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很不已為然,覺得秦江是在虛張聲勢,不過顏面上來。
憑什麼,這樣龐大的資金,全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來操縱?那要他們這些行業一流操作者來幹嘛?藍山自視甚高,信奉用實力說話,儘管柳亦軒、張承賢極力推崇,但藍山對秦江不抱多大好感,甚至還有點牴觸念頭。
瞧瞧,人家玩狙擊的,要麼來個聲東擊西、暗渡陳倉什麼的,假假也來個軋空式吧?!秦江倒好,居然直白的用下三爛流言攻勢,丟人啊,要是行內人士知道我與他共事,非要足足恥笑我一年不可!
別人咋看秦江,柳亦軒不清楚,但他信任秦江,畢竟那是眼見為憑的事。因此,柳亦軒很安逸,端著茶杯自斟自飲,後來嫌張承賢那秘書是男的,忒戳眼,於是索性自己討過一套茶具,弄起了功夫茶。
藍山的助手小琪緊盯著屏幕,不到十分鐘,原本長紅的姜氏企業的股票,徒然咯登一下跳動,轉綠了。
小琪急忙飛快報數:「姜氏企業,現48塊,跌9,預估主力成本避免眾人混淆,小琪順便將貨幣換算成人民幣。「韓豐股份,漲停板,暫時沒變化。」
其實秦江知道,單憑一條謠言,是無法左右姜氏企業的,但偏偏這不是謠言,哪怕內含的信息亦真亦假,也足以引起有心人注意了,估計姜氏企業內部、或者與之相關聯的韓國企業,也嗅出了一些味道,並開始較對策略,否則股市不會有所反應。
股票微小變動,不能說明什麼事,藍山僅僅眉峰一揚,不作表示。
秦江瞄了眼牆上的石英鐘:「二十分鐘後,姜氏企業才會繼續下跌。」
或許法院凍結資產,營運會出現狀況。又或許股民跟風跳水拉低市場,反正不管事情怎麼發生。秦江都沒那能耐去預測,他只知道半個夢給出的股票浮動數據,如實照搬而已。
閒來無事,秦江湊到柳亦軒跟前,老實不客氣的撈過一杯功夫茶:「不錯,柳老您的茶和年紀一樣,醇。」
柳亦軒笑罵道:「滾!別浪費我的茶。」
藍山、張承賢倆。卻輕鬆不了,仍默默站在屏幕前,思考策略。狙擊最講究耐性,一個狙擊手,有時候為了等待最好時機,他們可以長時間隱匿。不管秦江說得準不準確,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得等待契機。
這次狙擊,兩人壓力好大,不但要對付姜氏企業。還要應付它境外三家集團,其中,方方面面的不明因素自不必多說,單單潛在一旁伺機發財的金融大鱷們,就夠他們喝一壺了,倘若出錯,便是全盤皆輸地結果,最糟糕的結局。就是血本無歸,一切歸零。
二十分鐘後。
藍山下意識看看手錶,再瞧大屏幕,古板地臉色終於起了變化。
小琪興奮報道:「姜氏企業下跌5.4,現42.6.」
另外一個隊員也振聲說:「新加坡盈豐股份跌停板,維持在二十六塊七毛。」
「姜氏企業下跌1.2,現41.4
「日本天豐下跌2塊。」
地獄天使二人從各自眼中,看到了驚詫。張承賢畢竟見識過秦江的玄妙預測,很快便平靜下來。「秦江,接下來呢?」
「十七分鐘後,姜氏企業跌停板,價格維持40塊左右
十七分鐘不長,秦江的判析,又一次得到證實,這下子。屋裡諸人真不知該怎麼評論秦江了。藍山與張承賢面面相覷,心底詫異非常,如果不是親眼看秦江就在自己眼前,還以為他就是姜氏企業背後的操盤手呢,簡直是說什麼來什麼,想停板就停板。
神話嗎?
「再後來呢?」藍山此刻不像個馳名業界的狙擊手,倒像個虛心請教的學生。
「再過兩個小時,姜氏企業才會有變化,姜氏若不跌,它的境外公司也不會有太大起伏,你們看著辦吧。」
張承賢白秦江一眼,還辦什麼鬼,和錢過不去呀,既然會跌,我們何必冒風險去拉它,有弊不作是白癡。
等唄
「小姐,迎春旅館到了。」出租司機好心提醒倪彩。
「哦,謝謝。」
一下車,倪彩便掏出一隻老舊手機,很顯然,是秦江地那部爛貨。
今早秦江一到家,胡亂洗個澡,便急匆匆地拖寧離家,手機遺留在換下的衣服裡,直到倪彩聽見鈴聲,才知道秦江忘了帶手機,生怕耽誤秦江急事,便自作主張替他接聽了,對方話不多,幾乎是以嘶吼的方式交流,內容大致是要秦江來迎春旅館結賬,還未等倪彩接話,對方便粗魯掛斷。
秦江、寧有事外出,等他回來再通知?或是去幫他處理?
其實,倪彩非常樂意為秦江做任何事情,雲南之行,他施予的那份恩情,自不必多說,還都還不清呢,回來之後,又被秦江一直當寶貝般供著,生怕餓到、渴到、累到、碰到,可越是單方面接受秦江好意,倪彩就越覺得愧疚,照這麼活下去,跟廢人有什麼兩樣?
倪彩是個固執的女孩,所以,她來了。儘管獨自一人外出,在漆黑的世界中磕磕碰碰,一路周折,仍咬牙堅持著,至少得證明,她不是累贅,她能為秦江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