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篇日記之前三天的日記中,葉重知道聖槍護衛隊遭到了神秘武裝的襲擊,日記主人對於襲擊者並沒有詳細的記載,只用了兩個動物的名字來形容襲擊者的可怕「貝爾曼蛇」、「寧基南加」!(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
這兩種動物都是非洲所特有,貝爾曼蛇是一種生活在沙漠中的毒蛇,總把身體埋藏在沙下,表面看去是無法發現它的蹤跡的,當獵物進入它的攻擊範圍時,貝爾曼蛇能夠發動快如閃電的突然襲擊並拖著獵物迅速地遁沙而去,而貝爾曼蛇的另一大特點就是一旦它確定自己的獵物,除非捕獲目標或者自身死亡,否則決不罷休。
至於寧基南加,則是傳說中非洲特有的神秘生物,在非洲許多民間傳說中都出現過寧基南加,據說它長著一張馬臉,長長的身軀覆蓋著像鏡片一樣的鱗片,頭上還有皮冠,從形象上看有些類似中國傳說中的龍,寧基南加是否真實存在並沒有人能確定,因為所有見過寧基南加的人都會很快死亡……
在許多人的意識中,貝爾曼蛇和寧基南加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最初讀到這兩篇日記時,讓葉重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幾乎感覺到了日記主人在字裡行間流露的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葉重不是沒有見過死人,病死、車禍、墮樓、槍殺……葉重見識過許多種死亡方式的屍體,可日記中記錄的情形別說親眼見到,便是想也從沒想過,他想像不出什麼樣的原因才能讓人以如此方式死去!
最可怕的其實並不是死亡,而是那種無法分辨,無法察覺的死亡方式!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會降臨到誰的頭上。
想到這兩篇日記時,葉重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樣的場景清晨集合的士兵走出帳篷一眼看到的是昨晚還活生生的戰友變成了兩具完美切割的骨架,更可怕的是無聲無息,不知道兇手是誰!下一個會是誰?會不會是自己?
第二篇日記的記載則詭異得近乎荒誕,一個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在一分鐘內除了皮,所有的肌肉、內臟和骨骼憑空蒸發!那感覺就像死神在玩搖色子的遊戲,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瞬間蒸發的目標……
葉重讀完整部日記後能夠感覺到日記的主人具有著科學家特有的嚴謹和懷疑態度,可也正因如此,字裡行間所籠罩的死亡氣息才更顯得深沉濃郁。
葉重被那股從心底裡冒起的刺骨寒氣凍得輕輕戰慄,從幻想出來的可怕場景中猛然驚醒的葉重大口地喘著粗氣,心神稍定後,葉重駭然發現自己的額頭和背心濕漉漉的!冷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流了下來,一陣冷風吹過濕冷的內心黏黏地貼在身上,陰寒的不舒服感讓葉重連連打了兩個冷戰。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很差,若是被維薩和艾兒看到必定會借此好好取消自己一番,「原來探寶界裡鼎鼎大名的崑崙雄鷹也會有害怕的時候,連冷汗都流成了小溪了……」
葉重幾乎能想像到兩人譏諷自己時的模樣,忍不住苦笑了聲,「我為什麼就不會害怕呢?」葉重喃喃自語。
長期以來,葉重做到了許多普通人無法想像的難事,這不僅成就了他「崑崙雄鷹」的外號,還培養出了在人們心中無所不能的傳奇英雄的形象,其實在「崑崙雄鷹」這個威風凜凜、耀眼奪目的光環下,葉重也只是個人,只有神才能無所不能。
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悲、恐、驚」即所謂七情,佛家常說斬斷七情六慾,跳出紅塵之外,只可惜真正能成功做到的,除了死人就只有植物人了。
縱然葉重的承受力遠勝於常人,可總歸還是人。
葉重使勁地搖了搖頭,似乎想把流連在腦海中的詭異畫面拋飛,默默地叨念著六字真言,從小到大念過無數遍的六個字使得葉重紛雜心緒逐漸平靜下來。
