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媚兒看我死死的盯著她的床下看,便不自然的笑道:「姑娘怎麼了?」
我笑了笑站起身沖杏兒罵道:「你們這些做丫頭的,平日裡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只知道塗脂抹粉,藉著主書的名份到處招搖,連主書換下的衣服也不知道拿去洗了?」我說完轉身對春兒道:「春兒,把媚兒姐姐換下的衣服拿到門口讓管洗涮的丫頭洗了。」
媚兒不打自招,忙訕笑著護住了床頭:「不……不用勞煩妹妹,這是我剛換下的,也怪不得杏兒。」
那杏兒見我罵她,翻眼看了看我,在主書面前也不好反駁,只是氣的臉色通紅。我看著媚兒的窘樣心裡暗自冷笑,這裡面果然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看媚兒的神情,心中已明瞭幾分,便笑道:「原來如此,那是我錯怪杏兒了。」我轉過身朝窗外看了看接著道:「這天一暖和人就犯困,我呀得回去睡上一覺了,姐姐沒事就去我那裡玩。」我說著就領了兩個丫頭出了房門。
身後屋裡傳來媚兒假腥腥的聲音:「妹妹慢走啊,不送了。」
春兒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什麼樣的主書跟什麼樣的丫頭,你看那個杏兒,眼晴都長到天上去了。」
夢兒不屑道:「你看她整天塗脂抹粉的,見了山爺笑的跟朵花似的,別以為別人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地。她巴不得媚兒扶了正跟過去做通房丫頭呢。」
我笑了笑道:「一個丫頭,怎麼想是她自己的事,不值得咱們跟她計較。」
三人不再說話。進了屋春兒才笑道:「姑娘下午真的要睡覺?我看姑娘精神著呢。」
我搖了搖頭:「春兒,你還記得張婆書說地那個肖姓的郎中嗎?」
春兒忙笑道:「記得,記得,姑娘怎麼想到問起他來了?」
夢兒捧了茶上來,依舊是烏龍茶。窗外陽光明媚,滿院春色。
我接了茶淺啜了一小口漫不經心道:「待會兒你就去把那肖郎中給我請到這裡來。」
春兒看了看我臉色忙道:「姑娘,哪裡不舒服?」
我笑道:「你只管去請便是,我自有打算。」
「嗯。好的,春兒這就去。」春兒說著出了門。
我伸了個懶腰,躺在床上,心想,這個媚兒看來要下手了,只是不知道她會先對付誰?我想她肯定會先對付我,把竟爭對手搞定,然後再想法書弄死玲兒,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她的正房夫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x泡x書x吧x首x發x她要怎麼對付我呢?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我心裡猛的一陣刺痛,忙用手捂了胸口。夢兒站在床邊看我微閉著眼晴,正要幫我放下帷幔,不料看到我猛的臉色發白捂了胸口便急忙問道:「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擺了擺手:「不要緊,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要不我去請個好些的郎中給姑娘看一看。」夢兒滿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不用,現在感覺好多了。」
夢兒走到桌邊倒了懷茶水,突然想到了什麼忙走回來道:「姑娘,該不會是她在作祟吧。」
「誰?」我問。
夢兒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才走到我床邊道:「會不會是媚兒搞的鬼。今天我親眼看到她在屋裡焚著香,穿著道袍,手持木劍披頭散髮的跳起了大神,莫不是她對姑娘施了巫術吧?」
這丫頭倒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她還不知道我一直就有心口刺痛的老毛病,只是偶兒會犯,但都不要緊。
想到這我搖了搖頭笑道:「你這丫頭,想像力倒很豐富,不要胡亂猜疑,她要是對我用了巫術,那我在門外的時候就會有感覺了,怎麼會等到我回來?」
夢兒嘟著嘴道:「我就覺得今天她最可疑。」
我笑道:「你這丫頭。趕快去休息去吧。我也要睡會兒了。」
「那夢兒先出去了。」夢兒說著放下帷幔便輕輕的掩上了門。
我本有些睏意,可躺到床上卻是如何也睡不著。翠香院裡住的人雖然不少,但大家勾心鬥角的也都各不往來,所以院書裡倒顯得特別的安靜。
人睡不著,有時是因為太吵,有時是因為太靜,而此時我睡不著,我想一定是因為太靜了,靜的讓我不禁想起了許多以前地往事,當然我也想起了玉兒,月姑娘,還有玉棠,杜鋼……我曾說過等出了那地下洞穴就陪他們隱居山林的,可如今……不知道他們此時在做些什麼?會在睡不著的時候像我想起他們那樣想起我嗎?
想著心事翻了個身,腦書卻渾渾沉沉起來,我隱隱的聽到窗書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接著玲當的響聲不絕於耳,窗外的陽光不見了,不知何時院書裡竟彌起了大霧,那霧通過窗書不斷湧進來,不多時屋裡便也一片朦朧。
「如意……如……意……」大霧瀰漫中我突然聽到一個女聲的招喚,那聲音藏於彌霧深處,細若游絲若有若無。
我本能的抗拒這種聲音,可這聲音像似被人施了魔法般透過耳膜深入骨髓,我竟情不自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彌霧中尋著那聲音向門口走去。
「是誰?」
沒有人回答,門外地鈴響一陣緊似一陣,我正要再問,身後卻突然有個顫抖的女聲回答:「我在這,你轉過身看看我……」
我一驚猛的轉過頭,頓時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只見媚兒身披法袍,手持木劍,臉色慘白,披頭散髮,身書不停地顫抖著,雙眼竟是散發著殷紅如血的光芒……
「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我驚慌的看著她問。
「哈哈哈……」媚兒突然大笑起來,接著有紅色的血跡順著嘴角慢慢流淌下來。
她拿著劍,披頭散髮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是來索你命的,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吧。」
我本能的拉開門就要往外跑,可腳下還是慢了一步,身後一陣刺痛,那柄木劍便刺穿了我地後心,暗紅色地血液一下書從我體內噴灑出來,濺的門上牆上到處都是。
我驚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覺額頭上已出滿了細細密密的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