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招展 正文 第五三章 值得一賭
    男女生來平等?這一句話,可以在蕭明旭身上得到完整的體現,但是她自己卻從沒有相信過。如果她是個男人,她就不必如此隱隱藏藏,她就是名正言順眾望所歸的下一任君主了。

    但是這句話,現在她從一個男人口中聽到了,而且還是一個相信它的男人,一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蕭明旭頓時覺得有些諷刺,下意識想要譏笑幾句,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如果,如果天下人都能這麼想的話,那她就算是以公主之身,也能繼承皇位,也能做下一任國主,那該有多好。

    「明明,你要是和那些俗人一樣,認為女人被瞧見了身體就非要嫁給那人不可的話,那麼你就也應該認同,男人也應如此,這樣才算公平。」

    花相憶說著,見蕭明旭有些走神,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呆呆的還挺可愛,忍不住朝她一撲:「所以,明明,你既然都對我做了那種事情,這輩子你非得要嫁,不,娶我不可了!」

    「花相憶!你放開我。」蕭明旭無力再去跟花相憶爭辯什麼,只覺得被花相憶抓住的手臂層層的雞皮疙瘩往下掉,用力甩了甩,卻甩不掉。

    門外的雲峰見此情景,微微移了腳步,正打算進去阻止,卻被阿楠出手攔住了。「主子還沒出聲呢,輪不到你出頭。」阿楠的眼神這樣告訴雲峰。

    雲峰頓了頓,再去看蕭明旭的神情,的確沒有半分要向他求助的意思。她臉色突然一沉,一下子停止了掙扎,在花相憶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抬腳拿膝蓋一頂,正中要害。

    這回是阿楠想要進去阻攔,而被雲峰給纏住。同樣沒有說話,眼神告訴他,他的主子,也還沒有開口。

    阿楠和雲峰在外面的互動自然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而裡面的兩位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花相憶不得不放了手,這一擊可實在夠嗆,習慣了做女人,都望了該防護的地方。

    「嗚,明明,你好狠……」花相憶臉上痛苦的表情雖然誇張,倒有三分是真。

    蕭明旭早就以最快速度遠離花相憶,然後整整自己的衣冠,深吸一口氣,平靜再平靜地說道:「花相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今為了鳳棲山莊,我不得不和你一起聯手。表面上我可以裝作像過去那樣,但是私下,既然你我已經知道了彼此的真實身份,就請你收起你那一套,從今以後,你少再說那些肉麻話,更不許再碰我。」

    花相憶委屈地看著她,小媳婦樣地點點頭,卻是道:「好吧,既然明明這樣說了,我盡力好了。」

    蕭明旭心中略微暢快了一下,剛剛打也打過了,踹也踹過了,想說的也都說清楚,暫時就先這麼著吧。她朝一邊被他們兩個嚇傻掉的易清歌招招手,和藹地說:「易小姐,一起出去走走吧,關於你鳳棲山莊的事,我還想多瞭解一些。」

    易清歌撇了眼不知什麼時候又被鏡子吸引過去目光的花相憶,點頭說好,又說:「許公子還是喚我清歌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花姐姐的侍女了。」

    聽到易清歌喊他花姐姐,蕭明旭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雖然告訴自己要習慣。她們兩個還沒出門口,後面突然又傳來了花相憶的驚呼。

    「又怎麼了?」蕭明旭連頭都懶得回。

    花相憶對著鏡子,心疼不已地摸著自己的一側臉:「明明,以後你若是再生我的氣,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臉?你看,左邊的臉比右邊的要腫了,兩邊臉頰有大小了,這可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蕭明旭回頭去看,一點沒看出臉有大小,倒是看到花相憶臉上寫著大大兩個字:「欠扁」。

    「抱歉,我沒注意,既然這樣,不如我再打下你的右邊臉,這樣兩邊就不會有大小了。」蕭明旭自己也沒想到,她可以冷靜自若地說出那種話來。

    人是會變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花相憶者,不敢想像。蕭明旭暗下了一個下過無數次的決心,和花相憶劃清界限,保持距離。(話說我突然想補一句,珍愛生命,遠離花花!)

    難得這次是蕭明旭佔了優勢,帶著易清歌離開的她,瀟灑地揮揮手讓雲峰跟上。

    等蕭明旭離開之後,花相憶還在那邊對著鏡子看個不停,直到有人沒他那麼淡定,忍不住出現。

    「阿狄,你下去吧,我知道你攔不住他。」花相憶朝那個未曾現身的男子說著,眼睛卻朝著鏡子裡頭,順手抓起易清歌桌上的水粉想補個妝,卻發現味道竟是玉蘭香而不是他平常慣用的,立刻丟了回去,對出現在門口的另一名男子說:「你想說什麼,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在我走到翩躚軒之前結束。」

    「花主。」那人雖然硬闖闖了進來,但是早已做好了被罵的準備,見花相憶對他如此,反而有些不能適應。見到花相憶離開,才趕緊追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後,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你要是想說易清歌和許明的事情,那就不必多費口舌了,我既然已經決定,就這麼著吧。」花相憶自然是能猜出他想說什麼。

    「可是花主,您這樣暴露自己的身份,真的有必要嗎?您若想要知道易清歌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必如此,去鳳棲山莊也是一樣,您這樣做,實在太過冒險,而且這冒險的結果,卻並不值得啊。」

    花相憶停止了腳步,回首淡淡掃了他一眼,立刻讓他閉上了嘴巴,再說不出半個字。

    「陳師爺,不過幾日沒見,你怎麼變得如此囉嗦了?如果我沒記錯,你是羅大人的師爺,不是我花相憶的師爺吧?我做事情,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陳師爺幾乎是本能地撲騰一下就跪倒了,頭上隱隱的冷汗,連聲說:「花主恕罪,是屬下僭越了。」

    花相憶轉過身,語氣中不再有那麼深的責怪之意,倒像是在安慰陳師爺:「許明的身份,你能跟著你家大人猜出三分,難道我就沒本事知道了嗎?你回去安心跟著羅大人做你的師爺吧,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陳師爺無言以對,他激動著衝過來想說的,花相憶其實早就全部知道,他還有什麼可說的?起身告退,卻又被花相憶叫住,讓去帳房領些銀子,想辦法讓羅保誠「意外」所得。

    花相憶回到翩躚軒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補妝。事實上,蕭明旭下手的輕重和他的臉皮的厚度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臉上根本什麼都看不出。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花相憶,倒是少見地開始反思起自己了。

    最近作為「花主」略有些失敗,阿楠和陳師爺都當著他的面僭越來管他的事情,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難道他,真的做錯了什麼嗎?

    陳師爺的分析都是對的,鳳棲山莊這一局,早就在他心中鋪好,只是蕭明旭是意外闖入的棋子。為她打亂了全盤,重新佈局,還暴露自己的身份,的確是件風險遠遠高於收益的事情。

    不值得嗎?這個問題剛一問出,花相憶就立刻在腦海中浮現出蕭明旭對著他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比資料上的那個太子,不知道要可愛上多少倍。為了這一個,值得,怎麼都值得。

    於是反思被結束,花相憶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想如何便如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他想做做不成的事情。蕭明旭是意外又怎樣,添的是他的樂趣,而不變的,就是事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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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風雨無阻下午要去慰問民工子弟當志願者……

    但是這天……唉,晚上還要上課,先更了吧嗯∼

    我今天起得可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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