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此時的山爺依舊躺在床上和衣熟睡,對於屋內的動靜竟是絲毫未竟查覺。
「山爺,該起來了。、」我走過去輕輕的推了他一把卻絲毫沒有反應。
我嚇了一跳,難道昨天那藥下的太多了?不會死了吧?心裡想到這便慌忙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確實是熟睡了,這才緩了口氣。
看他熟睡的樣子似乎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於是便轉過身掩了門。
院子裡靜悄悄的,不遠處佈滿了震霧,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所有的人似乎都還沉浸在黎明前甜蜜的睡夢裡,看門守夜的兩個小廝似乎是困極了,靠著牆壁睡得異常香甜。
我朝院子裡掃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在了那個破宅子裡,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千萬兩銀子,心想這次只怕是山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也救不了他了。
外面,就在這地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接著風塵僕僕的便停在了府門外,砰砰的敲門聲,讓兩個看門的小廝有些驚慌失措,定了定神,從門縫裡看到是自己人於是便開了門。
騎馬的小廝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從二人中間擠過去便向我這邊跑了過來,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兩個小廝站在門口看著驚慌失措的來人,一臉的驚愕,不知道倒底出了什麼事。
來人跑到我面前,喘了口氣,然後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不……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不要著急,你慢慢講。」
來人朝我身後看了看。然後一幅欲言又止地樣子。
我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話。你竟管說就是了。我會轉告山爺地。現在……他還沒有起床呢。」
來人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採石場裡昨晚上又死人了。死了好幾十個看守。這事非得山爺去還不行了。事情緊急。還麻煩夫人把山爺叫起來。小地親自稟報地好。」
「可是……」我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於是便答應道:「你在外面等著。我去把山爺叫醒。」
「那有勞夫人了。」小廝說著垂手立在了一旁。
屋子裡。山爺還在熟睡。我走過去推了推他。這才開口說道:「山爺。醒醒……」
「嗯……這麼大早……什麼事?」山爺睡的迷迷糊糊,似乎根本沒有查覺昨晚自己醉倒在了我的房間。
我看他醒眼腥松地樣子,心裡暗想。接下來要說的消息,那可是一個醒酒的良方,不怕他迷糊。只要我一出口,保誰他立馬從床上跑起來。
山爺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然後慢吞吞的坐起來揉了揉眼晴,突然盯著我問:「我……我怎麼在這?」
「昨天晚上山爺喝醉了,醉倒在我這了,怎麼,山爺一點都不記得了?」
「哦!」山爺突然間拍了拍腦袋,一幅恍然大悟的說道:「好像是喝酒來著,後來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捂嘴吃吃笑道:「山爺醉了又如何記得。」
山爺指著床嘿嘿笑道:「那我昨天晚上沒做什麼不敬地事吧?」
心底突然一陣厭惡。又想到剛才小廝還在外面等著,於是便開口說道:「對了,山爺採石場那邊出大事了?」
山爺身子突然一怔:「出了什麼大事?」
「採石場昨晚死了幾十個看守……」看著他如此驚訝的樣子,我只得如實所說。
「這怎麼可能?」他突然間大驚失色,遲疑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的表情裡看出什麼破綻似的。
我搖了搖頭。
山爺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從床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想用這個方法讓我醒酒對不對?」
他用手指在我腦袋上彈了一下,竟對我剛才的話毫不理會。逕自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衫。
「不是地……」我搖了搖頭,指著外面說道:「我剛才所說都是真的,不信你看……那前來報信的小廝還在外面候著呢!」
山爺地手突然就僵在了半空,他轉過頭朝院子裡看了看,見門外確實站著一個風塵僕僕的下人,臉色突然就變了顏色。
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便慌忙出了屋子,逕直跑到小廝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厲聲問道:「剛才夫人所說都是真的?」
「是的,山……山爺……是真的……」小廝一看山爺這種凌厲的架式。頓時嚇的全身都抖了起來。
