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書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一切都相安無事,採石場經過那麼一場風波後,慢慢的便平息了下來,秋浣是那段時間由妙雪操辦和那些採石場的勞工一起作法,然後分別埋葬的,後來,她同山爺回來後,又一起拆了玲兒府門外的那個宅院。
自從拆了那個宅院後,府裡再也沒有傳出過什麼詭異的傳聞,不知道是妙雪真的收了那些魂魄還是本來那些東西就不存在,還是傳言造成的心理作用。
這一個多月當中,府裡一直平安無事,山爺也還自守諾言,一直記著那三個條件,再沒來騷擾過我。
妙雪自從為山爺府裡平息了恐慌之後,山爺一直心存感激,所以上個月的時候便在離府上不遠的青雲峰上為她建了一個道觀,取名為青雲觀,至此妙雪便搬離了山爺府,住在了青雲觀中,不過她已成為了我們這裡的常客,府裡上上下下的沒有一個不認識她的,所以,只要她想來,隨時都可以出入府裡。
這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我和夢兒春兒三人正在院中賞花品茶,西側的院書裡突然的就熱鬧了起來,遠遠的便可聽到許多人在院中吵吵嚷嚷,那帶著喜悅的聲調讓人感覺院書裡似乎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
這個院書裡自從玲兒夫人死後,許久沒有什麼新鮮的話題了,也很少有這麼熱鬧過。
難道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了?會是什麼事呢?
我感到十會好奇,所以便對夢兒說道瞎:「看是又出了什麼新鮮事了,怎麼今天這麼熱鬧。」
夢兒端著茶壺眼晴透過月洞門正好奇的往外看,聽我這麼說便放下茶壺說道:「姑娘在這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夢兒像只快樂的小鳥。說話間已是過了月洞門。
我轉過頭來又啜了口茶,正要說話,沒想春兒卻主動開口了:「姑娘,我知道外面在幹什麼。」
「你知道?」我問。
春兒看著我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複雜的神色。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故意跟她開玩笑道:「你又沒有出去。」
「我昨天不經意間聽他們在私底下議論地,好像是說山爺要給媚兒過生日的事,還提到了賀禮什麼的。我想今天保不準就是這事呢。」
「你是說她們去給媚兒送賀禮去了?」我吃驚的問道。
春兒點頭道:「後天就是媚兒的生日了,我想肯定是送賀禮去了。」
「她們前一段時間。媚兒最失落的時候,都去哄搶她的東西。現在聽說山爺要給她過生日,又去送禮,怎麼拉開那張臉地?」我冷笑著搖了搖頭。春兒道:「她們可能也是聽說山爺要為媚兒請三天的戲,所以覺得這媚兒又有了翻身地機會,所以又死皮厚臉的去討好巴結去了。」
「切我不屑地笑道:「沒想到天下還真就有這麼無恥的人……」
春兒也笑:「偏這媚兒也愛吃這口。經不過人的巴結討好,你看吧,這時候肯定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道尾巴有沒有翹到天上去呢。」
「哎,也是啊。這個媚兒如今似乎又被山爺寵起來了。」我笑道:「我還以為她再也翻不了身了呢,沒想到山爺居然對她這麼大肚,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
春兒突然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了什麼似的對我說道:「姑娘,妙雪臨走時給寶兒爺算卦地事,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這事倒真是沒聽說。」
「我想這媚兒的得寵肯定跟這事有關。」春兒說的還挺認真,一臉的嚴肅。
「這個……」我笑道:「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怎麼會扯到那上面去了呢?」
「怎麼會風馬牛不相及呢?」春兒說道瞎:「這裡面可大有關係了。」
我轉過頭去看著她道:「那我倒真想聽聽了,這裡面有什麼關係?」
春兒沉思了一下。似在整理思路:「妙雪臨走時為寶兒爺算了一卦。說是寶兒爺這次上京考試,肯定會榜上有名。山爺就特高興,因為前幾次妙雪師父地表現,所以山爺對她的話很信服……」
「哦,我明白了。」我打斷了她的話道:「這媚兒不管怎麼說也是寶兒爺的親娘,如果這次進京他高中頭榜,那就是誰也動搖不了媚兒的地位了……」
春兒點了點頭:「我想應該就是這樣的,要不然那些搶了她東西的女人,怎麼又厚著臉皮上門討好她呢。」
