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這回學聰明了,何必用撲的,整得大家那樣尷尬呢,拉她去一邊就是了。
啊!還來??寧婧除了呆滯,已經沒有太多念頭了,腳步踉蹌地隨秦江折騰。
經理火大,三番兩次在我值班時間鬧事,簡直不拿我當幹部!於是偷偷伸腿,拌了秦江一腳,趕巧,讓秦江一跤撲到寧婧身上。
結果,最後仍是將寧婧撲倒在地。
「噢∼」寧婧神情有些認命,更多的是無奈。這色狼真執著,幹嘛非要不顧死活整倒自己。天啊,饒了我吧∼。
「搶劫!」
秦江聽到這聲,真想親光頭男一嘴巴,終於搶劫囉,咱的清譽和人格,昭雪了。〔這人什麼心態〕
啊,差點忘記還有件事。秦江雙手飛快捂起耳朵,果然,幾個女人的尖銳嗓門,防空警報似的拉起來,連手都遮掩不住。
咻!
一如夢境中出現的境況,光頭男槍支走火,子彈盲目射中大理石櫃檯,飛濺起火星和碎石,聲光效果一流,一槍也震住大廳內所有人,個個嚇得自覺趴下,不敢稍有動彈,唯恐引起劫匪注意。
只是那顆流彈折射下來,卻鑲在了某人的屁股上
秦江屁股一熱,痛感即刻傳來,不禁撕牙咧嘴,差點沒喊娘。秦江很感慨,冥冥中,命運軌跡,人力無法改變,最多只能把罹難程度降低而已。就像躲過了墨鏡混混的追捕,依舊有幾率換來別的麻煩。
接著,門外又闖進倆個持槍劫匪。
「別亂動,槍子兒不長眼,報警器被我們切斷,別折騰了。」一匪徒不客氣用槍比著眾人,而另一個匪徒,則提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去門口,並拉下閘門。光頭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營業櫃檯,將身上旅行包丟下,惡狠狠道:「裝!」
國家經久的太平盛世,處處歌舞昇平,已麻痺了人們的警惕感和危機感,基本上,白天銀行不會有什麼武裝保全,即便有,也只是一、兩個堪能維持秩序的保安,唯有下午五結算時,才會有武裝押運人員,隨提款車而來。由於制度上的弊病,大部分時間裡,銀行根本不設防,難怪被這些劫匪鑽空子。
銀行營業廳多數是女職員,嚇傻了,個個愣在當場。
看押著人質的匪徒,把自己的旅行包丟過去,用性感聲音提醒光頭男:「大哥,我們只有十五分鐘時間。」
光頭男鷹眼寒光閃動,用槍指著營業小姐,冷冷說:「再磨蹭,老子崩了你!」
營業職員們望著黑洞森寒的槍口,驚惶了,腿腳打著擺子,手忙腳亂把抽屜裡的錢往袋子裝,執行上司命令的時候,都沒像這般痛快過。
裡面的金庫,幾個劫匪不敢動,因為那的警報系統,技術含量高,動輒什麼紅外線、GPS、閉路監視,他們是亡命之徒,敢拚,但對那些高科技沒轍,如果過早引來警察,恐怕有命拿,沒命花。
秦江忍疼,從小秘書曼妙身軀上爬下來,自己兩人剛好身處櫃檯前,好死不死臥在光頭男腳下。
靠!該死的夢,幹嘛無法夢完整?!
秦江不知下面情節將如何發展,搞不好光頭男就近揪起自己當人質,那就大大不妙了。怎麼辦?若劫匪用刀,大傢伙還能振起膽色,冒險跟他們玩玩空手入白刃,這年頭,動不動就槍,一點搞頭都沒有。不知道我現在馬上睡幾分鐘,能否持續夢境,讓事態有所改變?
閉上眼睛,一會兒功夫,秦江便無奈放棄了。可惱,這種刺激狀態下,太亢奮,根本沒法入睡。
秦江把滿天神佛都祈禱個遍,保佑今兒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寧婧小臉煞白,驚恐萬狀,腦海早已一片混亂,嬌軀輕顫個不停,很無助地望著秦江。這種感覺很糟糕,平日裡習慣了傲睨自若、高高在上,沒想到也會有如輕賤的草芥一般,更不能容忍的是,困境中最需要依靠與鼓舞的時候,身旁偏偏只剩下秦江這流氓,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秦江翻翻白眼,看我幹啥?哥哥除了有個寬敞溫暖的胸懷,可供你躺靠以外,可惹不起這些劫匪,我現在連塊板磚也沒有,拿什麼跟人家拼?我也很想哎呀一聲,奮起神勇殺他個三進三出,解救美女於水火之中,可那情節多半出現在小說,擱我身上,結局就不是進醫院那麼簡單了,恐怕你得上烈士陵園瞻仰我。
「大哥,好沒有?」門邊把風那匪徒惴惴不安。
前後動作僅用了五分鐘,櫃檯裡的錢,都搜羅得一乾二淨,光頭男掂掂旅行包,瞇沒了眼。「行了。」
活著為什麼?
行樂!
行樂需要什麼?
錢!
出了這個門口,整個世界將會不一樣。
「走!」把風那劫匪耐不住,匆匆開閘往外走,那看押人質的傢伙也急忙跟出去,看得出來,他倆有些膽小心虛,幹這活兒,逮到是要挨花生米的。
光頭剛要邁腳,突然外面突然先是一聲槍聲,接著亂槍射擊,乒乒乓乓一通暴豆子,銀行玻璃門碎成滿天星,門外一名劫匪倒跌回大廳,週身沾滿了血,仍不住嘩嘩淌下地。
光頭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扶起受傷同夥,激憤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外面有條子,二狗死了」話沒說完,他便失血暈厥過去。
警察反應未免太快了吧?光頭男神色大變。這倒應了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銀行地處商業中心,人多眼雜,早有人一通電話報了110,而街尾就有個公安分局。
光頭利落揀起地下的槍,將受傷同夥攙到角落。「你先躺著,我找醫生。」
一名青澀的小警員,犯錯似的低頭垂眼。「頭,對對不起,我的槍走火。」
「你!回頭再處置你!」小隊長喝叱過他,豎起喇叭往銀行叫喚:「裡面的歹徒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出來投降,否則後果自負!」
此刻,大廳內人人叫苦,個個自危,用膝蓋想也明白,恐怕自己將要作任人宰割的人質了。
光頭知道事情敗露,不由目露凶光,心一橫,順手揪起地上的秦江。
被硬邦邦的槍口抵著後腦勺,秦江只覺頭皮陣陣發麻,心窩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