。他還是慕她,戀她,否則不會如此憤怒,否則不會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報復她,他眉頭緊蹙,胸膛起伏,高大的身子變得僵硬。

    “臣妾知錯了,”意識到自己觸犯龍顏,女人趕緊收攏尖牙,換上水媚的嬌態,下床攀附到他身上,“臣妾一定更加努力伺候好您。”言畢,手指熟練的在他的身上游走,他斜撇她一眼,然後甩開她的手腕,沉聲說道“穿上衣服,跟朕去紫宸宮。”

    “紫宸宮?那不是李妃的寢宮嗎?”女人先訝,隨後嬌怨的嗔道,那個女人,他明明不是幾乎都打進冷宮了嗎?

    “對,我們要去看她,而你要做的,就是跟朕演一場喜新厭舊的戲碼。”拙劣也好,報復也罷,他就是要刺傷她,看看她能有多麼的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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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早就想來看你了,但是一直未抽出身來,還望姐姐海涵。”望著這個至少比她大五歲還嬌喚她“姐姐”的風韻女人,她不由得微微戰栗,這個昭靜貴妃果然比傳說中的“嬌媚”更勝幾分。

    她欲開口客套的寒暄,卻驀地看見真宗上前摟住靜妃的纖腰,望著她略帶戲謔的說道“是朕的錯,讓靜兒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

    靜妃低眸,帖近他懷裡,嬌嗔道“皇上。,您真是的,人家在跟姐姐說正事呢。”

    她沒想到他還會踏進紫宸宮,也沒想到他會帶著最寵的妃子來這,她不知道他們來這兒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是如果只是為了讓她看見這麼“如膠似漆”的一幕,那麼真的大可不必,她已經聽了很多,更何況,她也不在乎。

    她的笑容清淡卻自然,平和的說道“有勞妹妹掛心了。”她抬眼望向他們,明鏡如水的眸中毫無芥蒂,反而是他莫名的覺得不自在。

    “姐姐,聽說你懷的是龍鳳胎呢,真是好福氣。”聲音嬌甜,心中卻是生著些許妒意,扯著真宗的袖角,嬌滴滴的說道“皇上,臣妾不依嘛,臣妾也想為皇上生幾個小皇子。”

    “朕還不夠努力嗎,你可是讓朕連早朝都誤了好幾次了。”此話一出,連他自己都心生厭惡,甚至覺得尷尬和褻瀆。

    “皇上…”扯著長音的嬌喚,真是夠酥。

    “妹妹別急,我還真能幫你找到幾副民間生子的良方呢,你回去和皇上多試幾次便是。從動作指導到理療藥方都介紹的很詳細,不論是女方的毛病,還是男方的惡疾,都能治愈的。別急,總會懷上的。”她帶著微笑徐緩的說道,像是在談論一件尋常而又無關緊要的事。

    而他們二人卻一時怔住,耳根紅赤,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她輕笑,大致已摸清了他們的來意,只是她從未想過,他竟可以如此可笑和荒謬。

    但是,葷段子嗎,畢竟她是個來自現代的人,講的是要比他們好的,看著他們些許尷尬慌錯的樣子,她勇氣更勝,裝作恍然大悟似的點頭,一臉真誠的解釋到“就是說,不論是女人的不孕不育,還是男人的陽痿早洩,這些方子都能治的。”

    許久,她面前的那兩個人都不發一言。直到真宗的臉色由紅轉青,低聲吼道“蘇莫如,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她睜著晶澈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道“陛下既然知道我是蘇莫如,那麼就不要忘了我的出身。”

    他盯著她,眸中的戾氣和痛苦無聲無息,她在提醒他,她曾是個妓女,他也算是個嫖客。

    “皇上,您別動怒,姐姐她…”真心為她開脫,怎麼可能,但是要喚回皇上對自己的注意。

    “閉嘴!滾出去!”一聲虎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僵愣住,半響,靜妃怯生生的說道“可是,可是,明明是她…。”

    “滾。除了她,都給我滾出去,別再讓我再說一遍。”他的聲音冷沉,眼睛卻始終定格在蘇莫如身上,那一刻,他可悲的發現,只要看見她,他的眼睛裡就根本再也容不下別人,他想要刺傷她,到頭來,卻只能讓自己遍體鱗傷。

    怨氣驚慌的女人拂淚離開,下人悄悄退下。偌大的花廳只剩他們兩個人,彼此相望,無聲對峙。

    宮逼迫·暗查

    “你到底想讓朕拿你怎麼辦?!為了寵你,愛你,朕做了多少,你沒有心嗎?!”他幾近咆哮的嘶喊,透著無聲的痛楚和憤怒,卻沒有讓她心中溢出絲毫的波瀾。

    拿你怎麼辦。

    她也想問他同樣的問題,但是心卻覺得無力。

    如果她真的沒有心,那該多好,這樣,不論這些男人怎麼對她,她都不會覺得疼。

    真想離開這裡,帶著一雙兒女去一個再也沒有傷害,沒有背叛的地方,再也不用看見這些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可以用各種殘忍的方式來對待她的男人。

    “你做了很多,多到讓我覺得虧欠,負累。”她平靜的語態和神情像一瞬間激怒了他,雙手握住她嬌弱的肩膀,手上的力度重的像是要深深嵌入其中,憤怒,痛苦,冷鷙…他的眸中的顏色,已經難以辨識。

    虧欠?負累?