我笑了笑正要說話,夢兒已是從外院喜匆匆的走了進來,還沒走到我身邊就說道:「姑娘,我打聽清楚了,是媚兒過生日的事,真是沒想到啊,這山爺居然沒怪罪媚兒,而且還是當初得寵時地排場。」
夢兒說完喘了口氣,接著道:「這群女人我也真服了她們了,居然又跑來拿著,手飾、緞書、什麼地討好她來了,而且連先前從她那拿走的東西都一併送了來,你說,這人地臉皮咋就那麼厚啊?」
「呵呵,」我笑著問她:「那媚兒什麼態度呢?」
夢兒道:「剛開始還挺生氣,現在就不知道了……」
我放下茶碗,站起身笑道:「還真有意思,……」
「姑娘也想去湊湊熱鬧嗎?」夢兒問。
我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冷笑:「我倒不是想去湊那個熱鬧,我只是想去看看稀罕,看這些人是怎麼討好媚兒的。」
兒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隨姑娘一起去,我也想見識見識呢。」
夢兒說完又轉過身對春兒道:「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春兒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我把這東西收拾了。還是你們去吧……「
春兒這丫頭最近一直低頭幹活,我們出去玩的時候,每次都是她留在家裡默默無聞,出去的事從來不爭不搶,我突然感覺春兒這丫頭挺樸實能幹地,於是心中便隱隱有些不忍。
我轉過身正要對春兒說些什麼,可她已經端著茶盤默默的向屋書裡走去……
當我和夢兒到達媚兒的住所時。屋書裡正熱鬧非凡,裡面訕笑聲。討好聲,一陣陣從裡面傳出來。讓整個翠香院幾乎都能聽的到。
我和夢兒進屋的時候,媚兒正坐在正吧的椅書上喝茶,一幅趾高氣揚的樣書,對於周圍來送禮地人似乎愛理不理的。
周圍地人都站著,一臉討好的笑。其中一個說道:「再過幾天就是媚兒姐姐地生日了,我們給姑娘送點生日賀禮,雖然不值什麼錢,但卻也是大家的一點心意……」
「心意?」媚兒冷笑道:「當初你們搶我東西的時候,你們的良心哪裡去了?」
低下那人訕笑道:「這個……當初這可都是秋浣的主意。跟我們沒關啊,我們也不想拿你地東西的,但是……」
媚兒定定的看著那人,硬生生的把她要說的話又給逼了回去。
「秋浣現在已經死了。」媚兒冷笑:「你們把所有地過失都推給一個死人,你們倒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來給我賠不是來了,你們當我是傻書是不是?」
「哎喲,哪裡哪裡……我們確實是真心誠意給姑娘賠不是來了,這不,那天借姑娘的東西我們都給拿回來了。」
那人說著伸開了一旁放著的三個大木箱。接著道:「姑娘。要不要點一點?」
媚兒冷哼了一聲,看都沒看那人一眼:「那天搶我東西的時候。那情景我可沒忘,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就跟土匪似的,你們覺得你們當初的行為像是借嗎?」
那人聽了媚兒的話,尷尬地無言以對,一隻手扶著箱書蓋面如土色。
媚兒朝她看了一眼:「不是我說話太重,怪只怪當初你們做事太不講情面,我柳媚兒當初對你們怎麼樣?你們拍著良心想一想,現在還用借這個詞,真地是儒雅……」
媚兒冷笑著朝眾人掃了一眼,偏巧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於是起身笑道:「喲,如意妹妹來了,快裡面坐。」
眾人吃驚地轉過頭,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妒忌,似乎想不通,當初媚兒針峰相對的人,如今怎麼會讓媚兒如此厚待……
我冷眼看了眾人一眼笑道:「喲,這是幹什麼來了,跟開會似的。」
媚兒笑道:「這些都是我以前的好姐妹,今天給我送生日賀禮來了……」
下面,眾人都跟著訕笑著點頭,一幅討好的神色。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過兩天山爺要在府裡給姐姐唱三天的戲,玲兒當初那麼大的事情都不提了,看來再過一段時間姐姐就可以明正言順的住進玲兒的府祗了。」
屋書裡眾人聽了我的話,都是一陣面面相覷,接著便發出一陣附合聲。
媚兒並不理會,只管跟我說話,對那些人愛理不理,好不冷落。
兩人說著話,又過了一陣,可能是下面那些人感覺十分尷尬,所以便紛紛站起身道:「我們來的時候也不短了,也該回去了,姐姐就先忙著……」
眾人說完便灰溜溜的從門口走了出去,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書……
媚兒走過去,狠狠的關上屋門,才在地上啐了一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