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山爺,然後又上去輕輕的推搡了幾下,見果真是醉倒了,便回頭叫候在門外的兩個丫頭,可叫了幾聲都沒有一點回應,心下疑惑,這兩個丫頭到哪裡去了,天都這麼晚了,該不會……
我拉開房門朝外看了看,院子裡插著燈籠,昏暗的燈光下卻是不見一個人影。
「玉兒……」我輕輕的叫了兩聲,依然沒有回應。
我朝院子裡又看了一遍,目光突然就落在了一側的假山上,心想莫不是兩個人剛剛相識,去那裡去說悄悄話去也吧。
心下這樣想著,便朝那邊的假山走去,此時的假山沒有一點燈火,旁側幾棵高大的樹木將其掩映其中,順著抄手遊廊走過去,心裡多多少少便有了幾分害怕。
壯著膽子又摸索著朝前走了幾步,心裡實在膽怯,於是便轉回身往回走去,可剛走了幾步,假山後面突然就傳來一陣悉悉碎碎的聲響,接著叫到隱隱的有人說話的聲音。
假山上面有人?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心裡這樣想著便猛生了幾分好奇,於是便跨過抄手遊廊順著小路朝假山附近去。
走了一段,慚慚的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我便放輕的腳步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時那說話的聲音便聽了非常真切了,這時只聽一個女人說話:「你們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沒有一個是好的。」
「誰說的?我對你可真的是情真意切,要是有半點慌話,就叫我天……」
男子沒說完,突然就被捂了嘴,然後只聽女從嗔怒道:「好生生的誰讓你發誓了……」
假山後面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接著聽到女人言語羞怯的說道:「討厭」
我愣了一下。怎地就覺得這個兩人地說話聲這麼熟悉呢。我又在心裡細細地回味了一下。突然心裡一震。這聲音不正是……不正是……我房裡地夢兒嗎?可是她……我讓她候在門外伺候地。她怎麼會偷偷地跑到這裡去跟男人幽會……
這時假山後面那說話地聲音突然間消失了。接著傳來一陣輕輕地嘻笑聲。再然後……就聽到一聲聲如同夢囈般地呻呤。
「啊……哦……再快些……」
假山後面慚慚傳出陣陣男人粗重地喘息聲。接著一陣陣辟叭地聲響如同浪濤般湧洶而來。
這個夢兒。我讓她好好在門外伺候著。居然好大地膽子。敢偷偷地跑來幽會。還……
假山後面就在這裡突然傳來幾聲猛烈地撞擊聲。接著一切便又平息了下來。
夢兒壓抑的喊叫聲和這辟叭的聲響交織在一起,猶如一支優美的音樂,有著不可抗拒地誘惑力,聽的在了側的我都有些面紅耳赤。
在假山外面又呆了一會兒,覺得兩人可能整理好衣衫了。於是便提高了聲音說道:「假山後面是哪個,還怕敢快出來?」
「啊……是小姐……」假山後面突然地就驚呼失聲。
「是誰?難道還讓我進去把你們揪出來嗎?」
「啊……不……小姐,是我。」假山後面突然磨磨噌噌的走出來一個人。我抬眼看去正是夢兒。
此時的夢兒顯得異常的慌亂,噌到我跟前長髮凌亂,衣衫不整,只顧低著頭用手絞著衣角卻是一言不發。
「還有一個呢?」我冷冷的問道。
要知道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不但他們丟人,我也要跟著遭人啐罵,所以這種事在府裡被發現那後果是相當嚴重的,輕的逐出府,重的打個半死。所以,一般人很少敢觸犯這個大忌。
此時的夢兒站在那瑟瑟發抖,顯然她很清楚這件事情被人發現後地後果。
「小姐,沒……沒……」
「嗯?你還敢撒慌……那你說說你一個人深更半夜的躲在假山後面,這衣衫不整的在做什麼?」
夢兒一下子被我問的目瞪口呆,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這時假山後面突然有了動靜,接著只見一個黑影一閃便從假山上跳了下來,他走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裡說道:「小姐,那個人是我。我們……我們……。」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打斷了他的話,這種話又出何說的出口。
那人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竟是又咚咚的跪了兩個響頭,嘴裡說道:「小姐,我和夢兒是真心相愛的,求你成全我們。」
這男子的聲音怎地聽著好生的熟悉?
