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騙我到山上殺了我?因為我欠你很多錢,但我也不願意啊,可是我真的沒有錢可以還你,你殺了我也沒用啊我還是沒有錢!」矮個男人嘟囔著。
「隨便你怎麼想,我要走了,你不想去就自己回家吧!」高大魁梧的男人搖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
矮個男人想轉身往回走,可以隱約地他似乎聽到魁梧男人的喃喃自語:有錢不賺的傻瓜,等我挖到寶藏,誰稀罕你欠我的那點小錢,到時候老子就是大財主了。哈哈哈哈,不用再種地,不用再做拚死拚活地賺點小錢,老子要買個大大的宅院,再買個漂亮女人當老婆。
買個大大的宅院?討個漂亮的老婆?矮個男人的眼神又亮了!如果是真的呢?
想到這裡,他的勇氣再度滋生,想想也只有在這種夜裡才能來偷挖寶藏不是嗎?他們兄弟這麼多年了,他當然要照顧他都怪自己太多疑了。
他連忙拔腿快步追上去。「等等我!等等我!」
魁梧男人停下腳步,沒好氣地回頭大喊著:「又怎樣啦?!」
「我要去!要去!你不用分我一半,只要給我一小部分就好了,我只要一點點!」矮個男人的臉上閃著興奮而討好的光澤。
魁梧的男人好笑地搖搖頭,「我喔,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一下子要一下子又不要。」
「哈哈。」瘦小男人尷尬地乾笑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他奮力將腳拔出深雪,假裝不經意地問:「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山洞真的有藏東西?該不會受騙了吧?現在騙子很多。」
「不用擔心的啦。很久以前我隔壁住了一個老頭子,他每天喝醉了都會在說山上有什麼寶藏,大家都當他是瘋子不理他。要是真的有寶藏不會自己去挖哦?幹嘛每天掛在嘴巴上講講。可是前一陣子老頭子酒喝太多快要死了,他快死的時候我去看過他,他說連自己的孩子都沒去看他,他死心了啦!心灰意冷啦!決定要把寶藏的位置告訴我,而且他還給我這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沉甸甸的東西,「你看。」
雖然光線昏暗。但那東西所發出地光芒卻令人眼睛為之一亮!一塊純金獸形地金牌上方還鑲著一顆紅豆般大地紅色寶石。
矮個男人地眼睛都瞪圓了。滿眼睛都是那紅寶石盈盈地光芒。
「我拿去給人家鑒定過了。這是真地很值錢勒。銀莊說值好幾百兩銀子呢。還問我要不要賣。哈哈!」魁梧男人地臉上全是驕傲和愛好地笑容。
「真地?那你怎麼不賣?」矮個男人奇怪地問。
「當然不賣!自從拿到這塊金牌之後。我地手氣好得不得了。在賭場裡賭錢我贏了不少呢!金牌我才不要賣掉。那個老頭子說山洞裡面這種東西很多地啦。要多少有多少。那可是巨大地寶藏啊!」魁梧男人將金牌重新揣到懷裡。得意地說。
「那老頭子自己為什麼不來挖?」矮個男人還是很好奇。
魁梧的男人沉默了一會。他沒忘記老頭子在說起這件事時,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恐懼,那種恐懼很令人難忘,任何人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你怎麼不說話?」矮個男人刨根兒問。
「他……不敢來啦。」瘦高男人埋頭繼續前進。
「不敢來?為什麼?有這麼多寶物,就算是死也要來,為什麼不來?」矮個男人實在不能理解。
因為有些事比死還可怕!
「那天老頭於嘎嘎怪笑著這麼說道:因為有些事情比死還可怕。可是我現在就要死了,死了就不用再怕了,哈哈哈哈。」
矮個男人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森森寒氣從腳底不住地往上竄,有什麼事比死還可怕?在他心裡只有窮比死還可怕,而現在他已經窮得連死都不怕了。
剛剛他說了謊,其實自從拿到這塊金牌後,他的手氣就每況愈下。最特別的是不管他怎麼輸都不覺得難過。他賭輸了一次又一次賭注卻一次,房子早就典當質押了,家裡所有值錢地東西全都變賣了,甚至他老婆嫁過來時所戴的幾件首飾也難逃變賣的下場,如果自己有兒子。怕是也早就賣給了人販子。
可是他不覺得輸了有什麼好可惜地。他手裡緊緊握住那塊金牌,好似那是他求生的最後一塊浮木,好似那是他心頭上的一塊一樣珍貴。
金牌日日夜夜提醒著他——寶藏!挖出寶藏就什麼都不用怕啦!
「喂,你怎麼不說話?」矮個男人繼續大聲問他。
魁梧的男人回頭,瘦小男人被他的眼光掃過,那眼光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的眼神好像金牌上那怪獸的眼睛紅艷艷的像是帶著血光。
瘦小男人驚喘一口氣,腳底下一個踉艙,整個人仆倒在深雪之中。
魁梧地男人完全不理會,他只緊緊握著他的金牌。不斷不斷地往前走,然後在一棵巨大的老榕樹前他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了,他臉上浮現一朵詭異的笑容,抬頭望著老榕樹,榕樹巨大的樹冠盯著厚厚的積雪遮蓋了他們頭頂上的天空。
老樹非常的巨大,要兩三個大男人才能完全環抱,樹幹上長滿了醜陋的樹瘤,猙獰得像是一張張無聲痛苦掙扎地人臉。老榕樹的樹根處的確正如那個老頭兒所說的有個可容小孩子藏身的洞。
「就是這裡?」瘦小男人顧不得鼻子嘴裡啃的全是雪,連滾帶爬地衝到榕樹前。他的聲音因為極度興奮而微微顫抖著。「就是這裡?」
魁梧的男人已經將所有工具全扔在地上。拿著鐵鍬奮力開始挖了起來。
此時雪下得更大了,雪片不斷地像刀子一樣砍在他們的手上、臉上。但他們卻彷彿身在另外一個空間似地完全置若罔聞。
兩人不斷地挖掘著。理論上,運動和勞力應該可以驅除身上地寒氣才對,但事實卻不然他們依舊感到寒冷,徹骨寒涼的感覺始終沒有離開過他們,甚至他們每挖掘一寸土寒氣便更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