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蓁本來正為自己又被寧王吃了豆腐而羞赧,忽然發現冷澈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在耳邊輕輕地低語,她想了想,點點頭:「王爺,羽蓁在聽。」
寧王冷澈將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放在羽蓁地肩膀上,用只有羽蓁才能聽得到的語聲輕聲說著他的過去。
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故事呢?不可一世、風流成性的寧王到底有怎麼樣的一個過去?
原來寧王冷澈排行第九,是先皇第九位皇子,其母親是深得先皇寵愛的麗妃娘娘,他與現在的皇帝,也就是三皇子並非一個母親所生,而同七王爺冷冽是同父同母的手足。
冷澈從小就聰明過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深得先皇的歡心,甚至想立冷澈為皇太子,將來繼承皇位。
因此,麗妃娘娘也將希望寄托在冷澈身上,希望真有那麼一天冷澈登上大寶,自己母憑子貴。
可是生在帝王家,實在不能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許會過幾天榮華富貴的生活,然後,也許你的一生就要在明爭暗鬥中生活。在宮廷裡,什麼手足之情,什麼兄弟之誼,完全是扯淡!由此,有希望爭奪王位的王子先後遭到暗算和刺殺,而這時的冷冽、冷澈年紀還小,只有十一、二歲,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麗妃娘娘不得不向三皇子冷凝再三表示,冷冽和冷澈絕無稱帝野心,也會一輩子這樣平庸下去,這樣才保住了兩位皇子的性命。
可是,麗妃娘娘卻沒有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先皇駕崩時候,三皇子如願登基,下詔書讓麗妃娘娘和其他幾個深受先皇恩寵的妃子陪葬。
三尺白綾,就這樣讓風華正茂、艷壓六宮的麗妃娘娘香消玉殞,魂歸離恨天。
冷澈直到現在還記得娘親臨死時候,那依戀、捨不得的眼神,她告訴自己的兒子,沒有了娘親的照顧和父皇的疼愛,一定要小心保護自己。
於是,彷彿在一夜之間,十一歲的少年彷彿突然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冷澈和冷冽委曲求全,找一切機會向皇帝哥哥頻頻示好,但是也不斷找機會讓他知道,自己無心帝業,只要衣食無憂,生活安樂就已經心滿意足。
皇帝冷凝此時已經三十多歲。是個城府極深地人。他設計暗害了其他幾位實力不俗地皇子以後。雖然冷澈和冷冽年紀尚小。但是還是對他們提防著一腔戒心。
安排麗妃年娘給先皇陪葬後。讓兩個年幼地弟弟失去了唯一地保護傘。幾乎成了小可憐兒。後來派出地監視兩兄弟地宮人回來密告。說兩位皇子每日只曉得縱情玩樂。聲色犬馬。根本無心帝業。冷凝這才稍許放下了心。
在冷澈十八歲那一年。邊疆告急。本來下屬地幾個諸侯國犯上作亂。皇帝冷凝靈機一動。將冷澈和冷冽當作炮灰派了出去。如果勝利。當然鞏固了自己地帝位。如果敗了。也可以藉機除去這兩個可憐地弟弟。
可是沒有想到。冷澈和冷冽頭一次率兵出擊。就大獲全勝。不但給犯上地幾個諸侯國迎頭痛擊。立下大大地軍功。還借此機會。暗地裡籠絡了不少朝中重臣。培植和壯大了自己地勢力。
羽毛漸漸豐滿地冷澈依然不動聲色。表面上自己仍然是無限逍遙。跟皇帝冷凝關係越來越好。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原來地痛苦和不快。他甚至發誓。要一輩子輔佐皇兄。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皇帝冷凝當然暗暗高興。他也明白冷澈和冷冽地實力已經不同以往。如果硬是要拼地話。也許會兩敗俱傷。籠絡住他們哥倆。讓他們為自己賣命才是最適合地方法。
因此,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一片祥和,至於冷澈縱情酒色的事情,皇帝是早有耳聞,但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因此,皇帝冷凝不但強烈他的小弟弟,而且還經常親自為冷澈和冷冽遴選美女,送上王府。因為他知道,現在只能拚命籠絡住冷澈,讓他誓死效忠,才是保住和鞏固自己帝位的最好的辦法。
而冷澈,每日在聲色犬馬中,放縱著自己的慾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忘記自己曾經的痛苦,忘記母親臨死前那充滿牽掛的眼睛。
說到這裡,羽蓁看到寧王冷澈的俊臉上掛滿了悲傷,那雙清亮的眸子也不再是自己往日所熟悉的玩世不恭和放蕩不羈的眼睛。
沒到,不可一世的寧王還有這麼脆弱的一面,羽蓁愣愣地看著冷澈,不知道何時,一向冰冷的他竟然此刻柔弱得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羽蓁扭過身體,玉臂環繞住了冷澈的頭,冷澈的臉輕輕地埋在了她的頸窩處,房間裡悄無聲息,只有一片溫柔的氣息在蔓延。
冷澈輕輕地低語:「也許是上天把你賜給我,羽蓁,能不能答應我,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他的唇如同蜻蜓點水般地在羽蓁的香腮上輕輕一吻。
蓁說不出話來,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這可能嗎?如果說自己對寧王一點好感也沒有,那是騙人,他的霸氣,他的瀟灑外表對任何一個少女來說都是非常有誘惑力的,但是,他會是自己傾心相許的愛人嗎?
冷澈察覺了羽蓁的遲疑,他淡淡一笑:「放心,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可以等,直到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如果說給你榮華富貴是辱沒了你,那我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王妃頭銜。甚至,如果你想要這一片江山,我也可以奪下來送給你!」
羽蓁紅著臉低下頭,心亂如麻,這算是他的表白嗎?雖然自己總是嚷嚷要做王妃,可是一旦這頭銜突如其來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卻為什麼顯得這麼手忙腳亂?而且,奪下來江山送給自己?難道寧王真的有謀反的野心?
正在這時,忽然外面婢女清亮的嗓音在叫著:「王爺千歲,季夫人有要事同王爺相商,懇請王爺移駕『棲月苑』。」
冷澈略一思索,揚聲答道:「好,一會兒我就過去。」
他輕輕地放下羽蓁,柔聲說:「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拍了拍羽蓁的臉蛋,起身走出了「踏月小築」。
羽蓁氣呼呼地拚命將枕頭扔到地上,什麼叫風流成性?什麼叫琵琶別抱?剛才還在這裡跟自己情意綿綿,轉而又另擁別抱,什麼王妃,什麼母儀天下,我才看不上呢,我好歹來自二十一世紀,文明社會,我崇尚的是一夫一妻制,喜歡的是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才不要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呢!我還是要等著自己真正的緣分的到來!