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錢?
柳亦軒有點懵,實情是錢全劃冰冰賬上了,如今自己也不太清楚,記得交賬那會兒,股票、房產、固定資產統共算起來,應該超過五十億元吧?即便冰冰往狠了花,也揮霍不了幾個子兒,當然,比起養老院某些傢伙,自己不算特有錢,起碼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問題是,秦江要那麼多錢幹嘛?
柳亦軒苦笑:「要求過頭了哈,你說,我憑什麼將整副身家借給你?」
同樣口呆目瞪的還有韓由美、蕭晉,見過借錢的,沒見過借得像搶似的。
秦江難得正經的凝視柳亦軒。「我想炒股。」
柳亦軒灰白眉毛登時擰成了豆芽菜,雖然秦江股市中的表現,很叫人驚艷,只不過,一次操作不足以下結論,能讓人放心下賭嗎?
一旁的章顯兆卻笑嘻嘻說:「這恐怕不是你主要的原因吧?」據初步瞭解,秦江不像是為謀私利,會放下臉面求人的傢伙。
秦江撓撓腦袋,嘿嘿訕笑:「確實,一方面,我想幫幫韓由美,同時柳老也有錢賺,屬於雙贏的結果。」
上回在股市,秦江的猜測何其精準,只能用詭異來形容,這是柳亦軒一直看好他的原因,這會兒,倒有幾分心動了。「嘿,交情歸交情,在商言商,我倒問問你,打算怎麼做?或者,有幾成把握?」
「股市變化莫測,誰敢說幾成把握?不過,我可以給您一份最詳細的個股線圖,前期您可以持幣觀望,對較數據,覺得可為。就下手,覺得為難,就退出,主動權完全在您。」
秦江有自知之明,雖說半個夢從沒令自己失望過,但在股市中作為散戶,跟風買賣、小打小鬧還成,倘若一筆龐大資金投入股市。勢必掀起動盪,引起莊家或大鱷注意,進而設陷、下套、反擊,憑自己這點淺薄經驗,劣質手法,肯定招架不住。要操作那麼多錢,委實沒那能耐。
柳亦軒默然點點頭,主意不錯,首先,不利用秦江天賦海撈一筆,實在是對不起錢,再者。股市狙擊,想最大限度減少失誤,防止背後不懷好意的黃雀,都需要操作熟練的老手團隊親自把持。
思索半晌,柳亦軒老臉上漸漸開花。
奸猾的章顯兆,瞧出苗頭,一拍石桌就嚷嚷:「我!我也要湊份子!」
這趟沒白來,雙方感到滿意。秦江總算對韓由美有所交待。
柳亦軒更開心,既送走韓由美,為孫女摒除隱患,又到手一樁穩賺的買賣,還換取一個天大人情。今年地老百姓,誰也沒他高興
秦江背著韓由美,像剛打完飛機一般。氣喘吁吁往遠處小山坡行進。果然望山跑死馬。路彷彿愈走愈長。
同時,秦江的表情也值得考究。疲累中又帶著些許猥瑣,偶爾還很A的|兩狗男女前胸貼後背,一路摩擦,沒火花就怪了。
磕磕碰碰之間,不斷頂碰韓由美胸前那兩點堅硬的突起,秦江腿腳越發軟綿了。韓由美更不堪,半瞇著眼睛,俏臉胭脂粉紅,明明不用操勞,偏偏鼻息比秦江的還粗重,這段路,走得有夠旖旎的。
蕭晉看不下去:「喂,我來背吧,還有老長路呢。」
秦江鄙視地一甩頭:「謝了,還是我辛苦點吧,你這人一門心思,盡想著吃韓由美豆腐。」
蕭晉抽抽嘴角,氣得差點想一腳踹他下山溝溝。
做賊的怎麼老喊抓賊!
