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男女,驚得合不攏嘴,柳冰冰也是微變顏色。
雯雯吃驚只因秦江動粗,反正她不認識潘欲壑是哪路神仙,打了就打了唄,而其他人吃驚,心裡卻都只有一句話可以描述秦江:狗膽包天。
駿朗看看地下狼狽的潘欲壑,望望對面好整以暇的秦江,不可置信,訥訥道:「你潘建的公子你也敢打?真是不知自個兒斤兩!」
潘欲壑什麼人呀?!他是恆天集團董事長潘建的兒子,說起來話長,恆天集團是申海排行第一的企業,放眼全國也是赫赫有名的,主要經營房地產,建立申海新區都少不了它那一份,強如辛鐵城的瑞華集團,還在它之下呢,臨近省市,能與之拼比的,恐怕就只有南京孫氏了。
董事長潘建的發家史很傳奇,但外間撰寫得卻模稜兩可,沒有什麼實際性披露,據說,他和上層某大佬,有著親密的關係,兼之為人四海,在黑道也混得及開,人面可謂通達四方,跺跺腳,申海都要抖三抖。
與之為敵,是很欠收拾的事,白的拿你沒轍,他給你來黑的,若你本身泛黑,只要抬出政府,怕你也躲不過去,這般勢力,難怪潘欲壑有恃無恐、肆無忌憚。
秦江一申海土著,當然不會不認識這個赫赫有名的人物,這下可好了,一杯子磕了他寶貝兒子的鼻樑。
但是,如果衝突再發生一次,秦江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罵他可以,不解氣找人暗裡毆他一頓。咬咬牙也能忍下,可觸及到秦江底線——家人,哼!管你天王老子,照扁不誤!
此時,潘欲壑齜牙咧嘴爬起來,一瞧秦江那小人得志模樣,當即腦袋充血,踉踉蹌蹌奔向秦江:「老子今天非捏死你!」
秦江泰然起身,尋了處相對寬敞的地兒走去,順手還牽過一張椅子。當頭一站,跟關二爺拖把青龍刀似的,威風八面,傲氣凜然。「小子!不讓你腦瓜縫幾針,我真對不住你!」
潘欲壑心中一怵,急忙剎停腳步,他可不傻。手無寸鐵地。上去也白搭。
話說他一公子哥,由小被寵護到大,人間疾苦他不知道,鬥毆流血更犯不上,有事都是保姆和保鏢擺平,這會兒看著秦江黑頭黑臉地玩命樣,不免猶豫躊躇起來,這一緩衝,心大心小的潘欲壑。氣勢即刻衰竭。哪還敢衝上去,說白了,他也就一外厲內荏的碴兒。
潘欲壑是誰?雯雯不清楚,也懶得去弄清楚,貌似再大牌的人,比起她們南京孫家,也強不到哪去。這兒就數她最輕鬆。尤其個小賊精最貪熱鬧,此時一臉興奮、兩眼放光。心裡就只一個吶喊:打呀!倒是打呀!!
此時,駿朗和岑道明雙雙上前拉住他。
「潘老大,別衝動,整他還需要你親自動手嗎。」
「對對,回頭好好琢磨,咱再好好出這口氣。」
不趁機下台更待何時?潘欲壑努力酥口濁氣,目光如箭射向秦江,森冷說:「行,小子你行,等著,有你好受的。」在柳冰冰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潘欲壑可沒臉再呆下去,拂拂袖子,閃人。
剩下仨男人,你眼看我眼,最後,也都灰溜溜跟了出去。
「秦江」沉靜的屋子裡,響起了柳冰冰不帶什麼感情的問話,不過,她晶晶地眸子中,卻多了幾分歉然和不安,就這一絲絲外放的感性,猶如驚鴻,已使她靈動很多。
秦江心有靈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和潘欲壑地衝突,也是始料不及的事情,怨不得誰。「沒事兒,不就是個二世祖嘛,我一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就是,秦江沒別的,就是人夠爛!水火不侵。」雯雯插了一嘴。
秦江聽著忒不是滋味:「你這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小秘書左右瞄瞄,一屋子人,就她一小屁孩,擱哪都拎不出手,擔心也是窮擔心,索性,一邊涼快。
「好了,哪啥,沒什麼事我走了。」秦江看看此間事了,拍拍屁股,走人。
秦江沒回家,而是去了醫院。
秦江怕上醫院,主要是心疼錢,怕挨宰,但卻不得不來,剛剛砸杯子手勁過大,傷口又開裂了,血都滲紅了紗布。雯雯跟他轉悠半天,終於找到該找的主兒,之前秦江住院,認識的那位特護小姐,付若惠。
一見面,付若惠便埋怨道:「秦江,提前出院就罷了,昨天怎麼沒來換藥?!你還別嫌麻煩,要是感染發膿,可就是你自己找罪受啦。」醫者父母心,小護士實在是可人兒。
秦江連連告罪:「是是是,昨兒忙,沒空,今天不是來看你了嘛,大老遠一瞧,差點認不出你,仔細一看,嗨!原來是變漂亮了,嘿。」
付若惠樂得咯咯直笑。
真狗腿!雯雯癟癟嘴暗罵。
秦江陪笑臉,又說:「護士小姐,我這些傷口,您能不能幫包紮得磣人點?」
付若惠狐疑道:「你又想使壞嚇唬誰?」
「怎麼可能,我長得那麼善良。」
「不行!!」
秦江打著商量道:「要不你幫我個忙,找熟人給開張驗傷報告。」
付若惠鬱悶不已:「你住院地時候,不是已經開具了麼,證明掉了再問醫生要去。」
秦江訕訕道:「那是幾天前地報告,我想要今天的。」
付若惠感到困惑:「今天?今天你又沒新傷,醫院哪能亂開證明。」
秦江望望天花板,歎了口氣,接著,冷不丁啪地狠狠扇自個兒一巴掌,賊響亮。完了,指指自己通紅的臉蛋,無賴的說:「喏,這不有了嗎。」
噗哧!雯雯和小護士忍俊不禁,見過自殘的,沒見過他這麼自殘的。「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秦江悻悻然:「呃,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