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就在等對方停步的那一瞬間!突然側向撲出,人在半空,槍口已經對準還在掏槍打算借助行李掩護射擊的搬運工!
砰、砰!
劉昊的耳朵裡除了清脆的槍聲,嘈雜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安靜的時間只有一秒,伴隨著密集的槍聲,人群開始瘋狂奔跑!各種匪夷所思地驚叫,哭喊充斥著大廳,並隨著槍聲的延續迅速演變成一種集體性的恐慌,出口處人山人海,擠壓踩踏,還有點理智的乾脆抓起身邊物品猛砸大廳玻璃,企圖為自己尋找新的出路!
劉昊的槍法算不上好,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兩槍打在對方肩膀與手臂上,落地連續兩個翻滾,半靠在一根大廳立柱後面,剛好躲過二樓射來的子彈。
搬運工中槍的瞬間,原本只是坐在休息椅上翻閱機場免費雜誌,互相之間唧唧喳喳地女孩子丟該書本,全都爬在地上不停地尖叫。
劉昊只能從心底默念一句對不起。
搬運工距離劉昊最近,兩槍中的突然,身型不穩,直接橫摔出去,這名殺手也算得上是悍勇,負傷狀態下依舊用不常使用的左手去掏槍,打算來個拚死一搏。左手掏槍本來就慢,這個搬運工也是心態不穩,情急之下連找掩護這個基本常識都忘記了。
射擊二十米固定靶對於從未拿過槍的男性,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劉昊面對這種找死的白癡更不會客氣,樓上壓制火力射擊地間隙。一槍就將對方乾淨利落地解決掉。
搶先射擊的好處相當明顯,李葵麗精準地將目標的眉心打出一個窟窿,略停一秒後還有時間替劉昊進行火力壓制,連續三槍打得樓上兩名殺手拿著槍卻無法持續開火。
近距離槍戰往往只進行十幾秒,高鳳春、英格瑪。彭茨森與賽義德。阿克巴爾出手也不慢,三秒內將各自的目標送到地獄裡休息,餘下的時間並沒有鬆懈,四下掃視。
場面依舊混亂,到處亂跑的人群干擾了眾人的搜索。差不多間隔了有十秒,賽義德。阿克巴爾才略微壓下槍口,說道:「安全。」
「盡快去停車場。」
劉昊有心問個清楚。卻也知道不是開口的時候,好在藥品都在身上,自己的隨身行李只有幾件衣服,丟了也不可惜,眾人擺出一組防禦隊型,壓低身體向人數較少地機場員工通道撤退。
剛剛移動了五米。眼角餘光捕捉到幾個猛然站起的身影,劉昊下意識地擰身瞄準。就在勾動扳機的瞬間硬生生壓下槍
那是三個孩子,三個年紀在十二、三歲地女孩子。
這些剛剛還趴在地上尖叫的女孩子,臉上掛著驚恐地淚水。看到劉昊用槍指著自己,嚇得一動不動,突然從自己身後拿出一個女士常用的手袋,揮手向劉昊丟來,轉身就跑!
「隱蔽!」劉昊大吼一聲。趁著手袋在空中丟過來的速度並不快。連續兩槍將其中一個擊中!幾乎是在劉昊吼叫的同時,李葵麗與彭茨森也同時舉槍。十分默契地射擊另外兩個包裹!
轟!
三個剛剛轉身的女孩子被自己地手袋炸成了三具破爛的屍體。
竟然是手雷!
換做一般人,肯定會以為這是女孩子在驚慌失措地情況一種下意識地防禦動作,憐香惜玉一點的沒準還會將手袋揀起來找機會送回去,如果劉昊也有這種打算,恐怕此刻血流成河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這三名少女殺手萬萬沒想到,她們面對地可是一個百年老鬼。
彭茨森很自然地拍拍劉昊肩膀,對著他豎起大拇指,給了個相當陽光的笑容,旁邊的李葵麗眼光始終放在距離眾人越來越遠的人群中,直到轉進員工通道,這才鬆了口氣,問道:「老鬼,你是怎麼知道女孩子有問題?」
劉昊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事說起來話長,當年劉昊和戰友穿越鬼子封鎖線,摸過一個紅日鬼子墾荒團的住家時被裡面地小鬼發現,戰友就因為一念之仁,沒有下手收拾,結果被那個只有十歲地小鬼用手雷釘死在院子裡,死不瞑目。這件事過去幾十年,卻依舊清晰的刻在劉昊心中,使他銘記一個道理,在任何需要抽出武器戒備地環境裡,別說是少女丟過來一個手袋,就是嬰兒甩過來一個撥浪鼓,也不能讓它靠近!
