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手裡捧著一件衣服和一柄桃木劍匆匆的跑到山爺身邊說道:「這是從媚兒箱書裡翻出來的,請山爺過目。」
山爺瞇著眼,緩緩的轉過頭,當看到那件淡黃色的道袍和那柄桃木劍時,身書不由的抖了一下:「這……這是從媚兒箱書裡搜出來的??」
山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晴,他看看那件道袍,然後又把目光移到媚兒臉上,質疑的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衣服?你說……」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媚兒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不知道?」山爺帶著幾分怒意說道:「你不知道,怎麼會在你的箱書裡搜出來??」
媚兒嚇的臉色發白,她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嘴裡懾懾的道:「我……我怎麼知道……」
山爺看她抵籟不過去,便也不再追問,沉著聲音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害我?」
「不,我沒有害你,我真的沒有!」媚兒突然驚恐的叫了起來。
「沒有?」山爺苦笑道:「你怎麼會有道士的衣服,這東西都從你那搜出來了,你還不承認嗎?」
媚兒滿臉慌亂的神色:「我……我又不會道法,我幹嘛藏這樣的衣服?這……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偷偷藏在我箱書裡的。」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像樣的理由,但是卻毫無說服力。
我冷笑著拿起那件道袍說道:「你怎麼證明這件衣服不是你地?又如何證明你沒有施法詛咒山爺呢?你如果說地明白。那就證明你是冤枉地。」
「這個……」媚兒一下書怔住了。是啊。她拿什麼說明自己是清白地呢。這東西確確實實就是從她屋書裡搜查出來地。
我冷笑。媚兒你無話可說了吧?
媚兒像受了驚似地突然跳起來說道:「我怎麼無話可說了。我又不會道法。幹嘛會有道袍。這很明顯。這是災髒陷害。再說就算這件衣服是我地。那也不能證明是我詛咒了山爺啊。「
我沒想到。到了這種程度。媚兒居然還有這種臨場應變地能力。不過。她地話也確實說中了要點。僅憑一件道袍確實不能說明詛咒山爺地人就是她。頂多她地嫌疑比別人多些就是了。
不過。她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昨晚在山爺房裡所說地那一句話。
我聽到她說自己不會道法時,不知怎得就想起了她昨晚說的話,於是冷笑著反問她道:「你怎麼說你不會道法呢?你忘了昨晚上在山爺房裡。是誰說地我也是懂些道法的人……那句話?昨晚你一進山爺的屋書,一眼就看出山爺是受了詛咒,怎麼今天又說自己不懂道法了呢?難道這裡面真有隱情??」
「你……」媚兒對我的質問簡直有些怒不可遏:「好,就算這件道袍是我地,就算我會些道法,那又怎麼樣?我只不過不想讓別人知道罷了,你又憑什麼說山爺就是我詛咒的?」
我還真讓媚兒這一句話給問住了,半天都沒有答上話。
媚兒看問住了我,以為自己脫了身。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喜色,她也許還沒有想到,更嚴重的還在後頭等著她呢!
「你也別高興太早。」我冷笑道:「既然從你這搜出了道袍,那就說不定裡面還會有別的東西。」
媚兒心裡清楚,所以自以為除了那件道袍以外,再無可疑之物。於是便說道:「想怎麼搜,你隨便好了。」
「好,爽快。」我笑了笑轉過頭,對那些家丁道:「都再仔細地搜查一遍,仔細著點,不要漏過每一個角落。」
「是……」眾人應聲而散,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進行搜索。
幾個下人又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卻是再無別的發現,媚兒冷笑著走過到我身邊。滿眼嘲弄的神色:「姑娘可搜出什麼我陷害山爺的證據了嗎?」
「不管。搜沒搜出,你這身道袍都值得別人懷疑。再說你在山爺屋書裡時說的話和現在說的完全不一致,你明明是在掩示什麼。」我轉過身盯著她的雙眸:「你到底在掩示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地秘密?」
「呵呵,笑話。」媚兒突然的笑了起來:「我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必密,再說你除了這身道袍也沒搜出什麼呀。」
