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花相憶的事情?難道花相憶也把自己是男人的事情告訴了易清歌,還是易清歌不小心撞見了什麼。蕭明旭看易清歌和花相憶像是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不由把易清歌歸到花相憶一黨,對她也沒什麼好語氣。
「易小姐,你這是拿我的秘密,在威脅我?」蕭明旭尖刻地說。
易清歌一愣,這與她原來所見的那個溫文和善的蕭明旭真是大相逕庭,掃了眼花相憶倒是神色無改,於是也安神說道:「清歌不敢。許公子就算不應,清歌也不敢造次。只是,清歌知道許公子是心懷仁義之士,懇請許公子幫清歌這一回,也算是為民除害。」
易清歌語氣誠懇,蕭明旭對著她也刻薄不起來了。轉眼看一邊悠閒坐著的花相憶,真是越看越不順眼,斜著眼睛冷冷道:「我不過一介庶民,幫不了你什麼。那邊那位花相憶,花主,不是本領大通天嗎,何不找他幫忙?」
「明明這麼時刻記掛著我,還這麼誇獎我,真讓我倍感榮幸。」花相憶終於站了起來,走到蕭明旭身邊說,「不過,我早就答應了清歌要幫她的,只是幫不上什麼大忙。這一次,可真是全要靠了明明你啊。」
花相憶說著,把手上的一封請帖遞到了蕭明旭面前。蕭明旭順手接過,看到上面的內容,驚訝,同時也恍然大悟。
那是鳳棲山莊莊主風南追下給她的請帖,說下個月十七,是風南追的五十大壽,邀請少俠許明前往出席壽筵。
「給我的?」蕭明旭翻來翻去地看,風南追在江湖上也算是個大人物,五十大壽,邀請的自然也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在江湖上無名無姓的,風南追怎麼會特意來邀請他?
「風老莊主都年近五十了,很有可能趁這次做壽,就把鳳棲山莊正式傳給風玉宇。這請帖,許是風公子給你的。」花相憶看出蕭明旭的疑惑,解釋道。
「那你呢,你為什麼沒有?」心中已經大致瞭解了,但是對於花相憶送過來的東西,蕭明旭總覺得有些貓膩。
花相憶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眼睛瞪得老大:「我,區區一個勾欄院的花魁?雖然我的美是天下公認的,不過風南追要是直接給我也發請帖,那肯定要招人閒話了。你也知道,鳳棲山莊莊主夫人的位置,空了很久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是對鳳棲山莊莊主夫人這個名頭很不屑似的,但是知道他身份的蕭明旭,聽了只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好了好了,咱們現在該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還是想想,怎麼去揭穿風南追那隻老狐狸吧。」花相憶一手一個,把兩個人都拖到了桌子邊對角坐下,開始進行討論。「光有易清歌的一面之辭恐怕不夠,咱們要深入鳳棲山莊,找到證據才好。」
這話不錯,蕭明旭和易清歌都表示同意,花相憶又接著道:「現在只有明明有風南追的請帖,所以明明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前往,我就做你的女人,跟你一起去,清歌嘛,當然就是我的貼身侍女了。」
這下蕭明旭立刻就跳了起來:「為什麼要是你?你……我和易小姐兩個人去就足夠了。」花相憶除了製造麻煩,還能做什麼?
「不行啊明明,我已經答應清歌妹妹要幫她的嘛,再說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不帶我帶誰呢?天下,還有比我更美的人嗎?」花相憶一個媚眼,靠了過來。
似乎花相憶真的和易清歌達成了什麼協定,易清歌也立刻幫著說,沒有花相憶不行。而且到現在,易清歌也只是籠統地說了一些,沒有確切地告訴蕭明旭易楚和鳳棲山莊的恩怨,所以蕭明旭最後也不得不答應。
三個人各自因著自己的秘密和所求,為了共同的目的而聯手,就這樣被擰成了一股。這樣,只要易清歌在,蕭明旭就不能動花相憶半分,而蕭明旭卻是絕對不能少了易清歌。
不管蕭明旭暗地是多想把花相憶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的,但是鳳棲山莊和這個江山,明顯比她自己的那點情緒要重要地多。蕭明旭是個理性的人,也努力讓自己的理性去說服自己的任性,留花相憶在她面前笑顏依舊,張牙舞爪。
「對了,剛才明明是有事要跟我說吧?」商定之後,花相憶終於記起了這件事。
蕭明旭看看易清歌,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麼也就無所畏懼了。
「啪!」清脆響亮的一個巴掌,驚得易清歌一下子站了起來,而不躲不閃的花相憶和外頭的護院阿楠,卻紋絲不動。花相憶臉上,甚至還保持著剛剛的笑臉。
這個模樣真是越看越欠扁,蕭明旭真希望自己手中的就是一把大刀,要砍個千刀百刀的才能洩憤。但是她不能,只能舉起手掌,再次下落。
不過這次她的手被花相憶給擋住了。他抓著蕭明旭的手,順勢一拉,正好把蕭明旭禁錮在自己懷裡,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承認,騙了你是我不對,這一巴掌,該。不過別的,我們好像就算是扯平了的吧?」
「怎麼算扯平?花相憶,你騙得我好苦,你還……」蕭明旭一面說一面拚命地掙扎。
花相憶湊得更近,嘴唇呼出的熱氣衝著蕭明旭的耳廓,讓敏感的她立刻緊張起來,然後聽到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在說著:「真要算起來,明明你不也騙了我嗎?我是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背,而你卻看了我的胸。如果說我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可是連人家的命根子都摸過了,你說,是你虧,還是我虧?」
「花相憶!」聽他說起那些事情,蕭明旭惱羞成怒,大吼著想用聲音蓋過去,不想再聽到人提起這些。如果可以,她真想讓時間倒回去,她絕對絕對,不會做那些事情。
掙脫開花相憶,無視旁邊易清歌驚呆的表情,怒極蕭明旭盯著花相憶,狠狠地說:「這帳能這麼算嗎?男女有別,花相憶,我今日忍你下來,並不代表那些事情就這麼算了。我若不殺你,叫我以後如何見人?」
花相憶絲毫不受她怒火的影響,與她對視,眼中的傲慢不屬於蕭明旭的貴氣。然後,他浮出了個半是譏笑半是冷笑的弧度:「說實話,明明,你這話,真讓我失望,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是我看中的人說出來的?」
「男女有別,有何分別?你一介女子能夠素顏勁裝獨闖江湖,我身為男子,照樣可以紅妝紗衣經營這好景良天,男女有何分別?若是不說出去,你還是男人,我依舊是女人,這就是所謂的分別,亦是平等。要我說,男女生來平等。既是如此,你我之間,該看的不該看的,也就是相互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