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董卓布武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沸騰的心
    隨著董卓的這一聲「不授」,他身後的弓箭手們把弓拉的滿圓,緊緊的盯著十餘步之外的匈奴人們,只要他們敢動,立刻就千箭齊發,射他的個乾淨。

    左達回身看了看身後,無數個面色或木然,或羞憤的族人們,再看了看董卓身後作勢欲射的弓箭手們。

    咬了咬牙,放下弓,扯開身胸前的衣服,右手舉刀,鋒利的刀尖輕輕的在胸口上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左達大聲道:「我,右賢王左達,願意在這裡刺上奴隸的標記,戴上奴隸的項圈,請丞相寬恕匈奴的族人吧。」

    說完,左達爬過深溝,匍匐前進了大約十數米,來到董卓面前,親親的輕吻了下董卓的腳背。

    為了部族的繁衍,此人能夠放下右賢王的身份,匍匐於地,以奴隸的禮節贊拜一個異族人,看不出才能,但卻也是英雄。

    這樣的人,董卓能留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董卓輕輕的彎下腰,屈下膝蓋,手一把抓住左達的衣領,湊在他耳邊,狠聲道:「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叫屈辱多大,仇恨就有多大,本相看你也是個英雄,自盡吧。」

    「本相會以王的禮節安葬你的。」最後,董卓又補了一句。

    是的,跪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王,一個大部族的代首領,董卓有理由驕傲。發^^驕傲的賜這個外族男人一死。

    「丞相真的要兩敗俱傷才肯干休嗎?據我所知,丞相的身邊,可是有又無數敵人環視。」左達還是選擇哀求,但這句話卻有點軟中帶刺的感覺。

    袁紹這些人不足為慮。曹操又弱小的很,他董卓看似還在危機四伏地狀態,其實已經轉危為安了。

    「但本相知道。右賢王身後的這些勇士們,可都是虛軟無力啊,有多少天沒喝水了。起碼兩天半。」心中冷笑,董卓略戲謔的口吻道。

    「大匈奴不會接受屠殺。」左達緩緩的站直了身子,臉上也沒了哀求之色,既然已無活路,那就戰吧。

    死也要先咬傷董卓再說。

    一字一句的對董卓說了這麼一句話,左達毅然轉身,邁著堅定的步子。一躍而起,就像是一隻翱翔於天空。展開翅膀的雄鷹一樣。

    但這只展翅而飛的雄鷹身後卻傳出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不識抬舉,本相說過讓你走嗎?」

    一直侍立在董卓身邊戒備地許褚,手早已隱握在刀柄之上。董卓的話剛飄起,「鏗鏘」一聲,刀在天空如一道急電般閃向左達。

    褚是何等地神力,全力施為之下,刀尖不僅從左達的前胸穿出,慣性的帶動下,左達的整個人居然生生地飛出了一米有餘。

    躺在地上,注定是匈奴人最後一代的右賢王,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眼中閃著某種光芒。

    他想起了美麗的河套大草原,想起了他曾經也跟著他素來看不起的兄長嬉戲玩鬧過。

    後來因為父親的偏愛。他們才逐漸疏遠的。為了單于的位置,更是反目成仇。

    為什麼我要殺了他,匈奴本該在他的手中滅亡地。替他背黑鍋的是我。臨死前,左達想地居然是這樣可笑的問題。

    「右賢王。」無數聲大呼中,匈奴人不要命的撲了上來,困境中,左達背無數人寄予了希望,他居然就這樣的死了,簡單的過份。

    許褚呆滯目光沒絲毫改變,一個飛躍乾脆利落的落地飛快的扛起左達還微微發著熱氣的屍體。

    然後隨著董卓緩步後退。

    「放箭。」隱藏在本陣中。本來還微微擔心董卓安全的徐榮很是大氣的呼了一口空氣。叫道。

    箭很快,也很多。但匈奴人卻更多,整整數萬人透著股絕望,不要命般地衝向董卓他們。

    「撲哧、撲哧……。」先頭幾排地匈奴人,毫無意外的被射倒無數,有地繼續前進了數步跌倒在了深溝之中,有的當場斃命。

    但人流卻還在飛速的前進。

    迎面而來的箭矢就像是真正的雨滴一般,打在他們身上不疼,不癢。

    人死。其實也不過一瞬間而已。這些匈奴人,到了絕地總算是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吹號,吹號。」飛速的退著,董卓大聲叫道,人不要命就算是神也得暫避鋒芒。

    嗚嗚聲的號角聲並不尖銳,而顯得悠揚綿遠。

    站著遠眺的郭汜、皇甫堅二人,聽見號角聲後,各自抽出兵器,帶著士卒們飛快的向董卓方向前進。

    而董卓這邊的長矛手們在徐榮的指揮下,徐徐的退往泥土砌成的圍嶄後面,豎起長矛,等待著顯得亂哄哄的匈奴人即將而起的猛攻。

    弓箭手則不斷的往前方射箭,一支接著一支源源不斷。

    走下了戰馬的匈奴人在徐榮設計的防禦騎兵的地形上,也還算好,輕輕的一躍就可以過得了深溝,但橫在他們面前的卻有一道叫圍嶄的土牆。

    有好幾頓沒吃落地匈奴人全靠滿腔的悲憤才走到了這裡,圍嶄後面一排長長的長矛隊,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刺向匈奴人。

