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頭領忽地一聲長歎:「賈老二,剛才天雷湊巧落下,破了我的金剛罩,此刻我已身受重傷。」賈老二聽得一愣,隨即心裡一樂:活該你這傢伙倒霉!平日裡老縱容武老三那小人折騰我,怎麼老天爺那麼慈悲,沒一雷轟死你算了。
心裡翻湧著幸災樂禍的念頭,他面上卻頓現驚愕之色,嘴裡的關切之詞已迅速湧出:「怎麼會這樣?!這該死的天氣!頭領修為高深,還是快快靜坐療傷吧!我定會打足精神,不然任何人來騷擾頭領你。」
此話一出,他對面三人心裡不由大罵起來,嘴裡卻一下不知如何說下去。
就在此時,就聽一聲冷笑響起:「那就讓頭領大人去地府裡慢慢療養吧!賈老二!」話音落處,一道暗淡金光在房中閃現,隨即一個渾身暗金的人影出現在房中四人的視線之中。
監控室中的四人齊齊色變,根本沒什麼多於的話,四人雖前後略有差別可也不過瞬間,就都出手了。這時四人的修為才分出了高下來,依舊是那中年頭領的修為最深,反應也最為神速,只是手掌一震一翻之間已是金光隱現,一雙手掌就朝暗金人影印了過去。金剛罩已破,中年頭領此際用的,正是他初入密宗就開始修習的大手印,因為只有這以肉搏為基礎的法門,最適合用在此刻狹小卻充滿了自己人的空間。
稍慢半拍的,卻是賈老二。
雖然這人和中年頭領以及武老三私底下有齷齪,可來者不善這話還是明白的,出手就是一把失心散。這失心散乃是一種從殭屍身上的屍液精煉而成的怪異毒素,能讓人短時間之內喪失理智,宛如殭屍,而賈老二修習的驅屍密法中就有能驅使中了這種毒素之人的法門。他撒出這藥來也是個極佳的選擇,因為如果所有人都中毒,那他也可以用驅屍密法讓來敵束手待斃,然後再接觸己方三人的毒就可以了。
武老三和另外剩下的兩人出手的時間卻幾乎是同一時刻,不同的是武老三手掌揮動間就見一條艷麗地血紅色光帶橫捲而出,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那血紅光帶是何法器,但能讓他在第一時間用出來,想也不是凡品。而另一人則是手中忽地彈出一把寒光四溢的飛劍,匹練似的就朝暗金人影劈來。
我卻早已不在原地。
不過四人的出手倒讓我瞬間明瞭該先解決誰。其實我發話時,使用的是一種很少見的法門,大致上來說就是暫時形成一個分身,可這個分身卻純屬虛無,只要一被攻擊就會煙消雲散,更兼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可這法門的奇異之處就在於這分身沒被擊中前,卻能讓人感覺比真身還像真身,絕對毫無破綻,即使是修行界中人的靈覺也很難有察覺的可能。
我用在這樣狹小的環境下,正是恰到好處。
這其中的原因就是江別水這群手下邪魔外道太多,保險起見我根本不願被他們任何一人擊中,使出這法門讓他們首次攻擊落空,那我攻擊的機會也就來了。而這種小心謹慎的選擇終於也起了作用,中年頭領的大手印我倒不太放在心上,還有那把飛劍看起來也沒特別之處。但賈老二和失心散就很讓我忌憚了,沒誰能憑短短的一瞬間知道他出手的是何異物,可賈老二一副陰鬱詭異的模樣,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而武老三這個傢伙那條血紅光帶也頗為詭異,只是一入眼就讓我感覺似乎是種束縛型的法器,可能還兼有數種特殊攻擊,比如毒素或撼動道心之類的術法。
這兩人的攻擊我是絕不會去接的。
自然,要先除掉的就是這兩個比較邪門的傢伙,免得陰溝裡翻船。至於飛劍和大手印卻是比較正派的法門,硬碰硬我也絲毫不懼,稍後再對付他們也不遲。
說時遲那時快,四人的攻擊已一一到了我那虛無分身的近處。而身處武老三身後的我把手一晃,那支碧綠的如意樹枝已悄然握在手中,對著那賈老二就扔了出去。如意樹枝才一脫手,我立即就著揮手的姿勢,一掌就悄無聲息地朝武老三對著我的後腦勺拍去。
以一敵四,我可沒必要跟他們將什麼規矩,特別是賈老二武老三這兩個邪門修士就更是必先殺之而後快。
