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妾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回府
    自暈迷中再次醒來,這一回,冰若清楚地記得之前發生的

    肩上的箭已被拔去了,但還是很痛,輕輕一動,便能夠撕扯到傷口。一睜眼,就瞧見劉婆正坐在床邊笑咪咪地看著自己。再四下看了看,終於認出這裡正是珉芷軒。

    回家了麼!真好!

    這念頭剛一閃過,猛然間鼻竟有一絲發酸。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在心裡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了呢?回家了!終於逃離了那座夢魘般的梨花園,現在想想,真是自己太過荒唐,那樣輕意的就相信了別人,若不是杜蕭寒,想必她現在已經葬死於火海了吧!

    一想到此,心裡又開始一揪一揪地疼,她從房間逃出去後聽到的話,總會時不時地在耳邊迴響。「為了她,不值!」好殘忍的一句話啊!可是,既然不值,為何還要將她從火中救出呢?

    「劉婆!」輕輕地喚了一聲,這老人家很奇怪,自打她睜開眼睛,就一直見劉婆在那裡笑,直笑得她心裡頭發毛。「你在笑什麼呢?」實在是不能不問了。

    「笑什麼?夫人喲,我是在替你高興呢!你的好日就快來了!」

    一番話,聽得冰若稀里糊塗,什麼好日,她哪會有什麼好日。

    「劉婆,你在說什麼呢!還有,都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夫人,我又不是正牌的。」

    「幹嘛不叫!是夫人就是夫人,八抬大轎娶進門兒的,怎麼不是正牌?」劉婆總是替冰若叫屈。在她看來,這個夫人也有些太認命了。

    「幾抬大轎又能怎樣,終歸只是一個妾……」

    「哎!」不願再與她在這個話題上爭論。反正嘴長在自己臉上。愛怎樣就怎樣叫。「夫人!我跟你說哦!前天你受傷。是王爺將你抱回來地!親自將你放在了床榻上!」劉婆地神情有些神兮兮地。

    「哦!」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想起來那天她中箭後最後一個意識。好像是倒在杜蕭寒懷裡地。是他一直將自己抱回了府中嗎?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值得高興呢!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許多。再問向劉婆:「你是說是王爺將我抱進了府門。又親自放在這床榻上?」

    「當然!」劉婆拍拍胸口道:「我老婆還能騙你不成?不但親自將你抱了回來。而且還請來了咱平最好地醫官為你治傷。又吩咐下人們好生照料著。官醫下地外敷地藥方。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換一次。不然。你怎麼恢復得這樣快?那整支箭全都沒到你地肉裡了!」說著。自輕聲走進屋地丫頭手中接過了一碗東西。又揮手將那小丫頭打發下去。再道:「呶!我餵你喝了!這可是老王爺一直珍藏著地千年老參。王爺特讓下人給你煎了補身!」

    一口參湯喝下去。加了蜜餞。味道還是不錯地。當然。最甜地還是心裡。那天在梨花莊與杜蕭寒說了好些個話。或許。從今以後。他們之間地關係會因此而緩合一些呢!

    「對了。王爺呢?」終於問出口。自清醒過來就好想見他。

    「王爺這幾日有公務。一直都很忙。」

    「哦,有公事要忙啊……對了,劉婆——」突然的一叫,嚇了劉婆一哆嗦。

    「哎喲我說夫人哪!嚇死老婆了,怎麼啦?」

    「劉婆。你知不知道杜蕭離這個人?」猛間想到劉婆是在這府裡呆了多年地人,他應該知道的。

    果然,聽她這一問,劉婆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

    「當然知道,沒想到竟是他擼走了你!」這老人家是直性,心裡頭裝不得事兒,此刻一聽冰若提到杜蕭離,立即氣腦地叫了起來。「本來我們都以為他早就死了呢!那年秋展……哦,你爹爹。他來攻城。老王爺只將現在的王爺塞進了秘道,我們僥倖逃出去的人都以為杜蕭離已經在戰亂之中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而且又回到咱王府來搗亂。」

    「只將現在的王爺塞進秘道?為什麼?他們不都是老王爺的兒麼?」

    劉婆搖搖頭,聲音放低了些:

    「杜蕭離與咱王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本來老王爺與大夫人……也就是杜蕭離地娘親,本來他們的感情很好,可是在杜蕭離四歲那年不知道怎麼,竟一下淡得令人奇怪。平日裡見了面也不見他們再有任何交流,各自不聞也不問,像是陌生人一樣。老王爺也再不抱大兒。後來娶了二夫人,對杜蕭離娘倆兒就更是不管不顧了。就連這個王爺,老王爺也是早早的就宣告說要傳給二兒。大概這便是杜蕭離一直懷恨在心的原因吧!」