我還沒有從沉思中緩過神來,夢兒便也撲咚一下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小姐一向宅心人厚,求小姐饒我一次。千萬別告訴山爺。不然我們都會沒命的……」
夢兒說著竟嚶嚶的哭泣起來。
我搖頭歎了口氣,兩個人正值青春年少。相互愛慕也是正常,雖然做了不太光彩的事,但……
伏在地上的男子見我搖頭歎息,以為我要嚴厲懲罰他們,於是便一把拉起夢兒坦然說道:「既然小姐不肯原諒我們,那我們還跪她幹什麼,反自怎麼都是個死,不如死的坦蕩一些。」
好一個還不如死的坦蕩一些,這個男子倒還有幾分氣魄,最其碼他是敢作敢當地,這種男人看來還是靠地住的,想到這我便開口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把頭抬起來。」
男子緩緩地抬起頭,:「既然小姐不肯寬恕要殺便殺就是了。」
「冬福?」怪不得剛才的聲音聽得這麼熟悉原來是一直跟著山爺鞍前馬後的小斯冬福。
我突然又想起剛來時初次讓夢兒陪我去看玲兒時的情景,那次在玲兒門外見著的小廝就是冬福,再一次就是玲兒去世時那個雨夜,夢兒陪我過小石橋是遇見的那個小也冬福,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兩人心生愛慕了,但後來經歷的這麼多事,倒是把這件事給淡忘了。
心下想到這,便也明白了幾分,只是還未及開口說話,就只聽夢兒撲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都是夢兒不好,怕是以後夢兒再也不能伺候主子了。」
「呵呵……「我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確實是沒有機會伺候主子了。「
夢兒聽了我的話猛的一愣,隨既神色更加黯然了幾分。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是一定要告訴山爺的,否則……」
「夢兒,你起來……你還跪著幹什麼?」沒等我把話說完冬福就一把拉起了她。
我笑了笑起到夢兒身邊輕聲問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機會伺候我了嗎?」
夢兒點頭:「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主子的事,讓主子跟著我丟臉了。」
我搖了搖頭:「冬福是個靠的住的人,從剛才的舉止上就可以看的出,他很愛你,如果我要是強行折開你們,我心裡也不會好受的,你以後好好跟著他吧,不用再伺候我了。」
一番話說的兩人是呆了又呆,突然間冬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小姐的大恩大得小的無以回報,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小姐的。」
夢兒不說話,突然跪下來抱住了我的腿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我扶起兩人說道:「你們不必傷感,這件事待明天我就稟告山爺,讓他在桃園一則賞你們間房子,那片的桃園正好沒人看守,那兒還有一小片荒地,平時你們就種些蔬果瓜菜的,你們可願意。」
兩人看著我簡直是又驚又喜,情下自禁的抱在一起,良久後才分開點頭說道:「小姐,我們願意,願意……」
我笑著點頭,然後突然的又想起了玉兒,於是便問道:「玉兒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守在門外的嗎,怎麼也找不見了?」
夢兒羞怯的低下頭道:「玉兒去給小姐沏茶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守著,偏巧冬福過來叫我,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我突然想到,若是玉兒回來只看到山爺倒在地上,找不到我,一定會萬分著急的,於是咐附兩人回去便匆匆的往回走。
屋子裡此時燈火通明,地上一個瓷懷摔的粉碎,玉兒正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山爺,驚慌失措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玉兒?」我在身後叫了她一聲。
她猛然轉過身看著我驚訝的說道:「這……這是怎麼了?剛又尋不見你人,可嚇死我了。」
「沒事。」我笑著指著地上的山爺道:「剛想出去找人幫他抬起來的,想了想讓外人看到山爺醉成這樣不太好,於是又折了回來,既然你回來了,那不如幫我把他抬到床上。」
「抬到這……」她用手指了指我的床。
我點頭:「是啊,抬到遠了我們也抬不動。」「
「那小姐怎麼辦?」夢兒問。
我笑道:「當然是去你那湊和一晚上了,便順也聽你跟我講講這一年多來你們在外面經歷的那些事。」
夢兒聽了我的話,似乎顯得異常的開心:「小姐,你知道嗎,我們這一年經歷了很多很多,什麼事都有,晚上我慢慢的講給你聽,可有趣了。」
我微笑點頭,我又何曾不是呢,這一年多來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