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知道皇后終究是會知道的,連忙解釋:「這不是她們伺候的不好!我賞罰分明,阿春她們不都好好的。」
見康熙坐到旁邊位置,古欣蘭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不看康熙,只是推了下旁邊的茶具,示意康熙自己動手,才懶散道:「聽說你最近連鍾粹宮都開始查了,這後宮其他宮也都跟著惶恐不安,你這是要做什麼?」
康熙自己動手,看著古欣蘭撥弄暖手爐,不看向自己,有點不高興,「這不也是為了她們好!」
聽出康熙的不滿,古欣蘭轉身看向康熙,「那你查出什麼來了?」
「沒有!」康熙鬆了口氣,沒有是最好的,要是真查處什麼來,就真的麻煩了。
古欣蘭很認真的看著康熙,「皇上問你話,你要老實告訴我!」
「我什麼時候沒老實過?」康熙覺得古欣蘭認真的表情很好玩,但是看著古欣蘭的一臉正經,才端正坐姿,也很認真的問道:「什麼事情?」
「承祜在你那裡的時候,你有帶他去其他地方過嗎?」古欣蘭直視康熙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康熙被盯的有點心虛,假裝低頭倒水,避開古欣蘭的審視,「怎麼突然這麼問?承祜的吃食,都是固定的,無論到了哪裡,我從來都不會讓他使用其他人的東西。」
康熙低頭迴避的舉動,古欣蘭瞧在眼裡,繼續問道:「那到了哪裡?」
「那個康熙摸了下鼻子,偷瞄了下古欣蘭,發現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不曾移開,難道說誰說出去?康熙心裡開始盤算著乾清宮的人是不是也該換了。
「哪個?」見康熙不回答,古欣蘭繼續追問。
看著古欣蘭那較真地樣子。看來不說是出不去了。康熙訕訕地笑了下。「我有時候讓榮貴人照看一會。」
果然。古欣蘭移開注視康熙地目光。又開始專注地把弄暖手爐。不說話。
康熙見狀。心中不安地問道:「怎麼了?」
頭也不抬。古欣蘭拉低聲音問道:「沒什麼!皇上是什麼時候讓榮貴人照看承祜地?」
「那時候你不是害喜。我那時候又有點忙亂。我就讓榮貴人照看會。不過我保證。時間從來不會超過半個時辰。而其承祜用地茶杯。點心。都是乾清宮帶去地。我也讓小馬子看護著。不讓承祜亂吃東西。」
康熙覺得自己考慮地夠周到。應該不會有事。但是自己密封消息也是很小心。承祜去過榮貴人那裡。除了小馬子和榮貴人身邊地靈溪。沒有知道。到底是誰說出去地?
看來他還為自己能想得周到而得意呢,古欣蘭很不爽的抬起頭。碰觸到康熙疑惑地眼神。康熙明顯的看到古欣蘭幽怨的眼神,心中更加疑慮,「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有次榮貴人肚子痛,我過去看看,正好瞧見靈溪給榮貴人端茶,用著皇上那杯子而已。」古欣蘭很隨意的說著,拿起一個茶杯要給自己裝水。
康熙努力的回憶了下,也不記得自己每次帶走承祜的時候。東西都是自己欽點清楚,那杯子,承祜一直都是自己拿的,怎麼肯能會拉到榮貴人那裡。其實承祜去了榮貴人那裡,也才三次,三次康熙都是不放心自己親自帶走的,所以不可能出錯。
細細回想,康熙很肯定自己沒錯,沒有落下。才很確定的對古欣蘭說道:「不可能地,承祜去了才三次,每次都是我親自接,承祜都是自己拿著杯子,沒有落下。」
古欣蘭看這康熙,他既然都承認了,那就是不會說謊。但是那杯子,明明是啊,自己也定不會看錯。
康熙見古欣蘭又沉默。就起身。對外的小馬子說道:「小馬子去把慈寧宮把朕的杯子取來。」
古欣蘭叫住了小馬子,對康熙很平靜地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拿了!」
「在哪裡?」康熙掃視了下,沒有,這才發現古欣蘭喝水的杯子也不是她自己的那只語不帶任何語氣。
康熙卻暴跳了起來:「碎了?丟了?」那是大婚時候的兩人禮物,雖然不算是定情信物,但是大婚的紀念意義在裡面。丟了,她說的可真輕巧,即使是不小心被她們碰了,她也不用這樣。
古欣蘭知道康熙生氣了,悶不做聲的坐那裡不說話,難道自己不該生氣嗎?自己明確表示過,承祜除了坤寧宮,慈寧宮和乾清宮,其他宮殿,不可以讓他單獨留下。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她對靈溪本來就沒有好感,誰又能保證其他宮的不會乘機下手。
康熙見古欣蘭沉默著,沒有要向自己解釋地意思,沉不下氣。想發火,看她身體虛弱,又不能,只好站起來,冷冷的說道:「我看皇后累了,該休息了。」
古欣蘭知道康熙要走了,才抬起頭,「我希望我醒來的時候,坤寧宮還是原來的樣子,我不喜歡看到陌生人。」
