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今日當真在劫難逃?她痛苦的闔上眼,手指深深掐入地面,指甲斷裂,卻分明感覺不到疼痛。李俶,你在哪裡,為何不來救我?
酒糟鼻子「嘩」的由後撕下沈珍珠袍衫,她晶瑩如玉的後背剎時暴露無遺,胖墩壯實的兵士似是眼前有光芒閃晃,搖搖頭再盯著著,口中嚅嚅道:「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沈珍珠恨不能立時死去,身上不知何時又來了氣力,拚命重又爬起,跌跌撞撞朝前衝。
酒糟鼻子獰笑一聲,合身將她撲倒在地,毛茸茸的大手開始撕扯她衣裳前襟。沈珍珠大聲尖叫起來,滿心是憤怒與羞辱,拚命地抗拒。拉扯中酒糟鼻子一掄巴掌,「啪」的響亮扇在沈珍珠臉上,沈珍珠腦中嗡嗡作響,胸口絞痛,喘氣困難,全身虛軟,竟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只得任酒糟鼻子為所欲為。
酒糟鼻子瘋狂的撕扯沈珍珠衣裳,嘴裡吼叫著:「他娘的,老子憋了好幾個月了,你不讓老子……」正在叫嚷中,聽見前方一陣馬鳴長嘶,一人揮鞭駕馬車馳騁而來,他慌忙抱著沈珍珠就地一滾至道旁,避開馬車輪轆。
那馬車來勢兇猛,呼嘯而過酒糟鼻子身畔。酒糟鼻子緩過一口氣,正欲對沈珍珠接著行動,那策馬人猝然「嗚——」的聲拉韁減速,轉過馬車車頭,硬生生停在十丈遠處,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酒糟鼻子抬頭望去,策馬人乃是一青年男子,長身玉立,英姿挺拔,頭戴錦冠,腰繫白玉,是名貴公子無疑。他極為不耐的由地上蹦起,隨手擦下臉,沖貴公子喝道:「老子們的事,公子少管!」
青年男子瞥見一旁衣冠不整的沈珍珠,面上頓時罩上一層寒霜。
馬車內傳出一名女子的溫柔問詢:「承采,什麼事?」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轉頭對內說道:「小事一樁,你不必出來,我解決就是。」說畢,凜聲對面前二名兵士道:「旁的事本公子可以不管,你們欺辱弱小女子,今日我是管定了!」
胖墩壯實的一使眼色,欺這貴公子身無兵刃,與酒糟鼻子迅時撥出佩刀,一左一右,揮刀朝他砍去。
青年男子哈哈笑道:「你們自尋死路,可休怪我手下無情。」說話間,右手韁繩一抖,那軟軟繩索此時宛若毒蛇靈活堅韌,順勢便繞住酒糟鼻子的頸脖,韁繩當空一揚,生生將酒糟鼻子身軀提起,隨手甩去,「噴」的巨響,酒糟鼻子被遠遠甩開十數丈,撞上大樹幹,立即吐血身亡。
胖墩壯實的晚上前一步,眼瞅著酒糟鼻子當場斃命,情知遇上高手,嚇得「晃當」扔刀跪地,磕頭如搗蒜:「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青年男子韁繩握手,嘴角微帶冷笑斜睨這無恥之徒,口中卻溫言向車內問道:「娘子,你說饒,還是不饒?我聽你的。」
胖墩壯實的想那車內女子開初說話溫柔,定是一慈心軟膽的小娘子,心中不禁存了極大的希望,覺得此女子定不會忍心殺人,自己或能逃得一命。又連連朝馬車內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那車內女子一時並未回答,頃刻靜肅。那胖墩壯實的倒似等待了數個時辰。
忽聽那車內女子聲音由溫和柔美轉為嚴厲冷峻:「天下女子哪能這般好欺負,承采,世上多一個這樣的人,便讓我們女子多受一份苦,此種豬狗不如之物,我慶幸從沒見過其噁心面目,今後也不想再見到!」
「好!」
胖墩壯實的尚未醒過話中意味,聽到貴公子斷喝一聲,脖上一緊,被如法炮製,來不及哼一聲,即刻死於韁繩之下。
沈珍珠絕處逢生,全身仍是酸麻無力,別說站起,竟連抬頭向青年男子道謝的力氣也沒有,身子伏在地上,胸口疼痛慢慢瀰漫。
青年男子望望沈珍珠,見她衣衫甚是不整,忙別過頭去,沖車內說道:「娘子,你來看看這位姑娘怎麼樣了?」
車內女子答應一聲,拂簾出來,提起裙裾,快步走到沈珍珠身邊。沈珍珠垂頭見那裙裾華麗絢爛,愈顯得自己狼狽不堪,慌忙要將頭更加垂低,卻聽那女子驚詫呼道:「沈姑娘?!」
沈珍珠一怔,此時方覺這女子聲音似曾相識,口音中略帶異腔,不禁昂頭一看。
「哲米依!」
這車內女子,居然是當年曾與她相處月餘的的回紇少女哲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