    「好奇怪,為什麼老王爺不喜歡他們?」冰若怎麼也不明白,難道是因為二夫人太得寵了?不對呀!劉婆分明說是大夫人失寵在先,這才有了二夫人進門。

    劉婆神秘兮兮地向四周看了一會兒,方才小聲道:

    「我跟你說,這是一個秘密——其實大夫人早就與別人有了私情,杜蕭離便是他們偷情生下來的孩,根本就不是老王爺親生的。後來被老王爺發現,這才對他們娘倆兒越來越冷淡!」

    見劉婆說得認真,冰若卻有些想笑。

    「劉婆,你編故事騙冰若呢吧?你都說了這是秘密,那你怎麼會知道?」

    「哎!我可不是騙你!」劉婆直了直身,像是要拚命的證明自己言語的真實性,「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但那天王爺去梨花莊救你,在與杜蕭離對峙地時候親口說出來的。這才由在場地將士們傳出了風聲!」

    「是這樣……」冰若回想起來那日她從屋裡跳出來跑以莊園門口,見杜蕭離像是有些瘋狂的在拚殺著,口裡還不停的叫罵,與那日初見時的樣是有些大相逕庭。「那個男人是誰?」她指地是杜蕭離的親生父親。

    劉婆當然能夠理解這話,又將頭向前探了探,道:

    「你在梨花莊應該見過,就是那個叫平叔的!」

    「平叔……」想起來了,主是那個在梨花莊跟自己談過話的陰冷陰冷的男人。

    原來事情竟是這般地複雜,一時之間。竟對那杜蕭離有了微許的同情,畢竟是上一輩人做下的孽,他是無辜的。

    劉婆像是看出了她地心思,立即衝著她低吼了一聲:

    「喂!你可不能同情心氾濫。要記住,那是敵人!而且那日王爺光顧著救你,讓那杜蕭離給跑了,所以,以後你更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再上一次當了……真是地……」說著說著,竟搖起了頭來。「真是的,看你還算機靈,怎麼在自己地房間裡也能讓人給騙走!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冰若臉一紅,頭也跟著低了下去。這事兒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太沒有警惕性,以後真得注意一些了。

    名醫開的方確然有效,不出十日,冰若已經可以自己起身下地行走,只是有傷那邊的胳膊還是不大敢抬起。

    可是她卻一直也沒再見過杜蕭寒。聽下人說,前些日京城裡來了人,王爺一直都在忙著招待。

    劉婆不讓她到處亂走,說是傷還沒有完全好,不宜走動太多。所以,她現在的活動範圍只被限制在珉芷軒內。其實這也沒什麼。反正其它地院落她也去不得,到不如就留在房間裡。劉婆還是一直都穿梭於小廚房與珉芷軒之間,各種各樣的補品一日數次地往冰若的房裡頭端,直喝到她的頭都大了,可劉婆還是不厭其煩地給她講著些大道理,說什麼要多吃些好的身體才能好得快!

    補品確然補身,端坐在鏡前,冰若捏了捏自己日漸發胖的臉,暗暗咬牙:

    「都變成圓形了。不能再吃了!」

    正思量著。「吱啦」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一推而開。弄出了極大的聲響。這架勢,帶著些許的粗魯,斷不會是劉婆。

    扭過頭去,看到的竟是環兒。一見了她,冰若便不由自由地打了個哆嗦。倒不是怕,而是自己見她一次就會倒一次霉,這人好像專門與她過意不去,不知道今又要使什麼法來折騰了。

    輕輕地歎一口氣,該來地總是逃不掉的,人都進屋兒了,總得迎接啊!

    「環夫人!」一聲低喚,身也略俯了俯。

    在她面前站定,這稱呼像是蠻為受用,環兒連連點頭,隨即又換上了一臉不屑的笑:

    「在梨花莊住得好嗎?大少爺待你一定很溫柔吧?」

    好奇怪的話!冰若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眼裡佈滿了疑問。

    見她這副表情,環兒又是一笑,緊接著補了一句:

    「真不知道咱王爺是怎麼想的,都已是殘花敗柳了,怎麼還往府裡帶?」

    經她再一說,冰若有些反映過來了,可是卻又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顫顫地問:

    「我?殘花敗柳?你是說我嗎?」

    一句話問得環兒仰面大笑:

    「笑話,不是你又能是誰呢?這屋裡不就你我兩個麼,難不成我還能自己說自己?

    哈哈!怎麼了?見你面色紅潤地,在想情郎?哈哈

    極盡囂張的笑聲,氣得冰若一陣氣血上湧。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這樣不明不白的,我聽不懂!」

    「好!」環兒乾脆地道:「那我就直說了吧!在梨花莊住了這麼些天,以大少爺杜蕭離的性,想必,你早就是他的人了吧?既跟了別人,那不是殘花敗柳,又是什麼?」

    說著話兒,一張精緻又妖嬈的臉湊到了近前,冰若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一揮手,「啪」地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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