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仙侶 第二卷 第十四章 魔頭
    隱藏在冰筠靈海內的兩股相剋的能量在最後時刻合作救主,化去了死亡的威脅。而魔頭則因為冰筠散發出的氣息停止了攻擊。其實在魔道裡並沒有什麼所謂的道義,但是其內部等級分配卻是相當的明顯,只要你魔的氣息濃烈、純正,其他人都會對你敬重。這當然不是出於禮儀和規矩,只是魔族的生存年齡都超過千年萬年,在他們那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每人願意去得罪一個大魔的子女,除非是他活夠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魔頭在沒弄清冰筠的身份前不敢動手,生怕惹來無數妖魔的追殺,甚至是喪失掉性命。

    冰筠安妥好重傷的木羽和周谷,轉過頭對魔頭怒目而視:「我是為民除掉你的人!看招,雙龍奪珠!」

    風回雪舞劍在空中揮成斜角,一個帶著黑暗氣息的能量球擊出。這招乃是凌霄十三劍中的第三訣,運集渾身靈力由劍尖發出一個白色能量波,由於此時的冰筠散發出的是黑暗氣息,所以在其他人眼裡,就是由兩條黑色小龍追隨著亮球迎面而來。青龍魔君抬起單手,穩穩地將能量波接住。以他的實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就在光球消失,他戒心放鬆之際,兩條小龍猶如兩根尖刺由魔頭的手掌而入。

    「呀!」魔頭驚叫一聲,登時汗如雨下。無論他怎麼去控制,那兩條黑色小龍還是以較快地速度往他的靈海竄去。他萬萬沒想到冰筠發出的竟然是可以稍加控制的靈力,魔族的氣息相近,而冰筠的氣息又較他的純正一些,很難用自身的靈力去化解,所以一旦被小龍竄到靈海,冰筠可能不費一絲力氣就可以結果掉自己。

    不是魔頭大意,只是可以給自己發出的靈力加以靈魂上的控制只存在於傳說中,青龍魔君又哪裡想得到他面前的冰筠就可以做到!生命大事又怎能猶豫,魔頭左掌做刀,『噗嗤』一聲鮮血四濺,黃豆般的汗珠順著額頭辟啪滾下。

    「凌霄之巔,在我之劍,十三有四,鳳舞九天!」冰筠哪裡肯錯過時機,咒語一掐,那原本被擊散的靈子在空中又重新聚合成一隻鳳凰,能量形態也變成了五行中的火,呼地叼起魔頭的斷臂,在空中化成了團火焰!

    魔頭大怒:「你!哎呀!」重接斷臂在魔族不算件新鮮事,可一旦斷臂被毀,就算是你又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其復原。魔頭仰頭嚎叫,頓時魔氣沖天,周圍地動山搖,萬物生機全無。小玉那邊的黑貓眼睛恢復了正常,如同雕塑般動也不動。

    「小玉快過來!」

    聽到冰筠的呼喊,小玉立刻清醒了過來。拎起兜兜往冰筠處一拋,她自己也在瞬間啟動。可剛走沒幾步竟然再次這回,抱過地上的黑貓飛奔進冰筠支起的光盾內。魔頭狂化,雙眼血紅,渾身都被黑色包裹。

    「巨浪滔天!你們都給我去死吧!」一道道惡臭的腐蝕性黑水滔天而起,這就是傳說中的青龍魔君的必殺技。

    一道、兩道、三道……黑色巨浪一道道拍下,別說是人、樹木、岩石,就是生鐵也得被糅成粉末。

    四周又恢復了寧靜,魔頭睜開眼,四周的一切都已被自己毀掉,可他仍是解不了胸中的怒火。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一陣脆響由地下發出。響聲越來越大,最後,一個光做的滿是裂紋的蛋殼從地下鑽出來,然後在空中一點點地破碎。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魔頭第三次發問,不同於以往的是此時的他眼中儘是恐懼之色。此時的冰筠人立在半空,半個身子由黑暗氣息包裹,頭髮變成墨綠,看不到眼睛,但是單這股魔氣,連青龍魔君都有種要下跪膜拜的衝動。此情此情不知比剛才還要恐怖多少倍!

    一柄純黑色的細長長劍緩緩地舉起,魔氣滾滾地盤旋而上,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受到了吸引,朝冰筠的空中聚集。青龍魔君臉色煞白,在這股力量面前他早就放棄了抵抗,心中有的只是恐懼,超越死亡的無限的恐懼。

    「凌霄有九,裂日!」

    青龍魔君心中安靜了下來,閉上眼睛,因為他剛剛聽到了來自深淵之主的嚴厲的審判。裂日是凌霄十三劍裡最暴戾的招數,以往每當崑崙嫡傳弟子修煉都要求自身靈力達到十重以上,還要有高手在旁看護。而此時冰筠是強突的崑崙心法第九重,又是在自身靈力極度耗費的情況下出招,還沒等裂日斬下,她人已經到了極限,口吐一口鮮血,從空中直直地落下,摔在地上。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左雨珊探頭在窗邊,臉上還依稀掛著淚痕,不知是悲傷還是孤寂,唯一能肯定的,只有她的心是亂的。

    左濡豪怒斥了女兒後也是心情複雜,想想前些日女兒受到重創一天說不到一句話時的模樣,他的心就開始陣痛。天下父母,上至王侯宰相,下至貧民草寇,又有哪一個做爹娘的忍心看著子女受到傷害?都是自己太敏感了,看來這件事不能再拖。左濡豪一個微弱地感應發出,很快就又一老者敲門而入。

    「堡主,您找我?」

    左濡豪點點頭:「看來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晚就做個了結吧!」

    對方自然明白左濡豪的意思,可是由於了片刻仍是沒有動身。

    左濡豪詫異:「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

    「啊,沒,只是堡主,我看小姐似乎對那個年輕人,呃,恐怕,這個……」

    「我也正是怕珊兒越陷越深,不然她這一輩子恐怕就要毀了!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錯啊,萬一珊兒有個三長兩短,她母親恐怕都受不了。」

    「那堡主更應該三四啊,尤其這裡不同別地,是游雲居的住所,到時恐怕會惹不小的麻煩。屬下以為堡主還是去見見那個年輕人為好,通過幾天來的觀察,這個人很有意思。」

    左濡豪:「福伯這麼講,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屬下句句屬實,以堡主的閱歷,一看就知。」

    望向窗外,斜月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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