她依舊沒有向自己認錯,海那麼的理所當然,康熙心裡越加不痛快,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阿春等到康熙走了,才進來,古欣蘭很疲憊,「阿春,扶我去休息,我累了。」阿春默默的扶著古欣蘭,今天皇后的舉動很奇怪,皇上剛出去的臉色也是難看的,但是他們沒有吵架。
康熙回到上書房,拿起奏折,又是三藩,煩躁地把奏折扔了出去。其他伴駕的都立在旁邊不啃聲。猛喝了幾口茶,還是不能下火,不由站了起來,來回走動,想讓自己靜下來。
走了幾個來回,依舊不能平靜,才對小馬子說道:「去坤寧宮看看。把阿春給我叫來。」
小馬子知道皇上從坤寧宮出來,臉色才變得難看,就知道跟皇后又鬧彆扭了,連忙領命的跑去坤寧宮。阿春服侍好古欣蘭睡下,才跟了小馬子過來。
康熙坐在龍椅上等,看著前面的茶杯。想起古欣蘭說碎了,扔了,就氣悶的甩手把茶杯給砸了。
阿春一進來,康熙的茶杯就摔在地上,心裡很莫名其妙,今天他們兩個是怎麼了,都喜歡摔杯子。
康熙見阿春來了,就把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把拾碎片的小馬子也給趕了出去。「阿春處理,你們出去。」待到他們都退了出去,關上門。康熙才問阿春:「朕的杯子,是怎麼碎的?」
「皇后摔了,包括皇后自己都摔碎了。」阿春如實稟告。
一聽說是古欣蘭摔地,康熙火上又澆了油,強制忍下火氣,「突然這麼就摔起杯子,還拿那兩隻出氣。」「奴婢也不知道,本來今天佟妃娘娘和麗妃娘娘跟皇后娘娘說說笑笑,還很開心。只讓聽起她們說起鍾粹宮也被封了。皇后就突然不說話,之後便令奴婢把杯子取來,就這麼地摔了出去。」
「她瘋了!」康熙覺得古欣蘭是無理取鬧,轉而又覺得不對勁的看著阿春,「朕知道你說地實話,可是你為什麼會說實話?難道不怕皇上怪罪皇后!」
阿春依舊低著頭,很平靜的說道:「皇后向來做事很分寸,這次無辜摔杯,皇上自然是找奴婢來問原因了。」
「噢?那你告訴朕。皇后什麼理由摔了杯子?」
「上次榮貴人突然肚子痛,皇后就帶著奴婢過去看看,結果靈溪就用皇上的杯子給榮貴人敬茶。皇后當時愣了下,奴婢想,皇后那是就氣了吧。皇后地杯子,要不是大阿哥喜歡,也是捨不得用的,但是皇上的杯子既然在鍾粹宮,而且還成了榮貴人的杯子。但是那天娘娘回來也沒什麼話。今天既然就給摔了。」
難道說自己的杯子真的落在了鍾粹宮?康熙努力回想。不可能啊,那三次自己記得很牢。就怕古欣蘭會覺察,都是很小心的帶著承祜偷偷的回去。
但是如果皇后看錯了,難道阿春也看錯了,還是說鍾粹宮也有一樣的杯子?想到這裡,不由冒汗,對阿春說道:「朕知道了,讓皇后不用瞎想,朕會查地明白。你退下,隨便讓納蘭進來。」
納蘭領命走了進來,回想阿春走時的表情,那眼神似乎有點不友善。
康熙盯著納蘭,「鍾粹宮你查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
「是嗎?」康熙提高了聲音,「各個房間有細細地查了?」
「皇上不是說,只是形式而已,奴才只是把大概的查了,兩貴人的寢宮不是奴才們可以動的。」
「那她們的貼身的幾個,可查了?」
聽康熙這麼說,納蘭奇怪的太奇頭來。查鍾粹宮,只是因為礙於太皇太后,所以皇上只是說隨便看看,重點還是在坤寧宮,這次突然問的這麼細,心下不解的問道:「沒有皇上地旨意,奴才不敢隨意動。」
「那坤寧宮查出什麼來了嗎?」
「奴才各個房間細細的查,包括走廊,花草都沒放過,就是沒看到什麼可疑的。」
「是嗎?」其實坤寧宮裡的人,康熙還是比較信任的。皇后明顯對自己換人的事情,很不滿意,而且對自己把承祜單獨留在鍾粹宮裡,很有怨言。既然確認無事,那就如了她的願,把人換回來也好討她個歡心。這才對納蘭說道:「去告訴索額圖,把坤寧宮那些,原來做什麼的,都不變的調回來,還有接下來,仔細地搜查鍾粹宮,跟坤寧宮一樣,花草都不可大意。」
納蘭領命的退了下去,鍾粹宮裡有榮貴人和惠貴人,皇上突然讓自己查,他心裡擔心惠貴人。自己在宮裡也有些時日,惠貴人在宮中的口碑可不是很好。但是還是希望跟她無關,畢竟她也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做著傻事。
剛走了出去,衛太醫就抱著盒子,來到了上書房,見所有人都侯在外面,便知道皇上的心情不好。不知道這時候,要不要進去,就對要外出的納蘭打探的問道:「皇上是不是心情不好?」
看著衛太醫,最近皇后和大阿哥的身子,可都壓在他的身上,能到上書房,定然是有急事,就安慰的說道:「沒有,好著呢。小馬子,跟皇上說衛太醫求見。」
衛太醫本來想走,但是既然通報了,康熙又讓他進去,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康熙抬起頭,看著他手裡地錦盒,不由驚訝了下,問道:「手裡拿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