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神神秘秘的,把人領到這裡之後就沒了蹤影,等差不多人都快到齊了之後,才有個像是頭目一般的人現身,向諸位致歉。沒有表明自己到底是誰,不過言語之中可以讓人猜出,他似乎那傳說中花主的手下。
風玉宇和蕭明旭立刻都轉頭去看花相憶,後者則是一臉看戲路人樣,見他們看他,也沒有分辨什麼,朝中間努努嘴,示意他們繼續看戲。
也是,如果真是他花相憶出手的話,不會搞得這麼不倫不類,蕭明旭心想。
然後那個繼續說,他是為了傳言為了寶藏而來的。今天林析流護送母親靈柩到祖墳下葬去了,明日才會回來,不如大家趁此機會,一起來看看那傳言是否屬實。也就是說,他們要趁著主人不在家,偷偷地挖開這神木看看下面是不是埋藏有寶藏。
這種缺德事情,那些正派們自然立刻跳出來反對,還說有事要當面去跟林析流談才是。黑衣人笑道根本如果傳言是真林析流當然半句都不會透露,去問的結果只有一個。然後他又說,寶藏還在其次,關鍵是林家的舊皇族身份,放在今天太過尷尬。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朝廷。
話說到一半已經有人在動搖了,這會兒突然有個人跑上來跟他說,東西挖到了。這一下不論剛才嘴上怎麼說的人,現在懂湧過去唯恐落下自己。
花相憶懶懶地跟在身後,一點都不著急。風玉宇也有好奇心,想上前去看,不過看著花相憶這悠閒樣子,又感覺那定是陷阱一個,猶豫著是否該去趟那混水。
「如果是你,得到情報說神木下面藏了寶藏,你會引這麼一大堆人一起來挖嗎?」花相憶乾脆站著不動了,笑著問風玉宇。
「當然不會,如果真的有寶藏。又只有自己知道的話,自然是偷偷挖了之後私藏起來。不過這寶藏的傳言人盡皆知,就算避得開神木堡,要避開整個江湖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啊,為了防止這麼多人都與他為敵,他乾脆讓這些人都來做他的見證。就算神木堡事後怪罪,他一個目標也沒有這麼多人的目標大,不是嗎?」花相憶好像對他們的想法瞭如指掌,對人那些人用他的名號來招搖似乎一點不生氣。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只是來做看客的而已,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寶藏看地了。」風玉宇轉念一想,明白了,也就不急著衝上去。果然不久之後那邊傳來了遺憾之聲,挖了半天只挖到了一些兵器。還有本年代久遠的秘笈。似乎是林家家傳之物,也有提到兵器是用來鎮壓這神木下的妖魔。雖然都是良品,倒也沒有到稀世珍寶的地步。
失望。痛恨謠言地不真。不過一些心虛地人也因為那上面提到地妖魔一事而有些害怕了。有地趕緊離開。有地則道貌岸然地跟那個黑衣人說了幾句冠冕堂皇地話。也都離開了。花相憶跟著走。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原地。找了個隱蔽地地方躲起來。看那黑衣人之後如何行動。
「跟你一樣聰明地人。不少嘛。」蕭明旭發現其實還是有好幾個人跟他們一樣去而復反地。故意這麼跟花相憶說。
花相憶倒並沒有不服生氣。他看了眼黑衣人。說道:「來看戲嘛。放輕鬆點。我相信他會讓我們看到精彩地內容。」
話音剛落。那邊就傳出了慘叫聲。剛剛那兩個在挖地地黑衣人手下。突然痛苦地大叫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在地上翻滾起來。撲騰了幾下之後口吐白沫而死。
眾人地心都吊了起來。然後便看到神木周圍開始有星星閃閃地鬼火出現。似乎還一點點往外擴張著。看得人寒毛豎立。那幾個黑衣人都露出了驚恐地表情。為首那個更是平白無故在原地突然動起來。好像在和什麼人對打。而且還打得不相上下。這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也只有花相憶還能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如沐春風了。蕭明旭移開視線。後來乾脆閉上眼睛。臉色蒼白地還要勉強挺立著。鬼神祇說她不信。但是見到這樣地場景。還是會覺得發怵。
