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嚴展顏一笑:「這位凌公子是我的朋友,媽媽,您去忙您的,鳳飛煙姑娘陪我們就可以了。」雲娘趕緊告辭,沖鳳飛煙使了個眼色,然後樂顛顛地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魏亭嚴伸出手來,笑著對鳳飛煙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久聞飛煙姑娘艷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美人兒一笑,真是讓我等怦然心動呢!是不是,修羅兄?」他轉過頭用很尊敬的口氣問身邊的黑衣男子。
神秘的黑衣男子的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表示他在笑,他的聲音十分動聽:「不錯,麗質天成,高雅聖潔,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清亮和年輕,年紀應該不大,也就在二十五、六歲之間。
他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沖鳳飛煙招招手:「來,坐在我的身邊。」
鳳飛煙嬌羞一笑,裊裊婷婷地走近鬼面修羅,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各位公子,是想聽琴呢還是聽小女子歌唱一曲?」
魏亭嚴扭頭跟鬼面修羅說:「飛煙姑娘色藝雙絕,那琴彈得,聽過的人都會如癡似醉,修羅兄,我們聽聽琴怎麼樣?」
鬼面修羅一笑:「琴就不用聽了,我已經聽過。」
魏亭嚴一愣,鬼面修羅究竟什麼時候聽過鳳飛煙撫琴?鳳飛煙也是一臉愕然。
鬼面修羅沒有理會別人詫異的眼光,他冷傲的眼光從面紗中透出來,雖然看不見他的面部表情,但是鳳飛煙從心底升上來一股寒氣兒。
正當眾人猜不透鬼面修羅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時候,忽然聽見鴇母雲娘的聲音:「羽蓁姑娘,你在這裡幹什麼啊?快回自己的房間去。」
聲音雖然輕,但是雅鳳居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鳳飛煙一驚。一定是羽蓁擔心她遇到為難。趴到房門上偷聽裡面地情形。讓上樓送菜餚地雲娘看到。雲娘怕她惹出什麼亂子。趕緊讓羽蓁回去。
鬼面修羅地嘴角浮現出一種不易察覺地微笑。他地聲音清冷而十分有穿透力:「魏公子。讓門外那個姑娘來陪我。」
魏亭嚴趕緊打開房門。對外面地老鴇雲娘說:「媽媽。請剛才那位姑娘進來。」
雲娘一愣。趕緊說:「魏公子啊。那個姑娘她不是咱們『留香閣』地姑娘。是…地眼睛偷偷地瞄著鳳飛煙。
鳳飛煙趕緊站起。說:「凌公子。剛才那位姑娘是我地一個好朋友。並不是『留香閣』地姑娘。請你高抬貴手。我來陪公子好了。」
鬼面修羅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他一語不發地坐在那裡。好像是一尊真神一般。他手中地瓷杯轉眼間被捏成了粉末。魏亭嚴冷冷地說:「不是『留香閣』地姑娘?那為什麼呆在這裡?媽媽。煩勞你去請那位姑娘。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出!」他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啪」地甩給了老鴇雲娘。
看見這厚厚的銀票,雲娘的眼睛一下子有點發直,她實在是左右為難。
羽蓁並未走遠,此刻的她正探頭探腦地躲在雲娘的身後,聽到魏亭嚴這句話,羽蓁冷笑一聲閃了出來:「什麼時候我的身價也值這麼多的銀子了?」
眼見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閃身出來,魏亭嚴一干人等只覺得眼前一亮,同鳳飛煙的嬌艷嫵媚不同,眼前這個少女如同一股清泉,透徹而凜冽。
鬼面修羅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那嘴角淡淡的笑意。
鳳飛煙趕緊沖羽蓁使眼色,意思是讓羽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羽蓁不以為然,直到她看清楚房間裡或坐或站的客人,尤其是眼光瞟過一身黑衣的鬼面修羅,她不禁「咦」了一聲,這個神秘的黑衣男子,她曾經在『福記「麻辣燙中見過,那時候的他,神秘得就像一個鬼,一個危險的鬼。
羽蓁畢竟是羽蓁,她不理睬眾人的驚訝,蓮步輕挪,走進雅鳳居,冷冷地說:「哪位要我陪他?」
魏亭嚴上下打量了一下藍羽蓁,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啊,修羅兄憑感覺竟然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看來你倆真是有緣啊!那我就不打擾,咱們各尋各自的快活,那麼,就煩勞鳳飛煙姑娘陪我了。」
鬼面修羅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說:「兩個都給我留下。」
魏亭嚴楞了一下,他強壓住怒氣,乾笑著說:「好吧,修羅兄胃口的確不小,好吧,那就麻煩兩位姑娘陪好我這位仁兄,媽媽,請再為我們這幾個兄弟找幾個上等的姑娘。」
目瞪口呆的雲娘剛剛醒悟過來,趕緊引著魏亭嚴和幾個手下去別的房間,尋找別的姑娘開心了,雅鳳居的門被關上,屋子裡只留鬼面修羅、鳳飛煙和藍羽蓁。
三個人各懷心腹事,房間裡一片沉默,簡直不能相信這是一片煙花之所。
鳳飛煙是暗暗叫苦,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黑衣男子實在太難以讓人看透,偏偏又把羽蓁給捲了進來。
羽蓁在想,這樣也好,管他是誰,今天一定要把這個人的來歷弄清楚,到底有什麼企圖,自己留在鳳飛煙身邊也好,免得她一個人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局面。
至於黑衣人鬼面修羅在想什麼,倆個姑娘可是不得而知了。
看見鬼面修羅沒有說話,羽蓁巧笑嫣然:「我說這位公子,這麼熱的天,你穿這麼多,還戴斗笠,不熱嗎?」嘴裡說著,她的纖手已經指如疾風般向那個斗笠掀去。
鬼面修羅並未阻止,斗笠被羽蓁抓了下來,可是鳳飛煙和羽蓁往那人的臉上一看,都愣住了,因為他竟然還帶了一個十分貼面的恐怖的鬼面具。
冰冷的目光透過鬼面具射出來,羽蓁和鳳飛煙倒吸了一口涼氣。
羽蓁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的面具後面是怎麼樣一個模樣?」她的纖手一揚,迅速地去摘鬼面修羅的鬼面具。
可是幾乎是閃電般,鬼面修羅輕輕擺頭避過了羽蓁的玉手,同時手腕輕抬,「彭」地一聲扣住了羽蓁的玉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