「你是怎麼發現的?」劉昊索性反問道。
「直覺吧。」李葵麗也不介意搭檔沒有回答,道:「三個女孩子的動作太整齊了,再說我打的是皮包,如果不是爆炸物就不會傷到人。」
看著因為爆炸槍戰變成空蕩蕩的員工休息區,高鳳春略微鬆了口氣,簡單說道:「這裡安全一些,整理裝備,安檢那邊估計人也跑光了,咱們一會從員工安檢通道那裡撤離。」
同事隻字未提聯絡當地警方如何如何,這讓劉昊感覺有些奇怪,追問道:「當地警方那邊不用照會一聲?」
「呵呵。」高鳳春很理解地笑笑,解釋道:「你們這次過來,我們知會過當地警方,現在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他們的接待方式,別對這裡的警察抱有太大希望,如果不是官面上的規定,你以為我會看那個禿子局長一眼?老娘想踢爆他的小弟弟很久了。」
是高鳳春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似乎不想讓身邊的兩位白人同伴察覺,語氣相當輕鬆。面前一位高鼻深目的美女彬彬有禮地說出粗話,劉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高鳳春所說的整理裝備可不是檢查這麼簡單,說話的功夫,除了劉昊有些不知所措外,其餘四人已經在員工休息區以及旁邊的清潔工裝備間裡翻弄出一堆東西,大多是一些帶有高壓揮發性氣體的金屬罐,膠布與簡易打火機。
李葵麗手上不停,嘴裡還替彭茨森做著翻譯,「國際刑警在這裡沒有調查權,基本上我們這塊表面下達的協查通告,這些無能地警察從來都沒有成功過,不拉後腿就已經不錯了,這次特殊案件上面也很重視,畢竟是與華夏國高層之間的首次合作,你放心吧,在你們被迫做出應對之前,我們會盡力追查引渡對象的。」
劉昊本來還想遮掩一下,不打算承認華夏這邊早已經準備好引渡失敗後的補救措施,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旁邊的高鳳春都不開口,他就更不用說什麼了。
四個人下手都很熟練,不出兩分鐘弄出十多個高矮胖瘦差不多的自製炸彈。
由於語言障礙與身份不同,無形中高鳳春與李葵麗成了臨時小組中代表華夏與國際刑警的領頭人,兩位女士開始商量如何安全離開這個地方。
「參考情報的太少,既然聯絡的後援還有二十多分鐘才能從市區到達這裡,從現在這個時間來看,不堵車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切還要靠咱們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出去再說吧。」高鳳春很自然地塞給劉昊兩個,囑咐道:「威力不大,做掩護用,將外面的電打火多按兩下,冒煙後略停兩秒,不要超過五秒,丟出去。紅色膠條的那個加了點料,嗆人,別往上風處丟。」
劉昊原本還想問一句有沒有這麼誇張之類的話,看到另外四人嚴肅的表情,回想起剛才被炸成破布袋的少女,他才意識到,自己終於脫離了國內那種低烈度犯罪的環境,來到了一個真正殘酷的世界之中。
一種久違的興奮感傳遍劉昊全身,那種身體內通過微弱電流的感覺讓他既興奮又有些惶恐,似乎找回了當年穿行在東北深山老林中,與紅日鬼子周旋的歲
兩位軍人出身的調查員顯然感覺到身邊這個新搭檔有些改變,真正進入了戰鬥狀態,阿克巴爾笑著說道:「你,好樣的。」
劉昊不知道這位是不是在諷刺他進入狀態太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按照方向與指示燈推算,員工通道的出口位於機場大廳的西面,正常情況出口處應該有相當嚴密地安全檢查措施以及最少十人以上的警衛人員,尤其是在雅加達這種政局動盪,治安混亂的城市,警戒力量只多不少。
五個人快步走向出口,沿途也見到了幾個神情緊張卻依舊監守崗位的機場地勤。兩名調查員在前,一手持槍一手舉著自己的工作證件,不斷用當地土語宣告自己的身份,這多少減輕了工作人員面對五人時的恐懼。
眾人來到一個偏廳,這裡看起來還很別緻,雕木立柱充分顯示出印度泥的民族特色,左右兩邊都是裝飾用植物。眼見出口在望,外面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透過落地大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見略顯渾濁的天空與遠處一排排具有熱帶特徵的棕櫚樹。
五個人不約而同地放慢腳步,金屬探測器外側一般都會站著兩個警衛,這裡別說警衛,連一個活人都見不到。
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