默默又走一段路,秦江忽然頓足停下,放韓由美下地歇息,轉頭道:「蕭兄,有顏老闆號碼嗎?麻煩撥個電話給他,我要說事兒。」
廢話,他是我老闆,當然有。但不說還好,一說蕭晉氣就不打一處來:「手機讓你打到欠費了,停機中。」
「沒說你地江從褲兜裡掏了部手機塞給他:「剛才問老章借的。」
「打給老闆幹嘛。」
秦江愁眉歎氣:「今晚可能不太平,我尋思著吧,問顏老闆能不能派幾個人來保護保護咱們。」
蕭晉身子一緊,警慎環視周圍,卻沒有什麼發現:「你怎麼知道不太平?」
「我直覺一向很靈。」秦江認真看著蕭晉:「重大事情上,見我開過玩笑嗎?」
「切!你發生重大事情的時候,基本上我都不在場,誰知道。」
秦江尷尬笑笑:「行了,撥吧,我來跟他說。」
蕭晉癟癟
通電話。
「顏氏借貸公司,竭誠為您服務,最新月息報價,本金百分之八」
電話那頭,傳過一陣粗糙且肉麻的溫柔聲,害秦江打了個寒顫。「喂,老虎哥,我秦江啊。」
「媽你個小王八蛋,跑哪去了!告訴你,還有七天到月底,再弄不回百分之十五,我弄死你」
秦江大汗:「不是,老虎哥,我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呀?!錢一定還,只是現在我想和你說另一碼事兒。」
「有屁!放!」
這粗人通電話,簡直是自找不痛快。「老虎哥,有人正追殺我們。」
「嗯?誰他媽讓你招惹是非了,我是高利貸,又不是你私人保鏢,叫蕭晉回來,我管你死活。」
「可是那一千萬我正運作著呢,您就不怕我一命嗚呼,虧了您的錢?」
「咳你等著!」居然威脅老子,豈有此理!顏老虎掛掉電話,沖室外大吼:「朱正!死哪去了?!」
「來了老闆。」朱正匆匆忙忙小跑進來:「什麼事?」
「秦江動那一千萬了?」
朱正一向監管公司財務,知道每項資金出入:「是的,星期五下午買入天立股份50萬股,十元買進」
顏老虎煩躁揮揮手,趕蒼蠅似地:「我不懂,只問你賺了,還是賠了?」
朱正看看賬本:「暫時損失一百二十五萬。」
顏老虎一聽,肉疼死,平生沒啥愛好,就喜歡看著錢慢慢累高,如今還不起高利潛逃的比比皆是,弄得公司現在爛賬越積越多,本來還指望股市,豈料混賬秦江還幫自己散財,這怎麼得了!「如果讓你操作,有把握賺回本金嗎?」
「老闆,我沒研究過天立股份,而且,每人操作手法不同,想法不同,作風不同,我怕勝任不了。」朱正也是奸鬼一個,自然不願替秦江擦屁股,情知賺不回來,顏老虎一定會遷怒到自己頭上。
以前雖然也為顏老虎炒過股,卻只能持著理論,賺些蠅頭小利,否則顏老虎早發財,還幹什麼高利貸?!像秦江這樣,一擲五百萬,朱正還真沒做過,況且秦江在股票方面,比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為了社團利益,一切照舊為好。
「靠!」顏老虎反撥電話,對秦江就嚷:「秦江!你虧了我一百多萬!」
秦江老神在在說:「別急嘛,我小命不是擱您手裡嗎?當然不敢虧您錢,沒到最後一刻,怎麼知道我賺不回來?老虎哥,我為你賺回肯定不止百萬,一百萬能買多少打手?能補平社團多少缺失?這數您老一定會算,一條船上的人,您幫幫我才是真的。」
顏老虎恨恨問道:「對方幾個人?」別的社團老大在地下錢莊參有股份,是賺是賠,自己總得給人一個交待,既然不能捨棄,唯有保他了。
「對方四個人,其中一個叫刀子,曾和我們接觸過,兩個字,高手,估計其他三人也是身手敏捷,勇猛驍悍、相貌堂堂」
「日!別廢話!你人在哪裡?!」
「左山養老院,西北坡別墅,這裡只有我和蕭晉,他們今晚就會尋上門。」
啪嗒!
顏老虎直接斷線:「朱正,叫我們的客卿吳思奇來,我有事吩咐。」
蕭晉好奇道:「老闆答應幫你?」
秦江一副小人嘴臉:「當然,我炒天立股份,虧了他一百多萬,我死在這兒,錢可就打水飄了,怎麼著,總得留我條小命交待一番吧?!」
蕭晉真不知該說他好膽氣,還是好傻氣,不免替他多操一份心:「說實話,咱們一路走雲南,也算有交情,我可真不願看你被老闆活埋,你確定能在那股票賺回來嗎?」
「我壓根沒想過從天立股份上賺回來。」
「嚇?!那你還」
「韓由美星期五被撞,我就開始買單了,否則,你以為顏老闆現在會幫我嗎?」
「那你打算怎麼做?」
「嘿嘿,接著就看柳、章二位老人家的資助囉。」
「城市人都像你這麼狡詐嗎?」
「請使用聰慧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