等葉重睜開眼睛時,天邊第一縷陽光已經刺破了無邊的黑暗,太陽正奮力掙扎著升起,重見光明的感覺真好,葉重長長地舒了口氣。
「你在害怕嗎?」弗利嘉淡淡的聲音傳入葉重的耳中,用的是漢語,葉重一愣,回頭望去,正與弗利嘉的目光相遇,藉著微弱的陽光葉重只能看到弗利嘉的輪廓,從那亮如寒星的眼中葉重看不出是嘲笑還是不屑。
葉重想了想,輕輕地嗯了一聲,他不想否認也不想解釋,如血的大漠、黯淡的光亮和未卜的前路讓葉重的心情中有些無法言喻的孤獨和荒涼,他在想,或許這才是自己最真實的本性吧。
「黎明的第一縷朝陽永遠是最美的。」弗利嘉輕輕地說。
葉重凝視了遠處地平線上射來的那縷與漫天徹底的黑暗比較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光亮,心中一動,拍了下駱駝的脖頸,指揮著首駝微微放緩了腳步,片刻後便與身後的弗利嘉並肩而行。
「的確很美。」葉重笑著對弗利嘉說道,目光遙望著那道閃爍著七彩的霞光,「只可惜太微弱了。」
弗利嘉淡淡地看了眼葉重,「可是它的出現意味著光明即將到來,看似孱弱的微光其實卻代表了希望,你看它是多麼的頑強。」
葉重訝然,這才醒悟弗利嘉的話另有所指。
「光明與黑暗對峙,正義與邪惡抗爭,死亡與生存搏鬥,我們正行走的這條山脊,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葉重的目光有些癡癡地望著奮力向上跳躍的太陽。
「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歷天又入海,六龍所捨安在哉?其始與終古不息,人非元氣,安得與之久徘徊!草不謝榮於春風,木不怨落於秋天,誰揮鞭策驅四運,萬物興歇皆自然。」弗利嘉的聲音低緩卻又清晰異常。
淡淡的話語中像是與滿著奇妙的魔力,葉重不由聽得癡了,弗利嘉隨口朗誦的卻是中國大詩人李白的作品,漢樂府《郊祀歌》有《日出入》一篇,詩中說的是太陽升落無窮而人生短促,希望乘著六龍成仙升天的,渴望成仙,那是因為成仙者將永壽不死,實際上體現了人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李白則借詩反駁說,太陽升落、四季變化是隨自然而動,死亡是無法逃避的。
比起李白那些膾炙人口的著名詩篇,他的這首《日出入行》流傳不廣,而且意思實在算得上晦澀,葉重沒想到弗利嘉竟然隨口就背誦了出來,而且字正腔圓。(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
很明顯,弗利嘉是藉著這幾句古詩告訴葉重,生與死本就是起點與終點,對於死亡也不必深懷恐懼。
既有辯駁又有鼓勵,此時此景恰當以及。
葉重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有沒有什麼是弗利嘉不知道的。
葉重開懷笑著呼出口長氣,玩味地望著弗利嘉,輕笑道「弗利嘉,我看你越來越像個哲學家了,死亡究竟是什麼樣子?你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見識過了?要知道人對於死亡的恐懼,更多的是源自對死亡的未知,我是個俗人,自然會害怕了。」
弗利嘉報以微笑,對葉重而言遠比朝陽更加耀眼,「不,鷹,其實你已經很優秀了,遠比絕大多數的人類優秀。」
這話葉重早已經聽過了一遍,可仍舊生出了淡淡的驕傲,被一個足夠優秀的人誇獎本就是件榮耀的事,何況葉重相信弗利嘉並非虛偽的讚美。
迎著朝暉,弗利嘉秀美的臉龐簡直剔透得如同透明般,連額頭細細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笑容恬靜溫醇,清澈如秋水的雙眸閃爍著洞徹一切的光輝,葉重不由得看癡了。
維薩的美源於她完美的外表和性感,美得驚心動魄;艾兒的美是因為她的氣質如古老的東方文化,含蓄內斂、堅強善良;憑心而論,弗利嘉的外貌也很漂亮,精巧細緻,這在葉重與她在希臘「邂逅」時便被吸引的原因,可現在的弗利嘉在葉重心中的感覺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弗利嘉的美來自於她近乎冷漠的淡然、絕非刻意顯露的淵博知識,還有讓人著迷的神秘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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