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醒了,只是臉色蒼白,神色委頓,呈現出術後虛療養個把月,是恢復不了啦。
但是,當秦江與趙美麗的眼睛一接觸,心頭便沒來由涼了半截,她原本靈動的美眸,看向自己和薛姨時,沒有流露出該有的靈動、及熟悉感,透出來的盡是木訥、陌生、茫然,仿佛眼前的人,本不應存在於她世界中一般。
秦江擔憂地詢望薛姨。
薛姨愁苦的按按太陽穴:“醫生說,她失憶了,不認人。”
秦江表情一慘,暗自愧疚:怪我,不自量力攬下韓由美的事,連累了美麗。
“她別的情況還好,預計一個多月能出院,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或許”薛姨一臉感傷無奈。
兩人默默而坐,滿心不是滋味。
才一晚上,薛姨容光就顯得暗淡多了,秦江不忍。“薛姨,美麗的病況,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兒有醫生、護士,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您繼續耗在醫院,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以後就由我來照看美麗,您專心花店就好。”唉,慚愧,話說這段時間,確是很少去花店幫忙,這職不兼也罷,省得阻人財路。
薛姨想了想,請人照看店鋪,總是不大放心,若兩頭兼顧,又吃不消,於是點頭同意:“好吧,那麻煩你了,我先回店裡看看。”戀戀看侄女一眼,才離開病房。
瞧瞧左右沒人,秦江湊近趙美麗跟前。用自己都嫌肉麻的溫柔說:“老趙。我是江江,你的繡馬,明白我說什麼嗎?眨眨眼睛回答我。”
趙美麗終於有反應了。睜著缺少生氣地眼睛,淡漠斜視他,而後又舉目轉望天花板,不再理會,那神情,和碰見路人甲沒啥區別。
秦江碰個軟釘子。尷尬揉揉鼻子,沒轍。
嘀嘀嘀!
秦江順手接聽電話:“誰?”
“你怎麼不來上班?”一把嬌滴滴地聲音反問。
“嗯?今天周末,上什麼班?”秦江有點莫名其妙,看看電話號碼,陌生,沒好氣說:“打錯了。”不等對方答應,掛掉電話,暗罵她一句神經病。
嘀嘀嘀!
咦?還是那個號碼。秦江好奇之下。選擇了接聽:“你到底誰呀。”
“殷妍。”對方冷哼哼的不高興。
秦江一窘,千算萬算,哪算過她會打電話給自己啊。“殷小姐,啥事?”
“沒人告訴你嗎。從今天開始,你被分派來協助我工作了。”殷妍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得意。
秦江臉皮不自主抽搐幾下,協助誰工作都沒問題,關鍵是前天剛干掉她的旺財,這會兒調派給她使喚,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等等。”這麼大一個火坑,不問問清楚,哪敢迷糊一腳往下跳。
秦江忙不迭轉撥上司電話。“室長,我是秦江。”
“喲,什麼事。”
“公司對我有什麼安排?我是說,關於殷妍”
“哦,是有這麼回事兒,殷妍為公司拍攝產品廣告地期間,公司決定抽調你過去,配合她工作,任務禮拜一才下達,所以我沒事先對你說,不過據我聽到的消息,好像是你得罪那丫頭了吧?小子,忍著點,千萬別動氣,啊,配合公司工作。”
“呃,謝了室長,先這樣吧。”秦江舌苔泛苦,這哪是協助工作,分明是殷妍換著法子整人,擺明了公報私仇。
對於公司的安排,秦江沒有抱怨,畢竟前些日子曠工數天,公司沒給予處分,已經算相當寬容了,既然公司已經下派,自己若再抵觸、推脫,未免太不夠意思,這次不管是不是殷妍背後耍手段,還是駿朗推波助瀾的結果,受罪就受罪吧,權當報答或補償公司了。
秦江思想一番,很快將心情調適過來,撥通殷妍電話:“咳,殷小姐,我問過,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任務是從禮拜一開始,嘿,今天就不伺候了。”
殷妍急道:“慢著!你覺得周末和藝人有關系嗎?公司有公司的效率,藝人有藝人的檔期,助理就必須隨時隨地候著,哪由得你推三推四,我很有時間跟你耗呀?!再這樣耍小性子,當心我給你上司打小報告!”
靠!連打小報告這種事,都能厚顏無恥地明說,實在夠刁蠻。秦江恨恨撓著發癢的頭皮,之前還算工整的發型,又變作亂糟糟一團。“行行行,在哪兒?我立馬過去。”攝影大不了需要一周時間,忍了!
來到約定地點,秦江一眼便在人潮中找到了殷妍,因為她那一套波西米亞的打扮,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難,艷紅底色的長裙,大花圖案,綻放著熱情、火辣、俏皮,自然蓬松發辮,麻質繡花涼鞋,雪白玉頸上掛著一串粗大項鏈,這身裝扮,即使是陰梅天氣,也不禁令人聯想到海灘、陽光、椰子樹。
加上刀削的香肩、陰柔的鎖骨、勒得堅挺的小椒乳,無一不是狂殺底片地亮點,過往的男女行人,控制不住自己,總會若有若無的飄過一絲或艷羨、或妒忌的目光,但卻沒人認出她來,因為她戴著一副大框太陽鏡,面部被遮了三分之一。
秦江目光呆愕,嘴巴半張,只顧瞪著她身後悅來百貨地門牌,腦海升起一片殘念:這這是哪門子的工作,死丫頭純粹是想逛商場,找我來提東西地!
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