    “朕做了那麼多,就讓你覺得虧欠?負累?”他不再激狂的嘶吼,而是一字一頓,冷硬陰鷙的詢問,混著各種情緒的黑眸牢牢的盯住她,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秀眉糾結,他弄疼了她,很疼,可是她卻怎麼都掙脫不開,就像他為她施的那個夢魘,恩情,寵愛,以及殘忍,她逃不開,甩不掉。

    “你別在逼我!夠了!夠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對我…。?”壓抑了許久的淚水瞬間了出來,她哭喊,用盡所有的力氣。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痛切心扉的模樣,像是下一秒便能徹底的瘋狂,他怔住,望著她越來越無法遏制的淚水,又一次慌了手腳,這就是他要的嗎,讓她心痛,讓她失心………

    許久,許久…。

    他才開口。

    “我…”不是朕,只是我,每次他在她面前用這個字時,心中都充滿些許不安和渴求,可是除了這個字,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深嵌她肩上的雙手頹然的松開,卻驀地發現她連站都站不穩,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微微的泛白。

    她雙手撫著肚子,表情越來越扭曲,虛弱的低喃道“好痛,好痛…”

    “莫如,你怎麼了,怎麼了?”他一把擁住要癱倒下來的她,慌亂的詢問,頓時失了主張,眼底盡是巨大的驚慌和恐懼。

    那種慌亂的神情她曾經在那個男人臉上見過,在那個她最痛苦的夜晚,在那個男人的新婚之夜。

    她的臉色越加蒼白,緩緩吐出“孩子,…孩子…快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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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只是因為氣結攻心,動了胎氣,現在已無大礙。”

    太醫的話,讓他稍稍的舒了一口氣,心中懸著的巨石轟然落下。

    “只是…”太醫頓了頓。

    “只是什麼?!快說!”神經又驀地陡然緊繃。

    “只是,貴妃娘娘應該有難產的經歷,陰虛虧損,所以這次注意盡量保持身心輕愉,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老臣開了些滋陰補虛的湯藥,按時…。”

    “你說什麼!她有過難產的經歷?!”一時,他訝聲失問,胸口像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是…是…從娘娘的脈象和身子來看,是有過難產的經歷。”太醫顫聲說道。

    驀地,他想起他第一次擁有她的那個夜晚,她並沒有落紅。

    難產的經歷?她有過身孕,有過別的男人。

    那個男人是誰?陳堯叟,還是別的什麼人?那她真心愛的,會是那男人嗎?

    ………

    所有的疑慮和憤然在一瞬間形成、積壓,讓他無法不去在意。

    以往,他並不在乎身下的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反正他圖的只是自己的快意。

    可是,獨獨對她充滿了獨占的欲望和念頭,甚至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她有過別的男人的事實。

    “皇…皇上…”太醫不安的喚他。

    “你們都下去。”讓他靜一靜,靜一靜。

    “是”

    滿屋的太醫,宮娥,太監,侍衛一一退下。

    撩起內室的紗簾,他緩緩地挪著步子,輕輕地走到她的床畔。

    她的眼角還留著一滴清淚,是什麼讓她在昏睡時還會流淚。

    抬手撫觸她蒼白的臉頰,心,是一陣難言的絞痛。

    你別再逼我。

    他是在逼她嗎。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對我。

    你們?還有誰?是陳堯叟,還是那個可能存在的男人?

    “軫哥,軫哥…”驀地,她如泣的夢囈出聲,輕撫她臉頰的手陡然僵住。

    軫哥?

    那是個男人。他確定。

    她居然在夢中喚著某個男人,甚至還極為親暱。自然而然的,他便把這個“軫哥”和那個可能存在的男人聯想起來。

    濃眉緊蹙,眸中的戾氣又無聲襲來。他必須要查清楚。

    轉身離開,走到外廳。

    “來人!”

    虛掩的漆門被馬上推開,“奴才在!”

    “召御前一品帶刀侍衛付雲天!”他記得當初最先找到蘇莫如的人便是付雲天,而付雲天也是他極力培養的親信之一,那麼這次,他就再派他去一趟遼國,查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

    不一會,付雲天便來到他面前,俯身跪下。

    “朕要你再去一趟遼國,探清楚蘇莫如在遼國發生了什麼,一絲一毫都不要漏掉,還有,速去速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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