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弦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休假
    清晨醒來,看著窗外皚皚雪山,阿爾卑斯清澈如海的天空與淡淡的雲霧在晨光下逐漸消散,耳邊則是美女悅耳聲音的呢喃,任何人都會覺得心情舒爽。

    劉昊也不例外。

    當然,如果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有這種使用美女聲音製作的英語教程在耳邊循環播放,他的心情還會更好一些。好吧,劉昊自己也承認,這種教學方法確實有效,利用自我催眠、睡夢錄音教學與完全的英文交流環境,短短一個星期,他的英語對話能力已經基本可以滿足日常生活與出任務的所需。

    幸好不用默寫、作文與死記硬背那些空洞的語法短句或者別的什麼折磨人的東西,要知道這些想當然的所謂英語速成方法在那些自以為學成之後出國的學子當中,可是大呼上當並切齒痛恨的。國際刑警也不打算把一名東方血族培養成東方學子,只要劉昊在出任務的時候不需要翻譯就可以了。

    樓哲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天,劉昊現在想起來還有些恍惚,尤其是最後五個人面對那個血肉模糊卻十分類似樓哲的頭顱時,誰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高鳳春第一時間搭承臨時班機帶著樓哲的頭顱回到祖國,十二小時後華夏方面傳來消息,確認死者就是樓哲,這個案子就此結束。嚴格意義上講,四十八小時之內解決兩起跨國案,還抓獲了其中一名通緝犯,揭露了暴亂的幕後黑手,間接平息了雅加達的騷亂,如果不是國際刑警以不介入政治紛爭為理由謝絕了雅加達現任政治領袖的綬勳,劉昊一行人恐怕還要在雅加達多逗留一段時間。

    劉昊自己都沒想到,他的名聲已經在在瑞士總部內流傳開來,還好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即將到來的新人實際上還是血族,否則劉昊的名聲就不僅僅是流傳那麼簡單了。

    由於任務中的出色表現。劉昊在後半段展現出的特殊能力與果敢作風,以及李葵麗充滿讚美之詞的案情匯報。原本打算進行六個月地考核期當即被總部取消,這就意味著劉昊直接成為特調部的調查員。

    時間臨近聖誕,再加上瑞士方面覺得不論是劉昊還是李葵麗都需要休息,前者在語言方面有待加強,後者還要養傷,特意放了兩人一個月地長假,並且安排劉昊前往阿爾卑斯山的度假勝地休養。s

    英格瑪。彭茨森並沒有跟隨二人返回歐洲,他執意要留在雅加達,痛失搭檔的老戰士固執的認為不能假手他人收斂搭檔的遺骸。必須由自己親手完成,特調部當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什麼官面文章,不但同意老戰士的請求,同時調派人手全力廢墟清理工作。

    至於特調部方面是不是還想在別墅殘骸中尋找某些樓哲案件的相關線索,那就不是劉昊所關心的問題了。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起身下床,木製的地板在腳下發出輕微地嘎嘎聲,即使不習慣歐洲人的家居裝飾。劉昊對於這種全木製的屋子還是抱有相當的好感,這種完全居身山野的感覺讓他覺得又回到了那些值得懷念的老舊歲月中。

    簡單梳洗之後,精神爽朗的劉昊來到樓下飯廳,早飯已經準備妥當,具有濃郁地瑞士風味,牛奶、培根、麥片、麵包、果醬、醃肉一應俱全,主人位置上已經坐著一位童顏鶴髮地老人,劉昊照例客氣道:「早上好,莫寧理事。」

    不由得劉昊不客氣,先不說這位老人家只比自己小那麼三、四十歲——年齡確實不重要。就憑他的血脈是來自於國際刑警創始人,黑暗世界中最有名氣的血族布拉姆。史托克,劉昊必須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尊敬。

    賓主雙方互相客套了一番,開始一天的休閒時光。

    沒錯,就是無所事事地喝點紅酒,看看山景,或者在林子裡轉悠一下。木屋並不大,它的位置卻相當不錯,規避雪崩風險的同時可以很輕易地從木屋攀登到附近一座小山包上,除了欣賞風光之外。還可以眺望到山腰處一座相當著名的阿爾卑斯滑雪場,眼看那些由旅遊者演變的小色塊在潔白的雪坡上飛快衝下,也是件相當有意思地事情。

