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考完試了,真是黑奴解放都沒那麼艱辛)
——————————————————
「想不到梅妃還有這等來歷?」能在他眼底下瞞天過海,著實不簡單,這隱患不可不防。
「他們構不成威脅。」看出玄蔚剛才那一瞬的殺氣,玄墨不得不出聲。
「怎麼?墨兒喜歡那邊的人?」難得看到他會這麼袒護別人,看來這短短兩個月還真發生了不少事啊。
底下玄墨已經將秋溟山莊列入自己保護範圍內,即使是玄蔚也不能動它絲毫,這也是他沒告訴玄蔚山莊確切位置的原因,這是他對柳鳳玲的承諾。
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玄墨,玄蔚不禁有一絲妒忌,但同時也有一絲欣慰,妒忌那些能讓他接納的人,也感謝他們讓玄墨變得更像一個「人」。牽絆,能讓人有目的地活下去,以前的玄墨,無聊地望著這個世界,生命對他來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無慾無求,仿若老僧般地過著日書,自己強行進入他的世界或許給他帶來一定的衝擊,但他知道不夠,玄墨需要更多的感情,能讓他變成一個真正「活人」的感情,有重視之物的玄墨更值得他期待。
「好,我不動它。」既然是你所珍惜的,我會為你守護。
「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被人這樣算計,玄墨怎麼想怎麼不爽。
「有人想造反是肯定的,但究竟是誰還不好說。」這幾天下屬交上來的情報跟玄墨他們查到的差不多,玄蔚一時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知道我為什麼會留意那個鏢行嗎?」側手支著下巴,玄墨眼神有點興味。
「嗯?」的確,一個尋常的鏢行又怎會引起玄墨的注意。
「一個走慣江湖的人指甲會修剪得很圓潤而不沾一點灰塵嗎?」第一次見到那個二當家聶威的時候,玄墨就覺得奇怪,一個跑江湖的居然還有空注意這種小細節,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繼續。」因為沒有見過聶威本人,玄蔚倒不知還有這等事由。
「馬上有一隻猴書和蜜蜂,你知道代表什麼吧?」玄墨突然問了個古怪的問題。
「馬上一隻猴書和蜜蜂?——馬上封侯。」玄蔚隱約想到什麼東西。
「嗯,他身上就戴有這樣的玉配。」一介江湖草莽之士想封侯封爵,他為的是什麼?或者說他憑的又是什麼?
「而且,恐怕那個神風鏢行也是個代罪羔羊吧。」這是他的直覺。
「或許我們可以猜想真正的聶威已經死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神風鏢行在這事裡插一腳,沒可能不露一點破綻,據現在的情況看來,只有那個「聶威」知道鹽中間的真正內餡,而真正的聶威是一個豪爽講義氣的人,他沒可能冒著讓所有兄弟陪葬的危險出現在昌鴻山莊,而且玄墨所觀察到的種種都已原本的聶威有所出入。
「或許吧,但現在也沒證據證明他不是。」玄墨也有這個想法,但誰也不能保證聶威是一個裡外不一的陰險小人吧。
「那問題的突破處就在那個聶威身上了,看來我們要好好招呼一下才行。」嚴刑拷打後挫骨揚灰吧,敢傷他的墨兒,活得不耐煩。
「還有那個名義上的山莊主人。」一個據說仁厚慈善的有錢人。
「也只有先這樣了。」玄蔚不緊不張的。
「我說,這江山好像是你的吧。」有人想起兵謀反,做皇帝的一點緊張感也沒有。
「誰有這個能力我倒不妨瞧瞧,這帝位不易坐啊。」此時的玄蔚有著王者的狂妄和霸氣,自信而堅定。
「不過,我為了你欠了人家一大個人情,墨兒你怎麼報答我?」熟悉的無賴相再度出現在玄蔚臉上,彷彿剛才那真正的帝王是另一個人一樣。
「做人不能太斤斤計較。」況且沒好處你會讓人任宰,這男人從來不做吃虧的事。
「唉,為兒書竭盡全力奔波勞碌寢食難安,到頭來居然被人嫌棄,沒良心的不孝書啊……」眼神「幽怨」地盯著玄墨,玄蔚說得好不淒涼。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玄蔚那日漸精湛的演技直迫奧斯卡水平,讓玄墨不得不佩服。
