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們在深夜將原煤不斷地從深山裡運來,陳淮陽因此也忙了一整夜。清晨時雖然感覺到人非常勞累,但不得不把所有的運單再核對一遍。等他把所有的工作做完的時候,肖男父子倆早已經熟睡,那如雷的鼾聲正響徹於整個房間!窗外一陣涼爽的風忽然迎面撲來,他頓時來了精神沒有了一絲睡意。
他拿出雯清的相片深情地端詳,照片中的雯清同樣也深情地凝視著龍泉。他忘情的將相片貼近自己的唇邊,在心裡不停地真情呼喚:雯清啊!我最愛的雯清。在這樣寂寥無奈的夜裡,我是多ど的想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從分別至今已有157天了啊!你在巫山是否也一樣苦想著龍泉?他將相片重放回辦公桌抽屜裡鎖上,然後點上一支香煙來到陽台外,找了一把靠椅躺下。
叼在嘴裡的香煙還沒來得及吸上幾口,突然被人從自己身後搶去。眼看那隻手將要收回的時候,龍泉他快速翻轉出招,緊緊地扣住了那搶煙人的手腕!
「哎喲,痛!……龍哥,是我。」肖男痛得疊叫聲不斷。「我煙癮上來了難受!」
陳淮陽笑著鬆開了手。「你怕是在想你的方冰雪難受噢!」
肖男貪婪地猛吸了幾口。「這兩件事都讓我感到痛苦,不過此時煙癮讓我更加難過!」
「會嚴重到你睡不著覺?」
「先睡床上是偷想我的冰雪,後來湮沒有了,就想著來偷你的香煙。」他說著話扔掉吃剩的煙頭。「嘿嘿,龍哥。快點,再給我來一支!」
陳淮陽將最後所剩半包香煙拋到了他的手中。「你拿去燒吧!」
「哎呀,謝天謝地,謝謝龍哥!可是,我下面燒怎麼辦啊?」
「我看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整天油腔滑調的……」陳淮陽數落著他。「你上次被姑外婆臭罵是為啥?」
「還不是為了;我晚上把方冰雪給帶去了。」
「那你晚上帶她去做啥?」
「值夜班啥。」他迴避了最實質的問題。
「你值夜班,還是她要幫你值夜班?」陳淮陽故意和他繞著話題取笑。「我眼睛可是雪亮的!在白天,當我來上班的時候。看見你那值班室地上,有許多弄髒了的紙巾……」
「嗨,就那麼一回事。何必大驚小怪!」
「做人還是要知道有該承擔的責任;不能見一個愛一個,沒完沒了地亂來!」陳淮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裡清新的空氣。「她前面的那兩個好像還不錯啊!」
「龍哥,不准你說髒話耍流氓哈!」肖男他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少給我亂蓋!我是指你冰雪前面曾玩過的兩個女友……」
肖男還沒有等龍泉說完,就急著打斷了他的談話。「我的大哥啊,你還不是一樣有如此惡習?我爸也常說:都是你表哥帶壞了你的!」肖男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模仿著他父親的語氣和神情。
「ど舅他不知內情,我不會去怪他!你敢胡言亂語想賴在我的頭上,那就是想找打。」陳淮陽鐵青著臉板著面孔。「我在『愛』這條路上走得很艱難?有多少人又能明白,深知我的內心世界?雖然我在某些方面,有著意料不到的許多錯誤發生,但我可以肯定的說,與你所持有的人生價值觀有著本質的不同。」
「龍哥,你不要生氣嘛!我只不過是太無聊,想和你鬧熱著好玩。你也不用如此來當真吧!」肖男還是改不了他那特有嘻哈的表情。「其實,我這次對方冰雪可是很認真的。只是我平時說笑鬧習慣了,總給人一種不誠實的感覺。」
「哎,哥也不是完全生你的氣呃!這其中也包含著怨恨我自己。」
「哈哈……那就與我無關了呵!」他那張臉依然如初。「我沒有責任了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陳淮陽笑罵。「你呀,還是老油條一個!」
「油條單位為根怎麼會是一個啊?」他學著傑克遜那專屬的『經典』動作挺了挺下身。
「方冰雪好像還有個姐吧?」陳淮陽忽然問到。
「嗯,你想泡她?」
「你又亂扯,我真的認識她;好像叫方冰潔,對,就是她;她們爸叫方叔楓,從福田鎮調到縣裡來的。」
「你還知道的真不少噢?」
「方冰潔和艾炙關係不錯,以前常把她帶到史載波家去玩。那個叫艾炙的女孩和馬展平在舞廳裡相識的,還演繹了一段搞笑的愛情插曲,為此杜曉鵑還和馬展平大吵了一架!」
「沒有一點新意,一個陳舊的故事。」肖男不屑的臉上隱藏了一份內心的不安。「我還以為你要講出方冰潔的什麼桃色新聞來呢!」
「我這個人從不會去涉及別人什麼重大的隱私,你自然就聽不出什麼東西南北啊!」陳淮陽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呃,黑夜終於要過去了!」
正午時分,陳涎陽和大家一起沒事,在樓上閒聊。
「這鬼地方屙屎都不生蛆,除了車就是煤。」肖男百般無奈地感歎著說道:「我真的快呆不下去了。仁慈的上帝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呀,不想活就給老子去跳長江!整天除了女人還是女人。」肖仁茅揮起巴掌欲打。
他早已一個箭步跳閃到一邊,並擺出了一個金雞獨立的架式向他頻頻招手。「來,老頭,我們一對一單挑;今日華山論劍,我讓你知難而退!」
「你給老子過來……」
「本兒子就不過來!」
「龍泉,你去幫我把他捉過來。」肖仁茅既生氣卻又無奈,只好求助著龍泉。
他眼看龍泉腳步似在移動,他慌亂中不停地快速後閃,並開口大聲叫嚷:「你是君子,動口不許動手;你是君子,就不要來追我!」
說話時遲那時卻快,只見龍泉身形閃電般地移動,一個飛步人已縱身跳下樓去,然後向公路的方向一路狂奔!