山爺頭上的冷汗頓是就冒了出來。他一把丟下小廝厲聲問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山……山……山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只是奉命來捎信地,只聽他們說早上起來發現,昨晚在採石場守夜的看守全都死了。」
山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突然間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似的一腳踢開那欲上前扶他的小廝,然後大聲喊道:「來人,備馬來。」
門口的小廝答應著便忙不迭的向後院的馬房裡跑去,不多時便牽來了一匹棗紅色駿馬,山爺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抬腿跨上馬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跟上來的一個小廝說道:「去把府上那幾十個壯丁叫來,記得帶上兵器。」
我站在門口看著山爺地架式,不禁大吃了一驚,他這是要再動殺戒啊,如果這次他帶人去了,那後果真是讓人不敢相像。
剛才那小廝領了命,便風一樣向側院的廂房內跑去,不時便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嘈雜聲,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所發出來的聲音。
山爺騎了馬,在門外守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身後已多出了二十多個威風凜凜的騎士。
我站在門口看著如此架式,暗暗為那些在採石場辛苦的勞工捏了把汗,心裡正捉摸著也要跟著去看能不能陰止他們肆意掠殺時,山爺已經率人風馳電閃而去,只留下依然站在門口的我看著漫舞的飛塵發呆。
「小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知什麼時候玉兒已端了早點立於身後。
「哦。沒什麼。」我轉過身突然意識到她剛才地稱謂有些不妥於是接著說道:「在這以後不能叫我小姐了,免得露了身份,你就隨他們叫我夫人便是了。」
「是,小姐……哦,不,夫人。」玉兒習慣性地又答成了小姐,便又慌忙改了口。
「你呀……」我輕輕的彈了一下她地額頭,然後便進了屋。
用過早飯,在屋子坐了一會兒。心中隱隱覺得不安,於是便吩咐小廝備了馬,準備也到採石場去一趟。然而恰在這時突然有小廝跑進來道:「夫人,外面來了兩個道士,說是必須要見夫人的。」
「兩個道士?」我突然吃了一驚。
小廝見我遲疑於是便開口說道:「有一個是常來咱們府上坐客的妙雪師父另外一個嘛,倒是不曾見過。」
「那人長什麼樣?」我問。
小廝想了想便開口答道:「是個鶴髮童顏地老者,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看樣子頗有些道行呢。」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我又喃喃的念了一遍,實在想不起在哪認識過這麼一位老者。
小廝站在下面看我一幅遲疑的神色便問道:「夫人,那……那要不要請他們進來呢?」
「當然要請他們進來,快請……」
小廝應聲而去。不多時,只見妙雪同一位老者便走了進來。
那老者看上去已至耄耋之年,卻依然神采容光煥發,此時身著道袍,手持佛塵,立於堂前頗有些仙幾道骨的氣魄。
妙雪看我看著她身邊的人愣了神,便笑著打趣道:「怎麼,夫人對我們突然造訪不歡迎嗎?」
「哦,沒……沒有。」我這才回過神來。忙抬呼兩人坐下,然後讓玉兒去沏了茶,這才開口說道:「這麼久沒有見你,怎麼會不歡迎呢,只是這位……」
妙雪會意,忙站起身笑道:「這位是……」妙雪說著朝左右看了看。
我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揮手讓玉兒和夢兒退下,這才開口說道:「妙雪師父有什麼話就不訪說吧。」
妙雪突然看著我就笑了起來。
我不解的看著她問:「你這是,笑什麼?」
老者看我不解。突然笑呵呵地站了起來。我吃驚的看著他摘去了花白的鬍子,然後又搞去了花白地眉毛……
「你們這是……」我更不解了。不知道他們胡蘆裡賣的什麼藥。
妙雪上前一步牽著老者的手笑道:「這位是我爹爹。」
我又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才驚訝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來這還搞起了易容術了。」
妙雪笑呵呵的扶我坐下,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皇上派來了一個欽差督辦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聽說正是奉旨督辦採石場裡的事呢,不過也只是聽說,並不曾知道來了沒有。」
妙雪突然神秘一笑道:「當然來了,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我喃喃著將這話又含了一遍突然間恍然大悟道:「該不會就是……就是……」
我指著眼前的這位老者突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了。
妙雪我驚訝的樣子不覺吃吃笑道:「這位就是皇上派來地欽羞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