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性敲幾聲門,不待裡頭答應,魯波鴻三人便直直闖淒厲叫喚:「棒槌哥!」
棒槌被這三個人形物體嚇了一跳,定睛一瞧,才把掏向腰間的手鬆下來。「媽的你幾個小兔崽子,撞鬼啦!叫什麼叫!」
除了棒槌,旁邊還有一個什麼哥,估計兩人正在小斟,此人魯波鴻並沒見過,但憑借眼光,相信他應該也是狼群裡,神秘人物之一,其實狼群人物對魯波鴻來說,個個都神秘,因為除了棒槌,其餘人他一個也沒見過。
「這位是」
「叫他華子吧。」
「是是,華哥。」此刻魯波鴻像個孫子似的乖巧。「哦,棒槌哥,有件事您可得為咱們做主啊∼。」
「說說,怎麼回事?」棒槌軟掉骨頭一般,無聊的斜靠沙發中,一副姑且聽聽的神色,對於這種閒散的外圍人員,不是他的娃兒,不知道心疼。
「事情是這樣的」魯波鴻擎起苦主臉,一五一十道出來。
三個街頭混混的想法,極是簡單: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至於是非對錯那種東西,卻從不在他們考慮的範疇之內。
相對於棒槌當年鐵血恩仇的經歷,魯波鴻即便是添油加醋的敘述經過,也毫無驚險刺激可言,無非是哥仨被一夥平頭百姓,胖揍了一頓,沒聽到半途,棒槌就已經懨懨欲睡了
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華子,突然暴喝:「你手裡玩的是什麼?!!」
棒槌驚詫覺醒,華子語氣中,破天荒的帶有些許抖顫。這位兄弟他可是太瞭解了,臨泰山崩而色不改,槍口面前,眼都不眨一下,這會兒。竟是什麼事能令其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只見高個小混混,正呆若木雞。雲山霧海地,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大哥。「老老大,我不是故意分心的我」
「沒說你這個!」華子三步並兩步,搶到他跟前,手一撈,將高個混混手中的東西奪了過來。定神細瞧一番,深呼吸一口氣。「我問的是。這玉珮哪來的?!」
棒槌直勾勾盯著尼龍繩下,左右晃動地玉珮,心神猛地一提,焦急道:「華子,給我瞧瞧。」
華子小心遞了過去。
玉珮及手溫潤。色澤白裡透黃,是塊老玉,形狀類似一朵流雲。這種奇特的造型,不是時下一般年輕人常佩戴地式樣。一股熟悉感,從棒槌手中蔓延出來,直抵心坎深處
上邊還雕著一個『倪』字,這塊玉珮,自己一夥人,都曾經把玩、鑒賞過,絕不可能是仿造品。棒槌激動地臉膛脹紅:「小兔崽子!這玉哪來的?!」
高個混混一瞧兩老大同時責問,不免心虛:「家家傳的」
轟∼!
高個混混被華子連人帶椅踹出兩米遠,差點把他屎都踹了出來。
這哥們夠冤的,剛在外頭躲過一劫,還未來得及慶賀,反倒在自家人面前遭罪了。
魯波鴻二人噤若寒蟬,你眼望我眼,不明白老大為什麼會對區區一塊玉,震怒成這樣,不過話又說回來,小高祖上連只夜壺都沒往下傳,更不必說那麼好的一塊玉了。
小子一來藏私,二來臨危逃陣,忒不哥們,活該他挨揍!
小高幹嘔幾下,看見華子走近想動粗,忙驚懼地抱著他的大腿:「大哥別打,別打了,我招,是今天下午昭通小區揀地!」
棒槌眼簾一瞇,綻射陰芒:「詳情!」
「是是是,前邊的事情,和魯波鴻說地一樣,最後我去扶他們時,在草圃邊發現了玉珮,估計是大家扭打時,誰的被扯掉了,如果是路人掉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滾!」
魯波鴻哪敢有異議,忙協同另一個傷號,攙著小高,仨屁不敢多放一個,灰溜溜走人。
出了百家樂大門口,魯波鴻發現霓虹燈也蓋不過矮個同夥蒼白的臉色,納悶地拍拍他,安慰道:「有點能耐的老大,都喜怒無常,你又不是沒見過,人家小高水深火熱地,都沒怎樣,靠!看把你嚇成這樣,改天等他們氣消了,不一樣跟咱們稱兄道弟嗎。」
矮混混身子哆嗦幾下,困難地說:「不是啊老魯,這玉珮我知道是誰的。」
「誰的??」魯波鴻和小高異口同聲追問道。特別是小高,挨得那麼不明不白,更想知道玉珮來歷。
「是」矮混混咕嚕嚥下一沱口水:「是那瞎子小妞地!」
「嚇!」魯波鴻和小高感覺自己的汗毛,全都不受控制地豎了起來。
「當時老魯扯著那小妞領口,將玉珮扯了出來,只是老魯在氣頭上,沒留意,我是旁觀者,看得是一清二楚呀∼。」
壞菜了!
一塊玉珮便惹得老大們大動肝火,若知道咱們三番四次去欺凌玉珮的主人,那
哥仨面面相覷,臉色青白相間,煞是精彩,這趟本是來求爺爺的,豈料求來了煞神,真是暈死了!
半晌,三人很有默契地喊道:「跑路!」接著,如同喪家之犬,火急火撩地鑽入附近一條漆黑胡同中
不跑行麼,城市傭兵是什麼人啊?但凡某人莫名成了失蹤人口(泛指有身份的人士),或不明不白的遭禍,至少有一大半是出自城市傭兵們的手,他們收錢賣命,神鬼莫測,幹著清道夫的活兒,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會私自了結自己的個人恩怨。
混混和殺手誰最後能站著說話?用膝蓋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