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雪白的臉上掛著幾道血痕,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憤怒驚恐,嘶聲叫道:「你玩弄我於股掌之中,害我成為天下的罪人,害我失去他……我但有一口氣在,也決不會放過你……」
霆風笑道:「女人都像你這樣蠻不講理地嗎?是你自己愛美,想要青春永駐,才和暗帝定下契約出賣甄少容,這也怪我?」
「那暗帝不就是你嗎?你用這模樣向我施誘,回頭卻又扮成風輕揚的樣子在我的身邊……你,你太……可怕了!」
「若是你這樣的肉眼凡胎,也能分辨出我來,那我這暗帝豈不是太糟糕了點?」霆風哈哈大笑「何況那份契約使得你我都有所得,那不就是了?想得到自然得有付出,這道理你都不明白?還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這個稱號對你而言已經膩味了?可惜我現在已經沒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再想要什麼,卻也沒有能和我交換的籌碼了。」
玉傾城死死瞪著他,忽然仰天大笑,瘋狂的笑聲充溢在空曠地洞窟中久久不歇,卓越越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玉傾城,隱隱記得的,卻是初遇她的驚艷,她的柔情似水。
原來當年霆風曾以真面目出現在玉傾城面前,為的就是提供給她一個長生不老的機會,條件則是出賣甄少容。長生不老!這對一個愛惜自己的容貌勝過一切的女子是多麼難以阻擋的誘惑,當時的她必定有過掙扎猶豫,最後卻還是做了這個決定。可是對霆風那種無所不能地驚懼卻也深深印在了她的心裡,所以當時風輕揚故意去套問她這個秘密之時,她才表露出那樣恐懼的神態。
可是,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變成另一個即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她的驚恐萬狀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想到那個柔情蜜意懷抱自己時永遠那麼溫柔地風輕揚,原來自己心馳神往地一切都是虛假,她的憤恨不平也與此時到達了極限。所以才會有這樣不顧一切的瘋狂舉動。
她依舊笑個不斷,只是聲音漸漸嘶啞,聽在耳中已經分辨不出是哭是笑,卓越越不由得黯然神傷,正對著她出神,卻覺身體被小顏拉著猛地退後了丈許。她茫然地回頭,卻見他們倆剛剛站過地位置上,此時卻站著玉傾城。
她揚起十指尖尖,厲聲道:「都是你!要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要殺了你,」一邊叫嚷著一邊竟然全身撲了過來,小顏悶哼道:「瘋女人!」說罷正要出手,卓越越卻是拉著他退到一邊。玉傾城露出雪白的牙齒,金髮亂舞,目露凶光。就像瘋了一樣,緊緊跟著移動的兩人,一次又一次的飛撲而來。
卓越越拉著小顏在石窟中躲閃了幾步,眼角正好帶到霆風笑瞇瞇地在一旁,她頓時怒火上衝,在小顏耳邊說了句什麼,小顏點了點頭,再度躲避的時候,他手中一點金光閃動。玉傾城大叫一聲,撲地倒了,身上卻被一條金索牢牢捆住。卓越越走上前,又為尚自癲狂不止的她設加法術,她這才靠著石壁沉沉睡去,
霆風笑道:「這女人發起瘋來居然會是這般模樣,這場面可真是難得一見。」
卓越越怒道:「你好歹也和她相識了那麼久。她每回來玄膺不都是為了見你嗎?害她變成這樣。你竟然還笑地出來?」
「哦?你有注意過她來玄膺找我地事嗎?這倒很值得回味。」
「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對你地心意……」
「那是對風輕揚地。與我何干?」
「風輕揚難道不正是你嗎?」卓越越厲聲怒喝「就算你可以說那只是一種法術。可是你在那個身體裡呆了那麼久。不可能不受到一點影響。你地作為。你思考問題地方式。都是在透過那具身體表達自己而已……除了你地這張臉和風輕揚地完全不同之外。他地行事經歷。和你又有什麼區別?怎麼可能分拆地那麼乾淨?你看著她時。難道不會想起她面對風輕揚時溫柔地笑容嗎?你看到她流淚時。難道就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嗎?」
霆風臉上地笑容隨著她地話漸漸淡去。到後來只是冷冷地看了玉傾城一眼。道:「我早說了。風輕揚此人並不存在。這話我也告訴過她。是她自己非要為這莫虛有地人傷心難過。和我有什麼相干?何況我已經很寬容地讓她跟隨著我了。是她自己要做蠢事。又怪得了誰?她沒有能力自保。卻還要怨天尤人。貪圖虛榮。卻又要把什麼都怪到別人身上。這樣地女人。死一個少一個。」
「你!」卓越越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小顏道:「這人是個瘋子,他那腦子裡裝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何必想要勸他,迷途知返這樣的事,是不適合霆風的。」
「這話不錯。只不過如今需要迷途知返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霆風微微一笑,正在這時,洞窟外走進幾個人來,逐一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們每人一句說完,霆風神色沒什麼變化,揮了揮手,這些人又都退了出去。
小顏湊到卓越越耳邊道:「這傢伙不知道又在搞什麼,會不會是外面有什麼變故,我們得盡快出去才行。」
她點了點頭,目光卻停留在那些人消失的洞口,霆風一眼瞟到她的神色,便道:「這些人你面熟吧?他們都跟著我藏身在嚴家一段日子。」
「是他們……」卓越越忍不住驚歎出聲,難怪看地面熟,果然就是週五天那幫人,只是裡面少了一個吳六天和趙一天兩人,原來當時的六大護衛裡只有鄭七天是真心幫著自己的,想來也可以理解,鄭七天是顧長煙派到自己身邊的,霆風一定也是將計就計。
「你那位鄭七天是長煙老兒的人,我故意留他在你身邊,為的也是不讓那老傢伙懷疑到我。」霆風笑了一笑,又道:「現在外面有些熱鬧,你們要不要跟著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