「嘿嘿,你知道怕我,也不用這麼誇張地逃吧!」肖男雖感到莫名其妙卻還在逞口舌之快。
肖仁茅眼尖,知道了他飛跳下樓的真正原因。「好像是雯清來了?」他喃喃自語。「他比我年輕時都還要瘋狂!」
「不會吧,她從巫山追到巴東來了?」他忙拿出近視眼鏡戴上。「嘿嘿,老爸的眼力真棒呃,果然是雯清姐來了!」
段雯清費盡周折一路問到這裡,她正四處張望尋找;忽然看見龍泉向自己飛奔而來。她從絕望中轉為驚喜,揮舞著右手迎上前去!
「龍泉……」她此時淚水已無法控制奔湧而出!
「雯清,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會是做夢吧!?」他興奮地一把抱起了她,瘋狂地親吻不願放手!
「小心,龍泉!你快放清下來……」她神色中顯得驚慌。「你這樣會傷著他的!」
「他!誰……?」龍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遲疑地問道:「除了你我還會有誰吶?」他雙手平抱著雯清,在路邊的草坪裡坐下。
「龍泉……」她話剛出口又泣不成聲。「這次,真的出事了!」
「你別嚇我!」龍泉見此情景驚恐萬狀。「你先歇息一下,再慢慢說清楚一點。」他用手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這都怪你,都是你幹的好事。」
「雯清,你別哭了……說明白點好嗎?」他依然驚魂未定手足失措!「你再這樣我都快要崩潰!你快說啊?」
段雯清將他的雙手,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肚上。「我……又……懷上了……」
龍泉轉憂為喜,高興地問她。「你能肯定?」
她點頭回答:「有三個月了,是吳娘幫忙檢查的。」
「嗨,快別哭了,你我應高興才對!不要哭壞了身子。」
段雯清滿臉愁雲。「龍泉,我高興不起來啊!」
「為什麼?」
「這用問嗎,還沒結婚就懷上了啊!」
「沒事的,我們可以馬上回去結婚!你別太擔心好嗎?」
一聽說要結婚,段雯清感到委屈萬分!「拿什麼來結婚啊!你有傢俱、電器、房子嗎?沒有,我們目前什麼也沒有的!」
「雯清,我們完全可以先簡單點操辦,然後再來慢慢地添置不行嗎?」
「不行,如這樣草率地結婚,我寧可去死!」段雯清傷心地哭訴。「我曾在同學、朋友們面前說過: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讓你娶我進家門!你可以無所謂,可我無法面對這現實。」
「你先別著急噢!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龍泉心疼地說:「我會想辦法,盡可能的達到你的要求!」
「好吧,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準備!如到時你還辦不到,我也只好去醫院,狠下心來……!」
「雯清,我求你別再往下說了,好嗎?」陳淮陽慌忙緊摀住她的嘴。「請你答應我,相信我,你快點頭啊!」他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情緒聲淚俱下。「雯清,你不要再逼我好嗎?泉知道你最愛我,你一定不會逼我的;也會很疼愛我們的孩子!」
段雯清心裡充滿了矛盾,內心世界錯綜複雜!面對眼前最愛的龍泉她似如進退維谷,處於一種兩難的境地而噤若寒蟬!她顫抖著蜷縮在龍泉的懷裡,望著她一心所深愛的人苦苦地哀求,她已無言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