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人情,四人如約來到小三峽(寧河)岸邊。穿過那片碧綠的坡田,一路上她們追逐著歡笑!在清澈見底的河水裡,段雯清拾起了許多五彩斑斕的三峽石,又一塊塊的旋轉著用力拋了出去,在水面上立刻泛起一圈圈的波瀾蕩漾開去……
在陽光沐浴的投影下,段雯清顯得格外清純可愛!她那少女特有的青春氣息;她那少女漸漸成熟的誘人!猶如春雨過後一陣清清爽爽的風迎面撲來,令人神往而陶醉!段雯清挽起白色藍邊的袖口,露出潤滑如雪的玉臂,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將手中最後一塊三峽石用力地拋了出去。
她在這一連串完美的姿態運動下,額頭滲出了幾滴汗珠。陽光映照在她臉上將汗珠折射出七彩的美麗倍顯晶瑩剔透。汗珠兒從她那美麗動人的眼角,悄然滑落又頑皮地跳到她那乖巧的鼻尖。龍泉見此情此景根本不敢去過多的奢望什麼!他知道應該把自己的身份確定在什麼樣的合適位置,也只有這樣才不至於去傷害別人和自己。
看到她歡跳忘我的玩耍,臉上滲出了汗珠,心中似有所不忍仍然關懷的相問:「累了吧?」
「不累,不累!一點也不感覺到累!」她再次彎下勻稱好看的細腰,又精心地挑選著水中的石子。她就像一隻快樂的小燕子如在雲中翻飛,輕盈地越過那些重重障礙和大小不一凹凸的水坑,飄然來到龍泉的身邊。「來,猜猜看?我手中有幾粒石子。」她握緊的拳頭送到龍泉眼前。
龍泉笑著搖頭。「不知道!」
「你捏捏,再猜猜嘛?」她拉過龍泉的左手,把自己的拳頭放到了他的手心。
龍泉握著她那細嫩潤滑的小手,緊張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想要排除腦海中所有的雜念!
「三個。」
「錯,五粒。」
「四粒!」
「又錯,三個。」龍泉猜來猜去每次都猜錯!
「哎呀,你怎麼老是猜不對嘛?」她脫口而出。「豬!」話說出口已難收回,她臉上窘得飛上了紅霞!
張權寶從巖壁上,摘下哪些不知名的野花送到柔曼、雯清手裡。嘴裡輕輕地哼唱:……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採白不採!
馬展平問遍了所的朋友,都不知道龍泉到哪兒去了,他到他家中已來回地走了兩趟。只聽他母親說,他和張權寶一塊兒出去,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馬展平新交的女友杜曉鵑,跟著他顛來顛去感到心裡窩火!「馬展平,你這是跑的啥名堂嘛?難道一天不見龍泉,丟了魂嗎!
「你莫名其妙!怎麼吃男人的醋啊?」他嘴裡這樣說著,手卻表達著愛憐,將她緊緊攬在懷裡。
「輕點,你弄痛我了!」杜曉鵑乘機撒嬌。
「好,輕點!我知道哪。」
「知道了?!你每次都這樣說,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又給全忘啦。」
「你別小氣了!我曉得你心裡是想我多點時間來陪你。可我這次回來,水電校只准了我三天的假。我除了陪你之外,兄弟朋友們也應該聚一聚吧?龍泉跟我關係非同一般,這些我早就給你講過。再說,我這次請假回來,主要就是要多帶些衣物返校,也想請龍泉幫忙送我一下。」他見曉鵑沒再說話,口氣溫柔了許多。「我看你,還是要多體諒我噢!我父親安排我去讀書,我們總不可能老是這樣卿卿我我,難捨難分啥!我現在要是還不努力,等今後爸爸退了,我在單位裡還站得住腳嗎?為了將來你我都要學會多忍耐一下!好嗎?」
曉鵑假裝自己委屈捂上了耳朵。「不聽,不聽,我就是不聽……我才說了你幾句!你看你!就已回了我這麼多?」……
段雯清人坐在教室裡,心早已悄然越過窗台,來到了寧河岸邊。她手中拿著張權寶給她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在她的手中正一片一片被撕落丟在風中。她在心中不停地反覆默念。「愛他,不愛他,愛他,不愛他!」花瓣一片片如蝴蝶在空中飛舞。
龍泉奇怪的看著,卻不知她在做些什麼?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一臉認真的模樣。他不便相問,也沒敢去打擾。當她將最後一片花瓣丟在風中的時候,眼中似隱含一絲淡淡的憂傷!她輕歎一聲忽然站了起來問道:「你認識肖縵嗎?她是我小學時的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只是因為沒在同一個學校,我們才很少見面。」
「哦,她是我表妹。真是很巧噢!」
段雯清擺弄著雙手。「我沒有煩著你吧?」
「沒有,哪裡會呢!」
「她給我講過你的很多過去。其實,我對你一點也不陌生!她稍微停頓下,接著又說:「人生如夢,有些悄然地來了,又會不著痕跡地走開!你能為我作一首詩嗎?」
陳淮陽吃驚的望著她。心想:她,又是一個人間的精靈!她還知道我什麼呢?
她見龍泉沒有應允,自己又緊跟著追問:「怎麼,你不願意?」
「行,你讓我想一下好嗎?」
龍泉靜下心來,在腦海中浮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青春媚笑歡追歌,田野相戲趣不落。
玉手投石激浪花,盤發放肆順風脫。
驚艷人間何曾有?風暖拂面心欲動!
回睦含羞美嬌娃,且莫撩撥情深種!……
她聽完後,人捧腹大笑,蹲在了地上。「哈哈哈,不錯,很有詩的意境。」她強收住笑聲。「這是你送給我的詩嗎?」
龍泉不明白她的真實意圖,帶疑惑的問她。「對不起!我是不是對你有些唐突,顯得不太禮貌?」
她臉上的表情立即認真起來。「龍泉哥,對於寫詩我不太懂!但我知道,你這詩,可並不完全是為我寫的。」她用誇大的動作,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