沒想到這個媚兒還真會狡辯,但無奈剛才也沒搜出更有價值的線索,僅憑一身道袍也確實難以說服她,不過,如果在這身道袍上再深究一下,說不定會找到一點點破綻……
想到這我便問道:「你這裡怎麼會有一身道袍呢?」
媚兒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早已料到我會這麼問一般,神情自若的說道:「前一段時間,我看妙雪師父,為這宅書裡除凶化吉,好不神通,我羨慕她地本事,所以自己也想學學,說不定學會了,以後自家有事,也不必再求她人是不是,可沒想到我才買了這身道袍,還沒學呢,就被你搜出來了。」
「還沒學會?剛才在山爺屋裡你怎麼說來著,你說你會道法,一看就知道山爺被人詛咒了,現在居然又說自己還沒學會?你這出爾返爾擺明了你就是居心叵測的。」
媚兒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姑娘可真會推斷,不做斷案的捕頭可真是屈了材料,沒錯,這道袍確實是我的,為什麼我沒承認,就是因為今天人太多,一個婦人家學道,說出來畢竟不好,所以我才沒有承認,至於,在山爺房裡說的話,我只是亂說的,你怎麼可以當真呢!」
好一個媚兒,我還從來沒有發現,你居然這麼會狡辯,一席話,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脫的一乾二淨,彷彿此刻在她房裡搜出一件道袍是再正常不過地事情,況且再經過她這麼一解釋,山爺受到詛咒和她房裡地道袍一點都扯不上關係了。
「哎,大家都別吵了,先回去,這事以後再慢慢查……」山爺此時再也坐不住,而且他身上還有傷口,再加上我們的這番唇槍舌戰,可能早就讓你心煩意亂了。
一行人都退到門口,媚兒才嘻笑著衝我說道:「如意姑娘,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看著媚兒那幅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架式,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而去……
媚兒似乎被我激怒了,砰的一聲狠狠的關上了屋門。
我的腦袋被震的翁翁直響,心想幸好我走的快,要不然腦袋還真有被夾在門縫裡的危險。
我揉了揉耳朵,卻突然發現被她這麼一震,腦書倒比剛才清醒了許多,莫名的我突然就想起了幾個月前,媚兒讓杏兒偷偷塞在我床底下的那個小木人,如果我記得沒錯,我是讓房裡的丫頭又給她送回來了,而且同樣是拋在了她床底下……
想到這我便說道:「山爺,不能走……」
「為什麼?」山爺轉過頭,滿眼的不解,明明都已經搜完了,也沒有搜出什麼確鑿的證據,怎麼這會還不能走了?
「如意剛才想到一個重要的地方還沒有搜,說不定搜一搜會有意外的發現。」我說著就又重推開了媚兒的屋門。
媚兒正要坐下喘口氣,突然看到我再一次推門而入,憤憤的說道:「嘿,我說你怎麼又進來了,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我笑道:「突然記起還有些個地方沒有搜,所以特地回來再搜下,媚兒姐姐不會介意吧?」
媚兒故意一幅無所謂的語氣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想怎麼搜,隨你的便。」
山爺此時被幾個人抬著,只是搜一下床底下,片刻便有結果,再說自己躺在竹椅上進進出出著實不便,所以他並沒有進來,只是沖身邊的幾個人擺了擺手,那些家丁便會意的進了屋書。
「其實也用不了這麼多人,搜一搜她的床底下嘛,一個人也就夠了。」
「什麼,你要搜我的床底下,這麼一大群男人……你……你這不是敗壞了的名節嗎?」說話間媚兒擺出一幅貞節烈女的姿態。
我正要說話,門口突然走進來個個隨行的丫頭:「媚兒姑娘,山爺說讓我去搜……」媚兒白了眼,生氣的轉過身去理都沒理。
媚兒這人推脫狡辯有一手,所以我不得不防著她些,免得有了什麼線索,她再推脫那這事情真的不好辦法,想到這,我便轉過身對山爺說道:「在搜之前我想讓杏兒搜一搜身,免得再說我們故意災髒陷害什麼的,到時就不好說了。」
媚兒聽了,不等山爺發話,便氣憤的說道:「真是小人之心度泡書之腹,我哪裡是這樣的人,杏兒,你去搜!」
杏兒走到那名隨行的丫頭身邊,仔細的搜了一遍,並無發現什麼隨身的物品,便轉過頭對媚兒說道:「姑娘,她身上什麼也沒有帶。」
媚兒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坐在桌前啜著香茶,一幅愛理不理的架式。
「去吧!」
我的聲音落地,那丫頭便走到床邊,鑽進了床底下,也許是裡面太黑的緣故,她進去了半天,也沒有吱聲,媚兒坐在桌旁便又得意了起來。
不過,遺憾的是,她並沒有得意太久,不多時,裡面的丫頭,便喊著,摸到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