    就算是以人命來填,也沒能再踏前一步。而這時,另外兩面的大軍也已趕到,等待匈奴人的是他們屠殺漢人時候的那般情景,只是,這次是充滿了仇恨的漢人,屠殺匈奴人。

    「殺,殺殺……。」這裡的老夏不屬於任何人,他只屬於他們雁門的人,豎起了兵器,踏往復仇道路的血性男人。

    「痛快,痛快啊,哈哈哈。」體內的血液不斷的再沸騰。每殺一個匈奴人,就像是喝了一杯酒,越喝他媽地越痛快,全身暖呼呼的。

    匈奴人兔崽子們,你們屠雁門的不會想到你們也有今天吧。瞪著一雙豹眼,老夏在心中咆哮了一聲,奮力衝出圍嶄,呼喝著衝向了匈奴人。

    「殺軟腳鴨還要躲在後面嗎。大家併肩子上啊。」一個豪邁的西涼人佩服的看了眼一個人就敢上的老夏,大叫了一聲後。也不服輸,自己棄了長矛。抽刀子就上。

    「哼,還怕了你不成。殺人就像是討老婆,能讓爺們爽。」帶著點葷話的謾罵聲中,西涼兵們一律。抽刀棄矛,嗷嗷叫的前衝。

    什麼玩意啊。躲在後面真憋屈。還不如血濺五步來的痛快。

    論精銳,天下未必就找不出第二支西涼兵來,但論滿心瘋狂,誰能比肩。就連弓箭手也抽出掛在腰間地短刀,隨著前面的西涼兵們一起上。

    「咚咚咚……。」徐榮親自擂鼓,帶著一種古樸韻味地旋律不斷的從這樣簡陋的樂器中震顫出來。

    人數較少,極有紀律性的并州兵們也再不猶豫,互相看了一眼後。邁著蒼勁地步伐,衝向本屬於他們的屠場。

    以屠夫之名。血洗匈奴。

    本咬著牙,挨著餓,往前衝的匈奴人被這樣的反擊弄的一愣,就這麼一愣間,成排成排的被以逸待勞的西涼兵們殺倒。

    西涼兵所喜愛的是砍頭,一顆顆頭顱被泡飛,一口口血泉,噴出無數滴的血液。

    甫堅、郭汜所率地軍隊,差不多同時到達,狠狠的撞擊了匈奴人一下後。高歌猛進。

    不斷殺戮。

    董卓漠然地看著他一手製造的屠殺。後悔?這種東西在現在的他開來是多麼的可笑,因為他不需要。并州的百姓也不需要。

    需要這種感覺的應該是現在的匈奴人,為何要捨棄安逸的河套草原,而與漢人為敵。

    如果現在於夫羅還活著,一定會被他的族人用唾沫淹死。漢人的強大,還不是目前地匈奴人能比擬地。

    聽著耳邊那雄厚無比的鼓聲,這是振奮他手下兵馬地鼓聲也是匈奴的葬歌。

    董卓把手輕輕的放到胸口上,感受著腔內那顆隨著鼓聲而跳動的心,充滿了野心、慾望,還有足夠支撐這具身體能量。

    親手為匈奴人製造了這場葬禮的唯有自傲,別無其他。

    當一顆好不容易湧出來,堅強的心,在更強大的力量面前崩潰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滅亡。

    匈奴人以左達的死,爆發出來的熱量注定要在董卓的這一批將士的手中消散。

    鼓起的勇氣一下子洩盡之後,唯有哀嚎,沒有人同情的哀嚎。

    殺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大軍以微小的代價就殺光了數萬個匈奴人。

    血與泥土混合,充滿的難聞血腥味的地面上,西涼兵們卻享受著,不惜體力的,一個個的補殺光還沒有死透的匈奴人。

    匈奴幾百年的歷史,在董卓的手中只走過了短短的一個多

    從洛陽帶出來的衛士們只剩下了小小的幾十人,隨著王越他們一起,靜靜的看著董卓。

    站在高坡之上,腳下的是匈奴右賢王,眼前的是修羅地獄般,數萬人的墳墓。

    董卓笑了,笑的暢快淋漓,大丈夫在世,當立功業。克定禍亂,消滅群雄根本不算什麼,強兵出塞,殺入草原才是千秋功業。

    會有無數個邊關豪勇,將會為董卓的目標,拋頭顱灑熱血。

    匈奴人使董卓深埋在血脈裡的血液為止覺醒,為之沸騰。

    「丞相。」笑聲未盡,前面卻走來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他沙啞著嗓子,但任誰都能聽明白他語中的痛快。

    復仇後的痛快。但隨之而來的也必將是無限的苦悶吧。復仇後的空虛。

    「是夏言啊,本相知道你心中愁苦,去喝幾杯酒吧,等整頓些日子後,本相將親自前往雁門,祭奠數十萬的亡靈。」想著,董卓面色一正,盯著這個外號叫老夏的男人,鄭重道。

    向他未來的邊關將軍。

    而老夏卻舉起了刀,血淋淋的刀,帶著肉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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