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已開了場,只聽得不時的便傳來辟辟叭叭的聲響,不知是人在打熊還是熊在打人。前面的媚兒似對這些比較刺激的表演突然失去的興趣,只是一味的趴在山爺的懷裡,不停的說些情話挑逗著山爺。
山爺突然想起了什麼,推開媚兒轉過頭道:「美人過來坐我這邊!」
我笑了笑:「山爺有媚兒姐姐呢,等會兒散場我陪山爺好好喝幾懷如何?」
山爺大笑:「好,好……還是如意有情調,風雅,哈哈……」
媚兒扭過頭,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氣乎乎的扭過了頭。
「夫人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山爺笑了笑:「沒有大礙,只是這一病,更不如從前了。」
媚兒似找著了什麼話題,突然扭過頭訕笑道:「如意姑娘還好意思問,有些人啊,不知道心裡都裝著什麼鬼心思,背裡幹了什麼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
我笑了笑對山爺說:「媚兒姐姐可真是個大美人。」
媚兒還要說什麼,聽我這麼一說突然愣了愣上上下下看著我道:「嘿,你又打什麼鬼注意?據然誇起我來了?」
我沒說話,山爺卻插了嘴:「媚兒啊,你看人家如意,年紀小,心胸多寬,都是姐妹嘛,不要一見面就吵。」
「山爺~~」媚兒突然跌進了他的懷裡撒嬌道:「人家才沒跟她鬥呢,人家只是說著玩的嘛。」
我歎了口氣,醜女撒嬌可真要命。
這時台上又響起一怎掌聲,夢兒忙拉了我的手道:「姑娘快看,那兩個女力士雖然胖,動作可利索著呢,那熊撲了幾下硬是沒沾著她。」
我笑道:「昨天都主動找熊拍了,自然是有把握的,如果一掌便被熊拍死,那她還會來找死嗎?」
夢兒沒有說話,兩眼已完全被下面的精彩打鬥場面吸引了。
我看著場裡的角鬥,心思卻跑到了九宵雲外,玉棠他們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過肯定都在到處找我,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裡。如果他們找不到我,會不會拋下我去隱居山林過清閒日子呢?會?不會?我心裡如同一團亂麻。
不知過了多久,思緒突然被場下的一陣鑼聲打斷,接著我聽到有人喧布今晚角鬥的結果:「今晚,人熊角鬥賽到此結束,人熊搏鬥結果是-------平手!」
那人話音剛落,平台上頓時響起一陣唏噓,接著是一陣猛烈的掌聲。
我在心裡也暗暗唏噓不已,一個女人,居然能與一隻野熊打成平手?這是什麼概念?我簡直不敢相信,此時我才明白,為何山爺會讓周超三分了。
周超有了這二女,如若動起手來,那可真是縱橫沙場如入無人之境啊!
遠處的人群已點亮的燈籠,此時正在稀稀落落的離開角鬥場,山爺也站了起來,這時卻從人群中擠出一個長髮禿頭,長著一臉胳腮鬍的瘦小男人,那男人站在山爺身邊扭扭捏捏細聲細氣的捏腔道:「山爺,您讓我到山下鎮子上辦的事,都辦好了,這是府台大人給你的回信。」靠,他遞上信的時候居然還翹起了蘭花指。
我看了此人的舉止身上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心中暗忖,這山爺府上都是些什麼人啊,居然連人妖都有,是不是人妖?我又不確定的朝他看了一眼,男人相女人態……
山爺笑了笑:「好,辦的不錯,去休息吧,明天山爺打賞你。」山爺說完朝那人背上拍了一掌,可我沒想到那人會回眸一笑:「山爺,你好討厭哦。」
胃裡一陣翻湧險些沒有吐了出來。
春兒忙拉了我的手道:「姑娘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沒事。」
我從坐位下抬起頭來,山爺已隨那人走了出去,媚兒刻意留在後面走到我面前挑畔的笑道:「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如意姑娘這嘴裡居然說出誇人的話來了,真是稀罕哪。」
「我不就誇了媚兒姐姐漂亮嗎?不用這麼心裡過意不去,以後我在山爺面前誇你的時候還多著呢!」
媚兒瞪著我:「嘿,我說,你又想搞什麼鬼啊!」她頓了頓接著道:「你說我漂亮,那我倒想聽聽我在如意姑娘的眼裡到底有多美。」
我冷笑:「人沒有十會十美的,不過媚兒在如意的眼裡已十之有八了。」
媚兒輕蔑的看著我道:「那麼,那兩美呢?」
我扶著春兒走了兩步轉過頭道:「媚兒姐姐除了內在美和外在美,不就是十之有八嗎?」我說完轉頭便走。
媚兒聽了我的話愣了一愣猛然醒悟:「除了內在和外在美,那我還有什麼美的?你……你……」
春兒和夢兒捂嘴吃吃而笑,過了一會兒春兒又擔心的說道:「小姐最好別跟她明鬥,不要呈一時口舌之快,氣急了怕她會對姑娘不利。」
聽了春兒的話,我猛的呆住,是啊,春兒說的也極有道理,有時爭鬥不光是靠聰明和智慧就能取得最後勝利的,春兒的話讓我猛然醒悟,要想挫敗她就不能跟她硬幹,比竟她在這呆的時間久,人脈比我深,如果真要來硬的,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不如……
我突然心生一計,欲擒故縱。我要麻痺她,然後出其不意,如果現在讓她對我時時提防,說不定何時就會讓她鑽了空子。
回到住處躺在床上,我依舊在想,現在是那夫人沒有死,如若哪天她死了,這翠香院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如果現在一味的與媚兒爭鬥說不定將來會兩敗懼傷,如果雙管其下……夫人死了保不準山爺會立馬將我扶正,畢竟他還從沒有近過我的身,豈肯輕易就將夫人的位置給我?如果夫人死了我又扶不了正?到那時翠香院爭鬥會更加激烈,說不定自己還沒扶正就身受其害了,怎麼辦?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始終理不出個頭緒,突然我腦子裡靈光一閃,猛的想起了一條兩全齊美的妙計!只是,這需要非常耐心的尋找機會。
清冷的月光從窗子裡潑撒進來,鋪的滿地銀光,屋裡也被映的一片朦朧。
夜已很深,也許今夜山爺有事,竟忘記了對酒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