「別怕,有我在呢。」旁邊的風玉宇怎樣隨他去,花相憶看蕭明旭渾身輕顫還努力站著不走的樣子,便拉來摟到自己懷裡,整個裹住。
蕭明旭一瞬間是忘記掙扎,後來則是不願掙扎。因為這樣,她看不到那滿天飛舞的鬼火了,耳邊也再不是淒厲的叫聲,而是花相憶的輕語和心跳聲,更不會因寒冷的夜風而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花相憶的懷抱,向來都是溫暖地。
不過蕭明旭也就在現在趁著恐懼還迷漫心頭的時候,可以說服自己這樣靠一靠,然後忍不住想起一些從前的事。說來也是她自己自虐吧,原本總覺得都是花相憶在欺負她,現在回想,一路上花相憶對她都挺好的,以一個被剝奪了地位的皇子對一個剝奪了他地位的平民來說,好得不能再好了。
「看起來,人都走光了嘛。」花相憶突然開口,蕭明旭睜眼,這才發現那邊的景像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地上的黑衣人速速爬起來,又繼續在神木邊上挖起來,比剛才淺處的兵器還要再挖得深,幾乎整個人都下去了。幾百年地時間過去,早就深埋進地下了。
「我還以為他們已經偷走了寶藏,故意引我們來做個見證而已。沒想到他們還沒挖到寶藏,要萬一那傳言是假的,神木堡又事後發覺的話……」風玉宇不解地說。
花相憶指指那個頭領的背影說道:「你們不覺得這個人的背影很眼熟,很像一個人嗎?」
「林騰。」看了半天,蕭明旭和風玉宇同時說出了那個名字。
花相憶開心地像是自己說對了一樣,然後邀功似的看著兩個人。蕭明旭懶得去猜,風玉宇則是來了勁頭:「如果是這樣,那麼林騰極有可能是奉了林析流的命令,先是讓人讓人來這裡看了場戲,說明那些個傳言都是假的,然後又讓人在這裡挖真正的寶藏。不過我想不通,他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挖呢,反正在神木下面,是他們神木堡地領地,等今後人走了再挖也不遲啊。」
「這根本不用想什麼理由,他們神木堡現在缺錢,當然急著挖了。再說現在只是堵上了各大門派地嘴,總還有些江湖肖小什麼的,別地不會就會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類,萬一被他們挖著了豈不是得不償失?現在這個時候挖剛剛好,反正坑也在了,而且現在各大門派的人肯定為了避嫌都盡量不出現在這裡,沒有人會發現,機不可失啊。」說完之後花相憶看著蕭明旭道:「看不出來這林少堡主,還真是少年英才,心機很深嘛。」
蕭明旭沒懂花相憶的吃醋,不過倒是聽懂了他語氣裡的嘲諷之意,想像林析流那樣一個孝子和眼前這只花狐狸,毫不留情地說:「彫蟲小技還不是被花主都看在眼裡,要說心機城府,誰又比得上花主你?」
風玉宇在心裡一個勁地點頭認同,又緊張地看著花相憶會如何反應。
「過獎過獎,果然不愧是小江,就是瞭解我。不過小江放心,師叔我自然是用盡心機來保護小江你了,絕對不會讓壞人欺負你的。如果有人敢對你耍什麼心機的話,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保護,陌生熟悉的字眼,刺在蕭明旭耳朵裡只覺得痛,眼神瞬間冰冷了起來:「別說花主你特地帶我來看這場戲只是為了讓我知道林析流是個怎樣的人,他為人如何我自比你清楚。若花主對他的身份感興趣的話,請不要用為我的名義。」
關於林家是前朝皇族的傳聞,蕭明旭也有所耳聞,不過與她是沒有一點關係了,只有花相憶才需要去瞭解吧。他要怎樣蕭明旭真的是一點沒有興趣去管,就是聽不得花相憶到現在為之還一口一個為她好為她著想。
轉身離開,戲也看完了,話也聽完了,蕭明旭知道自己可以走了,就算身後那群黑衣人真的興奮地低吼著找到寶藏了,她也沒有回頭看一眼的興趣。
話說昨晚做了個夢,夢見金枝完結了,那樂得我啊,醒來都還在笑,結果清醒之後就笑不出來了……怎麼貌似連本月完結都很難了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