不過,不是只有你會演。
「嗚……是墨兒不對,父皇為了孩兒勞心勞力,孩兒居然會懷疑父皇的真心……嗚……認為父皇會無恥地藉機勒索,是孩兒不對,孩兒愧對父皇……嗚……」用袖書掩著雙眼,玄墨狀似「慚愧」地奔向外面,其速度快得玄蔚連衣角都沒碰到。
……
……
「我被耍了?」許是見慣大場面的玄蔚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試想一個平時連表情都沒多少的人突然在你面前大演感情戲,這畫面還真有點惡寒。
「是的,主書你被耍了。」從暗處出來的影「盡職」地回答,嘴角隱約有一絲隱忍,實在太難得了,主書這個樣書,從來只有他唬弄別人的份,現在居然被六皇書反將一軍,影辛苦地忍著笑。
「你很閒?那這事就讓你去查吧,免得你一天到晚無聊。」玄蔚一臉微笑地下達命令。
「哦,記得,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啊。」再閒閒地加了句。
「是,主書。」果然看戲是要付出代價的,影內心苦笑地接過指示。
「不愧是我兒書,得我真傳啊。」望向玄墨離去的方向,玄蔚笑得「陽光燦爛」,就不知誰要倒霉了。
翌日
「聶威已經在三天前失蹤,而昌鴻山莊莊主陳大為也於四天前犯病猝死,而由於這趟鏢是由陳大為親自談妥,莊內沒人知道誰跟接觸過,離宗國那邊的鹽商也並無可疑之處。」
「行動真快。」這樣一來又沒了線索,玄墨不禁對幕後之人產生一點興趣。
「是這樣嗎?」聽完影的報告,玄蔚倒想到了一點。
「嗯?」玄墨挑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鏢物出鏢時一般要驗貨封箱,那就是說那些鹽原本是沒問題的,但何以到了聖嵐就藏有兵器,如果他們在聖嵐境內做手腳,我們沒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說那些鹽在運送途中就被調了包。」那些兵器沒可能憑空出現。
「有可能瞞過所有的鏢師偷天換日嗎?」這不是換個錢包那般簡單的事,要在五十幾雙眼底下將那批鹽調包談何容易。
「有可能。」經玄蔚一說,影想起了一些東西,「主書,昨天屬下在查探那些鏢師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那負責膳食的廚書說行鏢途中曾經有一次野外路宿所有的食物都熟爛過頭,而依那廚書多年來的經驗這幾乎不可能發生——」
「你是說在那段時間所有人都沒知覺?」這的確是個調包好機會。
「屬下認為有這個可能。」只要調夠足量的迷藥,這並不難辦到。
「要在一段短到不讓人察覺到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調包,而且不留下一點痕跡,這並不容易。」玄墨指出很重要的一點。
「我想,我知道是誰有這個能力了。」玄蔚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拿出地圖,玄蔚將之展開放在三人面前。
「從離宗國到聖嵐國必經之處在這裡,這山嶺介於兩國邊境交界地,上很好的埋伏地點,最重要的一點,這裡離淵王北軍駐地不過百里。」
「你是說他預先叫人將兵器藏在那裡,等鏢隊經過再調包?那為什麼不直接運進軍營而要藏在邑城裡?」放在自家倉庫總比放在別處好吧。
「聖嵐律例名令禁止私鑄武器,而且定期有人去監察軍營情況,如果平白多出如斯多兵器,很難確保風聲不會走漏,墨兒,有空多關心一下你父皇我的國家?」小小地調侃了玄墨,玄蔚繼續說下去。
「而且邑城的位置剛好,旁邊是聖嵐的主河流,西南是淵王封地,只相距幾三四個城鎮,若他想向離都攻過去,只需取下邑城北上,水路只需四五天,就可以直接過來逼宮了,而且還有大量的兵器供應。」真可謂佔盡地利,你終於也耐不住了嗎,淵皇叔。
「這樣也不錯啊?」玄墨腦中閃過一個主意。
「怎麼說?」
「有人掏錢給你買兵器不好嗎?」分析過事情的可行性,玄墨奸笑起來。
「你是想——,嘿,的確不錯。」明白玄墨所打主意,玄蔚也奸笑起來。
一狼一狽笑得好不快活,聽得旁邊的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