於是,就在中年頭領震驚地眼神中,我那虛無分身被他的大手印擊穿後一閃而沒,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可中年頭領的手感卻告訴他,他剛才根本沒擊中任何一樣東西,那麼用力地一招竟是全數打到了空處的模樣,而那寒光四溢的飛劍自然也無功而返。就在中年頭領和使用飛劍那人兩者驚疑萬分之際,就聽得一聲慘叫,接著又是噗哧一身悶響。
仿如眼前一花的感覺,兩人這才看見對面的賈老二大張其口,大口大口地污血已從他口中狂湧而出,重創他的東西一目瞭然,在其胸口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支尚帶了碧綠枝葉的樹枝,直把賈老二插了個透心涼。而最左側的武老三身後卻悄然出現了一個暗金色人影,而且……武老三的腦袋卻已不在項上。
中年頭領心裡一涼。
這才多久?一照面己方竟就折了兩人,那還剩兩人又能撐多久?!一時間早已堅韌無比的心志隱隱有崩潰的感覺,但隨即他又強打起精神,至少……也要成功地發出警報,讓數百手下知道這裡出了事。那樣即使自己身亡,也能拉著這個可怕至極的敵人共赴黃泉。
想到此處,他的手已緩緩地伸向腰間那報警儀器。
不是他不想快,可動得快能比上這詭異無比的暗金人影連殺兩人的速度麼?!他只能希望自己緩慢的動作能避過這人的注意。
可這願望立刻化作了泡影,手才朝腰上動了一點,我就冷笑著開口到:「我是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那說不定還能死得痛快點兒。」中年頭領的手頓時僵住了,困難地咋吧了下嘴才幹澀地說到:「閣下,有何深仇大恨使你對我等下如此辣手?!」
我冷冷問道:「別廢話,說!江別水在哪兒?!」
中年頭領沉默片刻才緩緩答道:「江公子早已離開,你若想尋他,可自去京城一行。」我聽得冷哼一聲:「竟然跑了!?你真以為我不敢去京城找他麻煩麼!」
中年頭領欲言又止,終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我看在眼裡也不在意:「既然江別水不在,那就讓你們付利息吧!」說完我暗金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房間內。
中年頭領和那御使飛劍的人同時色變,聽我這話就知道我不會放過他們,再不搏命還待何時!我卻沒心思再和他們糾纏,就在中年頭領的一雙手掌剛剛提起不到五公分時,我就一掌印到了他的胸口。
可惜這中年頭領一身密宗神通,卻遇見了我這對密宗知之甚深的怪胎,再加上負傷在先,使得他連自身五成實力都未能發揮出來就被我一掌劈成了兩段,一雙眼睛睜得老大顯是死地冤枉不願瞑目,可惜兩段屍身落地的他,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剩下那御使飛劍之人,雖是一劍劈出,卻連他自己也充滿了絕望,深知根本無法傷到我。我見那飛劍寒光四溢,心裡一動一把將其撈住,再一掌結果了此人性命,讓他追著那中年頭領上了黃泉路,最後才把這把顯然不是凡品的飛劍收入自己的百寶箱中。
一切完畢,我漠然地掃視了房中四人的屍身,不禁撇撇嘴道:「既是走狗,那給主人陪葬也是你們的本分!你們也算死得其所了。」說完便踏出了監控室的大門,再看著門緩緩閉上。
心裡的殺意頓時高漲了起來。
沒有了頭領,這些人還能擋得住我幾時!江別水,這次就要你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就是不知這幾百人殺下來,你還能有多少手下可用!
想來在修行界現已人才凋零,即使以江別水的能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憑空再變出幾百人來驅使。彼消此長之下,江別水可用的手段也就不多了。
所以,不是我心狠!
但今晚,我必要將這別墅處埋伏的數百人全數擊殺,免得這些人再為江別水所用,那我和江別水兩人的恩怨就不知要何時才能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