    結束早飯後四十分鐘的散步時間,兩位老古董一前一後回到了木屋,別墅內的老管家已經將煙斗與茶準備好。便於二人在閒聊的時候使用。

    對於瞭解歐洲乃至全世界地下歷史的莫寧理事無愧於黑暗世界活字典這一稱號。他所講述的那些充滿激情、陰謀、熱血、背叛、忠誠、刺殺的故事相當吸引人。除了語言簡練之外,這位粗通普通話的理事有時候也會停下來給劉昊解釋剛剛那段話的意思。雖然他的普通話發音很怪,有時候詞句組合也是錯誤百出,這樣地對話還是很好地訓練了劉昊的英語交流能力。

    「要知道,我的朋友,黑暗世界在第一次與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同樣遭受了兩次毀滅性的打擊,普通人類發明的那些殺人武器對於突變人類來講,威力過於巨大了,即便是以體格強壯著稱地狼人家族,承受一發火槍甚至是早期黑火藥推動地子彈,要害受傷也有足夠的能力逃命,可是自從無煙火藥被人類發明出來,突變人類與普通人類在肉體上地代溝就徹底消失,更不要提那些激素啊藥品啊什麼的,那也是所有依靠肌肉生存的突變人類的噩夢。」莫寧理事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斗,微閉著雙眼,沉浸在一種回憶的氣氛之中,天馬行空地說道:「現代的突變人類,更多的是那種擁有特殊技巧的人類,尤其是可以在戰鬥中作為輔助技巧使用的人類,比如你提到的可以分泌油脂潤滑全身的女人,在冷兵器時代,她的家族只能做死士和小偷,家族能力對於戰爭或者是搏鬥,無法提供更多的幫助。」

    劉昊點頭表示自己理解莫寧理事所說的話,事實上他也習慣了莫寧理事這種東拉西扯的說話方式,他不能指望一名年近九十的老頭子可以組織起嚴密的教學邏輯,一步步地教導自己,喝了一口茶,組織好語言回應道:「您對黑暗世界怎麼看?」

    這個問題相當寬泛,實際上劉昊在休息的這段時間裡也翻閱了不少外文資料,可惜他的閱讀能力實在強差人意,囫圇吞棗之後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聽聽老傢伙侃大山更方便一些。

    「黑暗世界只是個模糊的概念,我的朋友,任何人都可能身處其中,任何人也都可以說這個與光明世界相反的社會範疇並不存在。如果將概念壓縮,嚴格意義上講,真正的黑暗世界形成,在歐洲要追溯到基督教開始興起。當時的新生教會對那些利用自身突變能力鼓惑民眾的突變人類實行毀滅政策,一方面是為了宣揚他們的教義,另一方面也確實起到了清除突變敗類的作用。只是隨著教會勢力的擴大,宗教裁判所不遺餘力,不分善惡地追殺,造成了許多遺傳性突變人類不得不用各種方法聯繫在一起,反抗教會的種族毀滅政策,黑暗世界的雛形就在那時起形成了。」

    將煙斗裡的殘灰清理掉,莫寧理事多少有些感慨道:「上千年間,教會始終佔據著歐洲的光明一面,左右著國家政權的更迭,法律的制定,那些反抗教會的突變人類也就不自覺地成為法律與政權的反抗者,某種意義上突變人類也就成為罪犯的代名詞。」

    「您是如何看待狹義上的現代黑暗世界呢?」劉昊開始壓縮問題範圍,因為他意識到讓理事先生繼續漫遊下去,恐怕就會像華夏國那些電信運營商號稱覆蓋全國卻無法在山區使用服務一樣,永遠不會給自己連線的機會。

    「狹義上啊,除掉那些由國家政權建立的新興組織,比如火炬木、華夏經濟調查隊、X檔案之外,梵帝岡宗教裁判演化出的驅魔人組織算是消滅突變人類與靈異事件的極端組織,他們認為只要是突變人類就應該予以消滅,與之相反,認為突變人類應該重新主導世界的就是那個撒旦教了。其實就我看來,在種族、國家甚至是信仰等等概念日益模糊的今天,某些潛伏在人類之下,擁有與普通人類類似卻又不同的行為準則,擁有自己的組織構架甚至擁有自己的法律法規,這樣的勢力都可以算是黑暗世界的組成部分。」

    「您的意思是突變人類與特殊事件已經與世界上大部分犯罪組織融合在一起了?」

    「就像我剛剛提到的,黑手黨、國際走私集團、殺手、僱傭兵、從事灰色交易的代理人甚至是一些著名的國際財團多少都與突變人類以及一些神秘事件有關,只是對待這些事務的處理方式上,這些組織與個人不相同。比如特調部走的就是標準的中間路線,我們認為突變人類可以與普通人類並存,盡力消除神秘事件帶來的恐慌情緒,全世界也算是獨此一家。」

    劉昊對於這種算不上答案的回答也只能苦笑著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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